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我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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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要把你的镜头删去的。” Hi哥再次强调说。
我也不想再说了。
事情过了很久以后,一次我们团外出演出,同行的正好有上次晚会的执行导演春,无意中谈到这个事情,他马上向我解释说,Hi哥确实不知道,是他们主任审查节目的时候说,把你给删了,免得Hi哥看见不高兴,我听了更是无话可说。
不过后来我发现以类似方式关心Hi哥的人还真不少,自然,我在电视节目里面露面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就是前不久,台里有一个栏目说好邀请我参加演出,并一再说,因为观众对于我当年参加的《综艺大观》节目时唱得五剧种联唱印象很深刻,所以,这次在回顾里特别让我再次唱这个曲目,为了更好的达到导演的要求,我还把原来的联唱做了些修改,准备第二天演出,结果深夜,联系人打来电话说,第二天节目不录了,因为台里的设备出了什么故障,当时,我就觉得这可能不是真正的理由,堂堂一个中央电视台,会因设备故障放弃计划?我问大约会是什么时候再录像,她回答我说“不知道”。我就明白了。
像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前两天,又有中央电视台邀请我参加晚会,一切说好了以后,他们再三提醒录像时间,让我留出来,结果,当我正往电视台去的路上,剧组打电话,叫我别去了,说是个别领导对这个节目有看法,暂时不录了,我淡然一笑。
我理解,因为Hi哥的特殊位置,也因为大家并不知道Hi哥的真实想法,所以,避嫌是最安全的策略。
从此,我没有在心里埋怨过Hi哥,我知道,这不是他的错。
和Hi哥分手到今天已经十二年了,很多人都问过我是否后悔?我都是用沉默来回答这个问题的。
常常还是有特别熟悉的朋友,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更是眉飞色舞,像我在团里的好哥们,他们有的时候就直接用天津卫或是山东快书来取闹,“哎哎,傻了吧?悔了吧?要是你当初嫁Hi哥,今天你得有多牛!什么节目你不上?什么人不把你来求?出场就是大躇头(劳务费),小的咱还眼不瞅,哪像如今这个样,沦落和我们一起走,嗨,真是没办法再回头。”他们每次这么连说带夸张的表演,把所有人的肚子都笑疼了,我也一样,可是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的心在隐隐作痛,本来我想说点什么,可觉得沉默可能还是最好的方式。
缘 尽(2)
就像我刚刚和Hi哥分手的时候,感觉突然从天上掉到地上,本来很多很好的圈子里的熟人,好像一夜之间不太认识了,本来大家热衷找你演出,找你玩,突然都不见了。
那时,我真正的理解了“世态炎凉”这四个字的分量。
我慢慢的学会安静下来,学会接受现实,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当然最好的保护就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并且知道这是一时很难改变的处境。
十年里面,我没有恋爱,不是不想,是真的没有遇见合适的,而我也由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穿过三十,成为迈向四十的女人。
很无奈,这十年来,竟然白白浪费了大好时光和青春,可是,就像我前面说的“缘份”,没有缘份,你只有熬干自己。
后来我也把我这样的感受说给一些将要离婚或是已经分手的朋友,我们常常因为看见别人总是有那么优秀的人在身边陪伴,也幻想自己或许也可以找到更好的,且慢,看看你是否有这样的缘份,月老是否给了你这样的机会,千万不要想当然的。
一天知道Hi哥有新的女友,我很高兴。他这么忙的人,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是很有必要的。不象我,还有他的前妻,总是有那么多的想法,那么多的问题,那么多的不满足,这些都是我们不稳定因素,所以,从心里祝福Hi哥!毕竟,我们曾一起走过最艰苦的日子,并感谢他教会我很多东西。
