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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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雪闻言,一声不响下楼去发动汽车。不一会,欧阳明和朴雪驱车来到金阳棉纺厂门口。只见金阳棉纺厂门口人山人海,工人们已把厂门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怕人堵不住,又推来两部破汽车把门堵个严严实实。这样一来星星纺织厂的领导和工人都上不了班,机器开不起来,哑吧了!整个厂区一片寂静。
在厂门口,临空挂着一条横幅,上书:“誓死保卫国有资产!”欧阳明停车刚探出头,就有人大喊:“就是他,就是他带人搞的破产!”吓得欧阳明不敢下车,朴雪连忙掉转汽车一溜烟走了!
一路上,欧阳明心里难受极了!虽然这破产不关他的事,但至少他作了帮凶。回到事务所,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他一进门,客人们便站起来,正在陪客的孟总介绍说:“这就是我们的阳所长。“
欧阳明一一与客人握手:“各位好!”一边问:“你们是……”
孟总忙介绍:“他们是隆科公司的,来请我们搞审计。”
欧阳明一听,忙说:“好呀!隆科公司?是不是北京隆科公司?”
客人中的一位说:“我们是北京隆科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我们方董事长派我们过来一来是要我们代表隆科公司向阳所长表示感谢,二来想请你们对金阳子公司的帐务进行一次彻底审计。”说着,他送过一张名片。
欧阳明接过名片,瞟了一眼,见他挂了一个副总经理的职,他也递过一张名片,然后说:“张总,这很好呀!谢谢就不必了,那是我们应该作的嘛!朱总理给我注册会计师定的位是不拿工资的经济警察。我们发现这种事,当然应该履行警察的职责。”欧阳明接着问:“但不知这次审计的目的与作用是什么?”
张总说:“自从您和我们方董事长通过电话后,引起了我们公司高层的高度重视,特派我来请阳所长帮我们把金阳子公司最近三年来的帐务彻底清查审计,看到底是真亏还是假亏。”
欧阳明:“行!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
张总说:“我知道你们是经营单位,有偿服务,收费问题就按你们标准算。我们方董事长还说,审计好了,我们还要重重感谢你们。我们公司对阳所长发奖金。”
欧阳明忙说:“那倒不必!按标准应该一年收三万五,五年是十七万五千元。”
张总说:“行!只要按标准算,这没有话说。”
接着双方在预先准备好的统一格式的业务约定书上签了字。欧阳明要留客人吃了饭再走,客人见时向尚早,坚持不肯,欧阳明只好送客。
这天晚上,欧阳明刚吃过晚饭,不一会手机响了。欧阳明打开手机,电话里传出谭建业的声音:“阳所长,我这里有一个客户,他说非要跟你谈不可,你能过来一下吗?”
欧阳明问:“什么业务?”
谭建业说:“我也不太清楚,他说硬要跟你谈。”
欧阳明心想,这小谭又搞什么鬼,自从上次郭安娜跟他打过招呼之后,虽然他口头上没有承诺郭安娜什么,但实际上在心里对谭建业有点另眼相看了。听他说接到了业务,自然不好不给他面子,便问:“在什么地方?”
谭建业说:“在水上威尼斯。”
欧阳明说:“好吧!我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后,欧阳明开车到了水上威尼斯茶楼。他按照谭建业说的地点找去,却不见谭建业的影子。他拿起手机拨谭建业的手机,手机却关机了。他在心里骂道,这个鬼东西,又在玩什么鬼?他正准备返身离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拦住他说:“是阳所长吧!幸会幸会!”
欧阳明觉得奇怪,此人从未谋面,怎么认识他是阳所长。可是他转念一想,这事也不怪,如今业务做宽了,大小单位去得多了,也就成了一个小小名人了。于是便伸手和他握了一下,问道:“您是……”
中年男子说:“我是无名小辈,无足挂齿,这里有位先生要会您,请您赏光。”说着他手指一个包厢,欧阳明心想,这大概就是要和他谈业务的人吧!该死的谭建业到哪儿去了?他只好按那中年男子手指的方向进了一间包厢。推开门,只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见欧阳明进门,连忙起身让坐,说道:“阳所长,请坐请坐!”
