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慰日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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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兴收到她的信。
阿丽说,她到广东后,先是在广州市区里一家手袋厂当操作工,然后到东莞市一家食品厂搞质检,在一年里换了六次厂,现在深圳市区一家电子厂,文秘人员。她说,收到我信的时候,她已经从一家厂子出来,正在找工作,住在旅店里,身上的钱都快用光了,还没找到门路,很着急,所以没心情给我回信。阿丽说,她现在做文秘虽然辛苦,但待遇很好,一进去就有一千多块钱,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后能够加到两千多块。她说,以后就可以经常跟我联系了,写信也好,打电话也好,网上发Email也行。
我好羡慕阿丽,一年换六次厂,经常保持着新鲜的感觉。不过,阿丽可能不会我这么想,她一定会很烦躁,很失意的。阿丽总算在外面站住了脚,而我呢?等我大学毕业后,不知道能不能像阿丽一样,有勇气连跳六次厂,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还能坚持呆在外面。我有她那么幸运,也可以捞个文职人员,轻松、赚钱吗?希望阿丽好运,到时候可以帮我,至少,找个地方给我住不难吧。
2000年11月26日
没想到,只是跟他吃了一顿饭,他就厚颜无耻地说我跟他约会了。
我今天下午到文学社去,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去了,有些想去看看的愿望。一进去,那里的几个编辑都用怪怪的眼光看我。后来,听他们谈话,才知道他跟他们说,我已经跟他约会,我是他的女朋友了。我被气晕了,发疯地叫:“你去把社长叫来!我要问他!”这时,他就来了。我几乎是冲上去质问他:“是不是你说的我已经是你女朋友了?”他看到我这样子,胆怯了,嗫嚅着:“我……”“你太无耻了!”我真想给他一个耳光,控制住没这样,还是把桌上的书都推倒,然后冲出文学社。
以后再也不去那鬼文学社了,也不见那个魔鬼。
2000年12月3日
你想亲近的东西总亲近不了,你想摆脱的东西总摆脱不了。那个魔鬼不但对我的大发脾气不退却,反而向前迈出大步。
我们寝室我们班的同学都知道他在追我了。班上同学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他们一定以为我真跟他约会了。他呢,干脆把花送到我们寝室来,第一次是委托兰兰带来的,我把兰兰骂个半死。第二次他自己送来的。现在,每天都少不了他的一朵花,有时是中午送来的,有时是睡觉前送来的,有时是清早送来的,我们都还没有起床,就放在门外,上面写着“送给雨水雨小姐”。他不敢再见我,在路上看到我他就择路逃跑。我把他的花都扔进了门前的臭水沟。让那些鲜花和臭水一样臭。不过,那些花几个小时后都不见了。难道臭花也有人要?
不知忧忧知道不,他会怎么想呢?我可以被一千个人误会,但不想他误会我。
2000年12月8日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蒙娜恋爱以后,就彻底地抛弃了我,我的身边再也没有她,她可能时时刻刻都跟在忧忧的身边。每次,我叫住她,她都要我有事快说,没事她要走了,很多同学在的时候也这么说,一点不给我面子。我很生气。
蒙娜也不像以前那么爱在寝室里宣讲她的“恋爱史”了,以前都是所谓的“恋爱史”,现在是真的了,她却不再讲。即使大家问她,她也是笑而不答。害的大家背地里相互打探,却谁也不知。
“早知道她这样,就不该把他让给她!”我狠狠地诅咒她。
是我把他让给她的吗?我连让的资格也没有呀!我何曾拥有过他?我只是一名懦夫,一个根本不敢追求幸福的弱女子、蠢女子、笨女子而已。
娜娜开恩,总算对我透露了一些他们的事情。
她说:“雨姐,你知道被电击中的感觉吗?”
“不知道。”
“想像一下。”
“不敢想,太恐怖。”
“那种感觉好深刻。初吻呢?雨姐,你有过初吻吗?”
好羞人的问题,更不敢想了,“没有过。”
“那我说的感觉你就不会懂了。初吻的感觉就是触电的感觉。”
“你是说……”我瞪着她,“你已经初吻了?”
她娇羞地说:“是的。”
他们接吻了?
接吻了?