我也结婚了,我想,还是要和Hi哥说一声的。尽管我们不曾有过婚约,但是,我们毕竟在一起走过三年,我希望听到他的祝福,就像我为他祝福一样。
家人和朋友第七章:母亲
不听话的女儿(1)(图)
吴琼和父母
我的老家是一个叫做繁昌的县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江,隶属安徽芜湖市。繁昌的县名很好,繁荣昌盛之意。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勤恳劳作,邻里相敬如宾,民风朴实无华,父母一辈子生活在那里,深爱着那片土地。
若不是两个心爱的宝贝女儿在北京,不是母亲突然中风,行动不便,父母才不稀罕来北京生活呢?尘土飞扬、气候干燥是他们对北京的印象。
天,已经完全黑了,清明时盛开的油菜花几乎看不见,倒是迎面的车灯不时的晃着眼睛。我怕老爸太累,请他休息一下,老人家不肯,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想我妈。能不想吗?每年这个时候,每次走这一条路的时候,我们急急想要看见的却是永远也无法见到的亲人——我的母亲。
记得,也是清明,新世纪第一个清明,父亲想回老家祭祖,我们劝母亲一同回繁昌,一来扫墓,也可踏青。
平日,母亲是万不肯的,由于行动不便,母亲多年都不愿意外出,怕给人添麻烦。这一次,她却点头了。
没有想到,母亲这一回去,竟再也没有回来。在第二次病发之后,母亲坚持了十一天,终于,把她相爱一世的丈夫,两个未嫁的女儿丢下了,任我们哭断肝肠,也无回天之力,
我爱我的母亲,一个“爱”字还不足以表达我对母亲的情感,我觉得“喜欢”这个词好,因为“喜欢”更生动,给人不一样的感觉。我喜欢我的妈妈,特别是在我长大以后。
母亲在我小的时候,总是要打我的,而且是每天都要打一顿。刚开始,怕得要命,只要看见妈脸色变了,便吓得魂飞魄散,撒丫的跑出去,直到天黑被妈妈拎着耳朵揪回家,必定还是要补上打的。
慢慢的,打多了,打硬了,胆也壮了。如果,知道自己闯祸了,逃不了一顿打,看见妈妈回来,便自觉地把门给拴上,任妈妈怎么打,也不吭声,还咬着牙,像电影里的刘胡兰。妈妈骂我是犟驴,有时她都气哭了,我还是不认错。常常有小伙伴们爬在小木窗上偷看,幸灾乐祸,第二天要是被我抓住,跑不了要暴啐他一顿。现在想起来,谁家要是摊上这样的倔孩子,非恼死不可。
母亲被我的无事生非,疯野打架搞得无可奈何,手中的道具也由鞋底、鸡毛掸、棒槌换成扁担。那个时候,打架的理由很简单,谁要是喊了我爸爸的名字,是跑不了要打一架的。还有,谁要是欺负了我妹,那也是不顾一切要拼命的。
小的时候,我个子长的很快,一个院子里同班的男孩都比我矮。后来他们都猛长,我却停止不前了。因为个子长的高,所以很逞强,有理无理和人拼一架。
记得有一次,隔壁王阿姨家的老大,骂我爸是“保黄狗”,那个时候,我也不明白什么是“保皇狗”,就与他打了起来,看我真打急眼了,他吓得跑了。我不解气,一脚揣开他家的门,掀开锅盖,用锅铲把大铁锅猛砸数下,摔门而去。晚上,他妈回来烧锅,刚刚点着火,就听见:“噗嗤噗嗤”的一会儿火就灭了。
可想而知,这一顿打又是逃不脱的,妈把我打的很重,昏昏沉沉,带着眼泪我睡着了。半夜,被一阵哭泣声惊醒,原来是妈妈坐在我的床边,妈看我醒了,摸着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问:“是不是很疼?”我扭过头去。只听妈妈对着我又好像自言自语的说:“这个院子,就你爸爸被下放到农村,我一个人带着你和文子,(我妹妹的小名),每天上班,做服务员,站柜台,拉杂货,多辛苦,回到家,你还尽给我惹事,你能不能不和人家打架呢?你能不能给我安分一天呢?”我还是不吭声。妈哭了,说:“人家爸爸不是局长就是科长,妈妈也是坐办公室舒舒服服的。谁象我们家,就你爸爸一个男人还下放在农村。我们家没有男孩,我把你当儿子养,指望你好好读书,将来争争气,哪知道没有一天你不和人家斗,不和人家闹的。我不打你,我能跟人家去吵吗?我只能打你呀!”妈妈一边摸着我的屁股,一边痛哭起来,我紧紧的咬住被子,没有让她看见我的眼泪。
原来,我恨母亲恨得要命。心想,如果将来有机会,让我逃了出去,我是再也不会回来的。可是这一刻,我对这个信念开始有点动摇。
