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债-第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莲是自然的随意的“快乐小天使”。她可不需要很多的讲究，因为她本身就是舞蹈的身材，在读书的时候她成为那个双人舞的亮丽风景线，醉倒了许多怀着邪念的男生，如今她只是稍加点缀，把眼神调节到让人看了想拥有的程度，把身段飘摇得让人觉得无法模仿而内心感到自愧不如的地步，这可是她一向的风格。
丁香却出乎意外。她还是穿着自己的白衬衫和黑西裙，只是在长袜上下了一些工夫，那双长袜近乎皮肤近乎肉体，连接在裙子和鞋子之间，让人觉得朦胧的夜色里闪着一道艳丽缤纷的光芒，折射着缭乱的眼睛如枯干了的舌尖隐约舔到舒服的画面，没有后悔。
傍晚。7点左右。
苏校长和莫东象两个滚累的冬瓜出现在丁香的面前，脸色似乎很紧张的，气喘不停地告诉丁香，“今晚全靠你们了。”
丁香差点笑出声来。
“怎么比我们还要紧张的啊！”
最后她还是点点头，说了很坚定很自信的话语，“没事的！请领导放心吧。”
如期的舞会终于到来，象磨蹭着的脚步把歪村小学的女人踏出心脏的回荡，她们都高度地注视着每个细节，注意着自己每个动作，连自己的衣服都翻个不停，生怕有疏忽的地方让人贻笑大方，她们的每个笑容都是经过谨慎的加工的，只有丁香比较镇定，比较沉着。
天刚黑下来，许多人都在乡府大院聚集着，似乎要集会一样，人特别的多。
高仁乡所有的热闹即将聚集在这个乡府的大礼堂了，全部的考验内容都集中在那个旋转着音乐和灯光的舞会上。
这不仅是一项政治任务，而且是一项文化任务。
高仁乡的荣辱将在这个悬挂着摇曳的红灯，在这个编织着土里土气的梦幻般的舞姿里得到初步的检验。所有在场的人们都高度重视，万分谨慎。乡党委路书记咬着牙齿说了，“谁出问题谁负责！”
虽然这句话如废话一般难听，可是没有人去推敲它的对错，也没有人去胡乱地违背，他们都自觉的落实在积极的配合和微妙的行动里。
市里的领导来高仁乡可不多，这可是对高仁乡的关心和厚爱。
经过精心的积极的准备，舞场被布置得非常的堂皇，非常的精致，连音响和灯光设备都是高档的，不亚于城市里那些专业的舞厅。
县委宣传汪部长亲自主持舞会。因为这段时间市委的宣传部马副部长一直在本县检查工作，特别是群众性文化生活，等等，所以县委派了汪部长全权负责陪同，最主要的是安排检查的点，亮点。
说真的，高仁乡距离县城最近，比较方便，所以汪部长选择了高仁，并且关照高仁乡精心组织这个别开生面的舞会，目的就是要展示群众性文化生活的风貌，因此，这个舞会的格局还是比较高，不能搞砸。
“尊敬的市委宣传部马部长，同志们，大家晚上好！”汪部长的开头语迎来一阵热烈的掌声。
汪部长接下来是介绍在座的各位来宾，然后请市里的马部长做指示，马部长很熟练地发表了演说，声音很流利很粗壮，喇叭传来很洪亮的声音，他很客气地肯定了丰达县乃至高仁乡的群众性精神文明建设的成绩，表扬了高仁乡的宣传工作，说着一番道道。
然后就是汪部长宣布舞会开始，乡党委路书记招呼一声，把手一抬，大家都会意似得站起来，女的就邀请男的领导跳舞，没有拘束，没有女人的矜持，她们都自觉地邀请客人尽情地跳舞。
舞曲把礼堂的气氛和精彩的开场白折腾了30多分钟，接着，舞会才开始。
只有丁香的心在猜疑中颤抖着。
这个马部长很熟的面孔让她迟疑起来，似曾相识的感觉啊！
难道是他？不会的。
丁香觉得很矛盾，脑际悬挂着迷茫的问题。
他什么时候改行了？不做老师了？想到这，丁香的心里飘着奇迹的念头，我得试试看。
舞曲黏糊着步伐伴随着摇曳的舞厅，今晚的女舞伴还有医院的几个护士和中学的两个女教师，最多的是歪村小学的亮丽阵容，宽敞的舞池闪着微弱的灯光，旋转着美丽动人的步伐，活跃的人群踩着有节奏的音乐，晃动在模糊的陌生的面孔前，细腻的话语谁都没有注意，谁都没有留意，只有漂浮的大腿和和谐的姿势让人们十分的关注。
丁香终于有机会邀请那个让她质疑让她困惑过的马部长。
“马部长，请——”丁香走到马部长的跟前，很有礼节地邀请。
这时，多嘴的乡党委书记却献殷勤似的介绍，“这是小学的丁香老师。”
“丁香？”马部长惊奇地叫了起来，“哪个丁香啊？”
