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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柱石娇艳-第12部分

小说: 柱石娇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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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虚软地瘫在他肩窝酣叹,无限神往。

「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她有想喔,也一直在缜密规画中,为他俩的前景勾勒蓝图。

「我哥说你已经决定好要出国念的研究所了,所以我想——」

「你能不能闭嘴?」

他已经憋得一肚子欲火难耐,她还在他耳畔娇声娇喘个不停,形同在搧风点火,惹得他气血逆冲,不爽到了极点。

「喔,好吧。」她温驯地倒回他胸怀。原来他也和她一样,不想在这甜蜜时分去面对即将来临的分离,太感伤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得郑重确认。

「维祈哥,换你说你觉得我是你的什么人了。」

纵使他已经以他的亲昵和与他人不同的差别待遇,一再证实他对她的看重与疼宠,她仍然希望听到他亲口说一句。就当作是给她一个肯定,好稳住她的心,不再惶惶飘浮于许多的不确定。

他却厌烦地抽手,推她坐回驾驶旁的前座,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她这样左一句、右一句地,几乎快牵走他的思绪。他本来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的身体,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考虑起他们俩的感情后续问题。

乱了,整个布局都乱了,他需要重新整顿思路。

对于女人,他没有认真过。既不知该怎样认真,也不觉得有什么必要认真,这个层面对他而言太陌生。他顶多想过下一刻该如何冲上性爱高峰,没空去思想永恒。

现在的事都搞不定了,谁还去啰唆未来?

短线操作才是当代趋势,长程规画的叫白痴。

面对她,他竟然短线操作不起来。干,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变调的,再也不是以往醉生梦死的旋律?

他干嘛要当她的代课家教?他要真这么有爱心的话,何不去非洲解救饥苦难民,或干脆跑到中东去调解以巴冲突?他怎会沦落到甘心做大小姐的保母,甚至全力围堵其他企图抢这地盘的闲杂人等?

是,她奇特,她极其娇丽,教养良好,家境富裕,但并非只有她如此。他的性爱玩伴中不乏财阀千金或高官子女,大家自有一套上流社会的下流把戏,优游周旋,面子里子都顾虑得周周到到。谁像她,豁出去地将自己全然奉上,毫无回头的打算或风险考量,把所有的鸡蛋全放在他这同一个篮子里。


简直笨到极点!

这种单细胞猪只到底哪里好了?

他懊恼地爬梳浓密乱发,瞥到驾驶座旁垂头丧气的沉默小人儿,胸口蓦地被抽了一记。一声不耐烦的咕哝,他一把将她狠狠拖回怀里,搂得死紧,几乎蜷碎了她纤弱的骨架。

啊,就是这触感。他舒心地长长轻叹,先前暴动的思绪纷纷沉淀。他需要她这份令人安心的馨香,超越肉体感官的灵魂气息。

此刻的亲昵,非关情欲。他只是单纯地想拥着她,什么也不思虑,静静喜爱她的攀附与依赖。

真奇怪,他竟也会有厌战的一天,提不起劲跟她玩男女游戏。他渴望安定,静谧在她的体温与气息里。

「维祈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我的,我却已经决定好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他始终闭目,安然仰首靠在椅背上,不住轻抚怀中娇娃的身躯,宛如抚慰软软一团的小猫咪,聆赏她甜美的音韵。

「维祈。」她改口抛掉过去的疏离称谓,执着地细吟他的名。

「嗯?」

「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他圣洁超凡的清高大梦,被她轻轻巧巧,击个粉碎。

「这个礼拜六傍晚五点,我在丽晶酒店大厅等你。」小脸闪亮着前所未有的坚决。「我会找乐乐替我的行踪做掩护。然后,我们就可以共度属于两人的夜晚。」

月黑风高,四面狼嚎。

天真无知的小公主不晓得自己究竟讲了什么。可怕的是,压抑太久的饥饿猛男也没搞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荒腔走板的夜晚,混乱展开。

 柱石娇艳目录
        

          

          


    兰京 》》 柱石娇艳

        第七章

      礼拜六,傍晚五点,丽晶酒店大厅。

这几个字像钢铁般地烙在他脑袋里,以至于这之前的日子过得像白痴。除了「礼拜六,傍晚五点,丽晶酒店大厅」之外,他的头壳完全无法处理任何讯息。

连维祈的大哥与小妹都为之错愕。

「维祈是怎么了?」大哥窃问。

小妹摇头。「大概是有人过世了吧。」

若非出席丧礼,向来浪荡的败家子怎会穿上尘封已久的昂贵西服?

