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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天明是否情还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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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迷乱
初涉他乡月明夜
    初涉他乡月明夜

    黎平是中国最典型的侗乡。它位于贵州省东南边缘,地处黔、湘、桂三省(区)交界处,历史、地理上形成侗族中心地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借国家西部开发的强劲东风,黎平县为旅游经济服务的基础设施建设有了很大发展。特别是黎平飞机场的建设,将给黎平及周边地区的旅游经济添加腾飞的翅膀。机场规模等级为4C级,是西南航空网络的一个支线机场,可望于今年内破土动工,2003年建成。到机场建成之日,到黎平来观光旅游、民俗考察无疑将更加方便。目前,乘飞机或火车到广西的桂林和贵州的贵阳、凯里以及湖南的靖州,再换乘汽车到黎平,也是相当便捷。我记得我是在湖南邵东搭上直通黎平的汽车的。

    邵东大家可能比较熟悉,那里的人民比较勤劳,到处创业,现在在中西部城市不管是大是小,你反正是能看到有他们组建成的市场,听到他们的方言,体会到他们的热情和精明。他们把自己的精神既后来所形成的邵东精神“敢为人先”带到了所到之处,时刻警醒着自己,同时也间接的传授给当地的人民。

    也许,你会说,邵东人连人都假,你说还有什么好说的。有钱,靠作假买假赚来的。但当你看到象龙山县,吉首市,黎平,甚至贵阳等都是怎样由以前的清冷变成现在的繁荣时,你就会不由得要怀疑自己骂它时是不是抱有嫉妒之心了。

    作为一个邵东长大的人,也许我以上的话语有点过于自我辩解了。

    但确实,我是带着一种骄傲而又想教化他人的心态去黎平的。当时我也许并看不起那个贵州的小城。当学校领导让我挑选一个8人小组到那边去考察时,我还跟周校长争论了许久,最终是曲于他的压力而不得不为之的。心里多少有点不痛快,我一个堂堂学生会主席,手下管着一大堆恭维我的干部,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的悠哉游哉,比神仙还惬意,哪里容得下去想象到一个贫穷地方去的生活。但事实是这样的,我也就只好认命了。就象同行的抓宣传工作的副主席莫雪莲说的那样:全当是一次原始社会的旅行吧!

    星期四,一个残阳如血的下午,西天那不知名的小鸟正打算停住噪耳的尖叫,受起那灰蒙蒙的翼翅回家休憩。而我,我挑选的几个乐意的不乐意的兄弟姊妹,却冷清的站在了长途汽车站。老师没有来送我们,这没有什么。但我的父母竟然也已要开党务会议为由推脱了送我的事情,我在心里骂了他们几个时辰,并在出门时吼着要守门的告诉他们:一个县委副书记连自己儿子都保不住,真的出丑,我不想有这样的父母,我会呆在那边再也不回来了。

    上车了,6点半,工业品市场的灯光刹时全亮了,蓝的绿的,闪闪烁烁,他们象是在为我们几个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青年人送行。我也在此时突然间发现了他们的美丽,甚至还不禁责备起自己昨夜没有再仔细的到这个城市那些熟悉的角落逛一逛。但我清楚,那时我是发现不了它的好的,而只有这时,我要离开它了,我才感觉到它的亲切。

    我要离开你了,去追逐我自己的一份独特的生活。象我说的一样,我也许不会回来了,我不想待在一个冷漠的家庭里,受外人的吹捧,家人的疏远。这样的生活太缺乏激情了,我曾经还用一个比喻形容过它:死亡的生存。

    我是要离开了。这个死亡的生存似乎也该结束了,我该去为自己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开辟一个陌生的天地,那里的一切都是清淡的,那里的人民总是消得很愉悦,嘴角眼角没有一丝冷漠和奸猾。

    当这班唯一的卧铺客车驶出邵东县城时,同行的小雨哭了。此时的我却再也没有了上车前的悲伤,有的全是对接下去的生活的向往。我相信,凭我的能力和智力,我一定能在那边照样挥洒自如。再说了,即使一个大庙里那些平庸的和尚尚能在山间小庙得道成仙,何况是我,我一向不认为别人比我强。

