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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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我说,彼此收了线。
第二天下午,他打来电话:“我试过镜了。”声音极兴奋。
“怎么样?”我问他。
“还不知道。”他悄声说,好像周围有人。
“你感觉怎么样?”我有些迫不急待想知道结果。
“挺好的,今天帮我们试镜的摄像师是亚南。”他说。
“哦,是吗?”我挺高兴,亚南就是给我们拍MV的摄像。
“他说什么了吗?”我又问他,我很想了解旁观者的意见。
“他说我挺棒的,而且,他对我特别认真仔细。”阮巡一边说,好象还不时和过往的人在打招呼。
“好吧,有好消息马上告诉我。”我对他说。我想象着阮巡是怎样的忐忑不安,象过去我们等待领导来宣布分房子名单时的心情,一个未知的结果。
晚饭时间,阮巡又来电话,语气中多了一份喜悦。
“制片让我请他们吃饭。”他喜滋滋的告诉我。
“那是不是意味着有希望啊?”我问。
“看来有戏吧,要不然他们怎么好叫我请吃饭呢?”他说。
“你问制片了吗?”我想尽快知道结果。
“我问了,他说一会再说。”他说。
“你们上哪儿吃饭?”我问。
“不知道,听他们的呗。”阮巡很单纯的告诉我。
我想,尽管我出道多年,但是,对于影视剧圈子里的有些习惯,我还是不太清楚的。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还没有阮巡的电话,我有些纳闷,想问问他的情况,又怕他正在兴头上,搅了他的兴致。
我忙着把自己洗干净,准备睡了,可是我又担心阮巡会来电话。多年来,我习惯睡觉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电话都关闭。
还是有些不放心,拨了阮巡的电话,一阵哭泣声,我愣了。
“是阮巡吗?”我问。
“是的。”忍不住的抽泣,我心里已经明白,肯定是落选了。
“你哭什么,大小伙儿哭,真没出息!”我懵懵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种情况,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遇着。
“干吗呀?干吗要这样对我,不行你早说不就得了吗,让我空喜欢一场,干吗要耍我呢?”阮巡委屈的不得了,哭着数落着。
“是不是不行啊?不行就不行呗,还有机会呢,你哭有什么用啊!”我急了,对他嚷。
“我都准备了一个月了,他们先夸我,说我形象好,最合适,这会儿又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阮巡用激动地发抖的声音对我说。
“吃过饭了吗?”我故作平静地问他。
“吃了,他们带了好多人,还喝了许多酒,一直不告诉我结果,最后我一再问,他们才说,制片方要求请大腕,请港台的大腕,他们不该这样对我的。”阮巡哭的非常伤心。
再一次,我困惑,不明白他们圈子的游戏。
我想,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经不住这样的事情的。过于希望,所以经不住失望。我也会哭,只是,我会偷偷的哭,把脑袋捂在被子里痛哭。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想给你打的,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怕你睡了。”他嘟哝着说。
“你在哪儿?”我问他。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在民族宫附近。”他说。
离我倒是很近的,“他们都走了吗?”我问。
“都走了。”他说。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我有些不解的问。
“我一个人在马路边上坐着。”他说。我的心突然疼起来,我看看时间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你怎么不回家呀?”我被他搞糊涂了,又气又心疼他。
“我怎么回家呀?今天出来的时候我爸爸别提多高兴,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面对他们呀?我太让他们失望了。”或许是说到亲人,他心里更觉得委屈,已经是嚎啕大哭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阮巡是个孩子,他需要有人安慰,更准确地说是需要有人哄他。
“你等着,我来找你。”我果断的对他说。
十一点了,我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出门的,我穿起衣服。
