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是假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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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离去?”
“欢心盹著了,我没叫醒她,两人都近天后才走。那时,方医生来看我,说在门口看她们一先一后离去。”
言真抬起头。
她看到书桌上有一个银相架,照片中的少女巧笑倩兮,脸容甜美。
这时.看护走近并客气地提醒:“对不起,孙律师需要休息。”
病人这时说“两位不是认为我的话有可疑吧!”
“呵.不不不。”
言真出了一额汗,孙律师的威严不灭。
他俩回到楼下。
铁证如山。
可是,言真不放弃任何机会。
她对管家说“请问怎样称呼.可否说几句话?”
“不敢当,我叫顾嫂,在这里工作超过三十年。”
事先声明是忠心的老伙计,立场分明。
言真笑笑.“那天晚上,两位刘小姐可是一先一后来到?”
顾嫂回答“不是,一个下午四时半到,另一个五时半,她们直接由公司来这里。”
“你也一直在屋里?”
“我要服侍两位小姐,一个喝威士忌加冰,另一个喝香槟.一个吃素,一个爱吃牛肉。”
言真又问“银相架里的少女是谁?”
顾嫂神色有变,被言真看在眼内。
半晌,她低下头.“那是孙小姐的照片。”
“孙小姐在外国?”
“孙小姐一年前辞世,她在天国。”
言真一怔,忍不住问“是甚麼病?”
可是秘书忽然出现“顾嫂.送客。”
顾嫂连忙答应一声.去打开大门。
言真对区忠信说“去查一查。”
区忠信亲自出马,一小时后回转派出所。
“言真,那是孙显荣唯一的女儿孙倩婷,一年前撞车身亡。”区信忠说。
“可是,当时我们都不觉那是孙大律师的千金。”
“有律师情商各报章老总,希望将该宗交通意外低调处理。”
原来如此。
“孙小姐当年多大年纪?”
“只得十九岁。”
“失事是甚么原因?”
“醉酒驾驶,高速失控。”
言真不出声。
“去查一查孙倩婷。”
“言真.你竟怀疑一个经已去世的少女?”
“记得吗?我问顾嫂那天晚上的事——”
“她答案合理。”
“不,我只说‘那天晚上’,她已经知道我要问甚么,清清楚楚作答,你想多奇怪。”
“呵,预先夹过口供。”
“可不就是早有准备。”
下午,言真在图书馆的档案找到资料。
报纸的新闻版上只得小小一段蚊子,没有照片。
折的水仙花,尚未见到中午。”
那是十八世纪英国诗人鲁柏般斯的诗篇。
同事寿贞走过来问“在想甚么?”
言真出示该段消息。
“呵,才貌双全的孙倩婷,真可惜是不是?她是我妹妹的同班同学,一般相信她因失恋自杀。”
言真怔住,又一个被人抛弃的聪明女。
同事感喟:“越是聪明,越是高傲,越下不了台,才鉆进牛角尖。”
“有甚么证据?”
“她的同学都知道她失恋后出现情绪问题,时时喝得烂醉,哭诉生无可恋.接著发生车祸。这一段公路算得安全,无弯无斜,但是车子直冲进公园撞到树杆,著火焚烧,地上无刹车痕,救护车赶到只剩下一堆铁灰,你说像不像自杀。”
“当日你最先抵达现场?”
“不错。”寿贞叹口气,“汽车还在冒烟。”
“真可怕。”
寿贞说“孙倩婷是御用大律师孙显荣的独生女儿,还有两年便可大学毕业。此事发生后.孙显荣的健康如江河日下,了无生趣,最近病著.听说已届弥留,他同亲友说,希望早日与爱女在天国相会。”
“那男人是谁?”
“他手段一定十分高明但是外型身份却不算突出。”寿贞侧头想了半天,“好像姓王。”
“王振南!”
“好像是,对,是否上星期凶杀案的主角?”
言真发怔,回到座位上,捧看头想了起来。
三个女子,一个男人,他叫王振南。
三个女子都是认识的,且是姐妹。
两位刘小姐是表姐妹,孙倩婷是她们的小师妹,真巧合。
言真把资料与区忠信商量。
区忠信动容,“呵.原来她们有这样的关系。”
“此案凶手已经站出来了。”
“你指是刘氏两姐妹?”