吻了?
“怎么这么快?才半个月呀。”我想他不是轻薄的人,她也不是。
“现在这年代半个月才接吻是老土了呢。”
“轻薄!”
“雨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接吻是很坏的事情吗?两个人相爱,牵手,拥抱,接吻,抚摸,还有……都是很正常的呀。”
不会还有更吓人的在后头吧?
“你是说你们抚摸过了,还有……那个了!”我目瞪口呆。
“那个……没有。”
那就有过抚摸了,就只剩下最后一关了。
我感到头昏目眩。
整个晚上,我的脑海里只有他们亲吻、抚摸的影子,睁眼闭眼都看到他们在忘情地接吻、抚摸。他深情地吻着她,她配合着他,他们的舌头绞在一起。他用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通过衣服探到她的乳罩下面,她虽然挣扎了一下,很快很接受地放开,他的手就按在她的乳头上,把玩着,揉弄着。她在他的怀里挣扎,在他的怀里扭转,在他的怀里呻吟。她是幸福的,从那种贱相就看得出来;他是幸福的。
可是,我是痛苦的。我目睹了他们亲热的过程。
我把手伸进乳罩里,伸进内裤里,抚摸着,搓揉着。那是他的手。我是娜娜。呼吸厚重了,一声声呻吟吐出。
“忧忧!”我站在云端,达到了高潮。
有雨从天空泄下,落在地面,地面都湿了。我伸手接过一捧,闻到了腥味,就把它涂在乳房上。
2000年12月10日
自考成绩已经出来,我两门都及格了。
2000年12月11日
他和蒙娜恋爱以后,更不再看我。连看我一眼都成了他的多余,也不再愿意。有时候,他的目光扫过我的身影,却快快地闪过。我只看到他侧过的脸庞,看到他或者忧郁或者快乐的侧影。他应该是快乐的,可我总觉得他是忧郁的。
路遇时,他都不拿正眼看我,故意把眼光放到别处。我也不看他,故意把目光拿走。可是,他一走去,我就会停下来看他的背影。多希望他回头一望,回头一笑,哪怕是回头一哭。希望他能看到我的缠绵,看到我的不舍,看到我的爱恋,但是,不要看到我的眼泪。我已泪眼朦胧,我会抑制住,不让你看到。我立在那里,立成一株等待的树。你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是我花开又瞬间花谢的声音。
第五章
2000年12月13日
窗外下雨了。
懒懒地,不想起床。
没有起床的力气。不仅仅是还没有完全清醒。
昨夜像这段时间以来的每个晚上一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好像想了很多,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双眼盯着墙,透过黑夜的眼,穿过黎明。
雨淅淅沥沥。
雨凄凄惨惨。
像一首歌。泪不曾干过。
想起了做过很久的一个梦。一直不敢忘记。一直不能忘怀。一直在咀嚼。像是在预示什么,却什么也未预示到。那是一个梦,在梦中,我靠在他的肩头。就那么一个梦,没有任何铺垫的情节,除了那个简单的动作,也没有了动作。可是,那种幸福至极的感受,却从梦里带到了梦外。以至,疑心梦非梦。
应该是在鸟语花香的丛林吧。应该还有一些甜言蜜语吧。应该是用秋水秋波的眼光。应该是深情相拥。应该是还有更火热的动作。可是,都没有。只剩一个简单。
依靠。就剩了那个词,像刻在宇宙中。响彻大地和心灵。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
别再想想他的好都忘掉
有些事我们活到现在仍不明了
明明认认真真的去爱就是得不到
我知道也不是自己找
爱走了谁也阻止不了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不是你的就放掉
至少你还有我还有我
一个真正不变的朋友
只要你需要我告诉我
我愿意永远陪你度过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来我的怀抱
你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知道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
别再想想他的好都忘掉
中部
2001年1月23日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全家坐在一起,一起吃菜,一起喝酒,一起谈论天地。可是,我的家却冷冷清清,不像过年,甚至不像过日子。
妈妈和爸爸已经在一个月前判决离婚,我判跟妈妈生活,留给妈妈的还有这栋我们住的房子,以及二十万块钱。
放寒假回来,我去看过爸爸一次。爸爸住在他的工厂,是小镇的另一头。爸爸问我,为什么不跟他而跟妈妈。我说,妈妈比你更需要我。我看到一个女子走进屋来。爸爸说,王阿姨。我跟她打个招呼,她向我点点头。爸爸的眼神使我知道她不仅仅是王阿姨。爸爸说,从此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我说,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就急急地走出他的家。把眼泪摔在他的门坎上。
往年摆三双筷子的,今年少用一双。往年的三个酒杯,也可以省一个。菜却不敢疏忽,毕竟一年只有一个除夕。我和妈妈忙了一天,又是买菜,又是煮菜。
坐在桌子上,总觉得空了一个位子,就空在自己旁边。
“妈!我敬你!”我举起杯子,对妈妈说。酒杯里是红红的葡萄酒,红的像血。
“嗯。雨,妈妈也敬你!”妈妈端起酒杯,脸色凝重。不知此时,她的心里想些什么。
“妈,祝你一年比一年好,年年漂亮!”
