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缘,三杯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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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把衣服收了起来,把药丸递到步澜面前,“喏,吃药睡觉吧。”
步澜接下了药丸,笑着说道:“这个吃了真不会影响智商?”
阿飞斜看了他一眼,说道:“会啊,大概一丸傻三年吧~”说完就在床上又铺了一道“三八线”,掀开被子蒙头睡觉了。
第二天放晴了,一大早阿飞和步澜就出发了,临走前问了店家,县城里有几家戏院。
“戏院啊,有两家,一家生意很好也是我们这最有名的,就在附近,一家生意就惨淡了些,离这也比较远。”
阿飞看向步澜,“你猜会是哪一家?”
“惨淡的那家吧。”步澜答道。
“哈,和我想的一样,那走吧!”
行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到一家戏院的时候,阿飞和步澜并没有觉得轻松。这家戏院也太破落了些,周围方圆几里都是农户。
“是专门演给周围农民的戏院吗?陈公子不会喜欢在这看戏吧……怎么觉得还是来错地方了。”阿飞吐吐舌头。
步澜已经下了马车,看了一会儿那个戏院,“还是先进去问问吧。”
戏院门口有两个姑娘在低头打扫门前的积雪,阿飞几步迈到她们面前,拍了拍其中一个人,“姑娘,打扰了,请问你们这有叫‘阿兰’的姑娘吗?”
那人抬头打量了步澜和阿飞一眼,摇摇头道:“没有。”
阿飞又问:“那你们认识永利当铺的陈公子吗?他有在这看过戏么……”
突然“咚”的一声,打断了阿飞的话。原来是另一个扫雪的姑娘突然头撞到了门板。
“姑娘没事吧?”听那声音,撞得还挺实在,那女子摇了摇头,并未抬头看他们。阿飞只看到她额头擦破了皮,有些发红。
阿飞刚准备继续问,眼睛余光一扫,看到那个撞头的姑娘握着铲子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步澜也发现了这点,和阿飞默默对视了一眼,步澜面向这个女子问道:“姑娘,可是认识陈公子?”
“不……不认识……”她侧过身去,开始“专注”地铲雪。
阿飞走到她面前,展开了手中的戏服,“那姑娘认识这件衣服吗?”
那女子终于抬起头,她长得浓眉大眼,眼睛很深,颇有些男子的英气,不过作为女子的话倒有些怪怪的——阿飞不知道怪在哪儿,可能是觉得女子多以秀气为美,她的长相不算好看。
只是她看到戏服的一瞬间,手中的铲子也脱手砸到了地上,她原本被冻得通红的脸也显出苍白。
看来,还是找对人了。
阿飞终于舒了一口气,她把衣服叠好,递给那女子,女子也不接,她后面那另一个铲雪的女子上前说道:“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姑娘别误会。”步澜缓缓道,“我们是受陈公子之托,将这衣服送给阿兰姑娘,请问这位姑娘是否是陈公子所指的阿兰姑娘?”
后面那一女子说道:“我这姐姐叫竹南,不是什么阿兰。”
这个被疑为阿兰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了口,轻声说道:“是,我叫谢竹南,我就是他说的阿兰,此地口音‘兰’与‘南’是相同的。”
日上三竿,步澜和阿飞终于又回到了县城,准备吃个饭就往回赶。
他们在一家面馆坐下,阿飞托着下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就是可惜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澜点了点头道:“不过我看那姑娘不是很想提起往事的样子,不管怎么样,总算帮陈公子圆了最终的愿望。”
面上来了,阿飞看着上面飘着的生葱,问步澜:“你吃生葱吗?”
“恩,不排斥……”步澜还没说完,阿飞夹着葱的筷子就已经到了步澜的碗中。
阿飞口中连忙解释:“我不吃生葱,但也不要浪费嘛!”
步澜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恩,我正好喜欢吃。”
午后,两人就出城去了。可是今天天气晴好,城关进出城的人都很多,在城门前排起了长队。队伍动的慢,阿飞就进了马车睡个午觉,换了步澜拉着马。
阿飞正享受着冬日从马车窗户中透出的阳光,步澜突然掀了帘对阿飞说道:“阿飞,你看那是谁!”
阿飞不情愿地眨了眨眼,起身探出头道:“哪儿啊?”
顺着步澜的手看去,正在被守城的士兵检查着的那个女子——是阿兰!不,是阿南。士兵检查后,她背着包袱就出了城,相送的是上午的那个一同扫雪的女子,看她出城门去便往回走了。
阿飞看向步澜,“她怎么也出城了?”
