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掳娇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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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人士。
「臭酸儒,你是在建议我娶郑家的母夜叉吗?」美则美矣,但性情蛮横地教人难以忍受。
「有何不可?临淄王府何其大,有必要朝朝暮暮吗?」应晓生意有所指的说。
段玉稍啧啧的摇著头。「应先生心肠可真毒,要个美人儿独守活寡未免浪费些。」「你要是不忍心就
常来中原走动,我想子乱不介意养你的私生子。」折花休怕刺多。
「我是那种朋友妻亦可戏的人吗?别坏了我的风雅。」反正他的朋友不多,算来算去只有两个。
一个是注定专情一人,一个是唾弃女人到底,他牺牲一、两个美女不抢,换来生死相交的朋友是值得
。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前阵子睡了自个儿兄弟的爱妃,事情闹大了才跑来中原避风头。」应晓生佯装
不解的嘲讽道。
闻言,段玉稍面容尴尬,连忙澄清道:「是她见我俊俏,邀我饮酒赏月,美人有约我怎好拒绝,只是
花前月下难免把持不住……唉!酒後乱性,非我之过也。」
「哼!好色之徒总有一堆推托之词,小心因果。」曾为他卜了一卦的应晓生语气慎重的说。
卦文是:离情别爱,一生受情劫。
「我说百谱先生,你就别嫉妒我的好人缘,天下只有我不要的女人,还没有我得不上手的美娇娘。」
他自大地夸耀猎艳的本事。
「才怪。」
突然一句非常微弱的女音传入三人耳中,似在厅外廊下。
秦乱雨冷声地一喝,登时一位手捧茶盅的小侍女,因受不住内力一震而跌入厅堂,神色十分痛苦的捂
著胸口。
「几时王府的奴婢这么大胆,敢在门外偷听主子的谈话?」秦乱雨冷冷的斥道。
「奴……奴婢没有偷……偷听……奴婢是送……茶点来的。」好痛。
「那一句「才怪」是你说的?」秦乱雨眯眼问,虽然听得痛快却不敬,此语不该出自下人的口,坏他
王府纪律。
杏花儿恐惧地抱著身子发抖。「奴……奴婢不是……有意的。」
面子挂不住的段玉稍以短刃挑起她的下颚。「你认为天下有不爱本公子的姑娘吗?」
「这……」她吓得不敢回答,藏不住心事的眼神已流露出确有其人。
「说。」他威厉的以刃背在她脸上轻划,意有毁容之举。
「是……是愚儿姊姊啦!」她吓得当场嚎啕大哭,惊吓了经过的春管家。
「怎么回事?是谁……呃,王爷,是不是小婢冲犯您,奴才马上教训她。」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板子狠
抽了数板。
哭声惹得人心烦,秦乱雨斜睨一脸吃惊表情的段玉稍。「愚儿是谁?」
「愚儿?王府内好像没……啊!老奴想起来了,是打扫红涤院的奴婢杨愚儿。」
「姿色如何?」一个奴婢?
「丑。」
他眉毛一挑。「你就给我这个字?」
丑女能让一名下人推崇备至?
「杨愚儿是云贵妃两个月前回府省亲时带进来的,她的容貌只有一个丑字可形容。」「才不是,愚儿
姊姊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忍著痛的杏花儿小声地说出心底话。
「胡扯的小贱婢,她那张脸几乎全毁了,休得在王爷面前信口开河。」春管家又抽了她几个板子。
「愚儿姊姊不过比别人多了两道刀痕,她真的好美好美,我最爱看她敛眉浅笑了,好像四季的花在眼
前绽放。」她说著说著,眼中迸发出梦幻般神采。
她的表情让三人同为一震,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位肉体受责罚的婢女不畏生死,不自觉地露出神往神
色?
「愚儿」勾起他们的兴趣。
「春管家,去把愚儿带来。」
春管家迟疑地打揖躬身。「王爷,老奴怕她的狰狞面容会吓到各位爷。」
「本王是胆小之人吗?」他看向两位兴意浓厚的好友。
段玉稍豪爽的一笑。「本公子可是天不怕地不怕,臭酸儒,你以为如何?」
「难得吓一回也不错,当作是人生历练。」应晓生扬扇轻笑,一副潇洒自若的文人气度。
「去,把人带来,本王要见识此奴婢口中的美人是何等惊世。」「这……老奴遵命。」
一个丑奴儿值得惊动上位者吗?
勾唇自嘲的柳未央放下花剪,起身拍掉裙布上的叶屑,以指当梳将发梳直,覆盖住易生祸端的左脸,
面无表情的展露孩童夜啼的可怕右脸。
人避鬼神,忌惮魍魉,她在世人眼中两者皆俱,但看退惧的人群便可得知。
一不伤人,二不害人,光是容貌就足以决定人心,瞧这群俗女蠢夫的可笑表情,她若是吃人妖魔,他
们已是一堆白骨。
她,锁上了心,别离了魂,空留一具躯壳而已,活著不过是数云等死,冷寂岁月。
生何欢,死何惧,一场人生罢了。
「愚儿,待会见了王爷别多话,少语少是非,懂吗?」他怎么看都觉得她丑不可言。
「是,春管家。」她不卑不倨地侧点著头,态度不似卑下奴仆。
「你不要以为有云贵妃当靠山就天下太平,王府是王爷在当家,若他一发火要了你的命,没人敢为你
申冤,你要好自为之。」
「是。」皇亲国戚不都是如此,岂有例外!
