大乔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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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儒家提倡的君臣之礼其实也是对臣子本身的一种保护?”白毓的思维不知道被周瑜的儒雅风度电到哪个宇宙层面去了,居然跳跃性地思考起这种问题来。
“况且周瑜的二郡之行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大家也还是一家人。大姐又何必自责呢?”
周瑜身后马蹄声“的的”响起,孙策在大声呼唤:“公瑾公瑾,你在跟谁说话?走啊,陪我骑马去。”
周瑜松开了白毓的手,转身喊到:“我跟大姐聊几句家常,马上就来。”转身又对白毓说:“我明日这一去,恐怕没有个两三年回不来了。所以伯符这几天像个孩子一样粘着我。大姐你不会在意吧?”
白毓盯着周瑜笑得明媚的一张脸,发现自己还真是很在意。
“那个,你走那么久,小乔怎么办?”这个意思不能直说,只能把小乔拿出来。
“不要紧,我会带小乔一起走的。”
白毓轻呼一声:“那就是说……”
周瑜笑了:“大姐,两年时间不是很长的。”
他停顿了一下,说:“大姐,我要走了,有些话必须说了。有些事情,伯符看得很开,可不是说他不在乎。”
“你大概不知道,之前,伯符有个志趣相投的未婚妻。”
白毓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
“那个时候老将军刚刚去世,伯符还在守孝,不能去提亲,不过对方的家人默许,双方也互留了信物。后来两家分开,伯符独力在江东落脚,对方在北方呼应,最开始关系还算不错。可惜,在这乱世,女方父亲经营不善,家道中落,最后竟要用自己的女儿与权贵和亲来保住性命。那个时候,对方连一封退亲的书信都没有写来。”
“天不遂人愿,那一门亲事也没有成功。那个父亲还没来得及把女儿送过门就被杀了,家人全都落在敌军手里。那个女子现在嫁给了他父亲之前的一个部下。”
“我曾经见过那女子一面,那年她才十三岁,”周瑜说着,嘴角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意,“那样钟灵毓秀的一个女子,肌肤像天蚕一样白净,吹得一手好萧。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能静静坐在一旁不打扰我和伯符谈话。也难怪伪成帝袁术一心想要她来做成太子妃。”
白毓直觉这其中定有重大八卦,只是周瑜说得遮遮掩掩,她的历史知识又太差。想问,又怕被对方笑话自己才疏学浅。而且听周瑜的说法,恐怕是故意要用对方来压自己一头。怕再听下去会造成自己内伤,于是她很客气地问道:
“公瑾现在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手中的那杆紫玉萧就是他们当年定亲的信物,伯符随身携带了七年以后现在交给了你。”
白毓听了,低头看去,一时愣住。周瑜说的这些,她一时消化不掉。
“我说了,有些事情伯符看得开,并不等于他不在乎。我离开以后只有你陪在伯符身边,可不要再动不动发脾气出走了。”
两个人正说着,孙策已经不耐烦地策马过来。他今天穿的是一身鹿皮甲猎装,紧身轻便,帽沿上插着两只翠色的翎毛,胯下骑着那匹唤做“踏飒”的青纹战马。身后跟着几名骑士,也都是轻甲装束。一匹白马上只有鞍鞯没有人,想必是周瑜的坐骑“照夜白”。
“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天都快黑了。”孙策策马来到白毓身边对她说,“我们很快回来,你先跟你的那几个跟班一起玩吧。
邱旌和共工都被张昭抓走了,哪里还有什么跟班?本来听了周瑜说得那些,还以为孙策很在乎自己,可是看样子根本不是这样嘛!白毓赌气,故意顶撞他:“怎么?我不能跟你们一起骑马么?”
周瑜和孙策听了脸色一变。孙策不敢相信地问:“怎么你会骑马?”
切,马谁不会骑啊?白毓还真的骑过马。而且当时那马突然飞奔起来的感觉很刺激。想到这里白毓心里有底,白了孙策一眼,回答:“我当然会骑。怎么只许你会骑吗?”
周瑜笑了:“大姐还真是处处令人刮目相看呢,竟然还会骑马。伯符,就让大姐一起去吧。”
孙策点头呼唤:“程泯!”。
被呼唤到的骑士翻身下马,在马旁伏下身体,单膝摆出一个叩拜的姿势,一动不动,恭恭敬敬地说:“请夫人上马。”
白毓昂首挺胸走到马侧,拉住缰绳,然后傻眼了。
马鞍上怎么会没有马镫!?