欧阳明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主人吩咐服务小姐:“沏壶上等的人参乌龙茶,再上四个碟子。”
服务小姐走了,不一会服务小姐进来,端上一只紫红色的紫砂茶杯,里面蒸蒸冒着热气,她把茶杯放在欧阳明面前,然后摆上四碟茶点,却是腰果、大红炮、瓜子之类。
主人启口说道:“阳所长很忙啊!真不好意思,晚上还惊动您的大驾。”
欧阳明说:“别客气,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吃我们这碗饭,白天黑夜接着干是常事。”
主人朝那坐在一旁的小姐一使眼色,小姐提出一个提箱放在桌上,主人对欧阳明说:“这里有一点小意思,请阳所长笑纳!”
欧阳明心里吃了一惊,他想这箱里至少有几十万吧,他们送这么重的礼,意欲何为?便问:“无功不受禄,对不起,实在不敢收!你们有什么业务要作,就直说吧!只要我帮得上忙,一定帮忙。”
主人说:“那好!阳所长快人快语,有你这句话就好!听说你们在审金阳子公司的帐,我受人所托叫我拜托阳所长多关照关照!”
欧阳明一听,顿时警觉,在心里说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事,我们审计还未开始,就有人找上门了,看来这事肯定有蹊跷,我得多长一个心眼。”他在心里这样说着,心想我倒要摸摸他们的底细,便问:“您是……”
主人忙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我也是受人所托,其实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阳所长若肯帮忙,就请你将它收下,日后还有重谢。”
欧阳明说:“你不说个来龙去脉,清楚明白,我怎好帮这个忙呢?”
主人说:“刚才我已把话挑明了,阳所长是‘洞庭湖的麻雀,久经风浪’,肯定是个明白人,何须我多说呢?”
欧阳明想套出他的身份,又问道:“你在哪家公司或者是哪个部门工作?”
主人说:“这更没必要了,我想您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了吧!其中的规矩您难道不懂?”
欧阳明说:“我的确不懂,这样吧!既然你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不敢作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说着欧阳明起身欲走,主人忙拦住说:“阳所长,请坐下,我们有话好商量嘛!”说着他打开提箱,提箱里是白花花一箱票子:“阳所长,难道世界上有不喜欢钱的?办好了,他们还有双倍。”
欧阳明拱手连声说:“谢谢,恕在下无福消受,告辞!告辞!”说着,他不顾阻拦,夺门而出。
坐到车上,欧阳明的心还在卟嗵卟嗵地跳。他想,的确是没有不爱钱的,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如此横财,必遭横祸,尤其是注册会计师,有职业道德管着,有《注册会计师法》管着,各种准则管着,岂能乱来,稍有乱来,就要负法律责任。可是拒绝了他们,是否就了结了这桩事呢?看来并不会这么简单。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们会不会对我采取什么行动?欧阳明心中又蒙上了阴影。
回到家,阿美见他情绪不正常,心里也有些着急,他们夫妻间有着一种默契,一种心灵感应。于是便追着问道:“出什么事了?”
欧阳明不愿阿美同他一块担惊受怕,便说:“没什么,别这么疑神疑鬼的。”
过了一会,朴雪打电话过来问他上哪儿去了,并嘱咐他出门一定小心,她隐隐感到有种危险在向欧阳明逼近,但她并没有将谭建业交谈的情况告诉欧阳明。欧阳明怕朴雪为她担心,也没有告诉她去水上威尼斯的事,但听朴雪这么一叮咛,联想到水上威尼斯的情形,心上便更添了一层阴影,朴雪叫他出门注意一点,难道她也听到了什么风声?明天可得好好问问,还有谭建业,这家伙搞什么鬼?约他去谈业务又不见他人影,明天可得好好克他一顿。想着这些,欧阳明在床上辗转难眠。待他刚刚入睡,时针已指向早上六点。阿美不忍叫他,她知道昨晚他有心事没有睡好,她也陪着一晚没睡好。但是她知道欧阳明的脾气,此时若不叫醒他,让他迟到了,肯定会有一顿好埋怨。当时针指到七点半,她不得不叫醒他。欧阳明起床一看,已经是七点半了,不免大吃一惊。他赶紧漱洗穿衣,连阿美给他准备的早点都来不及吃了,抓了两个馒头便出了门。到办公室时正好八点,朴雪走过来开玩笑说:“昨晚过夜生活去了?嘻嘻!”
欧阳明横了她一眼说:“过什么夜生活?我被气昏了,谭建业来没有?”
朴雪说:“来了,刚才我看见他在楼下。”
欧阳明生气地说:“你去把他叫来!”
