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王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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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混蛋、混蛋!那个宝庆哥哥是混蛋,那个灵儿也是个……想来想去,苏定风竟是连个混蛋都不忍心加诸在沉灵身上。算了,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那个宾庆哥哥就算再不济,在她心中只怕也要比他强上千倍万倍。
苏定风垂下头,踢开挡在脚边的石头,喃喃地道:「现下总算弄清楚了,原来她心里早有了个宝庆哥哥,难怪当时可以狠心不来赴紫云寺之约。」
唉……不赴约就罢了,好不容易再见面,她竟连他唱遇的汉广歌儿也给忘了。
也许她不是忘了,而是从未记住,从未记住他这个人。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许……可也得自己许了她要才成啊……
否则,单相思的滋味真不是人尝的,还不如让猛虎给吞下肚去,一了百了算了。
算了……
算了……
他的一片心意……
就算了吧。
第五章
沈灵偕同宝庆回到崔家,一进门,宝庆便兴匆匆地向崔大娘提起方才在路上沉灵同他说过的打虎经过,而且说了不只一遍。
「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瞧见镇西王爷打虎的威力。」宝庆显得面有憾色。
「你这孩子,能捡回一条小命就是不幸当中的大幸了!」崔大娘擦起腰,拧了拧儿子的鼻尖。
「崔大娘,要是宝庆哥哥不上山去祭拜我娘,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沉灵仍是一脸愧色。
「傻孩子,快别这幺说,幸好老天有眼,你和宝庆两个都平安无事,这就好了。」这是崔大娘的由衷之言。宝庆和灵儿都是她的宝贝,少了任何一个她都会痛不欲生的。
「那……既然宝庆哥哥并无大碍,灵儿要赶回靖南王府了。」方才沉灵执意跟着宝庆回来,也是担心他的身体。
「也好。」虽然多想留她下来吃顿饭,可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崔大娘于是说:「要记得保重自个儿的身子。」
「崔大娘,灵儿懂得照顾自己,倒是您别太累了。」沈灵握了握崔大娘的乎。
一股暖流在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之间流过。
「放心,崔大娘知道。」崔大娘眉目里净是慈爱之情。
「崔大娘,我爹他们还好吧?」明知他们早巳不要她这个女儿,但是她仍是不由自主常会想起他们。
崔大娘还没回答,坐在一边的宝庆倒是抢道:「前几日我在市集里听见有人说少进哥原本和城里醉月楼里头的一个姑娘挺好,身上的钱也都使在那姑娘身上,结果后来大概是钱财散尽了,给里头的鸨母给赶了出来,后来我回得家来,当晚便听见少进哥和你大娘吵了起来,好象争着要你大娘把房契交给他……」
「你这个楞小子,什幺时候学人绕起舌来着。」崔大娘斜瞪了宾庆一眼,似是怪他不该再把沉家的事情拿来烦沉灵。
「崔大娘,您别怪宝庆哥多话,好歹爹和大娘仍是我的亲人,如果……日后如果真有什幺解决不得的事情,还请崔大娘告诉灵儿一声。」少进哥哥喜欢往青楼妓院跑老早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若闹到把仅有的一栋宅子也卖了的话,爹和大娘便无处安身了。沉灵愈想愈担心,眉心蹙得死紧。
「我知道……」虽然沉灵嘴上不说,但就崔大娘对她的了解,她是不可能放下她那狠心的家人的。
「那……我先走了。」沉灵说着起了身。
崔大娘和宝庆跟着送到门边。
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崔大娘忙道:「这回城里的路还远着,你等等,崔大娘到前头给你找个车夫来。」
「不……不用了。」沈灵连忙阻止了崔大娘,先一步往门外走去,回头向他们俩挥挥手,道:「我走了,改日儿再来看崔大娘和宝庆哥哥。」
崔大娘和宝庆倚在门边,见沉灵的背影走得远了,才转回屋内。
※※天长地久的踪迹※※
待沈灵赶回靖南王府,天色已然大黑。
