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虎谋皮-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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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的不严重,被手挡着,又隔着几层布料,没事。」朱宝儿立即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她的话可不可信。
「真的没事,而且大庭广众的,我可不想湿了衣裳。」她赶紧声明,不想在郭雅君面前太过狼狈。「还有,水很冰,若真下水,我一定会生病!」
似乎是最后的「威胁」生效,他决定相信她没事的说词,只继续地浸泡她的右手。
见状,朱宝儿才松了口气,视线望向广场中央,正好看见赵裕仁朝他们走了过来。
「夫君,赵公子过来了。」她低声提醒。
「哼。」虎将冷哼一声,根本懒得回头看一眼。
赵裕仁来到水道边蹲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老大,雅君她是不小心的,你别怪她,她自己也烫到指头了。」他刚刚也看见老大那冷厉的眼神了。
「你如果不是来替你大嫂治疗烫伤的就滚开!」他冷酷的说。
闻言一窒,才连忙道:「我看看。」
虎将冷冷的瞥他一眼,才以极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朱宝儿的手从水中拿起。
赵裕仁上前诊察,看见她手背已经起了水泡,可见那热茶是滚烫的,才刚从火炉上拿下,倒进杯子里……
不是故意的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边,亲眼看见她的动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儿有专治烫伤的药膏,我马上回屋拿来。」他起身奔回屋子,一会儿又匆匆飞奔回来,手上拿着一盒膏药,交至虎将手中。「这对治疗烫伤很有效,涂抹上去之后不要包扎,大约三日之后便能消肿。」
「谢谢你,赵公子,让你费心了。」朱宝儿见她夫君接过药膏之后哼也没哼一声,赶紧开口道谢。
「大嫂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事。」赵裕仁难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脸欲言又止。
朱宝儿能理解他想说什么,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没道理还要负责让别人宽心,所以她选择当作不知道。
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脸上,见他自责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这不是你的错。」她用左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别责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温柔恭顺,内心阴险狠毒,却没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错。」
「老大,你这样说雅君太过分了!」赵裕仁愤慨地带为师妹抱不平。
虎将冷冷的瞪着他,「你扪心自问,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张了口,却久久说不出话。
「哼!」虎将鄙夷的冷哼一声。「看在你们喊我一声老大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为美色所迷,否则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朱宝儿听见这两个字,有些疑惑,可是并没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间的争执。
「老大……」赵裕仁不禁皱眉。就算雅君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为爱着他,一时嫉妒才做出糊涂事,老大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将她批判得这般严重。
「我想你是听不进去了,也罢。」虎将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里的想法。「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以后,年后之约也取消,我们不会再来了。」
「老大!你真要为了一件小事做如此大的反应吗?」赵裕仁难以置信。
「小事?如果今天烫伤的人是郭雅君,泼热茶的人是宝儿,你们会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他嘲讽的勾起唇。
赵裕仁抿唇,没有回答。
「不敢答,是不是?」他摇了摇头。「你们当郭雅君是宝,当别人是草,我则刚好相反,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赵裕仁无法反驳,可是瞥向朱宝儿的眼神却从原先的愧疚变成了责怪。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无奈的一叹。
「赵公子,你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从头到尾我是最无辜的好吗?明明是受害者,你的眼光却告诉我,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他有些狼狈的撇开眼,心惊于她竟是这般雪亮聪慧。
