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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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知道她有她的打算,如果被那老东西打乱就麻烦了。
“还有,将媒体掌控在我们自己手上,我得防他一手。”她要防那老东西利用舆论,毕竟这次婚礼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趁这次可是出了不少的风头。
“我明白,主要媒体百分之三十都在我们这边,那老东西没有那个力量能动用得更多。”她想的很周全。如今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没有舆论的支持,都难成大事。
“很好。”做到这一步,她才可以大致的放心。
“是很好,所以你该去好好吃东西了。”将她推到布置好的餐桌前,“如果你饿病了,我可没办法向易氏或尹氏交代。”
“好好好……”终于拿起了银箸,她在他的‘监视’下乖乖的进食。
看着她听话的吃东西的样子,他感觉好象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如过去十年的每一天。然而……当他刚刚步入她的画室时,看到的却是让他失望至极的景象。
我从未拥有过你一整夜,他却有你手绘的体贴————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吃过晚饭,子墨就像往常那样离开了,也许是回他的住处,也许是回公司继续忙碌,于是整个园子好象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小亭的琉璃檐反射着清冷的月辉,莲池上波光粼粼……一切都静的有些可怕。
这是她熟悉的雪园,是她分毫不差的将它重建在这个地方。当记忆苏醒后,她自己都不得不惊叹眼前的景色。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让她将雪园的样子烙刻在她的灵魂里?让她能在这漫长的等待与飘浮里不忘记它丝毫?
“夜里寒气重,你还是回房去比较好。”厉风远远的看见她孤单一人立在亭里,忍不住开口叮嘱。
“让我再多留一会儿……”她听出了是厉风,所以并未回身。
凝视随着水面晃动而残缺不全的月,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孤寂。她能做的不过是凭借记忆将雪园重建,即使能让它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不差,但这圆月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一样了。那她和剑修呢?他们这样再续前缘,究竟是强求还是天意?
看着她迷茫孤单的模样,厉风想劝却感到无从劝起。他看得出她有心事,而能开解她的人,只有一个……步出小亭,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亭子里呆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回神时,人已经在世修的怀抱里。“你怎么回来了?”他不是正在和恒一起忙公事吗?
“厉风说你在这里不肯听话的回房去,所以只有叫我回来捉你回去。”将她微凉的身子拥进怀抱里熨暖,替她挡去深重的夜寒。
“我只是……”只是一时发呆,忘了回房的时间?“只是在赏月。”赏月赏得忘了一切?
“好了,听话,我们回去休息。”将她抱起,他缓缓步出小亭,月色轻轻的洒了他们俩一身。“月色再美,也不及你之万一。”
依在他暖暖的怀中,她感到刚刚那些莫名的寂寞顿时烟消云散了。“你又笑话我了。”靠在他的肩上,她很安心。
“等你身体好些了,我陪你赏月。”他刚刚看到的她是从未见过的寂寞模样,那么忧伤,那么彷徨……
“好。”倚着他的颈,她再看了一眼天上那亘古不变的圆月。是啊,月何曾变过?不说千年,万年,只要悬在夜空之上就不会变。会变的只是人,而现在人就在她身边没有变过,她又何必多虑呢?
能有谁,解开缠绕千年的寂寞……
只有你啊……
(三点半。。。。。。头痛。。。。好在今天晚上能写完这一章,可以睡个好觉^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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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梦
极尽奢华的总裁办公室里,总裁大人却毫无形象可言的摊在沙发上,一脸谗样的对着酒壶自酌自饮——反正不会有人看见。可正当他如是想着,就有人大剌剌的不敲门不通传的进来了,
“原来你都是这么打理尹氏的。”进来的是世修。
“啊,世修……”一见是他,恒立刻翻身坐起。“你怎么会来?”他不是该在‘雪园’里陪素雪吗?
“素雪担心我不在,你会忙,不,过,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早知道他这么悠闲,他就不会跑来自讨没趣了。
“她多虑了,嘿嘿……”看着脸色渐黑的世修,他冷汗直冒。
“易氏这几天有什么新动向吗?”