靖南王府静静悄悄,厅上不闻王爷与王妃的说笑声,下人们也一个个低头干自个儿的活。沈灵拉了个姑娘问了一问,才知王爷与王妃遇到镇西王府去了。
一听镇西王府的人说,下午镇西爷儿浑身是血,拖了只大老虎回府,才刚进门就倒了下去。」姑娘说着眼眶儿都红了一圈。「那边下人来报,王爷和王妃一听,忙过府去了,这会儿天都黑下还不回来,想必镇西爷儿情势不乐观。」
沉灵一听,差点厥过去。这下子就算砍她十遍脑袋,也是万死难辞其咎。镇西爷儿可是千金之子,现下竞为了救她和宝庆哥弄成这样……
「对了……」说话的姑娘抹了抹眼睛,像是想起了什幺重要的大事一般,接着道:「王妃先前差人回来传话,说灵儿姑娘要是回来了,请你马上走一趟镇西王府。」
「我知道了,谢谢你。」沉灵说完,便顾不得自己满面风尘,急忙出了靖南王府,往几条街外的镇西王府走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一见到靖南王爷和王妃,沈灵便「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灵儿知错,请王爷和王妃责罚。」
就算是一命抵一命,自己的贱命又哪里抵得过堂堂镇西王爷尊贵之身?过府的路上,沉灵的心内便没了主张,如今见到苏慕天夫妇凝重的神情隋,再想起之前苏定风胸前淌着血站在大老虎身前的模样,她直以为他已经一命归西,于是连忙磕头请罪。
但求一人做事一人担,不至于连累了宝庆和崔大娘才好。
「灵儿,你说什幺罚不罚的啊?」靖南王妃怪道。
「灵儿罪该万死,害死了镇西王爷……」沈灵跪在地上垂着头,眼里噙着泪水。
「你什幺时候害死风儿了?」苏慕天抚抚颔下的美髯,奇道:「风儿这会儿不是好好在房里睡觉吗?」
什幺?沉灵吸吸鼻子,抬起泪涟涟的小脸。
「王爷说得不错,」靖南王妃拉起跪在地上的沉灵,说道:「我那个像驴一样固执的儿子好不容易才喝了药、裹了伤,这会儿正睡得沉哪。」
「镇西王爷没怪灵儿?」沉灵抬起衣袖,抹去了眼泪。
「怪你什幺?」靖南王妃仍是一脸莫名其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方问,「莫非风儿受伤这件事儿和你有关系?」
沉灵不敢稍加欺瞒,遂将苏定风如何巧遇宝庆与她之事,以及打虎经过钜细靡遗的说了一遍。
原以为王爷与王妃听完后必定会大发雷霆,就算不摘她的脑袋,至少也得捱上五十大板,孰料两人却是相视而笑,不知情的人见着,还以为她说了什幺天大的笑话。
「王爷,王妃,灵儿所说句句属实,那只老虎当真是镇西王爷杀死的。」沉灵还以为两位主子不相信苏定风能凭一己之力就杀死一只饿虎。
「我相信,我相信。」靖南王妃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当然相信自己的儿子有屠虎的能力,但是……为了个姑娘拚命,这种事情可是闻所未闻。
「是啊!」苏慕天伸出手往爱妻的背上轻轻拍了拍,一脸深情又体贴的模样,说道:「那孩子十三岁跟我去打猎,一个人就杀了只大黑熊,何况只是一只老虎呢。」
看这模样,王爷和王妃心情好象挺好的,知道真相后竟也没有要降罪于她的意思,那……他们叫她到镇西王府来究竟有何用意?沉灵百思不解,猜也猜不透。
「你别担心,王爷和我都没有怪你的意思。」靖南王妃和丈夫相视良久,才对沉灵说:「把你叫过府来,是因为这镇西王府里没几个伶俐的姑娘,风儿这番伤重,好歹身边该有个人随时照料他,我和王爷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差事交给灵儿最稳当。」
沉灵瞠目结舌了半天,结结巴巴地道:「灵儿是伺候王妃的……」
「没关系,就这几日,我会找个丫头替你,你安心留下来照料风儿好了。」靖南王妃笑吟吟地说。
「可是……灵儿把爷儿害得这幺惨,爷儿见了灵儿,只怕又要不开心。」沉灵绞扭着手儿道。
「不会的,他见了你才开心呢。王爷,您说是不?」靖南王妃说着用衣袖掩嘴而笑,同时斜觑了丈夫一眼。
接收到爱妻送来的秋波,苏慕天开怀的说:「是啊,夫人说得是,何况这件事情也是他自找,谁管他开不开心啊!」谁教那个嘴硬的儿子一问三不说,原来是演了一出窝窝囊囊的英雄救美,结果美人跟着宝庆哥哥回家去了,他却拖了只死老虎回来,难怪脸色青得比鬼还难看。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沈灵真是愈听愈胡涂、愈看愈迷糊。爷儿明明是为了救她和宝庆哥才弄得浑身是伤,怎幺王爷和王妃不责罚她这个罪魁祸首,反而净是拿爷儿来取笑?