朴雪说:“好!”说着便下楼去了。一路上她在心里琢磨,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火气,是不是与她那晚跳舞有关?她不便多问,领导心中的事,多问显得她管得太宽,太放肆了。朴雪什么事都讲分寸。她到楼下,见谭建业正在上网。朴雪走过去叫了声:“谭主任,阳所叫你。”
谭建业一听,自然心中有数。他慢吞吞离开电脑,对坐在一旁的小曾说:“你不要动我的电脑哦!”说着便跟着朴雪一块儿上楼。
到所长办公室,刚进门,欧阳明劈头盖脸问道:“小谭,昨晚你演的什么戏呀!”
谭建业早已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阳所,真对不起,昨晚我接到一个电话,叫我通知你去谈业务,后来我被小曾他们几个死拉活拽去唱歌,不信你去问小曾,我一直跟他们在一块。”
欧阳明在心里嘀咕,你把我引到哪儿,你当然会跟小曾他们在一块,这有什么好问的。他单刀直入问道:“你知道那些什么人是哪来的吗?”
“哪些人呀?是约你谈业务的人吗?”谭建业反问道。
欧阳明气恼地说:“不问他们我问谁?”
谭建业显出一种十分抱屈的神态说:“阳所,我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我是接到电话后才给你打电话。”
欧阳明知道他在撒谎。但他不想戳穿他,他想既然他是这么个态度,再问也是无益,便挥了挥手说:“你去吧!”谭建业见他挥手要他走,如释重负,慢慢走了。
此时欧阳明心中象一锅暴开的沸水,他隐隐感到这其中似乎有一种什么阴谋,但到底是什么?一时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站在一旁的朴雪见此情景,也大生疑惑,她问欧阳明:“阳所,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欧阳明见问,他的心稍许平静。他对朴雪说:“真是莫名其妙!”于是把昨晚他如何接谭建业电话,如何在水上威尼斯见到两位神秘人物,如何拒贿等等情况一五一十给朴雪说了。最后他说:“此事肯定与金阳子公司的审计有关,看来金阳子公司真不是一些简单人物,真得好好查一查。”
可是朴雪听后,心情十分沉重,她联想到这几天一连串的事情,这使她对谭建业的怀疑更加重了。她心中这么想,但并没有给欧阳明明说,她只对欧阳明说:“阳所,这几天你可要多加小心。”
“叮呤……”不一会电话铃响,欧阳明拿起电话,一听,是市政府办的电话。电话中通知欧阳明下午到市政府办会议室开会。欧阳明感到很奇怪,政府办很少通知中介机构开会,这次开会不知所为何事?
下午两点,欧阳明和朴雪一块下楼准备开车去政府办,上车时,朴雪带着一种调皮的意味对欧阳明说:“阳所,平时总是我开车送你,今天我可要你开车!让我也尝尝当老板的滋味。”
欧阳明以为朴雪在跟他开玩笑,便说:“行!我来开车。”
欧阳明和朴雪同时钻进驾驶室,欧阳明坐在左边驾驶室开车,朴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汽车驶离黎明会计师事务所不到五百米,正要转弯驶上大马路,突然一辆大货车迎面驶来,它突然违规越过双黄线迎着欧阳明的汽车开来。欧阳明急打方向盘躲避,可来不及了。只听“嘭”地一声,小车的右角撞在大货车的右角上。大货车迅速倒退几步,然后加速避开小车逃之夭夭。小车的车头右边撞扁了,小车里的欧阳明胸部猛撞在方向盘上,感到剧痛难忍,但他仍神志清醒。他来不及查看自己伤情,急忙看身边的朴雪。只见朴雪被卡在车里,身上多处受伤,血在不断往外喷流,人己昏迷不醒。欧阳明一见,可急傻了。他不知朴雪是死了还是重伤?他不顾自身痛楚,急忙负痛打开车门,走到右边欲将右门打开,可右门己经变形,无法拉开,这时围观群众中上来两个年青人,三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车门拉开,可朴雪卡在车内,一时弄不出来。此时来往的汽车受阻,前后停了一长串汽车,喇叭声响成一片。交通警察赶来,一名交警指挥疏导汽车,另一名交警指挥几个围观群众帮助欧阳明把朴雪轻轻地搬出车外。“嘀呜……嘀鸣……”一辆救护车闪着兰灯鸣着急促的喇叭飞速驶来。众人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