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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新概念获奖者翘楚之作:盛于繁花-第19部分

小说: 新概念获奖者翘楚之作:盛于繁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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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个学期可以不再和医生打交道了,哪料半个月后,竟在体育课上破天荒地被那剑划伤了手,莫辞说你真是够笨的了,简直笨猫一只。为了防患于未然,莫辞陪我去医院打了一针破伤风预防针。其实我并非娇气,作为寝室长,我每日提四暖瓶一次性上四楼时常引得廊道上的同学像参观神州号发射一般好奇地盯着我,搞到我不好意思为止。
莫辞对我照料得无微不至,每次去他们系上特技课,都是我在专心致志地看老师的演示,然后他把抄好的笔记复印给我。那是天底下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字迹。我开始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赖,绕嘴皮子,走路的时候故意走在他的背后,让他看不到我。莫辞说猫猫你越来越过分了,我真怕哪天会把你宠坏掉。我说那你大可不必宠我,我又没叫你宠啊。莫辞愤愤地盯着我,然后很无辜地说猫猫好坏!
那年夏,我本打算跟这个老乡一道回家,哪料我们系是全年段最早放假的系,而他们是最迟的。我思归心切,便和班里几个同省的女孩一道先走了。在火车上我的思想没停止过,些许日子以来和莫辞朝夕相处,我对莫辞说了很多有关初恋的往事,把这个没谈过恋爱的男孩吓得魂不守舍。
莫辞说我是个格外容易受伤的女孩,而他的经历却简单到让人羡慕的地步。想起他听我讲故事时惊慌失措的表情,再想到那天小猫与他抢冰激凌的样子,叫人忍俊不禁。
列车有节奏的击轨声叫人想入非非,让人惶惶然走进回忆,再惶惶然从回忆里走出来。不知为何,穆苏终究很遥远,一个回归东北,一个回归东南,天各一方,叫人莫名地感到惶惑。莫辞又有短信钻进我的手机里了。他说猫猫我有些想你了,如果星星知道自己背负着所有的愿望,那它一定会努力地闪烁,当你看见最亮的一颗星时,那是我在为你祈愿。我抬头去看窗外的天空,除了黑,还是黑。我想起一句歌词:现在的一片天是肮脏的一片天,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
从成都到福州接连两个晚上,我都梦到了穆苏。第一个梦是穆苏带我去吉林,我们在火车上看星星,看累了穆苏就让我躺在他的臂上睡着了;第二个梦是穆苏策划了个DV拍摄计划,莫辞持机,我和穆苏演情侣,正当剧中的男主角要吻女主角的时候,我从梦中笑醒了。醒来之后,我发觉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

第56节:林静宜:DV LOVE(4)