我没有像妈妈指望的那样,好好读书。我在学校业余文艺宣传队搞的热火朝天,不夸张的说,我妈的肺给气炸了。
那时候,她们晚上是要政治学习的,妈去学习的时候总要把家里的门给反锁起来,不让我去参加文艺宣传队的活动。妈没想到,等她一走,我就把小木窗掰开,让等在外面的小伙伴儿把我拽出窗户,跑出去疯玩。我们自排自演各种电影里好玩的情节和有意思的台词,也把家里仅剩的毛巾偷出去披在身上扮演杨子荣。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小伙伴们又赶紧把我从小木窗里塞进去。就这样酷爱着哼哼呀呀,蹦蹦跳跳,和我妈迂回周旋。快乐的事总不会天天跟着你的,我妈还是发现了我的秘密。逃不了痛打一顿。
我疼的躺在床上起不来,听见爸和妈说:你打就打屁股吗,别得地方别使劲打呀,她还小。
妈妈说:“她小?那老二怎么知道听话呀?打?还顾得上打屁股还是打脑袋?你看看你女儿那个倔样子?啊,敢背着我跑出去又唱又跳,这不成妖精了?”妈妈说的老二是妹妹吴静,妈妈最喜欢的女儿。
不听话的女儿(2)
十岁那年,我代表县第一小学宣传队参加全县汇演。一首“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让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我红了,迅速成为繁昌县家喻户晓的人。以至于遇着我爸妈的人都说:嘿哟,你们俩连“东方红”都不一定唱得全,你女儿的歌可是唱得真不错哦。我妈听了不仅没有一丝窃喜,反而恨死了,骂我妖魔鬼怪。
我们家,妈是主心骨。因为是妈把我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而爸爸却一直在农村为贫下中农服务了十年。家里自然是妈妈说了算。
妈妈不让我搞文艺,认为那是没有出息的人干的。说白了,就是戏子。
而我偏要和母亲对着干。在她的眼里我永远是一个不听话的女儿。我也确实很不听话,从小到大。
终于,我背着妈妈考上了安徽省艺术学校。那年,我十三岁,离开了县城,离开了家,离开了妈妈的棍棒。
原以为,我会像小鸟一样冲出了牢笼,可以自由的飞翔,快乐的飞舞。没料到,我想家,想妈妈。想得我躲在被窝里常哭湿了枕巾。
中国有句古话:棍棒之下出孝子。信不信由你。
也许是没开窍吧!第一学期放假,拿回家的成绩单,没有一门是过六十分的,妈妈差点又给我两个耳光。看在我半年没有回家,举起来的手又放下了。
“你要去唱戏,唱戏你就好好的唱啊?一样都不及格,算什么东西?啊?你不知道丑吗?你怎么这么大了还不晓得丑呢?”说着揪我的耳朵:“家里省吃俭用,让你去上学,你妹想吃根冰棍都舍不得,每月给你钱容易吗?你要不好好学,就给我滚回来,别给我丢人现眼了。”妈妈说急了,还是给了我两巴掌,打在屁股上。
看着一样都不及格的成绩单,第一次我感到了羞愧。
1976年的夏天,妈妈带了好些花生、咸鸭蛋什么的搭顺便车来学校看我,正赶上我们上“把子”课,我拿着刀枪,一路唱着蹦着往练功房去,妈妈跟在我后面很久,就是不敢叫我。最后看我快要进练功房了,才怯怯的问了声:你是小琼吗?
这么熟悉的声音?我惊喜的转过身,“妈妈”没想到妈妈就站在面前,那个高兴劲儿,别提啦,一下子扑在妈妈怀里。妈许久没说话,当我抬起头,却发现妈妈眼睛红了。妈轻声的说:“你怎么瘦了?我都不敢认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说没有。那时我正在为改变胖小猪的形象而努力。
说实话,在学校时,最盼望的事,莫过于家里来人了,家里带来那些好吃的,足令我们兴奋好几个礼拜。毕竟,我们只有十三岁呀。
十三岁到十八岁,我由一个野孩子,变成了大姑娘,我泼辣狂野的性格,在学校里磨平了很多,我变得少言寡语,只是内心的倔强依然,因为倔强没有出口,所以拧得变本加厉。
班主任的话我也有一搭无一搭的似听非听,没有课的时候,除了杨俊,我也不大和其他同学一起玩,集体活动更是极少参加。老师不理解,一贯对集体那么狂热的女孩为何变得这么冷漠?怀疑我小时候得过脑膜炎、或受了什么刺激?便把我妈从老家叫了来。我妈听老师说,我是一个走白专道路的不听话的孩子,非常生气。又是“不听话”。
在一个十八人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