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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秀丽江山·青龙卷-第17部分

小说: 秀丽江山·青龙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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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嘘叹一声,无奈地放开木尊,第一次发觉刘秀啰唆。 
我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附耳道:“你很鸡婆。” 
他眨眨眼,反问:“鸡婆是什么?” 
我哑然,顿了顿,艰涩地道:“鸡婆就是……” 
“轰”的一声,堂上爆出一片喝彩,盖住了我的声音。他听不真切,于是又俯身靠近些,问:“什么?” 
他靠得如此贴近,我竟能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似有似无,有点像是……对了,奥妙洗衣粉的味道。 
“什么?”他又追问了一遍,吐出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 
我咽了口唾沫,无意识地回答:“……鸡的婆婆。” 
“鸡也有婆婆?”他诧异。 
我脸颊一烫,竟不知该怎么自圆其说,恰在这时邓晨扯了扯刘秀的衣袖,目视中堂,低声道:“蔡少公来了。”   
7、谶语(4)   
刘秀随即正襟归座,我松了口气,眺目望去,只见门口一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引着三人大步迈进堂中。中年男子估计便是此间的主人,那三人中为首的是位清癯男子,眼角鱼尾颇深,颔下留髯,须发皆白,颇有仙风道骨之气,看模样像是有个五六十岁了,可瞧他迈步的架势,却又身轻矫健,仿若壮年。 
少时宾主相敬,各归其位,底下奴仆照例摆席。我远远地瞧着那上的菜色,却是整鸡、整鸭,甚至整只烤狗地往上搬,流水似的没个停歇。 
“哼。”我低头看了眼自家面前的菜色,不禁冷哼一声。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原来宾主之间也分待遇的高低。 
“没必要这般愤世嫉俗的。”刘秀轻笑,伸手取了块干肉,慢慢地用手撕成条状。我原以为他要把肉塞进自己嘴里,可没想他却把撕好的肉条一齐放进我的碗里,“其实也没那么难吃……有总比没有强!你说呢?”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埋头扒饭,鼻子里哼了两声。 
这时厅上的客人们大多都停下了用餐,饶有兴致地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到那位清癯男子身上。我抬起眼睑瞄了两眼,那男子倏地停下与屋主人的谈话,微微侧过头,竟是目光如电般向这个角落射了过来。 
前一刻还只是觉得那是个毫不起眼的半老头子,这会儿我却生生被他的目光骇住了。 
“老夫昨儿夜观星相,后参悟纬图,得了一谶——”他拉长了声音,众人屏息凝望,好奇地等待着他的答案。他微微一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刘秀当为帝!” 
“吧嗒!” 
手中的木箸从指间滑落,跳跃着跌到桌面上,我瞠目结舌。 
满室宾客顿时像被人捅了的马蜂窝,议论纷纷。 
我呆呆地转过头去,恰巧看见邓晨早先一步盯住了刘秀,眼中满是探询深思的意味。再看刘秀却是浑然无事,好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我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那个……老头刚才说什么了?” 
邓晨死死地盯住刘秀,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蔡少公精于星相卦算,一生之中所做的大小谶语无一不应!” 
我嘴角抽搐,刘秀做皇帝?有可能吗?并不是我小瞧他,只是他性子太过温柔,软绵绵温吞吞,好似一坛永远烧不开的冷水,连个泡都不会冒一下。这样的人没有成为帝皇应有的魄力和手腕! 
“蔡先生!”席上有人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暂时压住众人的纷议,“先生谶言所指可是当今国师公刘歆?据闻国师也擅谶纬之术,数月前他已将自己的名字改为刘秀。先生今日谶言将来可是会应在他身上?” 
一时间众人恍然,纷纷附议,连声称是。 
蔡少公端坐主席,含笑撸须,不置一词,愈发显得其道行高深难测。 
“哗!”刘秀揽臂将酒尊捞了过来,慢条斯理地往自己的酒碗舀酒。修长白皙的手指稳稳地端着酒器,刘秀将酒一饮而尽,突然起身笑道:“怎见得是说国师公,怎见得不不是指我呢?” 
四下死寂…… 
片刻后满座哗然,大笑声不断。 
刘秀置若罔闻,淡然一笑。身侧邓晨拉他坐下,不顾众人嘲讽的哄堂大笑,激动地问道:“文叔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嗯?”他回眸一笑,一脸的无辜样。 
邓晨急道:“若你所言发自肺腑,那……” 
“我说什么了,逗得大家如此发笑?”他轻轻一笑,笑容纯真到令人恍惚,“我不过跟大家解释,我的名字也叫刘秀而已!” 