“歪村小学的丁香啊。”
马部长望了望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一会，却哈哈地大笑起来。
丁香知道了，这是她读师范时候的老师、班主任马小枫。
可是，她的头却低低的，没有抬起来。
大家都被吓坏了，以为出什么事呢。
丁香发现大家的目光都盯着她，怪不好意思的，所以干脆认了吧。
“你好！马老师。”
“哈哈，我说丁香啊，”马部长显得很开朗的样子，“好象有11年没见面了吧，把我都忘记了吧！”
“哪里——”丁香好象很随便的样子，为了避免尴尬的出现，她很大方很热情地伸出手，做一个邀请的姿势，嘴里吐着珍珠般的声音，“马部长，我请你跳一曲。”
“好啊。”马部长却很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两个焦点性的男女，两个带着师生情感奇迹般久别重逢的故人，在这个特殊的喧闹的舞池里轻盈地跳起舞来。
快三！我的天啊！不约而同的快三！
那舞姿似乎不需磨和就能够闪亮登场，那眼神似乎不需传情就能够默默体会，那和谐的步伐矫健得让人觉得这不是在跳舞，而是在比赛着追赶和捉迷藏，无数的眼睛从闪耀的灯光中捕捉着他们的美感，他们的和谐，他们的浪漫，简直比什么国际大赛还要风光，还要更具有独特的风采。
丁香不知哪来的劲，和着快捷的音乐，在马部长、马老师、马主任、马小枫的臂弯里，旋转了无法形容的酣畅，快感般的气息罩着两个陶醉的人儿，一直延伸到舞曲的终点。
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鼓掌，传出羡慕的称赞。
全部的人都把目光停留在他们的身上，那种巴望发现秘密的怪眼光和渴望领略眼前的独特氛围的愿望占满了整个舞会。
“太好了！”汪部长的身体稍胖点，跳舞对他是个高难度，所以他一直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乡党委书记为了让他不寂寞，专门叫乡府的两位女领导陪在他身边，说说话，聊聊天，望着舞池里的每一对舞伴欣赏性的发表着赞叹的言语。这时，汪部长站了起来，对马部长说了一句，“跳得真的太完美了，连我都心动呢。”
“哈哈，丁香是我的学生，师范那个时候的。”马部长开诚布公地说，“坐吧，丁香。”
“哦——原来是这样啊！”汪部长伸出手想跟丁香握手，丁香急忙伸出手，“你好！丁老师。”
“部长好！”丁香很有礼貌地答了一句，便靠在旁边的椅子坐好。
舞会一直延续到半夜的12点多钟，丁香和她的老师马小枫部长在舞曲中悄悄地询问着对方的信息，好象又回到10多年前一样，两个人沉入怀旧的河里。
“丁香，你过得好吗？”
“好啊！”丁香不知怎么回答。
“结婚了吧？小孩几岁了？”
“结了，但还没——”
“哦，对不起。”
“明年会有的。”丁香轻轻地说。
“好啊。他在哪个单位工作的？”
“县文工团，专门创作的。”
“是吗？叫什么？”
“钟大江。”
“好的，记得了。”
“那祝福你们了！”
“谢谢老师！”
丁香感觉得出他是想帮助她和她的丈夫。
可是最大的遗憾就是，枫还没有结婚呢！
散场了，丁香手里拿着枫的名片回到学校，跟着同事们一起回学校，她一路没说什么话，苏校长倒是有脸了，今晚的表现真的不错的，他为着歪村小学的女教师暗自地高兴。
丁香回到自己的熟悉的房间，思绪不断，没想到自己的老师突然出现在这里，真的很巧合啊！她的心也象一根发颤的琴弦，没有合适的消音，没有合适的乐谱，她在想着自己那句没有理由的谎言。
第十二章　迷茫的眼
　　　　舞会结束之后，一种使命被圆满地完成了，歪村小学的女教师们都很高兴地回到学校。
丁香也告别了热闹非凡的充满着浪漫色彩的舞厅，告别了自己心灵深处最最伟大的老师，最最令人难忘的马部长，跟着歪村小学的几个女教师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歪村小学距离乡政府并不很远，大约有两公里的路程，而且路也比较宽敞比较平坦。