「是吗?」大哥无法苟同地小蹙俊眉。「那他还真不适合正式装扮。」

「对啊,好像暴力电影中准备火并的黑道大哥。」不过还是很帅就是了。「难怪爸对二哥一点期望也没有。」

「没办法。」大哥瘫在大藤椅内闲翻报纸。「爸总得顾及家里对外的企业形象。」

「拜托喔。」小妹盘坐在超大萤幕电视前狂打电玩,嘴巴照讲手照玩。「上次那篇什么家族企业第二代的培育专题报导,写得超烂,只有照片拍得还可以,可是看过的朋友都来问我到底我们家是做什么的。」

「义大利黑手党连锁超商之台湾分店。」啊哈,果然不出维祈先前所料,金融圈高层又开始玩大风吹。他在这方面的嗅觉确实灵敏。「你觉得昨天我出席剪彩的那套亚曼尼如何?」

「领带配得好好笑。」像猪头。

「啧。」早知道就该听爱人同志的建议。「维祈好像比较会穿衣服。」

「二哥是身材好,又清楚自己要的调调。哪像你,懒到更衣室里有什么就随便套什么。」

「幸好维祈没什么抢镜头的野心。」不然他这个温吞大哥哪打得过他的叛逆魅力。「如果我改走维祈那种路线,你觉得怎样?」

「我一定不买你那家公司的股票。」手指疾速狂按,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是吗?」龙心大悦,颇感欣慰,一阵手机响声却打断了兄妹俩低层次的闲话家常。「喂?他已经出门了。你哪位?」

怎会打到他这里来?

「啊,那请多保重。」大哥悠然按合手机,继续翻阅体育版,浏览美女清凉照。

「谁?」

「维祈的朋友。说他一个姓范的同学被打断鼻梁和肋骨,有轻微脑震荡,目前在台大急诊处。好像肚子被桶个大洞,肠子都流出来了。」

「喔。」小妹闲打呵欠,伸个懒腰。「晚上吃什么?」

大哥捧着报纸调望奢华的挑高天花板半晌。「我有点想吃五更肠旺。」

「耶?我也是耶。」莫名其妙地突然想吃那个。「你打电话去预约,我来开车。」

「开你自己的车。」别想拿他的宝贝来玩。

小妹森然嘿嘿嘿。「你的BMW M3刚被二哥开出去扫街了。」

豪宅内顿时爆出凄厉惨叫。

那不是一台容易驾驭的高性能车,唯有高手才开得出它任性且刚烈的味道。只可惜它目前不是奔驰在畅快的赛车跑道上,而是闷闷不爽地飙往医院停车场。

时值傍晚四点四十七分,距离丽晶酒店——在完全藐视红绿灯的情况下——不到五分钟车程。

「情况怎么样?」维祈迈着奔腾大步低语。

「不太妙,不过我没敢让院方通知范晓仁的家属。」希安紧急跟上,肃杀耳语。「维祈,这件事你别插手的好,由我来处理。」

他猝地定脚,转向希安,俯首眼对眼,鼻对鼻,切齿沉暋刚饧路置魇浅遄盼依吹摹N烁蚁侣硗湍梦疑砼缘娜丝丁!

休想他会善罢干休!

「我知道,这都是我哥搞的鬼。」希安被夹杀在亲情与友情间,当然也不好过。「他是为了讨好我爸,才想到用这种烂招逼你就范,乖乖跟他们合作。可是你最好别出手,才能跟我划清界线。」

「范晓仁怎么办?」这个仇他咽不下去。

「我已经做好准备。」心情反而格外平静,没有往常的血性。「不管是无期徒刑也好、死刑也好,我都会替范晓仁讨回公道。」不计代价。

希安身旁的忠心伙伴倏地一颤,明白他这话背后的可怕含意。

「少跟我耍悲剧英雄。」维祈狠眯冷眸。「要他们死无全尸的方法多得是,但我要他们全都活着,不成人形地给我好好活着。而且我要我们逍遥自在地继续玩乐,绝不为这些窝囊废蹲苦窑!」

「那你到底要怎么办?」既要把人打烂,又要合理地逍遥法外?「我他妈的谢谢你的义气,可是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拖任何一个朋友下水,但我老子就是不放过我。我就不信我进到牢里去,他还能拿我怎么样!」

