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不想斗(穿书+系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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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虽说不在了,可以前的那些宫女太监总不可能都不在了吧?
回到宫中,卫伊便吩咐半月这段时间悄悄的去探听一些关于先帝在时的事,半月虽然惊讶,倒也没有多问,只是郑重的点点头,又说到了其他的事,“对了,娘娘,如今冯答应这事一出,毓妃娘娘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冷宫了,您……”
半月欲言又止,脸上隐隐有着担忧之色。
卫伊明白她担心什么,薛采毓进天牢,虽然她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但外人看来这基本都是她一手促成的,薛采毓不恨死她才怪!
薛采毓这一出冷宫,啧啧,几乎可以想象到那鸡飞狗跳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朝:旧事重提?
这几日的早朝,大概是晏辰晖最舒心的时候了,今日,更是如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下跪。
晏辰晖坐在上方,目光一扫百官,落到旁边那空荡荡的椅座时,嘴角控制不住的略略扬起,随即道:“众卿平身吧。”
等到百官重新站好,晏辰晖才挑了挑眉,意味不明的开口道:“朕昨日下旨搜宫,想必众卿皆有耳闻?”
众人都不敢搭话,只有薛丞相上前一步,笑道:“皇上乃天子,处事自有决断,臣等不敢妄加议论。”
许是这番话合了他的意,晏辰晖心情不错的笑了笑,道:“不过惊扰太后圣安,朕心有愧疚……”
“不知皇上搜宫……所谓何事?”又一人上前道。
晏辰晖冷哼了一下,指尖抚着龙椅,沉声道:“这段时日,后宫有人兴风作浪,手段阴险,不仅陷害后宫妃嫔,且牵扯到了皇亲贵族……朕下旨搜宫,便是要找出那奸险之人!”
“那,敢问皇上,可查到什么了?”
晏辰晖嘴角扯出讥讽的笑,目光看向门口,旁边的随侍太监小德子立即高声道:“带荣郡王——”
话音落下,众人就见侍卫压着一个年轻男子走到大殿之中跪下,那男子形容微微狼狈,却依旧显得一表人才,不失风度,正是荣郡王。
“臣,参见皇上!”荣郡王行了礼,方才抬头看向晏辰晖,神情看起来很是不解,“不知臣犯了什么错,皇上竟要人压臣上殿?”
晏辰晖看了他半响,没理他,移开了视线,却是道:“朕昨日搜宫,倒是搜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小德子。”
小德子连忙呈上东西,众人一看,竟是几封书信,一块玉佩,以及一个锦囊。
晏辰晖仿佛是无视了荣郡王,顾左右而言他,“太后寿宴的第二日,宫女红药来禀告朕,说是雅婕妤私会段鸿熙,当时朕一时气急,险些信了小人之言,幸而璃妃赶到才不至于酿成大错,而后那红药又指证毓妃指使,毓妃的贴身宫女采儿也因心虚服毒,当场死于凤仪宫,证据确凿,朕也几乎相信了,可是……”
小德子及时的拆开锦囊,倒出了几样贵重首饰和纸条。
晏辰晖冷冷道:“可是昨日,朕却找到了真正的害人之人!与此同时,朕还在那人住处搜到了其他物件……”
这时,晏辰晖的视线才真正的落到了荣郡王的身上,伸手拿过玉佩,扔到了大殿中央,“荣郡王!你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东西?”
荣郡王面色发白的看了一眼,才艰难道:“是……臣自小佩戴的玉佩,可……”
他话还没说完,晏辰晖就打断了他,脸色铁青,隐隐有暴怒之意,“你知道朕实在谁的地方搜到的吗?朕告诉你,是宫中的冯答应!朕的嫔妃之一!”
“不,皇上,臣这玉佩早就丢失……”
“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晏辰晖愈加嘲讽,“玉佩你说丢了,那你跟冯答应私通的那些书信莫非也是造假?荣郡王,朕还不至于连你的字迹都认不出来吧?还是非要朕让小德子将你们那些不堪入目的书信一字一句的念出来,让众卿都听听你们的龌龊之言?”
荣郡王低着头,眼睛通红,似乎陷到了某些回忆里,良久都不说话。
见此,晏辰晖气得一拍龙椅,厉声道:“来人,把这扰乱宫闱的畜生拖出去砍了!”
只见侍卫闻言,当即就要动手,就听一道声音道:“且慢!”
