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是假装-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小姐,你制造假证供,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在场记者哗然。
律师看着脸色煞白的聂依玲,不得不陪她到警署。
“聂小姐,请讲老实话,电子交通侦察仪拍摄到你超速照片,正是案发当日,现场附近。”
这时,其他伙计回来了,把一只胶袋中的手套放在桌上。
“手套上有血迹,已取样本化验。”
“聂小姐,手套自你那辆SLK跑车后座寻获。
聂依玲忽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她像是变了另外一个人似,很沉着的说:“这几天来,我生不如死,像是行尸走肉,不如承认杀人的好。”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得到一切了吗?”
“不,他要取回。”
“请说的明白一点。”
聂依玲黯然说:“自从他发现妻子有外遇后,他取消离婚,愿与她复合,他更改遗嘱讨好她,他要与我分手。”
所有在场的警方人员都大表讶异。
“我去找他谈判,叫他交代,他精神失常,他撵我走,不准我用大门,叫我从橱房后门走,我穿上大衣手套已走到门口,但心中憋不住气,那股强大的怒意不知从何而来,我见橱房柜台上有一把尖刀,便取过转头拼全力插进他胸膛。”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
“他中了刀,血凝住,没有流出来,脸上没有痛苦的样子,只剩讶异,我心中不忿随着那把刀而去,我害怕,立刻逃走,在车里我脱下手套,回到家,把事情告诉继母。”
“之后呢?”
“后来,在电视新闻里,知道他已不治,继母忙帮我设计假的时间证人。”
律师这时开口:“这是误杀。”
兆年点点头,吩咐手下:“通知律政处起诉聂依玲。”
聂依玲痛哭:“我真后悔,何必同这种人计较,吃了亏也应该掉头走,还来得及重头开始,现在一切已太迟了。”
大家都不出声。
这时,记者把派出所重重包围,不顾一切挤入内争取新闻。
兆年做了一杯冰咖啡喝。
同事问他:“恭喜案子破了。”
“嗯”
“听你的声音,看你的表情,仿佛元凶在逃。”
“的确是。”
“你是什么意思?”同事大奇。
“你想想,是谁激怒聂依玲,林仁杰怎么一个人在家,佣人为何全体放假?”
“啊,你怀疑有人背后安排这宗谋杀案。”
兆年抬起头:“有人按照角色的性格写好了剧本等他们演出。”
“谁?谁这样攻心计,又料事如神?”
兆年不出声。
他心中有一个人。
第二天,他到儿童医院去。
幽雅的林太太正在为病童讲故事,一边用提线木偶演绎剧情,增加兴趣。
小朋友都听的津津有味,拍手欢笑。
故事结束,林太太看到兆年。
“伍督察,你好。”
兆年点点头。
“我看到了新闻,你真是神探,果然侦破了。”
兆年答:“聂依玲十分被动。”
“听说林仁杰打算与你复合。”
林太太答:“我不认为夫妻可以复合,裂痕已在,伤痕那样深,怎么回头?”
“即是说,你永远不会原谅林仁杰?”
“你说得对。”
“于是你引起他妒忌。”
伍督察,你想象力太过丰富。”
“你让他对你重新发生兴趣,这一切,都叫聂依玲难以忍受,他与她争吵,叫他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越是憎恨聂依玲,她越是歇嘶底里,终于,他决定与她分手,盛怒之下,她误杀了他。”
林太太淡淡的说:“是吗?”
“佣人为什么放假?”