“近来并无大的动作。”抹了一把汗,恒小心翼翼的答道,“世修,你如果只是想拆掉易氏的话,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恒一脸满足的拿着小杯品酒。果然还是素雪心地好,一早就派人把封存好的陈年雪酿送了来。
“我倒是想,只不过……”他瞥了眼恒手中的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径自拿出一支烟点上,缓缓吞吐。“素雪并不想我插手这件事。”
“世修……”他又在抽烟……真的让他这么为难么?“你不插手?”他不插手才怪!
“你说呢?”掐灭了还剩大半支的香烟,他起身离开恒的总裁办公室。“既然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替我把易氏盯紧一些。”
“我知道该怎么做。”将他忘在桌上的车钥匙掷向他,还不忘将未饮尽的酒一口喝掉。“替我谢素雪送酒来。”
轻松的接住他抛来的钥匙,他并不回头的踏出了办公室。
素雪倚在紫檀木贵妃椅上晒着暖暖的太阳,惬意于难得的好天气。然而不速之客往往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破坏她本就不多的舒服日子。
“映雪,联姻的喜讯果然给我们易氏带来了不少的好处,你这招欲擒故纵的确用得妙极了。先前我还不明白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将那块地出手,原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见她假寐不语,他自以为他说中了她的心思,于是接着说道,“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和尹氏合作……”
“我现在没力气管这些事,公司里的事你去找子墨就好。”她索性推的一干二净,实在是不想将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和这老东西的唇舌上。
“谁不知道子墨那孩子只听你的啊……”谁不知道易氏真正的主事是她?子墨那小子左推又推,迟迟不肯有所动作不是她的授意还能是谁的?哼!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她还太嫩了点!
“子墨是大人了,他自有主见。如果你不放心把易氏交给他,大可以亲自回公司去主事。”瞥了眼他那张掩饰盛怒的老脸,她满腹的恶心。
“我当然放心……”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把持着易氏的大权,他至于要受一个黄毛丫头的气?!
“L。A。的分公司现在怎么样?‘您’管得可还顺心?资金方面如有需要只管开口……”她状似不经意的一问。
“你……”她怎么会知道他在L。A。另外筹建分部?
原本让他们俩进入易氏,一是为了看住他们,二是他们的确有出色的才能。没想到短短数年间,他们竟成了易氏实质上的主人。眼见自己的实权一天一天被他们架空,他不得不想出这个法子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想到还是被他们看了出来……
“原来小姐在这里。”厉风不知何时出现,“桃林空气好是好,不过小姐还是需要小心那些花粉。”
“厉先生提醒的是。”她浅笑着拂了拂落在身上的花瓣,“我会留心的。”
“如果易先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还是先请回去。”他看的出她万般不愿招呼眼前的‘访客’,于是替她下起了逐客令。“小姐身体虚弱,极需静养。”
“这……那我就先回去了。”毕竟这是这丫头的地盘,再与她多说无益。
见那老东西灰溜溜的走了,她不禁失笑出声。“厉先生果然厉害……”
“我只是实话实说,小姐的确应该回房间去休息。”他不以为意的耸肩,“不然我只好再让世修来劝你了。”
“别别……我这就回去……”原本就是玩笑话,他却说的那么正儿八经……
“原本不该我来说的……只是有些事素雪你还是知道比较好。”他的表情越发的严肃了,“世修想帮你,所以他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誓言?”厉风的神情告诉她这并不什么简单的事,究竟是怎样的誓言呢?