晏辰晖唇角不着痕迹的一扬,随即又怒气冲冲的看过去,“吕爱卿有何话要说?”
出声的正是摄政王一派的吕大人,四十岁左右,看着就有股温儒书生之气,只听他平静道:“皇上,荣郡王与您是堂兄弟,又是先父早逝,不出三代皇亲,摄政王对其亦是颇有厚望,还请您三思,玉佩丢失,字迹亦可造假,若是这样就处死荣郡王,恐怕难以服众啊!臣以为,何不请示摄政王,将荣郡王与冯答应交由刑捕司三堂会审,以示您公正贤明?”
此话一出,摄政王一派的人纷纷道:“臣等附议,请皇上三思!”
“皇叔如今正为璧暄烦心忧劳,朕先前已经派人去请过他了,可是朕的人却被王府之人挡在外面不得进,”晏辰晖脸色缓了缓,故意一副担忧的样子,“听闻皇叔近来忧心成疾,身体欠佳,怎好再拿这些烦心事过去打扰他?”
吕大人又抬手道:“臣等愿请摄政王,望皇上三思!”
晏辰晖看着底下跪倒一片,轻轻哼了声,眼中有些幸灾乐祸,荣郡王这事,摄政王若是不管,恐怕会令他那一派人寒心,若是管了,更是两难之地,他倒要看一看,摄政王会怎么做!
再抬眼,已是平常神色,晏辰晖起身一挥衣袖,“既如此,将荣郡王暂时收监,传旨,邀摄政王明日于刑捕司听审……退朝!”
钟鼓又奏响,荣郡王听着那“咚咚”的声音,一下一下的仿佛是敲在了他的心上,他一抬头就看到无际到天空,白云飘着,纯净的像是谁曾经的笑颜。
此时此刻,他明白自己是入了一个局,一个可能无法翻身的死局,更可能会牵连摄政皇叔……
那玉佩,是谁在一度春宵后泪水盈盈的说丢失不见?那些书信,又是谁哀怜的恳求,说是看过即毁?
背叛吗?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些铮铮誓言仍犹在耳,他此刻想起的,竟还是当年宫外,摔倒在他马前的娇柔少女,那时她眼中水雾弥漫,就像三月的烟雨,一刹那迷了他的心窍……
他想见她,想去质问,想去指责,想去……无论是千般无奈委屈,还是万般虚假背叛,他都要,做个明白鬼!
阳光落在湖面上,粼粼波光耀目。
摄政王府,书房,卧室,花园……皆无人影。
沿着小道一路走到尽头,九曲回环,才能看到一个偏僻至极的小院。
晏彬站在小院的树下,眼神看着前面的湖面,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咚——”一个石子落在了河里,发出声响。
晏彬一抬眼,表情倏地裂开,先是一惊,随即没好气的道:“身体还没好,乱跑什么?”
“我几乎找遍了王府,您又乱跑什么?”
树上的人影飘然而落,脚尖微微点地,便斜倚在了树旁,锦衣墨发,身姿修长,阳光照在他脸上,还有些病态的苍白,却丝毫无损那精致无暇的容颜,反而更添几分幽静与凄艳。
晏彬看着他,几乎就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名满京都的女子,随即眼神一黯,微微苦笑了下。
乔璧暄轻啧一声,不满的道:“这表情我真是看够了啊……”
晏彬被他说得哭笑不得,摇头叹了口气,道:“竟然去跳摘星楼……哪天把我吓死,你才高兴是吧?”
“您会这么容易被吓死?”乔璧暄不置可否,淡淡的反问一句。
晏彬无力的抚了抚额,在外人面前那份威严一到乔璧暄面前就全没影了,他无奈的唤了一声:“阿暄……”
乔璧暄瘪瘪嘴,不情愿的道:“当时控制不住罢了。”
“可我听说,你是因为之前受伤才引发旧病,换句话说,你是为了卫琉衣才……”
“就算是为了她又如何?”乔璧暄漫不经心的打断他的话,“我乐意。”
见他如此,晏彬皱了皱眉,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忽然问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乔璧暄扫了眼四周,静默了一会儿,才嗤笑道:“怎么会忘了,刚刚到处找不到你,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了……怎么,又来触景生情,愧疚一下?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自虐呢?”