爱情证书(2)
“出去?”老爸莫名其妙的问。
“恩。”我应了一声。
“这么晚了,谁呀?”妹妹更是纳闷。
“一个朋友。”我没有多话,拿着车钥匙奔出了门。我故意摆出势不可挡的架势,想他们也就不好拦着我。
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车,这时的西长安街行人廖廖,车辆无几,我火急火燎,那心情,就好象消防队去灭火,救护车去救人,我被自己的行为感动了。
我给他打去电话,让他在民族饭店外面的马路边等我。
我想着民族饭店在我的左边,我应该提前掉头,结果机灵没抖好,还走错了路,越发着急,只能到西单去掉头了。
车过民族饭店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对面,果然,阮巡坐在马路边,孤苦伶仃,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象被拧过似的,隐隐撕痛。
把车开到他的面前,他还低着脑袋在抽泣,放下车窗,我叫他快上车。
坐进车里的阮巡抱住我大声哭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嘴里重复着刚才电话里的近似十万个为什么的话,我拍打着他的背,抚摸着他的头发,还不时的给他递着纸巾。
我没有急着安慰他,任凭他肆意的痛哭,这个时候的我是无邪的,心,一片纯净。
慢慢的,阮巡安静了下来,在我怀里,不肯离去,我无声的抚慰着他,再一次感受他是一个孩子,一个单纯的孩子。
过了很久,我们默默无语,突然,阮巡抬起头吻了我;我没有反应过来,正猜想这吻的性质,阮巡已经用柔软的嘴唇扫荡我的脸,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我有点懵,也没有准备,但是我没有推开他,我有点疑惑。
说实话,这样的吻不是我期望的吻,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克制后的冲动,压抑后的激情,犹豫不定时的过程,疯狂肆意时的快感。和阮巡的初吻,多少带有一点遗憾,一些失望。
阮巡不再哭了,静静的坐在一旁,我猜不出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
“我送你回去吧!”我对阮巡说。
“我不想回家。”阮巡轻声说。
“太晚了,你爸妈不着急吗?”我问他。
“我不想回家!”他重复着。
“可是……”我很犹豫。除了演出,我没有在外面呆过这么晚,虽然我已经四十一岁了,但我还是觉得回去太晚会让爸爸和妹妹担心,就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取笑过我,说我至今是中学生,受家人管制,其实,他们也未必管我,是我自觉于此。
阮巡看着我,褐色的眼睛,忧郁的神情。
他带着有些抽泣的鼻音说:“我想跟你呆在一起,我想和你说说话。”
我看着他,点点头。
已经十二点了,我们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我想。
广安门附近有一套小三居室,是以前我们全家住过的,自从我们搬走,又把房子装修以后,一直没有人住,临出门的时候,我拿了钥匙,搬走后我从未来过这边,今天出门竟然带了钥匙,是不是自己早有安排?否则我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
阮巡没有问我去哪里,任我开着车东转西转。
快到广安门的时候,我突然把车停了。
“怎么啦?”看看四周一片寂静,阮巡不解的问。
“我们还是找个咖啡店去坐坐吧!”我对阮巡说,其实,我心里真的很矛盾,有一种预谋的感觉,也足见内心是复杂的,此刻,看见阮巡安静的甚至有些乖乖的样子,我似乎看见了这个晚上还将要发生点什么了。我不甘心,可我阻挡不了渴望发生“故事”的心,现在,“故事”眼看就要发生了,我却又有些害怕,我害怕这故事之后的一切怎么面对?坐在我身边的,毕竟是一个只有刚刚进入二十六岁的男孩啊。
我不敢窥视自己的心。
阮巡见我不语,知道我犹豫,说:“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一会吧,现在也很难找到咖啡店。”
适时的一个台阶,我想。然后一脚油门踩下,顺其自然吧!
广安门,我们全家曾经住过的房子,自从搬走以后,好几年了我都没有来过。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霉味,四壁空空,可是居然还留有一张床,有点奇怪,有点不可思议。接下来便是默默的注视,房间里一片寂静,我们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激情在燃热,激情恰恰又深藏在平静的外表之下,还需要期待什么呢?