步澜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等我们出了城说不定还会再见到她。”
阿飞点头,“嗯,我也觉得我们与她一定缘分未尽。”
出了城不远,他们在一个茶馆就看到了同样刚出城不久的谢竹南。
阿飞他们坐下时,谢竹南正喝着茶顺便专心听着茶馆里的说书,听到动静回头看到步澜和阿飞。
“是你们?”她微微惊讶道。
“我们要向北去,谢姑娘是要到哪去?如果与我们一路我们也可顺便带姑娘一程。”步澜道。
谢竹南摇摇头,“谢谢,不用了,我要去一个……亲戚家,就在这个县城里。我打听一下路就可以到了。”
说书先生正拍案,说着请听下回分解的时候,茶馆里一大群人都起身向外走,他们这一桌周围顿时都是涌出的人。
只听“啪嗒”一声,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人挤到了谢竹南,她一下子向前扑在了桌子上,而她的包袱掉到了地上。
下一秒,她惊恐地看着地上的包袱——即将有人要踩上去了!
只一瞬间,一直剑柄挑起了半摊开的包袱,眨眼之间包袱就到了步澜手上,步澜把包袱放到了桌上,随即捂住了胸口。
阿飞知他刚才的举措动了真气,引起了疼痛,连忙移到他身边,手指夹着银针一下子掀开他的领子,就在他锁骨处下了针。同时问他:“我重新把真气锁住了,感觉怎么样?”
步澜眉头已经舒展开了,“我没事了。”
谢竹南连忙道:“谢谢公子!”
步澜道:“幸好这么漂亮的衣服没有被踩到,不然多可惜。”
谢竹南也用手轻轻抚在摊开的包袱中露出的衣服,目光有着心疼,还有……羞愧?
阿飞竟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羞愧与逃避。
而摊开的包袱中还能看到被摔开的首饰盒,里面是……各种各样的眉笔和胭脂盒,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很整齐的化妆的工具。
阿飞看了那些化妆工具,抬头看谢竹南:“这些可是唱戏用的……?”
谢竹南脸微微红了,抿着嘴唇犹豫着说道:“恩,不瞒两位公子,小女是一名戏子。”
阿飞看了眼漂亮的戏服说道:“恩,猜到了。那……与陈公子也是因为这个认识的吧?”
谢竹南不说话了,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陈公子他现在可好?……他之前的病不打紧吧?”随后紧紧看着阿飞。
阿飞一怔,又自然地答道:“唔,他还好,病就快痊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个小故事~有老梗,狗血梗……
☆、第十八章 戏子说(二)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与君擦身错……”
台上正咿咿呀呀地表演着戏曲,阿飞看向身边的步澜道:“跟着她来是对的,看场戏也不错啊。”
刚说完,一个管事的人看到他们俩悠闲地坐着,问:“你们是谁啊,是来应招的么?”
“我们是谢竹南姑娘的好友,陪她一起来的~”
路遇谢竹南之后,她坦白是这儿的戏院招新,她是来应招的,准备在这唱戏维生。自己先行,一个姐妹——也就是在小戏楼里和自己一起扫雪的那个姐妹,处理好事情后随即就来。
阿飞和步澜便顺道送她来了这个戏院,想听听她今天试演的戏再走。
谢竹南演的是个配角,且是个男角儿——女主角的哥哥。她一上场,阿飞就惊呼,“没想到她演起公子还挺好看的!”
谢竹南五官都是较深很显眼的,作为女子失了些含蓄美,但扮演男子时——再加上戏角的浓妆,就看上去十分英俊,所谓剑眉星目也不夸张了。
阿飞激动地鼓着掌,台上的谢竹南却一瞬间失了神,不过很快就入了角色,抓起女主角的衣袖便开始唱词:“奈何你不听兄长言呀~~”
她的声音也变粗了些,阿飞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便要以为这是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演的了。
两人看着,就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却是谢竹南的那个姐妹,她搁下了手中的行李也认真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嘿!”阿飞冲她打招呼。
“是你们?”她惊讶道,“你们怎么会跟到这?”
“是谢姑娘邀我们来的。”
“你们不是陈公子的朋友吗?”