那年夏我和莫辞去鼓浪屿拍DV,纯粹为了一些无聊的事,同行的人还有欧欧。欧欧是福建师大播音系的漂亮女孩。
乘公交的时候,欧欧拉着我坐在汽车的后面,留下莫辞一人坐在前面的双人座上欣赏窗外风景。车子开得越久我越困,欧欧却越兴奋,她问了许多关于莫辞的问题,不待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莫辞了,欧欧就说莫辞是个好男孩,你要好好把握啊。欧欧的语气十分中肯,就像我的妈。
我们仨在海边逗留了一个暑假,还有几个群众演员,是度假的游客们。我们在带着最原始咸味的空气中自由地呼吸。那个夏季,我把全部精力都耗在DV的制作上了。暑假拍了十几盒磁带,一回学校就花了整整两天时间将录象导入电脑,直到我把1394线输坏为止。那天我到图书馆找穆苏借1394线,似乎又像过去那样陌生起来,但穆苏依旧是那个穆苏,笑容灿烂,走到哪都带着厚厚的书和笔记本。
还线的那天,我和穆苏约好在二食堂门口见面,然后一起去图书馆。我们在图书馆门口遇见了以珑,只见以珑很亲热地跟穆苏打招呼,转而收回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便对我说,诶,你没去设计系学非编么?我被以珑的话吓了一跳,不是单周才上的吗?
调课了,莫辞没告诉你么。
我气喘不定地跑到非编室,只见教室的门关闭着,敲门亦没人开,发短消息问莫辞,莫辞说下午并没有非编课啊。我心灰意懒地离开设计楼,想着以珑刚才那一秒的表情变化,突然感到了莫可名状的后怕。
正要打道回宿舍,突然想起包里的1394线,便折向了图书馆。踏过一片青草坪,我看到远处一男生和一女孩在吃冰点,走近一看,方才确定是穆苏和以珑。他们在那儿谈笑风生,我从以珑的脸上看到了暧昧的气息。我低着头把1394线拿给穆苏,穆苏问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可能有些中暑,我先走了。
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穆苏问。
以珑说,我有药,就在架子上,你自己拿去吃哦。
我〃嗯〃了一下,离开。
回到寝室,我憋闷地挂在网上。那天我遇到了欧欧,欧欧问你和莫辞过得如何了,我说就那样啊,你不要乱想。欧欧还是说:莫辞对你的好已不是三天两天这我能看得出来。那种人在世上早绝种了,你要好好考虑啊。我说皇上都不急你急啥?欧欧:详细说说,你们最近是怎么过的?我如实说:早上各自上课,完课在餐馆集合,然后解散;下午各自上课,完课到餐馆再集合,再解散;然后各自上晚自习,等待熄灯,如斯尔尔。欧欧无语了须臾,留了句:怎么跟军训似的。便下了。
那天晚上,我没和莫辞去吃饭。直到九点多,胃开始疼起来,我打电话跟莫辞说,我饿了。莫辞说我也没吃,一起出来吃吧。那天到最后,我还是没吃多少就停了下来,看着碟子里的菜一点一点减少,似乎空气里的氧气也在一点一点变少。
莫辞吃饭的时候,说的话比吃的饭还要多,我没有听进去,只是凭着直觉在他话语的停顿处点点头。莫辞突然说你点什么头啊,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我摇头。莫辞说,是因为穆苏吗?他真的那么好吗?我的泪顷刻间夺眶而出,我说不知道,我没有想过,不是因为他。我试图把所有的不快忘掉。
事情该怎样就怎样,自然就好,不要害怕,属于你的抢也抢不走,你知道不,你那样我会难过的。
我缄口了片刻,冷静下心来说:莫辞,你告诉我,我对穆苏的好是不是不够,那些努力他都看不到么?是他看不到还是我不够努力?我很怀疑那会是我说的话,我抽泣着告诉莫辞,我曾经一再暗示自己,爱情和我无关,可是我发觉自己摆脱不了它。
莫辞摇了摇头,够了够了,你别再那么努力了,你已经瘦了很多,不可以再瘦了。我知道你所想的,不要太过虑,我会陪你的。以前的伤还疼,爱总是这样,怀着希望面对未知的伤痛。爱情这东西除了两厢情愿,还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否则就像虚幻的昙花一样。

第57节:林静宜:DV LOVE(5)

