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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邪掳娇妾-第2部分

小说: 邪掳娇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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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少条血债、多少条幽魂就此沉入井底不见天日,夜半的凄凉哭声有谁怜悯?百姓终究大不过皇亲国
            戚。
            「你……放肆,死到临头还敢对本舅爷不敬,不怕满门抄斩吗?」他还真有点怕她。
            「把你的圣旨亮出来,我柳未央的头在此,有本事来取。」她愤恨的抽出身侧侍从的剑一比。
            「你……大胆,就算没圣旨,我也能治将军府的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敢欺天!」
            他倏地躲在家将身後。「天是我姊夫,天之下是他所有,我要个女人有何难?」
            「无耻,我杀了你!义父,你别拦我,我今日非斩了这祸根不可。」
            「冷静点,央儿,不许意气用事!」杜怜秋飞快出手,阻止她的冲动之举。
            「他罪该万死,不值得你维护。」她是在替苍生除害。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岂能容你任性行事!」真是个莽撞的孩子。
            她不甘地将剑一弃,冷然的忍住气。
            「还是将军识大体,知道本舅爷的重要性。」扬著下颚的郑禾青十分神气地说。
            杜怜秋环视他身後的禁卫军。「敢问国舅爷,你这是在公报私怨吗?」「明眼人不说暗话,你应该知
            道我要的是什么。」他以势凌人。
            「小女容貌已毁,配不上国舅爷,无法成就神仙美眷。」杜怜秋虚应地避免正面冲突。
            「少敷衍本舅爷,我今天就要带她走,看谁敢阻拦!」他口气蛮横地使使眼色,命手下上前。
            「你休想。」柳未央难忍气愤地冲到他面前。
            骤然一惊的郑禾青连连退了好几步,立即目无王法地下令禁卫军封了将军府,一人都不准漏掉。
            之後,不知是谁先出了手,刀剑一起血光溅,将军府的侍卫和禁卫军各护其主地相互斯杀,铿锵声不
            绝於耳,互不退让。
            半个时辰後,将军府的侍卫已出现疲态,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下逐渐落败。
            「央儿,快带你婶娘和仲儿由後门走。」负伤在身的杜怜秋不断地催促柳未央离开。
            「不,义父,我来断後,你和婶娘及仲弟先走。」她不杀郑禾青誓不甘休。
            「你敢违逆义父之话?」他以长辈之名压她。
            「我……」
            「央儿,义父从没求过人,这会求你为我杜家保住这仅剩的血脉。」也保全义兄唯一的骨肉。
            「义父。」泪流满面的柳未央拒绝不了他的托付。
            「快走,别让我有後顾之忧。」他一剑挥去,正中一名禁卫军胸口。
            如此重罪,已无退路可言。
            「我拚死也会保护仲儿脱险。」她给予坚决的允诺,很清楚婶娘的性子——就算死也要和义父同进退
            ,不可能随她离开。
            「央儿,记住义父的话,收起你的锋芒和聪慧,当个平凡的小老百姓,别让庸俗世人发现你的美好。
            」
            噙著泪,她一手持剑,一手拉著惊慌不已的杜仲往後门奔去,解开马缰环著杜仲轻盈地跃上。
            待回首一望,她见婶娘後背溅血的倒下,口中似喃喃地要她别报仇,快走。
            「回来,不许走!」
            不知死活的郑禾青自以为占了上风却失了防备,高声叫嚣地追著她後头跑,柳未央策马冷笑地举起剑
            一掷——狂风呼啸过剑身,那是死前的悲鸣声。
            难以置信的郑禾青瞠大眼,无知地拔起胸口的剑,喷洒而出的血是报应的笑声,没人发觉他愚蠢的死
            状,直到一把火烧了将军府,才有人惊觉不对劲。
            不报仇吗?