她绕到另外一侧找,还是没有找到。而且那个叫做程泯的骑士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很挡路。她看看周围人骑的马,一个个都没有马镫。
周瑜看到了白毓的困惑,于是放开了自己的照夜白,走了过来。
“大姐,上马是这样的。”周瑜走到白毓的马侧,一脚踩住程泯的肩膀,登高后甩腿跨坐在马鞍上。“看清楚了?”白毓清楚地看到程泯的身子微微的一晃后挺住了。
孙策在一边一脸嘲笑地说:“公瑾,我跟你说过了她肯定不会骑马。你看她连上马都不会。”
周瑜没有理他,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白毓:“大姐,来试试。”
白毓低头,轻声地问程泯:“我真的可以踩你?”
程泯笑笑,声音洪亮地回答:“夫人请上马。”
白毓回头,一边是等着看热闹的孙策,一边是用眼神鼓励她的周瑜。她对周瑜点点头,踩上程泯的肩头,像周瑜刚才那样跨坐在马上。
双脚不能着力,白毓一上马就觉得重心不稳。她抓紧了鞍鞯和缰绳,心跳飞速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紧张情绪影响了马匹,胯下的马开始不安地甩起了头,四蹄踢踏起来。这一下白毓摇晃得更厉害了。她拉紧了缰绳。
孙策先看出不对,对白毓大喊:“缰绳放松,膝盖夹紧,身体向前倾伏。”可是白毓都没听见,她听凭第六感选择抱住了马脖子。于是那马颠呀颠的就把她甩下来了。
等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周瑜接住了,而且还是很难为情的公主抱。周瑜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白毓放下来:“大姐,你是会武功的。怎么就这样掉下来了?”
白毓脸一红:“我忘了。”对哦,自己是会武功的,站在马上都没有问题,为什么坐着反而这么害怕呢?
孙策沉着一张脸:“毓,别闹了。乖乖回去等我们回来。”
白毓甩开周瑜的搀扶,胸口起伏不定,倔强地对孙策说:“给我一刻钟的时间,我就能骑马给你看!”
周瑜孙策骑马转了一圈,悄悄地兜了回来。
马匹拴在远远的树林里,由其它军士看着。两个人躲在灌木丛后面,看白毓究竟要干什么。
白毓把自己的棉袍脱下来,撕成布条,挂在树上。孙策见了皱眉。
“会受寒的。”他说。
周瑜笑道:“你不怕她要自尽?”孙策摇摇头:“不可能。她这种逍遥派就算天地毁灭了也不会自尽。”
她把几跟棉布条编成两条结实的粗棉绳,又在棉绳的一头打了一个非常结实的环扣,接着把棉绳的另一头拴在马鞍上。拉一拉,很结实,然后拉过缰绳。程泯过来过来跪在地上。白毓说,不用。
白毓抬脚,申在一个环扣里,一蹬,翻身上马。双脚蹬踏环扣,稳稳地坐在马背上,沿着空地跑了起来,一边兴奋地长啸。
看到这里,周瑜失神地问:“你从哪里娶到这个女人的。”
孙策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是皖城乔家。你刚才不是还叫她大姐来着?”
周瑜皱眉:“为何我家娘子就从来没有这种希奇古怪的主意?”
两个人从灌木后面出来。白毓见了,策马迎上来,耀武扬威地绕着二人转圈。孙策伸手把她从马上抱了下来。
“你说你会骑马,就是指的这种方法么?”孙策问。白毓点头。孙策又问:“是谁教你的?”
白毓目光有些闪躲:“没人教,我自己想出来的。”
“有没有其他人知道?”孙策又问,“比如说那个跟你很要好的邱旌,或者侍女小玉?”
白毓很确定地摇头:“他们都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秘密。”
周瑜听了,转身对垂首站在一旁的程泯说:“你听见了?如果此事被第五个人知道,唯你是问!”
