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掳娇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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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狡猾的女人,而且阴险。
「喝茶吧!别让两位公子看笑话。」他的温柔会让她软弱。
秦乱雨抢过她的乌沉壶,没诚意地洒了几杯。「喝死你们这两个水鬼,没事早点回去休息。」
「有事。」「听曲。」两人一搭一唱地气黑了他的脸,他粗鄙地以口就壶口饮乾一壶茶。
「子乱。」柳未央以眼神责怪他的无礼。
「不给他们听曲,他们故意破坏我们的感情,你别顺他们的心。」秦乱雨狠狠地一瞪。
她笑笑地将手覆在他粗黝的手臂上。「是我想试试玄月的音度。」
男人也需哄的,他有一半的自我是属於孩子性情。
「你想弹?不是因为他们无耻的要求?」他看向两人的眼神净是不屑。
「你想我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她好笑地抿唇微勾。
他嘟哝道:「好吧,就只弹一首。」
秦乱雨的意思很简单,弹完一首就得打发两个碍事者走,他可不想和人分享与她相处的美好时光,所
以识相的闲杂人等最好快点走开。
不过,显然那两人没这么想,他们都在心里打算著,难得的机会不多逗留一会,下回肯定无此好运再
见她一面,他必会把紫涤院护得固若金汤,连集蚊子进出都得经他同意。
既然恶极就恶个彻底,看他如何请神出院,而且是赖皮神。
「两位想听什么?」
「菩萨蛮。」「玉楼春。」意见相左的段玉稍和应晓生相视一笑,眼底的兴意是希望两者都能博得佳
人的赞同。
「你们休想。」秦乱雨强硬地回道,转而谄媚地向柳未央说:「愚儿,我要听虞美人。」
这几个男人真是……唉!不像话。
听个曲儿有何好争,弹奏的人不都是她。
柳未央信步地将玄月抱至茶居,以茶凡为底座轻放於上,细心地调了几个音,让音色更臻完善。
她不假思索地拨弦弄调,秦乱雨得意地朝其他两人扬眉一笑。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
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笙歌未散尊罍在,池面冰初解。
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禁。
一曲唱罢,三人如疑如醉地忘了纷争,黑眸半闭地享受难得的曲乐,心口满涨著不可言喻的美妙。
弦音并未中断,转调一挑,指尖轻泻如流云。
红酥肯放琼苞碎,探著南枝开遍未。
不知酝藉几多香,但见包藏无限意。
道人憔悴春窗底,闷损阑干愁不倚。
要来小酌便来休,未必明朝风不起。
一首玉楼春教庞晓生惊喜万分,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他吟唱此曲。
反倒有人十分不悦的瞪大眼,似要将他凌迟至死,骨肉丢给街尾的乞丐吃。
「杨姑娘,别忘了我的菩萨蛮。」
「请叫她愚夫人,她是我的爱妻。」秦乱雨咬牙切齿地直想一脚踹他出院。
「等她成了你的正妃再说,妾是可以随意送人的,对不对,杨姑娘?」段玉稍偏和他作对。
「段玉稍——」
把两人当烛台的柳未央继而唱起菩萨蛮。
花明月黯飞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
划袜步香阶,手提金镂鞋。
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
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怜音尚未断,坐不住的秦乱雨已做出送客的动作,毫不客气揪起段玉稍和应晓生的手臂,几乎是用丢
的把人往外一甩,随即关门落闩。
「愚儿,我要你。」一回身,他猴急地脱了衣服走向她。
芙蓉帐一放,多少春宵尽在欢吟声中。
紫涤院外,两个落寞的男人背影,正在轻轻叹息。
…
第6章
「愚儿,答应我一件事?」
「嗯!」她睡眼惺忪,含糊的一应。
「以後不管发生什么事,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点卑鄙,利用她睡梦中索取承诺。
「嗯!」
「说好,愚儿。」
「不要……吵我。」她翻个身继续入睡。
闻言,他的心吊了半天高,差点碎了,以为她在没设防的梦中还顽强的抵抗,拒不成为他的爱。
「愚儿,你乖,只要说一个好字,我就不再吵你。」快说呀!迷糊一点。
她嫌烦地皱起眉头。「等我睡醒再说。」
真是顽强,秦乱雨气馁的想著。
多少女人想求他青睐他都不屑一顾,而她却老是把大好的运气往外推,气得他肠子都快打结了,还是
想不出该用什么办法留住她的人和心。
只能利用欢爱过後,她体力消耗殆尽之际,进行他的计谋。
「愚儿,愚儿,只要说个好,不然我要再爱你一回。」他威胁著说。
她微呻了一句,将身子蜷缩成虾形。「好,随便你,别再折腾我了。」
好累,她只想休息。
秦乱雨乐得不禁想跳起来大叫,按捺著喜悦拍拍她的背,「乖,你好好睡,我不吵你了。」
「嗯!」
她在无知的情况下被诱拐了一个承诺。
「我爱你,愚儿。」
他只敢在她沉睡时倾诉爱语,清醒的她总是令人有所顾忌,而他碍於面子和自尊实在说不出口,只得
一再以威吓的口气要胁。
爱她已是事实,打一开始他便无法自拔的爱上她,愈沉愈深地恋著她迷人的智慧,渴望与她每一回的
唇舌交锋,爱看她臻首低垂的深思模样。
