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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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再多问,大概每一个父亲都是这样的吧,对女儿总是溺爱的。也许,老爸已经察觉到我的变化,只是我不说,他便不好问我就是了。
阮巡是很会牵挂人的,那一副对你牵肠挂肚的样子,言语中无限深情的眷恋,让你心里暖暖的,被人呵护的愉悦。快进家门的时候,阮巡又打来电话,老爸急冲冲不等行李放下,便抓起电话问是谁,听说是找我的,老爸将电话递给我,再没有问是谁来的电话。
阮巡知道我安全到家,语气轻松好多,拐弯抹角又说了好些想我的话,听了心里甜甜的。
我离开繁昌县已经有二十八年了。老家的亲朋好友,有许多是不太认识的,自从母亲生病到去世这几年里,我往老家跑的次数大概比往日十几年还要多,因此,也就自然的和家里的父老乡亲熟识起来,亲热起来。现在,我们全家每次回家乡,总是有很多爸妈的老朋友来探望,并邀请吃饭,我心里明白,他们是怕我们触景伤心,家乡人的纯朴善良常让我感动。
那些天阮巡每日都会有好几个电话给我,因为有了阮巡的电话,日子才显得略有起色,心灵得到不少的安慰。我们彼此诉说着离别后的心情,思念中的隐痛,期盼着快点见面。
离开老家的前一天晚上,和阮巡聊的很久。
我们的关系,因为那一夜的纵情,已经完全改变了我的初衷。我们更像一对深情的恋人,在那一夜进入了洞房花烛,把彼此的一生锁定,将心灵的钥匙交于了对方。但我还是找不出原因,怎么会迅速发展成这样?让我猝不及防。是我孤身漂泊太久?还是他年轻冲动?这样的突如其来的爱令我头晕目眩,快乐和不安交织在一起。
电话里我终于忍不住对阮巡说:“你知道我比你大多少吗?”
阮巡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这么直接的问他,停顿了一下。
“不知道。”阮巡说。
我也停顿了一下,我不知道他竟会说“不知道”,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阮巡感觉到我的沉默,补了一句:“大概知道,但不具体。”
“好吧!我告诉你,给你十五分钟考虑,你自己决定,你可以不再给我打电话。”我有些生硬的对他说。
阮巡没有说话,当我要说出自己年龄的时候,突然发现,我是这样的难以张口,嘴唇好象被发粘的粽子给粘住了似的,我不知道这片刻的迟疑是怎样的心情,也不清楚说明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我感到有些沉重,阮巡一直无语等待着我的声音。
“知道吗?我比你大十五岁。”说完,我迅速放下了电话。
像被人偷窥到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我把脑袋深埋在双手中,第一次,为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年龄感到莫名的恐慌,似乎被人嘲笑了一般竟有些羞愧。
十五分钟,能填补的了十五年的差距吗?我笑自己,竟象少女般的痴心。
以为,很快阮巡就会给我电话,我会听到他坚定不移的决心,海誓山盟的表白,这是我的自信。然而,十五分钟,电话没有响,二十分钟,电话还是没有响,我发呆的盯着电话机,心,一点点往下沉淀。我开始审视自己,我想,我应该能够接受各种事实,我应该能够平静自己,既然我可以亲手烧燃欲火,也自然可以做到亲手浇灭爱的火焰,毕竟,我已是个成熟的女人。
我以为我会,但是,我却不能,我无法平静自己,我做不到亲手掐死爱情,我忍受不了阮巡的沉默,我的心和我的思想是拧着的,我无法抗拒,我无能为力。
寂寞的空气,我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原来,在爱情面前,是没有成熟与幼稚,是不分年龄大小的,有人说过,世界上唯有爱情和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没有了声音,没有人安慰我的心灵,顿时,我失魂落魄。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半个小时,电话铃响了。
不接,我心里愤愤的想,“嘟”一声,“嘟”两声,“嘟”六声的时候,忍不住一下抓起了电话。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电话?”我不等听到他的声音,霸道的问。
“嘿嘿嘿,故意让你等一等。”他笑呵呵的说,真把我气晕了。
思念(2)
“好吧,你有本事,你等吧,等一辈子不来电话好了。”我气呼呼的把电话给挂了,心里却乐了,偷偷的。
不一会,阮巡又把电话打来。
“别生气了,我逗逗你嘛?你听我说。”他在电话那边轻柔的说。
“我不想听,我挂电话了。”不知为什么,我会在他面前撒娇和任性,摆出了得理不让人的架势。
“哎,别,别闹啦!”他倒有些急了。
“我早猜到你比我大十几岁,我才不管这个,我既然爱你,就不会顾及年龄的,你放心,我是真心爱你的!”他诚恳的说。
“是啊,你可以不管,不顾及,可是,别人怎么说?社会怎么看?难道我们是生活在真空里吗?”