林太太答:“佣人宿舍重新装修,他们在姐妹处借宿,天天晚上都不在。
“方便聂依玲杀人。”
林太太把提线木偶放进箱子里。
她秀丽的脸上现出感慨的样子来:“伍督察,一个人凶恶到人人不敢碰他,怕他,没有能力与他计较的时候,也只得等老天来收拾他了。
伍兆年不出声。
我打算移居英国,伍督察,祝你工作顺利。
那样绝顶冰雪聪明的一个女子,有一段非常不愉快的感情。
照说,老实可靠的男人也很多,她偏偏没有遇到。
“再见,伍督察。”
她也许只想他们大吵一场分手,或是暴露聂依玲真正性格,但是做主角的男女双方演出过火,闹出命案。
三个月后,聂依玲的误杀罪成立,判监禁十一年,不得保释。
小郭来找伍兆年。
他说:“这叫借刀杀人吧。”
兆年点头:“但不知怎的,大家都同情端庄秀丽的林太太,小郭,你也有责任。”
小郭默不作声,顺手那日报看新闻。
…………………………………………………………………………………………………………………………………………
时间证人
振南路三号发生了凶杀案。
现场是一间独立小洋房,男死者王振南倒毙室内,是後脑受重物撞击致命,而凶器是一个健身哑铃,在室内寻获,无指纹。
言真接到案子.第一个反应是“王振南住振南路,真凑巧。”
她的同事区忠信答“他故意那样做,同朋友说贪玩,王振南贫苦出身,童年住北湾徙置区,几兄弟挤在斗室内过日子,他肯读书,又会投机,十年间在股市赚得过亿。”
“都会里充满奇迹。”
可是区忠信说:“可以想像我会一生做这份牛工。”
他把受害人生前的照片摆出来。
王振南长相十分英伟。
“现场无挣扎打斗过的迹象。”
“嗯!是熟人所为?谁最先发现死者?”
“是钟点女工,她开门进去,看到王振南躺在地上。”
言真问:“这个王振南可有仇人?”
区忠信笑了,“我查过,许多人痛恨他.听到他的死讯,反应冷淡。”
“是吗?”
“发迹后他与父母及兄弟没有太多来往,做生意手辣,得罪许多人.还有,他喜欢换女朋友。”
“没人要求他从一而终。”
不料,区忠信竟说:“他态度很坏,从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公然欺骗及抛弃她们。”
“不幸这种男人很多的是,罪不致死。”
“这一个却死了,我会从他的女友身上看手查探。”
“他身型健硕,一个女子可应忖得了吗?”
“谁知道?也许是两个。”
这时有手下进来说:“钟点女工张笑芳来录口供。”
张女士口齿清楚,她说“有一位刘小姐.时时来探访王先生,他们来往约有三个月。最初,他会特地吩咐我买水果和鲜花,后来,她自己带酒及食物来。”
“你知道刘小姐的名字?”
“王先生叫她晓萌,她在一间律师行做事,很能干。”
言真立刻说“去查全市的律师行。”
“到最近,我见过刘小姐哭。”
言真恻然。
那么能干的女子,竟然会在一间男人的屋子里流泪。
“他们有没有吵架?”
“有,但是刘小姐的声音通常很低。”
“吵些甚么?”
“我听见王先生说:‘你不过是想我同你结婚!’”
言真忽然心中有气。
分手也有很多种,话不必说得那么难听,无论对方条件怎样不适合,尊重一点,大家会好过。
张女土像是还有话说,她犹疑著不开口。
“还有甚么事?”
“我怕我多嘴。”
“不会。所有证供都对警方有帮助。”
“在刘小姐之前,王先生还有另一个刘小姐。”
“甚么?”言真意外。
“他一共认识了两位刘小姐,她俩又偏偏是同事,在同一地方办公。”
言真大奇。
“听说,她们还是表姐妹。”
两个女人!
“先头那个刘小姐名叫欢心,比较洋派,走了就走了,没有哭过。”
言真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那时我刚上工,约是七、八个月之前的事。”
“谢谢你,张女士。”
这时伙计匆匆进来,“刘晓萌律师专做交通意外,她在孙显荣律师行任职,是孙大律师的得意门生。”
“著名御用大律师孙显荣?”
“正是大名鼎鼎的他,一年前已经退休,律师行现时交给三个儿子打理。”
“啊!”言真的语气充满崇敬,“孙显荣这三个字简直可以代表法律。”
区忠信完全同意:“对,他刚正严明,又不畏恶势力,往往力抗强权,锄强扶弱,不止一次为穷人伸张正义,不收分文。”
“真是大家的好榜样。”
“那么,刘欢心呢?”
“刘欢心是离婚律师。”
言真浩叹:“啊!律师行分工竟如此仔细,各种法律问题有专家应忖。”
“我们去访问两位刘小姐吧。”
言真与区忠信走进那间规模庞大的律师行,觉得空气被调节得特别冷冽。
接待员问明来意,立刻传刘晓萌。
言真看到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穿著深灰色法兰绒套装走出来。
“言督察你好.请坐,找我有事?”