“噗——”我原想喝口酒压压惊,听了这话一不小心把酒水全喷了出来,一时手忙脚乱地取了绢帕捂住嘴,闷咳着转向刘秀。 
邓晨明显一副受了刺激的表情,半晌轻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刘秀的肩膀,重新归座。 
真不知刘秀他是真傻还是装傻,若真是傻子,没道理能把买卖做得头头是道,可若说他是装傻,他没头没脑地跳出来唱了这么一出,然后又缩回龟壳中去,这算哪门子道理?   
7、谶语(5)   
不懂! 
我擦着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的侧影。 
我弄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说刘縯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看透的人,那么刘秀,这个刘家的幺子刘文叔,却犹如一片布满氤氲的迷潭一般,不拨开迷雾,下水涉足,是永远无法摸清水有多深的。 
“吃饱了?”他回过头来,亲切地询问我。 
我打了个寒噤,回过神来。 
不行!管他是深潭还是死水,关我什么事?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反正我是已决意要跟着历史脚步前进了。   
8、迷津(1)   
吃到八分饱的时候我借口尿急,逃出了乱哄哄的大厅。喝醉酒聚在一起的男人们,谈论的话题千万年都不会有所改变,无不是金钱、女人、功名、利禄……粗陋的话语从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嘴里吐出来,完全没了起初的道貌岸然。 
这个时刻才刚为未时,日头明晃晃地照在正中,影子就踩在脚下,晒久了头会晕。我左右打量了一下,院子一隅并列栽了两株大桑树,枝叶茂密,树荫阴凉。只可惜那处角落地上长满地藤荆棘,杂草簇簇。 
犹豫再三,虽然喜爱那片阴凉,可那些藤蔓荆棘到底还是打消了我的念头。叹口气,刚想转身回去,却不料身后有个人阴鸷地开口:“似是而非……” 
我吓了一大跳,若非反应灵敏,恐怕已一头撞上了。 
蔡少公一双小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人长得很瘦,个子却不高,视线基本与我持平,所以与他对视本不该对我造成太大的高度压力,然而那双看似浑浊的眼,此时眸光深邃,冷冽如冰,似乎洞察一切的眼神让我的心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过了十来秒钟,我才渐渐回复过来。真是奇怪,我在害怕这个小老儿什么呢?瞧他瘦不啦叽的样子,保不齐我一掌就能推倒他。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胆气一壮,挺胸道:“蔡先生有何指教?” 
蔡少公不言不语,突然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立,一戳戳中我的眉心。我竟然没能躲开!他出指速度明明不快,我却没能躲开,甚至连闪避的念头都没来得及在脑海里生成。 
“你——不该属于这里!” 
我心中一凛,退开一步:“笑话,你是主人家请来的客人,难道我就不是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 
“非也,然也!” 
晕,他居然跟我咬文嚼字,故弄玄虚,我不禁起了鄙视之心。看来也不过是个混吃骗喝的神棍而已,哪里就真是什么奇人了! 
我懒得跟他搭话,正想绕开他进屋,他却突然说:“你从来处来,可想再回来处去?” 
我身子一僵,顿时懵了。 
蔡少公不理会我的表情,缓缓走向那两株桑树,我刚想提醒他注意脚下,他却已大步踏过去,跨入丛中。 
“星陨凡尘,紫微横空……” 
我猛然一震,只觉得这八个字听着异常耳熟。蔡少公站在桑树下笑吟吟地朝我招手,我不由自主地茫然向他走去,走到荆棘前时,我犹豫着收住了脚步。 
“你在这世间找齐二十八人,封王拜侯……二十八宿归位之日,便是你归去之时。” 
我听得迷迷糊糊,不甚了了,不由得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回家!” 
蔡少公撸着胡须在树荫下笑:“天机难测,老夫所窥也仅此而已。” 
“天大地大,我上哪找人去啊?”回想起我在穿越之前遭遇的景象,情急之下倒是十分信了他七八分。见他还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卖关子,我顿时心急如焚。 
这是我到这个时代后,唯一一个说中我心事的人,我哪还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他是在蒙我诓我地胡诌,这个时候对我来说,也是一根救命的稻草,即使这根稻草轻柔得不足以真的救起溺水的我,我也要拼力一试! 
“命由天定,事在人为!” 