言真摇摇头。
“谁?”区忠信不敢透气。
“孙显荣大律师。”
“言真,你说甚么?你累了,休息一会才继续工作也未迟。”
“阿区,你想想,他为甚么要做假证供?”
“言真,他是孙显荣,他一生为施法公正作出无比努力和贡献,他栽培过无数法律界人才,帮助过不知多少有需要的人士。他受到社会上、中、下三个阶层的尊敬,包括你我在内.他怎么知法犯法,给警方假证供?”
言真缓缓地说“我们再去探访孙律师。”
“言真,他已病著,我们不好打扰他。”
“我一定要去,你不来算数。”
这一次来到孙宅,气氛又不同了。
刘晓萌开门.脸上有掩不住的悲切,但控制得很好。
“言督察,还有甚么事?”
“方便见孙律师吗?”
“他叫我通知亲友来见他最后一面,你真的想麻烦他吗?警方不致于这样不近人情吧。”
区忠信看言真一眼。
陆陆续续又有亲友上门来,刘晓萌带他们上去。
每批约三五个人,逗留三两分钟便走。
刘晓萌在楼上的时候,轮到刘欢心招呼客人。
顾嫂请各人到偏厅用茶点。
言真轻轻说“井井有条。”
“真不愧是法律界人士,竟安排得这样妥当。”
客人不约而同穿上深浅灰色服饰,头发面孔都修饰得十分整洁,低声交谈,随即退出,绝不扰攘。
言真大开眼界。
她对区忠信说“将来我死也要这样,千万不要有人呼夭抢地,要有尊严。”
区忠信啼笑皆非。
这时,刘晓萌过来说:“师傅说可以见你们。”
言真匆匆上楼去。
孙显荣仍然躺在那张安乐椅上。
他的脸色更加灰败了。
神智却还清醒,看见言真,他记得她,轻轻说“年轻的朋友,可是来向我道别?”
言真走近,蹲下.忽然泪盈于睫。
人生到底为著甚么,这样丰富的学识、伟大的志愿,倒头来,却敌不过死亡的阴影。
“别为我忧伤,”他说下去“我很快可以见到倩婷,随即与父母团紧。”
言真哽咽。
“我心事已了,没有遗憾,你们明白吗?”
言真点点头。
他牵牵嘴角,像是露出一丝笑,“我太了解法律,法律有时太过松懈.你说是不是吗,言小姐?”
言真不出声,她用尽全力压抑泪水。
“说到底.我只不过是一个爱女儿的父亲。”
言真点头。
他已经把话说得极其明白。
言真只得缓缓退出。
他临终前替爱女报了仇,他是主脑,负责行动的另有其人。
刘欢心在楼下吩咐顾嫂做事,看见言真,向她点点头。
说也奇怪,同一间屋子,刘欢心与刘晓萌好像真的碰不上头。
言真过去轻轻说“那晚,你们一起去找王振南可是?”
刘欢心一怔。
“他开了门.你们进去,三人一起喝了几杯,趁他不觉,用著物把他击倒在地.最后完胶笏他,然后.你与刘晓萌悄悄离去。”
刘欢心转过头来,一脸讶异,“言督察!你可是在构思一本小说?”
“用私刑是极其危险的一件事,防碍施法公正。”
“言督察,你在孙宅谈法律?现时屋里起码有三位律师、五位大律师。”
“有时,有些人太懂得法律,所以才可以逍遥法外。”
这时.他们身后有一把冷冷声音说“有时,有人是罪有应得,非死不可。”
刘晓萌终于与刘欢心同场出现。
刘欢心说“倩婷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言真叹口气,“我真不明白,为甚么三个聪敏的女子会同时被一个坏男人欺骗?”
没有人回答她。
“不可思议。”
这时,大门一打开,医生与看护匆匆上楼去。
两位刘小姐说“失陪。”
她们也赶去照顾师父。
言真说“走吧。”
区忠信喃喃说“毫无收获。”
“怎么没有,整件事已经水落石出。”
他们离开孙宅,边走边谈。
“他们三人已含蓄地认罪,只是一点证据也没有,任务完成后两位刘小姐立刻回到孙宅,由师傅做时间证人,试想想,孙显荣说她们在屋内,警方还用甚么怀疑?”