“别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跟别人一起生活。”
“你倒是说的轻巧,不跟别人生活?难道我们不与人见面?我们不上街?我们苟且偷生?”越说我越有些撒气了。
“我们怎么不能上街?我们怎么不能跟人见面?我们又不是偷偷摸摸的,不就是你比我大吗?你比我大怕什么?我爱你!不行吗?”
“不行!”我故意说,其实,我已经一点也不生气了。
“怎么不行?”他还较真的说。“就兴男的比女的大,为什么女的就不能比男的大呢?我不怕,我就爱你!”
不管阮巡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已经很开心了,至于将来,管它呢!
我只要这一刻高兴,我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不想为难自己的心。
“明天我去机场接你。”他知道我明天要回去,有些兴奋。
一直期待着在机场见面,肆意想象着见面时彼此的表情,我喜欢看阮巡阳光下内敛,羞怯的暧昧,给我安全,真实的感觉。
“你真的要去接我?”
“对呀,不是早就说好的吗?”
“你没有车,怎么去接我呀?”
“那你别管了,我十点钟到机场就行了呗。”他自信的说。他知道合肥到北京的飞机,都是上午十点,每天如此。
“我不想让你来接我了。”我犹豫了一会说。
“为什么?”他很吃惊的问我,“本来不是说好的,我去接你的吗?怎么又变了呢?是不是有人去接你呀?”阮巡是很敏感的男孩。
确实有人来接我,可是,我不想告诉他是谁。
“反正有人来接,你就别管了,好吗?”我说。
“不好!”阮巡有时候也很固执。对爱情很保守,不象70年代后期出生的男孩,当他选择了你的时候,就选择了唯一,强调透明,容不得一点诲暗。
其实,我是讨厌男人伪君子做派的,马列主义对人,自由主义对己。可是,阮巡还让你挑不出什么不是,他做得很好,身边纵有几个靓妞,也心静如水,眼睛依然清澈明亮,没有一点暧昧的色彩,不得不令我叹服,自愧不如,这些,都是我后来发现的。
“你告诉我,谁来接你呀?”他追问我。
“不告诉你。”我坚持着。
“那好吧!”阮巡无奈的说,“不过,明天,我想见到你。”
“恩,明天下午吧,我去机房,你到那里去找我。”
“真的,那我中午就到你哪儿去。”他兴冲冲的说。
“不过……”我又有些犹豫起来,我想起小潘也会在机房等我,觉得不太好。
“是不是不方便?”
“小潘也在机房。”我支支吾吾。
“那怕什么呀?”
“恩,不太好吧?”