“你就不能讲点实质的东西啊!老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阴姬——阴姬——”远远地,就听身后传来邓晨焦急的喊声。我回头一看,邓晨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拉起我就跑。 
“做……做什么,表哥……疼、疼……” 
“坏事了!”一眨眼工夫,邓晨已拖着我出了大门,我眼睁睁地望着蔡少公瘦小的身影在树荫底下冲我缓缓挥手,而后终于消失在视野中。 
“什么坏事了?”我嘟嘴,他刚才倒真是坏了我的大事。 
“文叔被仇家盯上了,这会子只怕有危险!” 
“什么?”心情仍沉浸在刚才蔡少公的预言中,愣了半天才恍然醒悟,“刘文叔有危险?什么仇家?他那么一个本分的老实人,哪来的仇家?”   
8、迷津(2)   
“不是他结下的仇!”邓晨继续拖着我跑,大晌午街道上冷清清的,也不见几个路人在游荡。 
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心中一动,叫道:“不是他,难道是刘伯升?” 
邓晨停下脚步,回首直愣愣地看着我:“你和伯升交好,这事原不该对你说……然而事到如今,也不便再瞒你。宛城有一李姓大户,世代从商,其人单名一个‘通’字,曾任南郡巫县县丞一职。李通有一同母弟弟名叫公孙臣,精通医术。伯升因母得病,经门客推荐邀其为母探病,结果公孙臣刻意刁难……唉,总之后来,两人闹翻了,公孙臣与伯升比武相斗,结果被伯升一剑杀了……” 
“杀……杀了?”我结结巴巴。 
“杀了!”邓晨唉声叹气地跺脚,“伯升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急躁起来哪个敢得罪他?为了这事,文叔托人上下打点,不知道费了多少周折才算压了下来。可今日宴上,我竟瞧见了李通的堂弟李轶。也怪我大意,没往心里去,待宴罢人散,我远远地见李轶找文叔叙话,这才觉出不对劲来。可等我追出去时,早不见他二人踪迹了!” 
从不知道原来杀一个人这么简单,从邓晨嘴里描述起来更是轻描淡写。一条人命,在一场莫名的纠纷中丧生,而这个杀人者竟是我所认识的刘縯! 
不能不说震惊,但邓晨已给不了让我震惊发怔的时间,他拖着我一口气跑了一百多米,我猛然清醒。 
“表哥,这样盲目寻找不是办法,那个李通家在哪里?我们直接到他家去便是。” 
邓晨也是急昏头了,经我一提醒,顿时一拍大腿:“我怎么忘了这茬!” 
李通家不难找,虽说住在城里,不比新野阴、邓两家那种庄园式的广袤,倒也红墙明瓦,修筑得颇为气派。 
邓晨上前拍门,我想了想,喊道:“表哥,你且在此拖住他们,越久越好……我到后面瞧瞧去!” 
看这架势,李通家眷养的门客怕也不在少数,若是对方当真有心要整死一个刘秀,便是十个邓晨前去砸门索人也是无用。 
我悄悄避开路人,绕到后院僻静之处,仰头望了望一人半高的围墙,掌心摩擦两下,熟练地攀住墙头翻爬上去。 
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这四年里在阴家可没少干,一开始还费些手脚,到后来越练越熟,阴家那两人高的围墙我说翻就翻,比走大门还轻松便捷。 
就李通家的围墙高度,防得住君子和小人,却难不倒我管丽华! 
地点没选错,正是厨房后蓄养家畜的后院,平时没什么闲人会到这里走动。汉代百姓的住房建筑大同小异,我凭着直觉绕开了厨房,找到了内宅,可是面对着一间间的厢、室我却傻了眼,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刘秀若是被他们劫持,最有可能会被关在哪间? 
思忖间,前头远远地传来一阵喧哗,正是邓晨和李府的家仆起了冲突,一时倒把许多下人吸引过去。我趁机一间间屋子搜了起来,等摸进第三间,忽听房内有个虚弱的声音在讲话。 
“你当真没有此心?”那声音底气不足,问完这句后便停住了,似在期待着什么。 
屋子里静了会儿,一个低缓的声音回答:“次元君真是太高看秀了。” 
我浑身一震,这是刘秀的声音,看来邓晨还真没说错,他果然被人掳劫至此。 
“刘文叔你无此心,难道你大哥也如同你这般无心么?”那声音陡然拔高,口吻也凌厉起来,一扫方才气息恹恹的说话方式。 
房内布置清雅,一幕竹帘低垂,将寝室与外间隔开,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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