    等哭泣的小雨睡醒时,已经是凌晨4点多了。车子停到了终点站,司机正催我们下车。

    我走到车外探了探,盛夏的清晨那沁人的风冷得我打了个寒战,在昏黄的街灯下,我打量着这个我将度过许久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没有人声,安静是唯一的所有。

    我走上车,对收拾车厢的司机说,这里附近有没有旅社。

    司机操着一口纯正的邵东话回答了我,没有。

    我想了想,问他我们可否在车上呆到天亮,外面太冷,我们衣服没有加足,几个女孩可能受不了风寒。

    司机睁大了他那双本来很小的眼睛,开始脸上那挂着疲惫的慈祥一下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奸笑,你以为你老子是县委书记就了不起,我干嘛要卖你面子,我又不是你老子,你老子有权有钱,想干啥就干啥,想夺了我们的饭碗就夺了,现在你要睡在我车上干嘛?你该睡宾馆去。有你老子罩着,一切都行

    我反映不过来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知道我爸爸是书记,更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发这么大火了,我还以为这只是个误会,正想向他询问,他却自己又骂了开来。你老子可真一手遮天啦!500万就把我们的公司卖了。还不知自己兜里揣去好多钱呢。

    这回我是切底的清醒了。我意识到他说的是上半年我爸他们卖掉的那个运输公司。听说那公司效益挺好的,在贴出通知说要卖那公司后,我家里整天的就被不同的人围绕,闹得我一连几天都睡不着,最后一气之下跑到了学校宿舍住。

    听别人说有一个人想出1200百万买下它。但最后它却莫名其妙的被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以500万买下。我也因此问了父亲为什么这样做,他只是说是县委集体决定的,具体大概是考虑到后面的这家公司的信用度和会继续留用先前员工等方面吧。

    而此时,却有一个员工在向我大骂,当着我这么多同学,我的学弟学妹,我觉得自己一点脸面也没有了,以以前的脾气,我会对他来两个耳光,但现在,我只是呆呆的站着,象死了一样受着着新日子开端的辱骂,来自我家庭的,我最害怕的东西。

    林欣受不住了,他对那司机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又不是他做的,你有能力找他爸去?

    那司机愤愤的说,等着吧,我会找他的!他那仇恨的双眼让我不安,我总感觉他不是在胡说。林欣怕我发怒,就想将我拖下去。口里还说我们不在你车上得了,干嘛骂人呢?

    我拨开了林欣的手,转身对着那司机。林欣大叫其他的同学,他们以为出了什么事,都马上围了过来。

    如果我爸爸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请原谅,如果他真的错了,会有法律在等着他。说完,我就拉着林欣走出了车站。

    我打开自己的旅行袋,将几件比较厚实的衣服取了出来,分到了三位女生手里。她们显然已经被冻得颤抖了,当我把衣服发到她们手时,她们竟然将衣服掉到了地上。

    看着这些我平时倍加爱护的衣服和上了土灰,我心里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痛苦。也许是先前已经经历了一次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唾骂的缘故了吧。我只是对自己说,小子,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公子少爷啦!今后你得靠自己了。

    我把衣服捡了起来,亲自将它们套在她们那些好看却不抵寒的衣裙上。

    天亮了。我嘴唇已经冻得苍白,脑子里满是慌乱。大概是一晚没有睡觉吧。

    我转身看看另外七个人,他们好象异常的兴奋。连昨夜哭鼻子的小雨也是睁大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向这个陌生的小城四处张望,充满好奇。

    真是一个小孩。我对她说。她却夸张的叫了起来,是欢呼。我听得出来。

    林欣依旧是保持着自己的矜持,不肯和别人轻易开口说话。她的好奇唯一可以表露的是眼角微微的笑,很是迷人。

    幸亏她是我女朋友,不然我又要去别人手里抢夺她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是一个比较自私的人吧!至少以前是的。这大概是由自己的家庭环境造成的,我想要的东西,只要是存在的,有人能得到的,即使别人先得了我也会想法子抢过来。这也许正是我父亲的处世方式,只不过他将这种方式隐藏,包装得很完美。一般人识不破他的真实意图,而我却将这一切做得光明正大。