            天报。
            「义父、婶娘,央儿会听话,宁当愚家妇,不做无双女。」
            从今日起,聪慧过人的柳未央已随火舌成灰,她是丑姑娘——杨愚儿。
            熙来人往的官道上,有一位衣衫褴褛的姑娘牵著个小男孩,细心地为他遮挡炽热的烈阳,并不时擦拭
            他的汗水和被马蹄扬起的灰尘。
            两人走得很慢,不似赶路亦非闲散,一步一步的往无止境的黄土路走去。
            时光匆匆三年余,无情地鞭策著已逝的记忆,人已非昨。
            灰蓝粗衣的姑娘披散著发遮住左脸,仅露出可怕的右脸见人,眼神无华地走著,令过往商旅皆同情的
            摇头避开,生怕惊吓到自家孩童。
            「姊姊,仲儿肚子饿。」
            清秀的六岁男孩一开口,身侧的姑娘才有一丝浮动地低下头,以关怀神色注视他。
            「再忍一会儿,等进了城就买个包子给你吃。」也该帮他做件衣服,他又长高了。
            「姊姊不饿吗?」「姊姊是大人,不能喊饿。」她温柔地揉揉他整齐的发。
            马车辊辙地从身旁经过,几乎要盖过她的低柔嗓音,华丽的廉穗缀著金丝银珠,一看即知是大户人家
            ,非富即贵。
            「还要走很久吗?」小男孩仰著头问。
            「累了?」他撒娇地拉摇著她的手。「我脚酸,走不动了。」「要姊姊背你吗?」她纵容的拧拧他的
            鼻头。
            「不用了,姊姊也走得好辛苦,我们到树下休息一会儿。」他长大了,不用人背。
            「你不是直喊饿?若休息的话,可没东西吃哦!」路,还很远。
            她望著他不减纯真的小脸蛋,肩上的压力不由得沉重,要到何时才能见他成家立业,为杜家血脉开枝
            散叶,不负义父的寄望?
            一晃眼就是三个春秋,日子在走走停停中过去了,他们像无根浮萍般随波逐流,找不到一处落脚地。
            郑禾青的死引起郑国丈一家的愤怒,明著藉仪妃的口,怂恿皇上下逮捕令,死活不论;暗著买通杀手
            日夜追赶,无一日罢手。
            他们藏著、躲著、逃著,一有风吹草动的迹象就得吊著心防著,不敢长居某地的一移再移。
            她是无所谓,早年曾随父母游走过江湖,餐风露宿的生活倒也惬意,少却繁复的人情世故,她过得反
            而比在将军府轻松。
            若非容貌限制,她早想一游秀丽河山,体会人如沙芥的渺小,坐看风起云涌的壮阔。
            但是仲弟年岁太小了,他应该有个安乐窝待,并不适合这种漂泊无依的流浪方式,他从来没吃过苦呀
            !理该是个受人疼宠的将军之子,如今……
            为了她一时少不经事铸下的错,此生怕是难以弥补,唯有平凡度日。
            也许,是该为他著想的时候了。
            「姊姊,我们可以到河里抓鱼,上回烤的香鱼好好吃哦。」杜仲一副口馋的模样。
            她微微一笑。「笨仲儿,你看见河了吗?」
            「喔!」他失望地应了一声,一路行来确实没瞧见一水一溪。
            忽然,一阵茶香由远处飘至。
            「前头有座茶棚,咱们去歇歇脚,吃点糕饼吧!」
            「可是我没见到有茶棚呀!」他踞起脚尖地跳呀跳,希望能瞧远些。
            「在前方两里处,这儿瞧不清楚。」他非习武者,自然无所觉。
            既要当个平凡百姓,她便收敛起昔日的光华,不再舞刀弄剑,完全融入乡妇的环境,因此未傅授他武
            艺。
            无知才能拥有平静,这是一种幸福吧!