「裕仁,你以为众人对宝儿的敌意我真的不知不觉吗?」虎将沉声说:「你何不想想,你们为何要敌视宝儿?她惹人厌吗?或者她得罪你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我想应该都没有才对,不是吗?那么,你们为何敌视她?」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没有恶意的。」赵裕仁一顿。「老大,你该不会认为是雅君唆使的吧?她不是这种人,你真的误会她了,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她不用说什么,只要表现出因为宝儿的存在而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够了。」他冷嗤,郭雅君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是你们的宝,你们为了她,可以颠倒是非,可以践踏他人,听听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怪罪宝儿大惊小怪、反应夸张,害你们的雅君宝贝被我一瞪吓哭了!你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怒反笑,笑中尽是蔑意。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啊!」他无力的辩驳。方才众人的态度确实不对,他无话可说。「但是,老大真的错怪雅君了!」
「就算我错怪了郭雅君,她不是阴柔害物之人,但光是你们对待她、以及为她对待他人的态度,就足够让我对她退避三舍。这三年来,你们还不能领悟我根本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吗?」
赵裕仁这下子真的无言了。
虎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若不能醒悟,他也无能为力。
「我们回去吧!」他对一直静静听着他说话的小女人说。
朱宝儿点头,有些不忍的望向沮丧的赵裕仁,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夫君离开广场,回小屋去了。
第七章
「真的要离开吗?」回到小屋,朱宝儿轻声问。
虎将不发一语的拉着她坐下,打开药膏,轻柔的为她上药。
疼痛让她脸色惨白,贝齿咬着红唇,忍着不让自己痛呼。
「很疼,是吗?」瞧她硬是忍着不喊痛,让他有些气,却很是心疼,最后只能化为一声轻叹。
「还……还好……」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上完药应该会舒服点,你忍着。」
「嗯,夫君不用担心,我忍得了。」
好不容易终于上好药,药性带来一片清凉,减缓了那燥热的疼痛,朱宝儿才吁了口气,紧绷的肌肉也慢慢松懈,虎将见状,缓缓的舒了口气,看着她手臂上的烫伤,终于回答她最先的问题。
「带你来这儿,除了想避开麻烦之外,要教你防身的基本功也方便些,另外,我原本还打算,若你能适应寨里的生活,就暂时让你留在这儿,我可以放心的下山处理掉那些麻烦,结果眼下制造麻烦的却是寨里的人,那么继续留下也没有什么意义。」抬头望着她。「不过,小猪仔,我得先告诉你,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她歪着头问。
「现下外头有很多人想要挟持你来威胁我,找我报仇,我们这一出去,可能会有应接不暇的麻烦,怕吗?」
「怕,不过我会勇敢面对。」她坚定的说。
「我会保护你的,信我吗?」他又问。
「我信你,我也会保护你。」她认真的答。
「那就有劳娘子了。」虎将笑得温柔。「我该怎么感谢娘子呢?」偏着头,凝望着美好的她,炯然的双目闪过一丝异彩。
娘子……他唤她娘子呢!
「不……不用了……」他的眼神让她羞涩。他……想些什么?为何光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口干舌燥?
「娘子,我会小心不弄疼你的手。」他倏地欺近,柔声宣告。
不弄疼她的手?什……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啊!」冷不防地被他拦腰抱起,朱宝儿惊呼一声,失措的迎向那双炽热的黑眸。「夫君?你要……做什么?」
虎将没有回答,直接抱着她走进她房里,将她放在炕上,才带着笑意,沙哑低语,「我要做今早海棠离开前,悄悄对你说的事。」
下一瞬间,朱宝儿只感觉到全身血液全住头上冲,一张俏脸涨得火红,心跳如鼓,越来越快,激烈得让人担心是不是下一刻便要眺出胸口。
「你……你……你……」她的口舌首次失去作用,一个「你」在唇齿间绕了数回,却迟迟带不出下—个字。
「你要问,我是怎么知道海棠说了什么,是吗?」他俯首,鼻尖几乎与她的相抵。
「嗯……」意识蒙胧的喃应一声,朱宝儿只觉男性的气息神密的包围着她,钻人她的鼻间,让她眼儿开始花了,意识昏了,身子软绵绵的,他健臂一带,她便瘫在他胸前轻喘。
「其实我不太确定,不如我一件一件做,娘子来告诉我正不正确,可好?」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旁。
她不记得自己允了没有,记得的,是他温热的大手在她的身躯上游移,是他湿热的唇舌挑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她敏感地颤抖、难耐的呻吟,应和着他粗嘎的泜喘,他们火热的身躯相贴,最后那坚硬与柔软的结合,那撕裂的痛、那体贴的停留,以及接着而来激狂的律动,皆使她无法遏止的轻泣。
在神魂激昂的攀升至云端时,她似乎唤着他的名,不停的不停的重复着、低唤着……
末了,耳边似乎听见他喃喃的低语,似虚幻,似真实,说着一句……什么?