程泯噗地跪下发誓:“今日之事,臣誓死不会吐露半句。”
白毓见状,突然明白了。如果有马鞍,就意味着能在短期内训练出大量的骑兵!这样就结束了“北人骑马”的专利权。哦也!原来自己手中一直握着这样一张无敌王牌,可叹怎么原来没有想到。
“可是为什么不能说出去?”她还是想不通。孙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说道:“这些是男人的事,你不要管。”
顺毛无效,白毓怒了。
周瑜反驳道:“伯符,我觉得你对大姐的这种态度不对。”
“终于有人说了句公道话。”白毓欣赏地看着妹夫,越看越顺眼。
周瑜又说:“看大姐的样子就不像是能老老实实听话的。与其让她跑去问别人泄露了机密,不如由我们直接告诉她理由。”
白毓听了第一句话窘了,第二句话又让她一愣,转而心中一惊:“难道他知道我有问题就去问邱老大?” 看着一直显得很友善的周瑜, 她心里直打鼓,“还有什么事情是这个人不知道的?”
“此物的确能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骑兵部队,可是对于现在的我军来说为时过早。江东,江淮,荆襄等地水泊纵横,骑兵没有太大的用处。而且江东不产马匹。如果有朝一日我等可以挥军北上,此物必建奇功。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让其它诸侯知道这种方法的存在,否则对我军更为不利。所以此事你也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讲起。
白毓算是听明白了。她点点头,举起右手:“我发誓,我决不会对他人泄露一个字,无论对方是谁。”
过了好几天白毓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人连哄带骗地出让了王牌的所有权。
这种失落感在周瑜走了以后,孙策设宴宴请共工的时候尤为明显。邱旌论功被封为奉议校尉,主管与山越议和之事,再也不是她的私人护卫。一群男人互相吹捧着,把她这个始作俑者冷落在一边。她开始后悔把底全部缴掉了。过河拆桥这种事情历来就不少见。
她一直像个摆设一样坐在孙策旁边。逮到了孙策的一个空闲,拉拉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伯符,这个主意其实是我出的。”
孙策温柔地拍拍她的头:“我知道了。乖!别吵。回家奖励你。”说完又和身边的人寒暄了起来。
对于一个事业型的女性来说,这是一种侮辱和挑衅!周瑜至少还懂得怎么哄她,孙策也太不体贴了!白毓眼泪水在眼眶中委屈地转了两圈,没掉下来。
损失就当交学费。白毓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轻易转让专利了。更何况现在科技股形势一片大好,自己的这一支更是潜力无穷无尽。与其跟这群人精斗智斗勇,天天吃亏,不如一门心思研究怎样把自己的知识结合实际利用起来。
马镫的事情让白毓相信,这个世界不缺少机遇,缺少的是发现机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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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48章
从柴桑回到庐江,白毓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探望大乔的父母。挨了父亲一顿臭骂不说,全家人看她的眼神都很异样。旁边一个婆子正一边扫地,一边一个劲儿地偷眼看她。
“不就是私奔么,少见多怪。”白毓一脸不以为然地对小玉说。因为觉得会很浪漫,她早就想跟别人私奔一回试试了,可惜一直没有这个条件。话说当初流行的美剧《越狱》一上来的情节也不是越狱,而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先进监狱。白毓可算是找到万恶的封建礼教来满足一下自己的叛逆欲望了。
小玉白了她一眼:“你呀!就是缺少教训。我真想不明白,你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吴侯怎么还这么护着你。要是我是男人早就把你休回家了。”
“这就是吴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了。如果不是这样,我会嫁给他么?”
“不要说得跟你多明智似的。你跟本是没得选择好不好。”
白毓举手做殴打状:“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小心我不带你出去逛街了。”小玉很牛地顶回来:“你有得选择么!”白毓当场无话可说。
话说头天白毓跟孙策提议要用鲜花来装扮家里。那孙策开心得不得了,还拨了白毓一大笔钱,让她“务必完成”这项使命。
深衣薄纱挡不住春寒料峭,白毓满面愁容地在街头瞎转。她把这里当成二十一世纪了,大冬天的竟然说要出来买花!那个孙策一定是看穿了这一点才那么开心的。
“这大冬天的让我去哪里找花呢?附近有没有什么梅花庵之类的啊?”说来说去,也只有让从小在庐江长大的小玉陪自己一起去了。
“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小玉一直绷着一张脸,爱理不理地一路跟来。
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别扭?“小玉姐,我哪里得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