“那王振南该死。”
“是,他是该死,但在文明社会,似乎应该由陪审员裁决。”
“在文明社会.负心无罪,骗心无罪,警方甚至不能起诉王振南。”
“那王振南,究竟有甚么好处?”区忠信始终大惑不解。
言真调侃师兄“比你英俊.兼且风流惆傥,既会说话.又懂情趣。”
“可是没有良心。”
“他太自信,以为女人一有学问二有高职,即使上当也不敢声张,只得忍辱吞声。”
“可是他终于得到报应。”
言真不出声。
“就让孙氏师徒三人逍遥法外?”
“我相信刘家两姐妹会终身做恶梦。”
区忠信说“是,我也这样想。”
“收队,此案结束。”
“甚么?”
言真答“每间警局都有悬案。”
第二天下午,就传出孙显荣因病辞世的消息。
社会各界都表示惋惜,政要、新闻界人士,甚至普通市民.都觉得痛失英才。
接著,又传出刘氏姐妹退出法律界,到外国进修的消息。
言真知道她们这一去,会在众人眼中消失。
谁知道,也许有一日在小镇街角的糖果店,会看见刘晓萌在做生意,又或者在旅游区.碰到刘欢心在看橱窗。
不知怎地,言真知道她们有罪,可是又觉得她们无罪。
那晚,王振南的后脑受到著击,她们的衣服一定受到污染,但是,一早已经把证据全部消灭。
这件悬案有警世作用骗人和遗弃人,不是没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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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
王于文督察赶到现场时,手下这样同他说:“死者刘定中,在家门前胸中一枪,倒地不起,干净俐落。”
屋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刘太太,一个是五岁幼儿。
刘太太是个秀丽的年轻女子,一脸不置信模样,震惊过度,不能言语。
“据佣人说,孩子伤风,上午十时由刘太太驾车接载出市区看医生,回来的时候,发觉刘氏倒卧门口,手里还
拿看报纸,她们立刻报警。”
王于文点点头。
他轻轻走近王太太,看见女警在登记她个人资料,她原名樊欣而,五岁的小男孩叫郭卓儿。
于文一怔,孩子姓郭,那意思是,他另有生父,刘氏不是他父亲。
事情渐渐复杂。
一个男子倒卧家门,他的妻子有一个孩子,但他不是孩子的生父。
即是说,刘太大樊欣而在嫁他之前已经结过一次婚。
王于文立刻想:多么不幸,一次如此,两次又如此。
助手过来轻轻说:“樊欣而这个名字有点热。”
王于文说:“你回去翻翻电脑。”
“我立刻去。”
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在书桌前书画,定力甚佳。
王于文走近,看到图中有两个男人倒在地上,血流一地,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问:“为甚么是两个人?”
小男孩卓儿答:“一个是爸爸,一个是叔叔。”
王督察呆住,“甚么?”
这时,刘太太泪流满面叫孩子:“卓儿,到妈妈身边来。”
他立刻放下纸笔走到母亲跟前去。
刘太太紧紧接住孩子,每个人都看得出,伤心欲绝的她,唯一生存目标就是卓儿。
助手的电话来了。
“于文,请回警署,我查到刘太太樊欣而的奇异故事。”
“立刻来。”
现场的法医官对他说:“报告稍后呈上。”
王于文回到派出所。
同事迎上来,“原来,樊欣而是我们熟人,你看。”
王于文一看资料,“啊”一声。
“樊欣而三年前因嫌疑谋杀亲夫郭民俊而接受警方问话,后因证据不足不获起诉,令日,她现任丈夫刘定中又
同样意外死亡,这两件事,都非常奇怪。”
王于文抬起头思索。
“当日郭俊民也是在门前中枪,他们仍然住在同一间平房里。”
“没有搬家?这的确不寻常,一般人都会搬离伤心地。”
“郭民俊辞世后两年樊欣而再婚。”
“所以那小男孩姓郭。”
“是,樊欣而已是第二次成为寡妇。”
王宇文问:“第一次她得到甚么?”
另一个助手进来,“我查过了,她得到一份人寿保险,价值五百万,另外承继了前夫的小型制衣厂,交予现任
丈夫打理,她是小富户。”
“怪不得警方曾找她问话。”
“她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据,而且,警方人员当时都有直觉,事情不是她做的。”
“为其么?”
“她伤心欲绝。”
“可以假装。”
“于文,今日你也见过她,你认为呢?”
王督察答:“你说得对,她不似伪装。”
“我们会再度请她来问话。”
另外一位同事说:“还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