不一会儿，她们都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奇怪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人问起丁香什么，特别是那个跟她跳舞的马部长到底是什么人，好象认识丁香一样。连沈阿姨也是闭上了那个婆婆妈妈的嘴巴，阿莲自然知道一点内情，但是却不愿在大家面前问丁香，大概是怕丁香姐姐不高兴吧。
丁香虽然心里乐滋滋的，但是嘴里却一句话也不说，走路的时候还是挺快捷的，每个人都知道，她今晚的表现特别的出色，得到了领导们的赞许和好评，那个汪部长一直夸着她如何如何，说得那个乡党委书记点头都觉得累啊。
对于丁香来说，最高兴的是能够遇上自己阔别了11年的恩师，这是她连想都没敢想的事情。丁香觉得这一次重逢太突然了，不过跟马老师跳舞很洒脱，她感到了老师的手是温暖的，带着回忆的味道，老师的心在向她靠近，老师的呼吸给自己一股压力，她最佩服老师的舞姿，比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更加的飘逸，她不得不显得更加地自信，把自己的胸脯挺出来，似乎带着高傲的个性跳着美丽的交谊舞，她的左手象一朵莲花停靠在老师的肩头，旋转中一直那么坚持。
丁香想着，便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的门前。她只好在门口跟着阿莲和沈阿姨打了个招呼，阿莲冲着她说，丁香姐今晚好漂亮的舞姿啊！沈阿姨嘟哝着，喊了一声，是不错的。丁香说，大家也很好嘛。
接着，她们就各自走进房间。
丁香忽然觉得浑身的疲倦，衬衫隐隐约约透着湿漉漉感觉，高跟鞋套着的小脚显得有点酸麻，似乎脚都有点肿了。她感觉非常的吃力，于是，她坐在床边，望着墙上悬挂着的“高仓健”图象，心里慢慢地舒缓了下来，说实在，她对自己今晚的表现很满意，原来在师范读书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情地跳过，所以她内心对今晚在舞会上的表现打了个满意的分数，这也是她毕业以后从未有过的舒畅和惬意。
夜随着感觉不断地加深了，周围的蛙声还是那样的起伏那样的悦耳，校园仿佛寂静在熟睡的摇篮显得那样的自由，那样的自在，歪村小学的灯光次第地消失，只有丁香这个房间的门缝里漏出几条光线，她虽然累但是却不愿意马上睡觉。
丁香坐了一会之后，开始挪动着疲惫的身子，她得意地走进那个并不宽敞的洗手间，她终于决定洗一个热水澡。
没多久，她觉得全身上下舒服起来。温和的水浇洒着她柔软的身子，她把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回忆里，想着老师，想着老师的身上遗留的男人的那种特殊的味道，毕竟是离别了这么多年，但是她对自己的老师还是印象很深刻的。
最后，她穿着宽松的睡衣睡裤。没有戴着胸罩的乳房显得那么自由，那么富有弹性，特别是走动起来的时候，丁香忽然发现自己的美并不亚于那些年轻的少女，有了身孕的她真的丰满了许多，蓬松的睡衣裹着无限的诱惑，浪漫的心态涌流着高傲的感觉，自信的眼神暴露在美丽的镜子前面，这样的念头倒让她兴奋万分，这一夜，她丝毫没有睡意。
丁香悄悄地把床铺下面的皮箱拉出来。很仔细的把皮箱里的东西翻了一遍又一遍，她在寻找着珍藏10多年的照片呢！
最后她终于把一本相册拿出来。
她小心地翻着那本似乎很旧很破的相册。没多久，她终于找到一张她和枫在郊游时在那个野炊的欢乐场里留下的照片，那是她和自己老师照的相片，枫和她靠得很近，那个神情好象是一对恋人在彼此的脸上镌刻着微笑，很兴奋的样子，这是她和枫照得最棒的一张相片，她象珍藏珠宝一样一直放在自己的皮箱里。
看了相片以后，丁香就静静地靠在床头回想自己的过去，思绪万千。
她最遗憾的是枫告诉她还没有结婚，难道是为了她的缘故？丁香越想越可怕，眼神里涌出莫名的迷茫。
深夜。县城。
汪部长在舞会之后陪同着马部长等人回到县城，几个人都觉得肚子很饿了，于是，他们便在夜宵摊那里坐下，要了老友面和米粉，几个人便闲聊起来。
“马部长，今晚的舞会怎么样啊！”汪部长找了个很恰当的话题。
“哦，不错的。”马部长表扬式地笑着，“很热闹的，也很有水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