“恩。”阿飞眼珠一转,“我们是陈公子的好友,经常听他提起谢姑娘呢,阿兰阿兰的喊,还说对不起谢姑娘呢。”
她讽刺地笑了声:“哼,男人嘴上说的总是好听,陈公子也不过是个负心汉。”
“你知道他们的所有事吗?”阿飞来了兴趣,扭过板凳来,面向着她。步澜看她这么好奇的样子,无奈地笑笑,也微微转过身来。
“我当然知道,我是竹南姐最好的朋友。只是你们……”
“没什么只是,我们刚好也是陈公子的好友,从他那儿听说过一些,但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想听听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样?”
她也放松了警惕,“好吧,男人嘴中有几分是真的,他说的故事一定也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
“照你这么说,陈公子还真是个负心汉啊。”
“可不是吗!说到他们之间的故事啊……”
那还是在,去年夏天的时候。
去年七月,荷花满园,一群公子哥们聚在满戏楼喝酒看戏。那时演的还是公主和平民驸马的爱情故事。
公主一出,莲步轻摇,玉指轻弹,回眸一笑,众人立即鼓掌喝彩起来。
底下,两个公子坐在后面,两人都生得俊俏,是县里闻名的翩翩公子。一个是当铺的大公子,一个是布庄的小儿子。
坐在左边的布庄的公子对身边的人得意道:“这个演公主的可是我的相好。”
当铺的这位公子笑着道:“哦?她可是最近的当红花旦,那你下手早啊。”
“哈哈。”那人笑起来,“是我有眼光。我在她身上可花了不少银两。”
当铺的陈公子也跟着轻笑,身边的人又说道:“呦!这个驸马长得挺俊啊!”
陈瑾抬起头来,就看到帘子后一个身着白色布衣的人稳步走出来,他身材在男子中偏小,五官却让人移不开眼——浓眉大眼,长得很有英气,眼珠子转了几番,又不失灵气。
一出声,唱得更是有腔有调,下面同时也传来了叫好声。
“没想到这唱戏的小生也有长得这么俊的。”布庄的公子感叹道。
“不如戏结束了我们也去看看,顺便也看看你的那个相好?”陈瑾侧身道。
“好啊!”那人爽快地答应了。
一出戏结束了,陈瑾和布庄李公子一同去了后台,已有三四个年轻公子围在了那个扮演公主的戏子身边,李公子顿时抬头挺胸,就去宣告自己的相好去了。
谢竹南刚要卸妆,却在铜镜前看到了一块衣角,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白衣的俊俏公子已站在自己旁边,盯着自己。
谢竹南被他直直地盯着看,有些不自在,稍稍侧过身去。
陈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他微微低下身子,抱拳道:“在下永利当铺的陈瑾。”
谢竹南愣了一下,也学着抱拳低声道:“恩……我叫阿南。”在戏院里人人都是喊化名。
她声音一出,陈瑾便怔了,这阿南的说话声清脆,尾音却软软的,倒有些……陈瑾定睛一看她的耳朵,耳垂上面隐隐能看到耳洞。
原来如此。原来是个女子。
陈瑾不自觉地一笑,“是……阿兰姑娘?”
当地口音,兰与南是不分的。
谢竹南脸一红,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夏天戏服都是偏薄的,她还以为是这戏服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她咬咬嘴唇,有些不好意思。不经意的动作,却让陈瑾有些失神,这么一看尽管她脸上还是男子的妆,确是唇红齿白,俊秀非凡。
谢竹南敛了敛额前的垂发,又低声道:“是阿南。”
陈瑾终于爽朗地笑出来,“是,不好意思,阿、南。”他特意一字一字地强调了她的名字。
“阿南姑娘,你可是一直在这个戏院唱?”
谢竹南点点头,却仍不敢看他。
此时陈瑾的那个朋友也过来了,陈瑾向谢竹南一鞠躬:“那在下先告辞了。”
陈瑾转过身就揽过朋友的肩说:“我们走吧。”
“诶,我还没见过那个演‘驸马’俊俏小生呢……”
“走吧!见完你的相好就行。”
谢竹南当时也是刚来这个戏院不久。
她其实从小学的演的都是女角儿,到这儿后人家让她唱男角儿,她发现自己唱男角似乎更受欢迎,得到的掌声喝彩都更多一些,也便一直唱男角了。
话说自从这次认识后,陈瑾就经常来这听戏了,只要是她的戏便场场都不落下。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碰巧,可是这碰巧多了,她心里也便隐隐意识到他是为自己而来
。
说了几次话后,陈瑾就经常到后台来看她了,大部分是在她唱完后,他会过来跟她说说今天唱的怎么样,观众有什么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