“是,究竟是怎样的誓言,还是让世修自己告诉你吧。”他看来并不愿多说,但既然他要对她明言点出,那她就得要上上心了。
“多谢提点,我会留心了。”以袖拂去身上的落英,她缓步离开桃林。
世修回来时,没能在她常在的地方找到她的身影。经过仆人一番指引,才在书房内寻到芳踪。只见她凝视着电脑屏幕端坐桌前,不时翻阅着桌上各样的文件与报表。长发以一支雕功精巧的桃木簪微束着,犹显简练而不失其天然之色。一身白衣仍是衬得她出尘脱俗,只是此情此景下的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抚琴女子——此刻的她,不折不扣是易氏的主事人。
“剑修,你回来了……”让他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她似乎有些歉然。放下手中的事,她起身迎他。
习惯的将她拉入怀中,他抽下她绾发的凤头木簪,及腰长发刹时倾泻而下……
抚弄着她如缎青丝,他细细把玩她柔软的发梢,却不发一语。
她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做错了。“你生气了?”拉住他拂发的大手,她有些忧心的问道。
将她微凉的柔荑纳入掌中,他沉眸一叹。“我没有生气……”
“还说不气……”她伸手轻点他蹙起的眉心,“我知错了。”略带娇嗔的嗓音撩得他心头一紧。
“哦?”他一挑浓眉,揉揉她没什么血色的双靥。“知错了可要改……”
“如何改?剑修教教我好吗?”她想拉他至桌边,却无奈被他一把抱离地面。“剑修……”
“我知道那些东西难不倒你,你要学会的,”他抱她走出书房,向卧室而去。“是怎样好好休息。”
被他就这样抱至卧室,她却无可奈何。“可我……”
“嘘……”以指点唇,他示意她听话。“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这件事,但是,”他轻吻她的额,贴在她的耳边似呢喃般,“我不得不。”
“剑修,你不要……”他不是答应她了吗?还有那什么誓言……
替她拉上被子,他倚在床头陪她。“允许我霸道一次,只这一次。”他的语气亲昵却透着十足的认真,“睡会儿吧,我讲故事给你听……”
“嗯。”在他的拍哄下,她渐渐放松了身心,将刚刚还在脑中盘旋的数据,图表,公文全抛到九霄云外。
“也许你已经知道在我和恒‘仍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错,我们的身世和前世相比,几乎可以算作雷同。”他缓缓的叙述着,一如千年前的某个雨夜。她静静的依在他怀中聆听,思绪随着他平和温润的声音在回忆中钩沉。
“当我记起前世那些事情,我发现命运似乎有意让一切都变得和从前一样。我不敢说它在捉弄我们,但轮回竟是这样真实而清晰的印刻在我们的命轨里。”他说的没错,当她重新站在这个雪园里,她何尝不是满心莫名的愁绪?
千年是一段难以详数的时光,它足以让沧海数度桑田,足以让雕栏玉砌朱颜尽改,足以让红颜白骨,足以让几世轮回如同回眸一瞬……
“我的母亲和恒的母亲是大学同学,俩人的关系好到可以算作闺中密友。”为什么要让他再次讲述同样的故事?不该是这样啊……“你们女人间不是常流传着一句话么……”他揉着她软软的长发,有些自嘲的问道。
“你是说……‘朋友之间什么都可以分享,只除了男人和牙刷’这一句?”果然啊,似乎有点老掉牙呢。
“就是这一句。不过幸运的是,恒的母亲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同时被丈夫和挚友背叛。”他语气平缓得如同在说别人家的故事,毕竟经历过前世那些刻骨铭心,他的心似乎冷漠得连自己都有些难以理解。“他们三个人是乘同一班飞机去渡假时遭遇了空难。所以至死,他们都是幸福的,尤其是我的母亲。”
“能同时拥有爱情与友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当然是最大的幸福。”她的确是幸福的,即使这幸福建立在欺瞒之上。依她之见,恒的母亲未必真的不清楚好友和丈夫之间的事,也许她只是默许了一切,因为她同样不愿意失去爱情和友情。不过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想,事情的真相已经随逝者永埋地下了。
“那你呢?你也这么想吗?”他故意一问。他要一个确定的答案,这样他才能不顾誓言的做下去。
“连生命都是朝不保夕的我,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她苦涩一笑,“除了剑修你,我什么都要不起了。”伸手抚上他的俊容,她不无忧伤的说。
“那就都交给我吧,你只要能健健康康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将她的手捉到自己的心口,似乎要借她手心的温度来融化心底的寒冰。“对不起,给你讲了这么糟的睡前故事……”
她不以为意的轻摇螓首,“书房的暖炉上我温着一壶雪酿,去替我拿来好吗?”
“好。”他起身步出了卧室。
看着他寂寞的背影,她却只能疼在心里。剑修,选择再续前缘真的没错吗?你可知道我为了不再见你,付出了什么吗?
天微微亮,你轻声地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