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的抗战岁月-第10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四维盯着他,“还有呢?”
廖黑牛得意地一笑,“那就多了去了,前线只有鬼子和枪林弹雨,后方可有酒肉有女人”
众人轰然大笑。
李四维一摆手,“说重点!”
“重点?”廖黑牛一怔。
众人也一脸疑惑。
李四维神色一整,目光缓缓地扫过众人,“在前线,我们只需要奋勇杀敌,那算是一个合格的军人!到了后方,咋样才算是合格的军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
李四维声音一沉,“军纪严明,军容严整,这两点就是最基本的要求!如果我们在前线奋勇杀敌,到了后方却军纪涣散,军容不整,甚至祸害百姓,那么,肯定算不得好军人,记住了吗?”
众人顿时神色一整,“记住了!”
“好!”李四维环视众人,目光炯炯,“第一,没有我的批准,不准擅离军营!有事要出去的,必须上报,明白吗?”
“明白!”
“第二,如果出去了,对百姓要和善,有欺压百姓的,休怪老子无情!记住了吗?”
“记住了!”
“第三,这里不是战场了,要注意你们的着装和个人卫生衣服鞋帽该洗的洗、该补的补!每天,早起的时候要洗手脸,睡觉之前要洗脚”
众人一愣,这个习惯他们可没有!
廖黑牛讪讪一笑,“大炮,还要洗脚洗脸啊?老子们都记不得多久没洗过了,破毛巾都没有一条哦”
李四维一怔,是啊,在前线朝不保夕,那样时间做这些?!自己不也是一样吗?都忘记有多久没有洗过头脸手脚了,衣服上也是一股刺鼻的汗臭味
李四维望着眼前一个个满脸尘灰、衣衫褴褛的兄弟,鼻子有点酸,“兄弟们,今天不用训练了张羽去找几个剃头师傅回来,给大家都把头发剪一剪;黑水带几个兄弟去采买一些毛巾脸盆回来今天,三团的将士必须要活个人样子出来!”
活个人样子出来?!
众人浑身一震,默默地垂下了头。
曾几何时,即是出身最贫寒的人也会时常洗脸洗脚,家境稍好的甚至会打扮得人模狗样,可是,到了前线,他们整日里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衣服脏了破了,没人会在意;洗不洗脚脸,没人会在意;身上臭不臭,没人会在意因为,他们没有时间在意!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还活着!
李四维暗叹一声,“都低着个脑袋干啥?都把精神打起来,老子们是军人,哪怕穿得像乞丐,只要把在前线杀鬼子的劲儿拿出来,谁敢小瞧!”
“对!”廖黑牛抬起了头,“兄弟们,都把精神拿出来,让老百姓看看,老子们不孬!他们也能安心!”
李四维精神一振,“黑牛说得好!都打起精神来,让老百姓看看啥是威武之师,要让他们相信,只要军人还没死绝,中国就不会亡!”
“对,只要军人没死绝,中国就不会亡!”
众人纷纷抬头,高声附和。
朝阳初升,于参谋来了,身后跟着一条长龙,人群中夹杂着轱辘车,车上的物品堆得满满当当的他们给三团送补给来了。
走到大门口,营地里的情形让他们都是一愣这还是军营吗?
校场上熙熙攘攘:左边,排起了五条长龙,五个剃头师傅正在忙着给将士们剃头;右边,一众将士正在洗衣服,水花四溅,欢声笑语不断;角落里,新搭了一个棚子,里面水声哗啦啦地响,夹杂着打闹声。
李四维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一见大门口的队伍,急忙迎了过来,“于参谋来了,快请进。”
于参谋一愣,眼前这个精神抖擞的年轻军官就是昨晚见过的那位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身上隐约散发着汗臭气味的李团长?
于参谋忍不住赞叹一声,“李团长,你还真年轻啊!”
贺主任提过,这位李团长可是从上海打到徐州,身经数十战,战功赫赫咋会这么年轻呢?