终于,他走近了我,把我拉到了床边,那目光是锐利的,直指人心,然后,他紧紧抱住了我,就这样,两个纵火者在这个初春的深夜点燃了一把激情之火,然后用它把我们焚烧……
“我爱你!我爱你!”他不停的说着。
这正是我想说的三个字,可那个瞬间我怎么也说不出来,差不多十年了,我没有说过这三个字,我为自己可怜。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完全相信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
“我们没有未来。”冷静之后,我对他说。
“你不会把我当做‘地下’的吧?”他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暗自一惊,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我想,看来我们只能是这样了,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一夜情吧。
“你想怎么样?”我不解的问他。
爱情证书(3)
“我是真心的,我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他认真地说,“我不会和你做‘地下’的,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不干!”
我被他决绝的口气震住了。
“那你要怎么样呢?我们是不可能的,无论怎么发展,我们是不会有前途的,你明白吗?”我有些急了,对他说。
“我不怕!我就是爱你!别的我不管!”他提高了嗓音。
“你把我当做女朋友,你家里会怎么看?你的朋友们会怎么说?”我问他,其实,我也是在问自己。
过了会,他说:“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
他把我的沉默当做了默认,紧紧的楼着我,看着我。
这时候,我的眼泪竟不自觉的悄悄流了下来。他一愣,问我:“怎么啦?”他真诚而单纯,我想他是不会明白我此刻的感受的。虽然外面的天还不见白,但我已经感觉到了黎明的气息就停在我的窗前。我在心里对自己说,4月2日,一个不容忘记的日子。
“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面?”临分别时,阮巡问我。
“清明到了,我要回老家去好几天。”我说。
“那只能等你回来,我才能看见你喽?”
“是的。”
“你要去几天呀?”
“一周吧。”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别说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这个时候,你家里肯定也着急。”阮巡说,他考虑问题不像他的年龄,这让我感到安慰。
“没关系,反正也这样了,要不,你怎么走啊?”我说。
“我打车吧,我家太远了,你要是送我,回来不定几点了。”他说,阮巡家住通县那边,我没有自己去过,确实不知道会有多么远。
“再说,你一个人回来,再不认识路,我更不放心了。”他抚摸着我的脸说,难为他,是这么细心的人,我心里热热的。
从广安门出来,到西长安街的时候,阮巡执意叫我把他放下,我只好停了车。清晨的北京,雾蒙的空气中有些潮湿的露水打在身上。路旁,已经有清洁工在挥洒着偌大的扫把。阮巡独自伫立在街头,清瘦的身体,不停的挥手,示意我快开车,我不忍离去,突然,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湿的,心竟有些痛。
是不是,我等待已久的男人就是他?我喜欢的男人就是他这样的?要不是,我为什么会为他心痛呢?
可是,我心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这么好的男人,不可能与你永久相伴。
思念(1)(图)
阮巡
清明快到了,我和爸爸回老家给母亲扫墓。妹妹因为宝贝太小,不便同行,留在北京家中。
自从母亲去世,我们全家每一年清明都是要回安徽的。这是第三个年头。如果依着我们年轻人的算法,这才是整两年。但是,老人们都不这样算。老人认为,仙逝的人和活着的人是不一样的算法的。我们因为不懂,皆应了老人的话。
临走时,我和阮巡通了电话,告诉他,等我到了家,会给他电话,我还将老家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由于飞机晚点,我和老爸到合肥,已经天黑了。从朋友那里借来一辆帕萨特,急急的往老家繁昌县赶。在我从合肥回老家的路上,阮巡打来好几个电话,把沉浸在思念之中的我和老爸吓了一跳。
阮巡看我一直没有给他电话,很担心,问我:“到家了没有?”
“还有一会。”我对他说。
“到家马上给我电话,路上小心,开慢一点。”他一再叮嘱我。
“是谁呀?”老爸问。
“一个朋友。”我淡淡的回答。
父亲不再多问,大概每一个父亲都是这样的吧,对女儿总是溺爱的。也许,老爸已经察觉到我的变化,只是我不说,他便不好问我就是了。
阮巡是很会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