不记得了,她累极、满足的沉沉睡去。
你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虎将侧身躺着,凝视着安然睡去的人儿,慢慢的抽开手,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手,心头不免责怪自己太过孟浪,为何突然之间遏抑不住对她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滴水未进的旅人,而她,则是最甜美的甘泉,就在遥远的前方,诱引着他一步步前进,一步步接近,侵蚀着他的意志,占据了他所有的心神,让他充满渴求。只是当他终于抵达,却突然间不敢伸手触碰,生怕最终会发现,一切只是海市蜃楼,手一伸,便烟消云散。
可是现在他已要了她,便不可能再放开,所以在最激狂的时候,他告诉她,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就算住后她后悔、痛苦,甚至恳求,他也不会放开了,只会拖着她,一同坠入地狱!
「你会后悔吗?」他喃喃低语,指背轻轻滑过那犹带因激情而嫣红的粉颊,缓缓的划过下颊,落下颈项,接着慢慢的,大掌虎口张开,轻轻圈住她纤细的脖子。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狂烈。生命是多么脆弱,只消这么一用力,她就永远不会对他说出「后侮」两个字……
耳边突然响起她低吟他名的声音,眼底的狂烈倏地敛去,他眼眸一抬,定定的望着她巴掌大的脸。
「寒松……」熟睡的人红唇轻启呓语,曼妙窃窕的柔滑身子不安分的蠕动,朝他偎近。
下意识的,他侧身躺下,迎接她香馥柔软的身子,小心避开她烫伤的右手,密实的将她锁进怀中。
积郁的胸口这才舒缓,徐徐的闭上眼睛,随着她胸口的起伏,鼻间的吐纳,慢慢的一同坠入甜美的梦乡。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深夜,星光隐晦,月儿也躲入云层后,四下一片黑暗,万籁俱寂。
虎将突然睁开眼睛,黑暗中,炯栗的双眸宛如两点星芒,透过黑暗,似乎正在聆听着什么。
轻轻的将怀中的人儿移开,抽出手臂,他俐落的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枕边的玉笛,无声无息的掠出寝房,随手将房门掩上。
黑暗中,俊傲的面容上,缺少温度的冷峻眸光扫视着寂静的夜空。太静了,静得诡异,连丝虫鸣蛙叫都没有。
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令人厌恶的气息,不明显,他却立即感受到。
紧接着,一道劲气袭来,早有防备的他没有闪开,反而挥出右掌挡下,左手的玉笛在指尖旋出一股劲风,朝夜空中凌厉击去。
一声闷哼,紧接着重物落地声传来,他知道解决掉一个了。
接着他倏地纵身飞掠,笛中剑出鞘,黑暗的夜空陡地划出一道银光,剑气破空斩去,削断了一棵百年大树,也腰斩了树上之人。
第二个。
没有多做停留,他在半空中返身折回,在瞥见一道黑影接近房门,意图趁隙窜人房中挟持人质前,率先一步飞身落在黑影与房门之间,只见黑影身形一顿,瞠大双眼,下一秒,他手中的利剑便已经穿透黑影的胸口,笛中剑抽出,一道血柱随之喷洒。
第三个。
抬脚运劲,往后倒下的尸体陡然向后飞去,倒挂在另一棵大树上,惊飞了另一道暗藏在这棵树上的身影。
虎将固守房门口,笛中剑脱手而出,直接破空翻飞,袭向几乎与夜空融合的黑影,剑指一比,笛中剑随着他的驭剑之术,与黑影手中的大刀交击,铿锵声响湛出点点星火,黑影被那强劲的力道震飞了手中大刀,在刀尚未落地之前,剑气已划过黑影的脖子,头与身分开,只闻砰然一声巨响,重重落于地面。
第四个。
没有停顿,健臂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