李四维一怔,讪讪地笑了,“昨天刚从前线下来,形象的确有点”
于参谋见李四维有点尴尬,连忙掏出一份清单,“这是补给清单,请你过目。”
李四维一愣,接过清单,望了望外面那一长溜车队,有些惊讶,“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对,”于参谋点点头,“一个加强团的份额。”
第104章 老蹚的故事()
旭日东升,明媚的阳光照耀着漯河镇,这个京汉铁路上的中原名镇一片欣欣向荣。
最近,镇上进进出出的很多军队,但战争的阴霾丝毫没有影响到镇上的人们,他们依然在为美好的生活努力着。
三团的营地里,兄弟们的装容已经焕然一新,个个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昨天休息一天,整理了装容,今天又开始操练了。
于参谋送来了补给,上面再无新的命令下来李四维悠闲地在校场上穿梭,巡视着各连的训练情况,不时和廖黑牛等人讨论几句,都是该如何如何改进训练方法之类的话题。
“团长,”一个在大门口值哨的兄弟匆匆而来,一脸喜色,“新兵到了。”
李四维精神一振,转身就往大门口去了,“龟儿的,终于来了。”
廖黑牛等人哄笑着跟了过去,“也不知道都是些啥神仙,让老子们等这么久!”
话音刚落,就见于参谋带着一队人进了大门,走在他身边那人身材高大,步伐沉稳,肩章上一颗金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见李四维迎了过来,于参谋连忙介绍,“李团长,这位是新编第十六旅的罗旅长,以后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
李四维一怔,“啪”地一个敬礼,“旅长好!”
看来事情和关师长想的不一样啊!李四维略微有点失望,又暗自松了口气哪个当兵的不想穿上将军服呢?可是,将军岂是那么好当的,尤其是在这乱世!李四维也怕真个自己个旅长,自己还干不了呢。
罗旅长打量了李四维一眼,坚毅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在汉口就听过李团长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位少年英雄。”
自己名声有那么大?
李四维一愣,连忙侧身,“旅长,屋里请。”
罗旅长摆了摆手,“于参谋,我们先办正事吧。”
“嗯,”于参谋答应一声,望向了李四维,“李团长,先集合队伍吧。”
李四维连忙让廖黑牛等人去集合队伍看来这是要宣读委任状了,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三团的兄弟们很快列队完毕,新兵也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队列整齐,精神抖擞,不过,他们的服装却是五花八门,有的穿着地方部队的军服,有的穿着警察的制服,更多的却穿着便装那行李也很杂乱。
李四维皱了皱眉,疑惑地望向了于参谋。
于参谋微微一笑,“李团长,这些兵都是从附近几个县的保安团、警察大队和民团挑出来的你们的军服稍后会送过来。”
李四维恍然地点了点头。
罗旅长却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些兵看着倒不错,就怕不好带啊。”
“是啊,”于参谋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苦笑,“都是一身老蹚习气!”
李四维满头雾水,“老蹚?”
罗旅长身后的中校军官冲李四维笑了笑,“老蹚,在外地都叫做——匪。”
他很年轻,身材瘦削,面色白净,一直默默地跟在罗旅长身后,看样子是个参谋之类的文官。
罗旅长呵呵一笑,“是啊,名声在外呢。”
李四维了然,冲三人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有匪气又如何?对付小鬼子,有匪气的人总比那些软骨头要强得多!
队伍集结完毕,于参谋先上去宣读了委任状。
不出意料,李四维转正了——新任第六十六团上校团长。
六十六团升格为加强团,下属三个步兵营和一个特务营,各级军官允许李四维自行任命,然后上报但是,中校团副是上面任命的,就是一直跟在罗旅长身后的那个年轻军官,他叫卢永年。
李四维有些意外地望了望那个卢永年,难道是个儒将?
宣读完委任状,于参谋向一众官兵介绍了罗旅长。
罗旅长环顾众将士,“值此国难之际,吾等军人需众志成城,勠力杀敌,方能一雪国耻,以报国家和人民!军旗”
一个随从连忙上台,将一面军旗交到了罗旅长手里。
罗旅长将军旗一展,目光炯炯地扫过一众将士,“六十六团上校团长李四维,接旗!”