莫辞说的没错,这些话我曾经也用来安慰过别人,但人总是这样,一到关键时刻,连最简单的道理也随着理智的丧失而丧失了。
一百多平米的餐馆里,空荡荡的只有我和莫辞两个人坐在角落里。我拼命地抽出餐巾盒里的纸,泪还是滚滚而落。莫辞说你别哭了,你再哭下去,栀子花都要开满地了。他指着地面,唱道:栀子花开呀开。我看到满地白色的餐巾纸团,想起了那首流行得快要烂掉的儿歌,突然间笑得像个孩子。莫辞抚摩着我的长发,逗我说,一会哭一会笑,两个眼睛开大炮。
回到寝室,只见以珑一改平日的听音乐和高声歌唱,竟很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报纸。我走近一看,她竟塞着耳机,目光一目能跨越几十行,那报纸竟是校报。我纳闷道,你平时不看书报今天怎么看起来了?她抬头看了我一下,对我微笑,然后便起身收衣服去了。仿佛是她的MP3声音开得太大没听见我在说话。我一眼便看见报纸的文学版块上一篇篇幅醒目标题显眼的文章,作者便是范以珑。我惊讶这将是个才华横溢的主持人,同时多了几分恐慌,心想还是多少做出点反应比较好,便叹道:挺不错的。以珑回过头,仿佛我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什么啊?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不想说话了。打开电脑挂起skype,听音乐,玩弄Premiere直到夜深人静。
很久以后的一天,我在图书馆遇见了穆苏。穆苏坐到我的身边,对我微笑。我也微笑。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变得无比陌生,仿佛此刻与昨天已然隔绝了几个世纪。而我当初对他的那种迷恋,一瞬间也化成最普通的朋友的感情。穆苏却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纸,对我说,我写了个剧本,你先看看有没有兴趣和我演对手戏,待我回去把剧本打印出来再给你看。我的心跳慢了一拍,还是接过他手中的剧本,脸颊上一阵热火燎烧。一段爱,维系着画面,就有了这段故事。我豁然觉得故事的主人公多像我和穆苏啊,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又浮上脑海:莫辞持机,我和穆苏演情侣,正当剧中的男主角要吻女主角的时候,我从梦中笑醒了。莫非那个梦早已预言着什么了?
我答应穆苏演他的女主角,心却忐忑起来。若是在以往,穆苏要么会开些玩笑,要么会立刻把注意力投入书中。而这天,穆苏似乎也有些尴尬起来,他的目光停留在书上,手中的笔杆旋转得摇摇欲坠,随即啪嗒一声掉在桌面上。穆苏重新将它握在手里,顺便问我,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看一些老掉牙的书而已,没人爱看的书。
老掉牙的书。穆苏重复着我的话笑笑,我不知道他的笑里藏着什么蕴意。他没有问我看的是什么书,我也没想对他解释什么,就说,其实人就是这么活着的,活得越久牙掉得越多,直到一天,牙全掉光了,那个人也便不见了。
穆苏笑笑说那好,多看点书还是好的。他看了看手机,然后说他要开会了,随即离开了图书馆。
那些日子,学习录像制作的干劲似乎又回来了。为了重新找到拿稳机子的感觉,我的包里随时都放着DV机,并且对日常生活观察得细致入微,我把那些特搞笑以及色彩对比鲜明的画面通通录进磁带里。回到寝室,我时常顾不及自己的睡眠,一心扑在五花八门的视频制作上。
那周末,穆苏、我和莫辞在范以珑家住了一宿。第二天拍的第一个场景便是川大,以珑家就在川大的斜对面,因此我们选择在那过夜。那夜好不容易睡着之后,我被一个响声惊醒,原来以珑掉到床下去了,只见她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睡。以珑的睡眠很好,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再进入状态。我幻想着明天开机时的情形,紧张而又神往。
翌日,我们在川大拍了好几个镜头,都是穆苏和以珑的戏,我在休息的空当问穆苏,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穆苏笑笑说,听以珑说你太忙了,天天要看书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刚好以珑说她想试着演,我就让她来替你了。我鼻子一阵酸,眼泪差点落下,但还是强忍着那种感觉,努力做出一个微笑。穆苏继续说,你也不能太累啊,看你现在的样子,朝饮木兰露夕餐秋菊瑛似的,真叫人担心一阵风吹过你就不行了呢。

第58节:林静宜:DV LOVE(6)

半晌,莫辞递给我一杯水,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休息一下吧。和莫辞坐在梧桐树下面的石凳上,我能听到以珑在对穆苏说些撮合我和莫辞的话语。我回过头去看穆苏,他正和以珑谈笑风生。穆苏的笑让我想哭。但他似乎什么也不知道。风吹过来,硕大的梧桐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我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空空的,耳边隆隆的一阵幻听。
梧桐树叶落光的时候,校园电视台叫我写份元旦节目的策划书。我花了一个通宵把节目安排得非常完美,随即,便伏在电脑前睡着了。翌日醒来,我发现策划书不见了,电脑搜过不止三遍依旧没有半点踪迹。两个室友各自不在寝室里,她们和男朋友创造罗曼史去了。那时以珑在吹头,我问她动了我的电脑了么?以珑说没啊,我一早起来就洗头去了。
我愣愣地坐在电脑前,大概是昨夜太累了就糊里糊涂地忘了保存文件。我竟然粗心到这地步,整夜煞费苦心的成果都白搭了。我努力地回忆昨晚记下的内容,两个小时后,我很兴奋地发现这份比昨晚那份更漂亮。
我把策划书交去校园电视台的时候,看到桌面上已搁置了好几份策划,最上面翻开一半的那份正是我昨夜的翻版,难道真有那么巧?我合上策划,封面印着范以珑的名字,是她,又是她!我走出电视台,一直很纳闷,我就知道是以珑,除了她我想不到任何人。但我那份花了一夜又两个小时的策划终究被校园电视台选用了。我得知消息的时候以珑也在,我的喜悦溢于言表,有种报完仇后的兴奋。以珑的手臂交叉着搭在胸前,她安静地看着我,说,一点小成功而已,你应该学着稳重一点,大三的人了。以珑的语重心长叫我再一次感到莫可名状的后怕。以珑说,你先回去吧,朋友在等我吃饭。
那天我很晚才回到寝室,我看到自己的桌面上放着以珑的书。我的床位靠门,有室友把书搁置在我的桌面上是很正常的事。我随手翻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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