「他不值得你做这种牺牲。」

「但是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里是医院,请降低音量。」途经的医务人员匆匆告诫。

妈的,操!希安愤恨地绝望垂头,两手扠在腰侧,不想再谈。

没有谈的必要了,他的人生已到尽头。

「不见得。」

维祈的低语点破他的沉重挫折。「什么?」

「我开路给你看。」

巨掌悠然收放长指,骨节喀啦作响,殷殷待战。

他喜欢走投无路的人生,酷爱摧毁一切规则,挑战不可能。况且,他这些年来亲眼看着希安如何遭家人冷落,又如何因自己的朋友具利用价值而被家人胁迫。这些事原与他无关,没有立场去干涉朋友的家务事。现在可好,事情正面冲到他头上来,终于有理由尽情出手。


「来吧,就当这是我们各奔西东前的狂欢派对。」之后他将出国念研究所,希安则……「你干脆乘这个机会,出去闯荡。你老子再行,也不过是个本土天王,你犯不着跟着画地自限。」以为自己这辈子只能做流氓。

希安沉默地与维祈及身旁伙伴缓缓步行,面色凝重。

「维祈,我实在不晓得自己的前途会变得怎样。」

「去买塔罗牌或占星杂志吧。」

他一扯嘴角,没力一瞥。「但是我很高兴有你跟我一挂。」

「小心别爱上我。」他对男人可没兴趣。

「维祈,你有时真的很欠揍。」老是正经八百地在严肃时刻讲冷笑话。「我先前打电话到你家去时,你哥的反应也让我觉得他好像在开玩笑。」

「他不会。」

「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范晓仁被揍烂的事,想说请你哥事后再转达,可是——」

「除非事情跟他有关,否则他根本不会听进去。」他走到一半,蓦然止步,径自陷入一人世界。

「我也觉得他根本没在听,所以不得不联络你。」再次害维祈被扯入这摊烂污。「我没料到我哥他们会找上范晓仁,拿他开刀……维祈?」

干嘛伫在那里,灵魂出窍了?

「把你哥的人马约到我哥开的日本料理店去吧,说是我出面邀请,找他聊聊。」

希安惨白大愕。「你想干嘛?没事请吃饭?」

「是啊。」

维祈笑得好不亲切。

风雅的名流日本料理店,是李家事业集团外的私人兴味,拥有一个可以怡然享受美食的雍容空间。简练山水,幽远音乐,采高档会员俱乐部的形式,为大老板们及名人雅士小聚的都会净土。

此刻却被李家二少东临时包下,大设鸿门宴。

希安的哥哥及一派亲信原本来意不善,带着家伙前来谈判,到了之后才顿觉自己的流气与此处的典雅格格不入,连忙收束。想想这李家二少爷也不过是个富贵草包,稍稍威胁一下就如此摆宴求和。将来大家关系打通了,他也可以弄间这样的店来玩玩,或者干脆拿下这间店也不错。


结果……

两小时后,警车、救护车、消防车、新闻采访车群聚店门口,灯海汹涌闪动,人声鼎沸。

李家大少爷孤立自己豪华而残破的店内,欲哭无泪。天花板上的消防装置仍在滴答落水,四处一片水乡泽国,全店泡汤。

「我们没敢跟警方说是二少爷做的预约,只说他们是自己来的。」经理从容耳语,却一身狼狈,蓬头垢面。「二少爷从头到尾都没露脸,所以对方也没得指认。」

换言之,只有自家人知道究竟是谁干下这事。

要揭发他?可以啊,看他不把人全拖下水才怪。

气得李家大少爷一脸猪肝色。

「他是怎样?打算放火烧死这窝流氓的话,大可去殡仪馆火葬,跑到我的店里来做什么?!」

「二少爷是故意诱导消防装置启动,又刻意施放烟雾,所以警方摸了半天也找不到火源。」经理心平气和地在大少爷爆喷的口水中恭敬回禀。「二少爷的目的是趁乱狂扁这群客人,而且达到目的就在烟雾中消失,并未引起其他灾害。」


只是顺便把整间店泡烂,以兹缅怀。

「除了在菖蒲包厢的客人全被打断鼻梁和肋骨及捅出肠子外,我想隔壁不小心被波及到的茱萸包厢,可能也是二少爷安排的客人。」

「我管他是什么人!」他暴吠。

「对方是假释逃逸的通缉犯,有毒品前科。听说有人要跟他接洽大宗买卖,才约在这里看货讲价。这些待会应该会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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