她是一幅具有深度的画,右脸的凸疤是丘陵,左脸的光滑是平原,两湖碧潭深不可测,看似清澈,实
则暗波汹涌,教人爱得惶然、不安。
轻轻抚弄她因翻身而无掩的面容,那份满足盈充心窝,不管日後有多少风雨,他绝不放手。
想到此,一抹阴影拢了上来。
他嘴上虽不承认皇上的指婚,但是以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而言,肯定得下一番工夫才摆脱得掉。
更教他头疼得是郑丹翎的难缠,一度他请缨上战场,而她竟不畏边防时局危急,三番两次假借各项名
义赖住军营不走。
因此,他在三年之期将届之时决定班师回朝,只要他立场够顽强,谁也奈何不了他。
女人的青春有限,他不相信她还能坚持多久。
「子乱,我好像允诺了什么重要的事。」秦乱雨微微一惊,对上一双略带睡意的星眸。「没事,你只
是答应我永不离开。」看看天色,他竟发呆了一、两个时辰,难怪向来睡得不多便能恢复体力的她已然清
醒。
「喔!永不离……什么?!」她蓦地瞠大美瞳,一副受惊吓的表情。
「愚儿,你该不会想不认帐吧?」他用著压迫性的口气挪揄道。
「呃,这件事的真实性值得商榷,人在无意识情况下的诺誓是当不得真……」
柳未央有一些心虚,无法说得理直气壮,她眼神不定地回避他的专注,心口变得惶惶然。
在睡梦中答应了一件绝对会後悔的事,因此牵牵挂挂的萦绕心头,令她睡不安稳,於是一睁开眼,第
一句便问出心头事。
可是她没料到竟是这种事,她太轻忽了。
换言之,是他的卑劣。
「愚儿呀,人无信不立,自己说过的话怎能不算数,你存心戏弄我?」他态度强硬的横睨她。
「我忘了。」她装胡涂的眨著双眸。
秦乱雨贼笑地贴近她。「要我用身体复习一遍吗?你知道生气的男人特别饥饿。」
她当然明了他话里的含意,连忙闪身下了床,利用琉璃屏风後已冷却的水净身,洗去疲惫和黏湿感,
穿上一袭翠湖色衣衫。
发未梳,凌乱中却别有一番风情。
柳未央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梳编一侧的发辫,旋了数圈後别上珠花固定,而发尾则用银饰垂练绾
著,摇摆间发出轻脆的撞击声。
她一向不爱人服侍,除了心性单纯的杏花儿,其他十数名女侍一律被她摒退,只能做些洒扫的工作。
「愚儿,你挂怀玉稍昨日说的那件事吗?」秦乱雨已穿戴整齐地站在她身後。
看著铜镜中有些无措的他,她不解的问:「什么事困扰你?」
「就知道你没良心。」他小声而埋怨地嘀咕著。
见状,柳未央不禁莞尔。「子乱,应该是烦恼皇上赐婚那事吧?」瞧他眉头皱得更深,大概八九不离
十。
「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娶长平公主,死都不肯。」他坚决而愤恨的说。
死都不肯,有那么严重?「听说长平公主是京里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委屈的可是她。」人人贪慕权贵
,都认为搭上了郑家这条线,在朝廷的根基才扎得稳,不易动摇。
「为什么我听起来像嘲讽?」好似他有隐疾般。
「爷儿多想了,愚儿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她暗自窃笑,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入府这些时日她时有所闻,再经由杏花儿的夸大描述,她大致了解长平公主是个怎样的女子。
昔日在将军府就常听义父聊起朝中事,他一说起郑国丈的女儿就摇头叹气,直道还是自个儿的义女有
骨气,不会因美丽而招蜂引蝶,到处追著男人跑。
若不是国舅太咄咄逼人地垂涎她的美色,他的前途将有一番大作为,不至於落得两败俱伤的情境,各
自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不後悔拒绝他的求亲,唯独愧疚的是杜家百来口生命,不知当年有多少人存活,及时逃出那场灾难
。
「愚儿,你可不可以做出嫉妒的表情?」秦乱雨没好气的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请爷儿见谅,愚儿没学过。」她清清冷冷地抬头一视。
他不知该恼还是该怨。「你不在乎我娶别的女人为妻?」「该在乎吗?你不是说我只是个小妾。」她
学会别让自己在乎,然而心口却有涩然。
他想给她承诺,告诉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但是……「你不只是小妾,你是我在这世上在乎的人。
」
「老王爷、还有云贵妃呢?别让我有恃宠而骄的理由。」爬得愈高,跌得愈惨。
「你已经够骄纵了,云姊有皇上宠著,而那个不负责任的老头最好死在外头别回来,不然你会亲眼目
睹一幕杀亲的人伦大悲剧。」
秦乱雨说得恨痒痒地做了个扭头的动作,非常不满爹亲的作为,害他得提早担起王府的重责大任。
「你喔!真像个孩子。」柳未央咯咯地轻笑了起来,如贝的牙齿轻颤著。
他著迷地抚著她的唇瓣。「又说我像个孩子,我的表现有那么差吗?」
「少说暧昧话,你明知我指得是行为。」她娇嗔道,想起昨夜的销魂。
以他的表现,再多纳几房妻妾都无所谓,她实在快无法应付他日日夜夜强烈的需求,每回完事後她就
挺不直腰,非要得到适当休息才能复原。
本来她就不爱上街逛市集,这会儿光是补眠就睡去了大半天,根本没出门的机会。
何况他不准她出紫涤院,她反倒落得轻松。
「愚儿,给我时间,我会将你扶正。」他突地正色道,严肃地看著她。
柳未央一怔,无法正视他认贲的态度,坪然的心口漏跳了一拍。
「答应我,永远待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