她态度大方,语气客套。
言真开门见山“刘律师,相信你已知道王振南的事。”
“是.我看到报上新闻。”语气平淡。
“你们是甚麼关系?”
“曾是情侣,但已经分手。”
“分手多久?”
“个多月了。”声音有淡淡哀愁。
“曾经论及婚嫁?”
她答,“那是一场误会。”
“案发当日,即十一月二十一号晚上八时至十二时.你在甚麼地方?”
“我在恩师孙显荣家,恩师病著,有事吩咐。我去侍候在侧,到天后才走。”
“呵!”言真动容,“他病著。”
“是,医生说.已是这几天的事了。”语气沉著。
言真沉默一会儿,“你在后期,跟王振南闹得不愉快?”
“是.他欠我钱,又欠我人情。他多方面欺骗我,还瞒著我与歌星殷沛后来往。”
刘律师意外地爽快,言真反而觉得不安。
言真与区忠信对望一眼,但是,她有时间证人。
“两位,我还有客人在等,失陪。”
她走了,刘欢心律师走进来接受问话。
她比刘晓萌大几岁,非常漂后.身段尤其成熟。
她比表妹更会招呼客人,先叫秘书来换过热咖啡。
“两位警官,是为著王振南而来吧!”
言真问同一问题“你与他是什麼关系?”
“曾是情侣,已经分手。”答案亦一模一样。
“你们怎样认识?”
“我替他办离婚手续。”
“为何分手?”
她有点欷觑,“我自己也离过婚,有个七岁大的女孩,我以为与他会有发展,于是接受他的追求。随后发觉他毫无诚意,接著,他改为追求我表妹刘晓萌。”
“你可憎恨他?”
“这种人,忘记也算了。”
言真说出她心中话.“你们那样聪敏的女子,怎麼会前仆后继的误中这个人的圈套?”
她牵牵嘴角.“言督察,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
言真轻轻说“答得好。”
“我深觉寂寞,工作上失意事多,一直想爱人、被爱,”声音低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梦醒,只打算好好把女儿抚养成人。”
言真忍不住说:“你仍然美丽。”
“是吗?”她嫣然一笑,“可是,更多年轻的女子不断成长,五、六十岁的老先生也爱小妹妹。我亦有过一次机会,可惜运气不好,只得认命。”
一个能干的女律师轻声谈命运.气氛有点可悲。
“你可对表妹反感?”
“晓萌?我们已有多月没谈话。”
“案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一直在恩师孙显荣家中,帮他处理文件,由下午五时趾箬晨,后来在书房盹著,近天后才走。”
“你也在孙家?可有见到刘晓萌?”
“孙宅有十八间房间,碰不到也不出奇。”
“但是——”言真追究,“是孙律师亲自邀请你俩,为甚麼不安排你们见面?”
“我们天天在公司共事,还需要甚麼刻意安排。再说,师傅也知道我俩不和。”
言真已经没有问题。
刘欢心站起来,“我还有事,失陪。”
言真看看她背影,“真是怪事。”
区忠信说“两人都在师傅家,有师傅做时间证人。”
言真问:“可是有人买凶?”
“不会!”阿区摇摇头,“现场没有任何骚乱之处,一定是个很熟的熟人。”
“我们去找孙律师。”
“你怀疑他?”
“循例探访吧。”
孙家是间大宅,深灰色外墻,十分古肃。管家打开了门,言真说明来意。
片刻有一名秘书下来。
“两位督察,孙律师健康欠佳,只能与你们谈十分钟。”
她带著他们上楼。
另外有看护打开房门。
他们看到赫赫大名的孙律师躺在安乐椅上。
平日威风凛凛,不法之徒闻之丧胆,令对手声音颤抖的他,今日却受病魔折磨,并是一个衰翁,鼻端搭看氧气管呼吸。
他的眼神倒还算有神,示意言真及区忠信坐下。
言真把握时间“孙律师,请问本年十一月二十一晚上八时至十二时,刘晓萌及刘欢心两人,是否在这间屋子里?”
他答“是,我叫她们来处理一些文件。”
“她们有无离开过孙室?”
“完全没有,每隔半小时或四十分钟,她们会进来与我谈几句。”
“两姐妹一起进来?”
“不,分头进房来,她们各有各的工作。”
“何时离去?”
“欢心盹著了,我没叫醒她,两人都近天后才走。那时,方医生来看我,说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