    按着约定的地点,我们见到了来迎接的人员。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厚道的男孩,比我高些,也戴着眼镜,优点消瘦。他自我介绍说信王,单名一个恒,是校方派来的,照顾我们这段时间的生活。

    我握了握他的手,我叫新龙,大家叫我阿龙,不介意的话你也这样叫我好了。这是我们的宣传骨干莫雪莲,这是小雨,这是

    当我向下介绍时,我看到他并不在乎我说的,他只是直直的盯住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我容不下别人打主意的。她是林欣。她此时正在以她习常的姿势听我介绍,好象并不注意王恒的目光。

    我也放心了许多,我有足够的信心战胜其他的男人,我一直这样想的。至于被林欣惊呆的男生,我想不是十个也是百个吧。谁让她这么有女人味。

    这是林欣,我的女朋友,我故意这么说。

    王恒歉歉的笑了笑,然后很绅士的说,真漂亮,你很有福气。

    我说,你见笑了。

    然后由王恒带路,我拉着林欣,心怕她真的飞了。等到到了下榻的旅馆后放开手,手里已经有了许多的汗水。

    林欣对我笑了笑,我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知道怎么回事,离开了家,我就害怕在异乡另外丢失东西了。特别是感情,这维系着我生命快乐理由的唯一一条线,我是丢不起它的。

    将衣服收拾好,我们几个男生便开始清理寝室里毕业生们留下来的垃圾,足足的抹洗了两个钟头,才将一大堆发着恶臭的废品搞到外面去,床和箱子的灰也去掉了,现出了那已经明显磨损的油漆。我让他们把棕垫拿到外面晒晒,将霉气驱走。我知道,大家在家里都是什么也不会干的,至少我在学校呆过几年时间,知道怎么生活。他们却不会,虽然他们的父母的位置远远没有我父母的尊贵,但他们却过得比我舒坦自然。我常象一个赎罪者东躲西藏,没有人追杀我,好象是我自己在追杀自己,我在逃避我的家庭,逃避一份看似热情却冷若寒霜的热情。但

    不幸的是,我一直逃避不了。所以我痛苦着,别人的话是幸福的痛苦着。

    等我们到了女生宿舍时,王恒已经等在那边了,正在和小雨有说有笑,我却总觉得他在侧眼看着林欣。

    也许是我昨夜没有睡的缘故吧!

    到莫雪莲出来后,王恒似乎已经感觉到人到齐了。他结束了同小雨的对话,走到我前面,刻意的笑笑,阿龙,到什么地方去吃饭。

    客随主便,这是常理啊,你对这熟悉,还是你说吧!

    那你要吃哪种等级的呢?他依然象绅士般对我说。

    我感觉到他在向我挑衅,就故意把林欣拉了过来,求她的主意。

    林欣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知道我在维护自己的面子,她也不能让我丢了面子。这里有15元一餐的店吗?她说了一个我们受得了的价位。

    我知道这个价位在这种地方绝对不低,但在我们那也绝对不高。跟大人们出去吃一个便餐就是上50。

    果然,王恒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让我们跟他走,

    然后就又跟小雨攀上了。我对着他的背斜了斜眼,害得林欣直想笑,但终究是忍住了。

    说真的,我真替小雨担心,她还是个16岁的小女孩,我是不赞同她来的,但因了她父亲在家吵着同她母亲离婚,她在家里呆不住,我也不放心让她在家,毕竟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带她象妹妹一样,我不忍心看到她的单纯的少年象我的一样蒙上一块不快的纱幕。

    当然,此时我是决不会轻易让她受人侵犯的。也许她会反对,也许她会象苏哈一样说我多管闲事,但我还是不会不管这闲事,直到我将她送回去。回去以后她想怎么我也管不了了。

    沿着黎平唯一的一条象样的商业街,我们走到了一个小山坡下,上面有栋大楼,书:黎平宾馆。这小子不会将我们一军把我们带到这宾馆去吧?在这里吃几餐我还是能笑着应付,最多替大家付了款,但长久吃下去我可没这能力。毕竟我已经不象昨天了,昨天中午刘叔叔还将我和林欣请到了“香格里拉”,一餐下来挂了500多元帐。

    我本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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