还未见著面,她已先下了评注。
「王爷脾气不好,说话要斟酌再三才出口,要顺著他别杵逆,王爷对女人的评价向来不高,忍忍就没
事了。」
可别出了乱子,让他难向云贵妃交代。
「嗯。」
「你最好别抬头见人,王爷是尊贵之人受不得惊吓,你自己的丑样自已清楚,不要怪我言词刻薄……
」
他唠唠叨叨的批评她的容颜,柳未央闷不吭气地任由他数落,倒是有人等得不耐烦地低声一吼。
「你说够了没?你到底是贬她还是在羞辱本王无能,连个丑妇都承受不起?」秦乱雨咆哮道。
「老奴知罪,老奴笨拙。」春管家赶紧噤声地带柳未央入花厅。
一盏茶,几盘点心上了桌,三双探索的黑瞳直视低垂螓首的柳未央,各持疑惑地兜著心,她绝不是一
般卑微的婢女,步履太镇定,不见轻浮畏意。
落落大方的举止应受过良好教养,气息吞吐有律,尽管刻意收敛外放光华,但珠玉之彩仍微透,给人
一种心动之悸。
「把头抬起来。」
柳未央轻吐冷语,「奴婢面丑,怕吓著了各位爷。」
「抬、头!」
不容违逆的冷沉嗓音一起,她缓缓地抬起头,长睫低垂地盖住明眸之美。
「喝!的确是张「不凡」面容,咱们多事了。」段玉稍轻佻的一笑搭上秦乱雨的肩说。
他狂佞一挥。「不见得。」
「小心点,别打伤我的俊容,天下美女会撕了你的骨肉。」他适时地躲开,免受皮肉之痛。
「肤浅的皮相,毁了它,可救无知蠢女。」秦乱雨心有点慌,他发现自己无法从柳未央的丑陋面孔上
移开视线。
反之,他竟反常地为她脸上的疤痕心痛不已,恨不得杀了毁害她的人。
初见的骇意逐渐消退,她并不若外表所表现的狞丑不堪,不特意去注视横亘右脸凸出的肉疤,她有著
惊世之美,让人想捧在手心呵护。
「你叫杨愚儿?」
「是的,王爷。」她不卑不亢的回答。
「几岁了?」他忍住想去抚触她脸颊的冲动。
「十九。」
「许了人家没有?」
她眉头微微一颦。「王爷别开奴婢玩笑,奴婢的丑容谁敢夜不惊?」「回答本王的问题,」他蛮横地
要求一个答案。
「没有。」她的心不安地鼓噪著。
「好,本王要了。」「什么?!」柳未央惊愕地睁大翦翦水眸,刹那的美由眼瞳中射出,当场有两道
抽气的声音响起。
段玉稍手中的碧血短刃滑落地面,文人风骨的应晓生折断了造价不赀的羽扇,心口一抽地望著那滢滢
清瞳,谁说她不美?!
就在那掀睫间,她掳获了三颗非凡男子的心。
「本王要纳你为妾。」眼一沉,秦乱雨先一步地揽住她的腰。
手一碰触,瞬间的柔感软化了他嘴角的刚硬,自然而然的浮现温柔笑波。
她是他的。
「不。」她可以一掌击裂他的心脉,可是此刻的她是「平凡女子」,不该识武。
「不?!」他不接受拒绝地拥紧她。「本王就是要你,你没得选择。」
「我很丑。」他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她毁得还不够彻底吗?
他低头吻上她的疤。「你很美,我看见了。」用他的心。
「不,奴婢配不上王爷。」她冷静地吐著兰芷香语,企图逃脱这团混乱。
这是怎么一回事?戏弄吗?
「配得上,我要你;配不上,我也要你,你今生只能是我一人所有。」他狂妄地下著宣言。
「王爷不怕旁人笑话你纳丑妾?」她的心起了颤意,怕沦陷。
他邪肆地一笑。「谁敢笑我?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临淄王爷。」
「你……妻未娶先纳妾,长平公主不会谅解王爷的作法。」她必须找著挡心墙。
「一个真公主我都不放在眼里,西贝货又奈我何?不如你来当我的正妃。」嗯!不错的主意。
他……他太蔑视王家礼涨。「奴婢当不来千古罪人,王爷请三思。」
「愚儿爱妃,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他两眼一觑,笑得令人发麻。
爱妃两字让柳未央心生警惕,她眼神一闪地假装双腿发软一滑,趁他弯身一扶之际退後五步,快得教
人眼花。
愚者不贪富贵、不恋荣华,安全的庇护所一旦出现了裂痕,危险将随之而至,她必须潜潭出海,溯溪
而东流,不教寒冬冰冻了潭心。
先决的一点,接仲儿出宫。
「过来。」
「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愚儿。」秦乱雨阴鸷地狠瞪著她,手臂往前一伸。
「爷与婢不该成双,没人会赞同此荒谬婚事。」她坚不上前。
「谁敢反对?」他冷厉的一喊。
「我。」
不约而同的两道男音同时逼近,一右一左的站在他面前。
「你们想跟我抢她?!」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凝。
「美人多娇,君子惜之。」「卷中黄金屋,只求一白梅。」
…
第3章
三人对峙,暗潮汹涌。
多年情谊可能败於世人视为丑女之手,可叹、可悲、可笑!
秦乱雨的狂佞邪性,段玉稍的风流潇洒,应晓生的温尔卓越,三个男人三种令女人爱恋万分的超凡极
品,却为同一个女人心动。
他们看透她眼底的灵性,捕抓到凡夫不识的美丽,她是个能让百花憔悴的绝世佳人,谁都不愿放手。
一声猫似的呻吟声引起柳未央的注意,她定神一瞧,竟是……
「杏花儿,你不舒服吗?」她本能地伸手按住她腕间脉门。
「痛……」她痛得说不出话来。
「狮子吼?你们居然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弱质女流使出狮子吼——」她忘了身分地朝三人大叫。
三人微愣了一会儿,表情古怪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