不理会他略带嘲讽的口气,晏彬低声道:“这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对啊,那时候我害怕你被发现,几乎不怎么来看你……有时候在前院,我常常就这样站了一夜。”
乔璧暄偏头,下意识的不想去看他此时的表情。
“后来的许多年里,我常常想,如果当初她没有生下你,或者你一出生就死了……会不会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晏彬的声音越来越沙哑,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听得人竟有种想哭的感觉。
乔璧暄却哼了一声,很不给面子的道:“你想太多了。”
晏彬自嘲的笑了笑,半响才道:“你至今都未曾叫过我一声父亲,我能不想多吗?”
“我姓乔,乔璧暄!”
“因为乔之痕救了你,他把命换给了你,所以在你心里,他才是你的父亲……是吗?”晏彬握紧双拳,恨恨道:“而我,根本不配,我甚至……”
乔璧暄在听到“乔之痕”的名字时就已经变了脸色,他死死瞪着晏彬,当年旧事,以一种从未淡忘的方式,一幕幕……又重新展现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情深不寿?
对一个人来说,童年时光往往是最快乐无忧的,可是对乔璧暄来说,那却是他最不愿想起的记忆——哪怕他从未遗忘。
好像是一场噩梦,唤醒他的,不是他所期待的父母,而是一个,只见过几次的陌生人。
大雪纷飞的日子,很冷,但在那昏暗封闭的室内,烧红的烙铁漫着无比的灼热,背后冷如冰,身前似火烧,犹置,冰火两重天。
仿佛是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人世已消……那道门,轰然倒塌。
阳光映着雪光照进屋子,以至于他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根本无法睁开,只感觉到了那人身上苍凉而浓厚的血腥之气,可他又是从雪中而来,还有几分清凉的寒气,像是一下子洗尽污浊似得,只剩下利刃一般的尖锐森寒。
那时候,乔璧暄几乎以为那是来斩杀他的刽子手,他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如常一样,漠然的低着头。
可出乎意料的,那人却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放在他头上,声音低沉暗哑,听起来却有种温暖之意,那个人说:“孩子,别怕,我带你走。”
一场大雪,掩盖了满地尸骨与血色,自此后,再无暇的纯白,在他眼中也充满了腐朽的气息。
都快十年了,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乔璧暄想,所谓刻骨铭心,有人一辈子体会不到,有人却时时刻刻都在经历。
他沉默了很久,眼神茫然,竟难得显露出些许脆弱。
晏彬蓦地心中刺痛,脱口道:“对不起——”
话一出口,又立即止住,晏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心里不住的嘲讽自己,听听,又是对不起,晏彬,你这一辈子除了这句话还会说什么?
乔璧暄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还沉浸在漫无边际的回忆里。
乔之痕,当年皇宫大内的第一高手,乔璧暄无意中见过几次,然而往往都是惊鸿一瞥,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宁可背叛……都要来救他离开,但那时的乔璧暄根本不想去了解,或者说,那时候,他已经离死不远了。
后来他知道,在那个昏暗的地方也不过两年多而已,他却像是过完了漫长的一生。
按理说,一个还不满十岁孩子,在那样的身心折磨下,应该早就死了,可乔璧暄却还活着,一个原因是有人一边折磨他,一边却用各种天下奇珍吊着他的性命,不肯让他轻易死去,另一个原因,是他心中还有着期待,期待着他至亲的人……
可结果呢?他所期盼的至亲之人,一个侍候君王,儿女承欢,笑颜常开,母仪天下。一个沉醉权利,夜夜笙歌,逍遥度日,大权在握。
仿佛没有人记得,没有人在乎他的生死,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正如那个满脸厌恶的人所说,他是个多余的,多余的——孽种!
这些足以击溃一个孩子最后的坚持,如此……又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你坚持了这么久,如今却要放弃?
——我宁愿你去怨恨……活下来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值得你留恋,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永远不会放弃你的人……
——……既如此,你就去死吧……
——……他死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乔璧暄,好不好?孩子,答应我,要好好活着……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不该出生的,是以,未生已死之人。
晏辰暄死了,乔璧暄却活了下来,是以,未祭已归之魂。
红颜薄幸,稚子何辜?以命换命,传我衣冠!
句句声声言犹在耳,眼前忽然间又模糊一片,乔璧暄退了几步,扶着树,闭了闭眼睛,指尖几乎掐进了树缝里。
所有的场景仿佛泡沫,倏地碎裂,良久,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无波无澜的看着晏彬。
晏彬也看着他,低声道:“阿暄,我不该提起他。”
或许是这个地方太能勾起回忆,那些压抑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