            「嘎!还要那么远呀!我的脚一定会走到断掉。」难怪他看不到。
            「小调皮,走走就到了。」还敢埋怨。
            「唉!」他学大人般哀怨的叹了口气。
            「别像个小老头,好运之神会被你吓跑。」她取笑地拉拉他微蹶的唇肉。
            「真的?!」信以为真的杜仲圆睁著虎般大眼。
            「骗你的,小傻瓜。」她轻戳他天真的小脑袋。
            「坏心姊姊。」他呼痛地捂住额头。
            就在嘻嘻闹闹间,茅草盖顶的幽静茶棚已在眼前。
            柳未央收起柔光,愚色上了清冷脸孔上溴然地将丑陋一面见人,杜仲配合地握住她的手走入茶棚,两
            人安静地选个僻冷角落坐定,不闻四周纷起的嫌恶声。
            「呃,姑……姑娘要什么茶?」
            福态的老板娘一脸提著铜壶,战战兢兢,不敢靠近地隔了两张桌子问道。
            「凉茶吧,再来些能填饱肚子的糕点。」
            「好……马……马上来……」一回身,她轻吁的拍拍胸口。
            好丑的邋遢姑娘,真吓人。
            她的心语正反映在茶棚内所有客人的脸上,每张表情都是眉头深锁,眼神有意无意地回避不视,之後
            ,便匆匆地饮完茶,放下银两走人。
            外面的阳光滥农,如水波在空气中荡漾,炫耀出五彩光芒。
            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不一会儿,官道那方出现刚才擦身而过的华丽马车,或许是禁不起奔波之故
            ,回过头来止止渴。
            蓝色绸纱廉一掀,走下两位俏丽、活泼的黄衫少女,看那一身打扮应该是官夫人身边的丫鬓,一人一
            边地扶著一位中年美妇步下马车。
            四名轻简的侍卫气势凛然地随侍左右,腰间佩剑微泛寒光,脚步沉稳不急躁,应该受过长久的训练,
            非一般人家的护院。
            柳未央以发覆面的那眼轻瞄了下,判定无害才松了戒备,小口小口的饮著便宜的凉茶,故作笨拙地为
            杜仲拭著唇间细屑。
            「哇!好丑的姑娘,她怎么敢出来吓人?」小绢一口上等龙井喷得老远。
            「小绢,不可无礼。」另一名较长的丫鬓责备地按按她的手背。
            「真的嘛!你看她的脸好可怕,好长的疤……」恶!她忍不住想吐。
            人丑也就算了,发乱不束地垂於面上如疯妇,谁见了都害怕。
            席儿顺著她的视线一瞧也不禁倒抽了口气。「伤得真严重,好像是被刀划过。」
            「很难看对不对?我猜她用发遮盖的另一面一定更恐怖。」不然何必覆面。
            「莫论人背後是非,也许是遇上了盗匪伤了脸,才会留下疤痕。」做人要厚道些,勿造口业。
            两人臆测的一言一句皆落入柳未央的耳中,她在心中淡然一笑,世人的眼光便是如此肤浅,好议论长
            。
            走遍大小乡镇,见多了百姓的指指点点,各种斐语流长她已听之麻木,不後悔毁了世间少见的容颜,
            因人心的丑恶更胜於肉体的伤痛。
            「哎哟!席儿你瞧,那个小男孩好似咱们的逸伦小少爷。」起码有七分相肖。
            小绢话一起,第一个有反应的不是庄重的席儿,而是略微失神的中年美妇,她倏地抬头一望,妍媚的
            凤儿眼蓄满激动的泪光,下意识地走向角落。
            「伦……伦儿……」少妇忍不住伸出手。
            柳未央杏眼半瞪的护著杜仲。「他是我弟弟,你别欺负他。」
            「姊姊,我怕。」他聪明地佯装恐惧。
            三年来两人养成绝佳的默契,在有外人的场合就表现出疑傻的模样,行为举止较常人笨拙了几分,以
            掩饰其真实身分。
            好人与坏人无分野,利字当头会腐蚀仁善,他们不信任任何人。
            秦观云忍住泪的收回手。「你们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太像了。
            那眉眼间的纯真,薄削的小嘴巴,多像她七年前亡故的小儿,简直是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杜仲望望姊姊眼中的暗示。「我叫杨仲。」
            「今年几岁了?」
            「六……六岁。」他扳起手指头天真地一算。
            「六岁?!」那不就是……「你是庚子年几月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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