那面军旗随风招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红羽纱为底、缀黄色丝穗、镶白绸边,正中央是青天白日国徽,靠近旗杆一条黑绸,上书几个朱红大字――“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团”!
李四维浑身一震,望着那几个朱红大字,一颗心在“砰砰”地跳三团的兄弟们,你们看到了吗?我们有自己的军旗了,有自己的番号了!
李四维强压住心里的激动,步伐铿锵地走到了罗旅长面前,“啪”地一个敬礼,双手接过了那面军旗。
镀铬的精黄铜旗杆一入手,竟是沉甸甸的,一如他此刻的心!
“李团长,”罗旅长目光炯炯地望着李四维,“从今往后,你部就是国民革命军第六十六团了,还望贵部奋勇杀敌,不要辜负了这面军旗!”
“是!”李四维神色一肃,目光炯炯地望着罗旅长,掷地有声,“六十六团将士会用我们的生命和鲜血捍卫这面军旗的荣誉!”
“好!”罗旅长“啪”地回了个军礼,“记住你的誓言!”
仪式结束,罗旅长和于参谋带着随从走了,李四维亲自把那面军旗插到了指挥部的屋顶上。
三团的老兄弟们望着那面迎风招展的军旗,个个神色激动,但却没有人说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龟儿的,威风!”廖黑牛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洋溢着喜气和骄傲,“今天,老子们也有自己的番号和旗帜了!和中央军一样了!”
冯振义仰望着那面旗帜,笑容满面,“在八十八师的时候,老子们也有自己的旗帜就是莫得这面旗帜看着顺眼,嘿嘿,六十六团,这可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
“是啊,”李四维走了过来,声音有点沙哑,“这面旗是兄弟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上面有兄弟们的血!”
“团长,”卢永年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关于各级军官的人选”
李四维呵呵一笑,“卢团副,这个不急,先让兄弟们安顿下来等一下该吃午饭了,老子闻到肉香了。”
说着,他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卢永年一怔,讪讪地笑了,“对,应该让兄弟们先安顿下来。”
他往校场那边一瞧,张羽和刘黑水已经在给新来的兄弟们登记、分配住宿了。
李四维冲他点点头,“甘飞,把我的东西搬到会议室去,房间让给卢团副。”
房屋只有七间,一间是会议室,一间堆放武器弹药,一间堆放补给,一间用作卫生室,一间住着宁柔和伍若兰,一间住着李四维,另一间住着甘飞和张羽他们。
卢永年一怔,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
甘飞也有些犹豫,“团长,俺们几个搬出去,让卢团副住俺们那个屋。”
“不用了,”李四维摆摆手,“你们那屋里挤了好几个,不好搬的,老子住在会议室里更方便。”
“是!”甘飞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这”卢永年一脸赧然。
李四维冲他笑了笑,“既然来了,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不用客套你是第一次下基层部队吧?”
卢永年一愣,点了点头,“以前一直在参谋部供职。”
李四维微微一笑,指了指校场,“看来,新来的兄弟都挺规矩嘛。”
校场上的工作井然有序,并无一丝混乱的迹象。
卢永年一愣,“倒也是,关于老蹚的事,我也只是听说。”
李四维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给我讲讲嘛!”
卢永年点了点头,“在河南有四害,水灾、旱灾、蝗灾、蹚灾,其中的蹚灾便指的是这老蹚。”
李四维一愣,“为啥叫老蹚?”
卢永年笑了笑,“这个就得从蹚匠说起了豫西豫南一带的年轻人,在农闲的时候喜欢成群结队地出去打工,形成了一股数量庞大的流民队伍,他们主要帮人修理、养护梯田和沟渠等农田灌溉工程,所以被称为蹚匠,民国初年,光鲁山一带就有数万蹚匠。”
李四维一脸疑惑,“这不挺好吗?看来,他们也都是些勤劳的老百姓嘛。”
卢永年一愣,摇了摇头,“平日里是挺好,可是,一旦到了灾年,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