“为什么?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谈恋爱了?”他有些不高兴的问我。
“也不是,反正不好。”我说。
“那怎么办?明天我想见到你,我一定要见到你!要不然,我过不去。”他又固执起来,他固执的时候就是个大孩子。
这一刻,我很羡慕阮巡,他能这么说,我也恨不能马上见到他,可是,这些话我是再也说不出口的。
忽然,我觉得自己竟有些可悲,想起二十五岁时的我,不也是这样,什么都不顾,由着性子来,说高兴,往疯里使着劲乐,说痛苦,搁死里往伤口撒盐,就是干几件傻事,也是让人酣畅淋漓,死也无悔的。可惜,那样的日子是不会重演了。我们既然学会了瞻前顾后,四面逢源,我们也就自然丢掉了勇敢和率真。我们不仅逝去了青春、容颜,肯定还有激情、冒险和冲动。
生活让我学会平静,心如止水,还有些许世故。
“你真觉得很不方便吗?”阮巡看我一直不松口,谨慎地问我。
“要不然这样吧,你给小潘打电话,就说想看看我们剪片子,让她带你去,好吗?”我想了个主意说。
“这样好吗?”阮巡迟疑地问。
“这样好!再说,小潘对你也好啊。”我酸酸的戏谑阮巡,半真半假。
“你要这样说,我就不去了。”阮巡有点生气的说。
“不,不不,我是开玩笑,就这么定了,我们明天见。”我轻松起来。
“好,明天见,我爱你!”他温柔的声音感染了我。
夜,很深了,窗外,稀沥沥的下着小雨,江南的四月,总是如此,说冷不冷,说热不热,就是阴阴的,潮呼呼的,湿湿的空气中,有一股诱人的清香。
思念(3)
我躺在床上,抚摩着自己的肌肤,竟还是那般滋润,似绸缎一样光滑,富有弹性,想着明天,这样的身体,被阮巡温柔的双手爱抚,心,不觉得摇曳起来。
拉紧了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闻到了被子有一股太阳的味道,家乡的味道,夹杂着清香,与北京的不同,我喜欢。
铿锵玫瑰(1)
刚刚下飞机,助手小潘就打进电话。
“吴姐,你到北京了吗?”小潘的声音总是温柔的,有一点江浙女孩特有的嗲嗲的味道,听了很是叫人舒服。
“我刚下飞机,你还好吗?”我问她。
“挺好的,吴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机房剪片子呀?”
“下午吧。我先回家,吃过饭就过去。”
“阮巡打电话来了,说想看我们剪片子。”小潘有些兴奋的语气。
“好啊!你请他过来吧,下午我们都在的。”我一本正经的说,心里在暗暗骂自己虚假。
“那我约阮巡在肯德基店里等你。”小潘开心的说。肯德基店就在这家机房楼下,年轻人总是要烂漫一些的。
回到家,把老家之行一点一滴的向妹妹吴静做了详细汇报,当然,阮巡这件事我没有说。吃过饭,洗了澡,匆匆去机房。
我穿了一件深绿色的休闲裤,和绿色的毛衣,运动鞋,我很喜欢这套衣服的搭配,给人很硬略带点野味的感觉,同事说这套衣服有点“野战排”的味道。尽管,我本身并不一定给人这种感觉,有的时候也非常淑女,但是,我不想让人看见我淑女的一面,因为,这样容易给人错觉,怜香惜玉的错觉,我不需要。
记得,有一次,朋友约着去香格里拉喝咖啡,大家围坐在大的沙发椅里,有认识的,不认识的,有的说着正经的事,也有的是有一答无一答,男人都是成功人士状,女孩的皆是小鸟依人样,我就是那有一答无一答的,没什么要紧的事,懒散的靠着沙发,双腿向男人一样自然的散开,看看这个,听听那个。其中,有一个男人看了我几眼,我也直直的看他几眼,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是唱小生的?”
“怎么啦?”我说。
“你的脸上怎么一点妩媚的东西都没有呢?跟我们男人似的。”他有点遗憾的说。
“怎么,我像男人吗?”听了这话,我蹭的坐直了。
“倒不是,只是你不像别的女孩,我以为你是唱男角的。”他怏怏的说。
“我是唱旦角的。你是说我身上没有女人味,对吧?”我笑着对他说。
给人这种感觉,也挺好的,我不喜欢扭捏的女孩。这个世界变了,淑女状的女孩像珍贵的野生动物般频临决绝,大咧的甚至中性的女孩却与日俱增。我一个朋友曾说,怎么满大街上都是带刺的玫瑰?真担心有一天娶回家的不是百分百的女人,而是同性。
管他呢,即便它带刺,或是铿锵有力,玫瑰总是玫瑰。旁若无人,我迈着大步往双安商场方向走去,机房就在商场附近,走到肯德鸡店的时候,我偷偷的找了找阮巡和小潘,想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变态?神经?搞不清楚。明明是自己心爱的人,却偏要交给另外一个女人陪伴,莫名其妙。
果然,他俩面对面坐着在聊天,小潘洋溢着笑脸,我的心还是有些酸酸的。阮巡时不时左顾右盼,我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鬼祟的样子,急忙闪开,等走过了店面,才给小潘打电话,说我到了。
我没有站着等他们,而是装摸做样的大步往前走,显得我很匆忙,无暇顾及他们,现在想起来,雕虫小技实在可笑。
直到听见小潘叫我,我才停住脚步,回身望去。
远远的看见,阮巡穿着发白的仔裤,黑色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