年轻时的妈妈是漂亮的,十里八村都很出名,八村十里的小伙子找一个借口就跑来看妈妈。可是,妈妈最终看上了爸爸,只是因为爸爸长的帅气,虽然爸爸家里是当时全村最穷的,还有三个哥哥没有娶妻,爸爸比妈妈大了五岁。那也许是爱情。爱情虽然号称是最永恒的,爱情也可以变,就不再永恒。不过,不知道爱情因何而变。
“雨,妈妈祝你年年进步,学习好,身体好!”
妈妈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学习,是我的喜怒哀乐,是我的一切。不管我长多大,十八岁也好,二十岁也好,四十、五十岁,都和那个戴着肚兜的小女孩一样,永远不能离开她的怀抱,永远不想离开她的怀抱。妈,我长大了,我有思想了,我会渐渐成熟的。不过,妈,我不想离开你,永远不想。无论海角天涯,我的心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依偎着你,伴随着你。
喝下了整杯的酒,就一口气。我一年只喝一次酒,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每次只喝葡萄酒。每次,都觉得葡萄酒不是酒而是蜜是糖。可是,今年我才觉得它是酒,有冲头的酒,有余劲的酒,呛鼻的酒,辣喉的酒,心都被它弄疼了。
妈妈夹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从小到大,鸡腿被我包了下来。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吃鸡时第一件事就是夹一个鸡腿给我。另一个鸡腿,留着给我下顿吃。我说爸爸妈妈,你们总让我吃鸡腿,我同学说我都长成了鸡腿。鸡腿不好吗?很修长的。爸爸妈妈,有个成语是鹤立鸡群,鸡腿很不好听的。那你就是鹤了,鹤腿也修长,爸爸妈妈齐声说。
我夹了鱼头给妈妈。妈妈说,她喜欢吃鱼头。小的时候,吃鱼比较稀罕,每次吃鱼时,我都是吃鱼肉,爸爸吃鱼尾,妈妈吃鱼头。鱼身子中间的那段肥肉才是最好吃的,爸爸妈妈把最好的给了我,还说他们喜欢吃鱼头鱼尾。现在,人家吃鱼吃腻了,觉得鱼头或者鱼尾最好吃,可是,我不喜欢吃。我就把鱼头给妈妈吃。十年后的鱼头还跟十年前的鱼头一样,不知道妈妈吃的感觉是不是相同。
放肆着吃了一阵子,桌上的那八个菜还是山富水肥,还没有吃去一小部分。心情也一下子变坏了。我放下筷子,说妈我不吃了。那就吃点饭吧。也不用了,吃饱了,妈,你多吃。妈妈把筷子伸到碗里,夹了夹,又放回桌上。我也吃饱了,妈说。
妈妈把剩菜放到冰箱里,把空碗拿到厨房去洗。“妈,我帮你洗。”“不用了,你看电视吧。”除夕的晚上,妈妈从来不用我洗碗的,也不用爸爸洗。爸爸陪我看电视,陪我说话。等妈妈洗了碗来,三个人坐在一张大沙发上,爸爸妈妈各坐一头,我坐中间,一只手放一人的肩上,看中央台联欢晚会。
满屋子的笑,满屋子的喜,满屋子的乐。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