「好险……」靖南王妃趁着沈灵呆怔时,突然把脸凑到丈夫的耳边,得意的说:「幸好咱们儿子看上的不是西疆蛮女,而是水一般的灵儿。」
「是啊、是啊!」苏慕天也压低了嗓子回道:「不过灵儿再美再好,比起我亲爱的夫人,还是略逊一筹。」
靖南王妃闻言,掩着小嘴儿格格轻笑起来。
下人们见状,纷纷红了脸,心里都在纳闷,王爷与王妃结缡二十几载,感情怎地还是这样浓蜜。
「好了,经过这番折腾,大家都累了,我们回靖南王府吧。」苏慕天牵起妻子的手,朗声宣布。
「是啊,靖南王府里的人都跟着回去吧,灵儿留下就成了。」靖南王妃回头向沉灵笑了笑,便随着丈夫翩然而去。
怎幺会是这样。沉灵呆若木鸡,僵在原地好久、好久,直到刘总管在她耳边喊了好大一声,她才傻傻地跟着刘总管往苏定风的寝房院落走去。
※※天长地久的踪迹※※
镇西王府里同样是画栋雕梁、亭台轩馆,美不胜收。
下了厅堂,刘总管领着沉灵往东直走,走到一处院落前停住脚,沉灵抬头,见园中灯火通明,园子尽处,直矗一座独立的大宅,两旁石栏上装饰着五彩缤纷的各色风灯,与园中灯火相互辉映。
「灵儿姑娘,这边请。」刘总管领着沉灵进了园子,登上石阶,推开宅门,行过正厅,直往里头镇西王的睡房走去。
「就这儿了,爷儿现在便在这里头安歇。」在一扇雕花门外,刘总管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对沉灵说道:「爷儿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好不容易才睡下,大夫来瞧过,现下只要注意别发烧,一切就好办了。」
「是,灵儿知道了。」原来爷儿的状况并不像王爷与王妃说得那般轻松。沉灵的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
「灵儿姑娘要是累了的话……」刘总管说着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推开苏定风隔壁房间的门,指着里头说道:「我已经差人收拾过,这个房间灵儿姑娘可以随意使用。」
沉灵吓了一大跳。这样一间华丽的房,怎幺是她这个丫头住得起的?她当下忙道:「刘总管,这不好……」
「灵儿姑娘不必惊慌,这件事是王妃交咐下来的,灵儿姑娘只管住下便是,另外,园子里的僮仆奴婢,灵儿姑娘也可任意差遣。」刘总管必恭必敬的说。
他看得出靖南王爷与王妃对沈灵是百般疼爱,加上刚刚在厅上听得苏定风受伤的来龙去脉,与上午紫云寺派人来报信一事连在一块儿,他推知苏定风定是专程上山前去搭救沉灵,想必沈灵在苏定风心里占有不小的分量。
「刘总管,您言重了,灵儿只是个丫头,哪有资格差遣旁人。」沉灵急得脸都红了。
刘总管笑了笑,却没有多话。他在靖南王府工作了十几年,可说是靖南王爷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直到前几年镇西将军府落成,靖南王爷才特别将他派到苏定风身边,要他协助爱子处理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刘总管对于两府之间的大小事情,可说是清清楚楚。
「灵儿姑娘不用自谦,王妃不只一次提起,说灵儿姑娘知书达礼、聪慧伶俐,比起官家小姐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像当年靖南王妃,原先也只是府里的一个小小丫头,可一样是丫头,命运可也分成千百种哪。
「刘总管,您……您说笑了。」沉灵的脸红得像苹果。
「奴才没有取笑灵儿姑娘的意思。」刘总管欠了欠身,道:「爷儿就交给灵儿姑娘了。最近爷儿心情不太好,说话声音要是大了点,还请灵儿姑娘多担待些。」说完,他便沿着来时路往屋外退去。
☆☆☆
刘总管走后,沉灵便尽分的守在苏定风房门外。
偌大的屋舍里静静悄悄的,除她之外,竟没有其它的僮仆走动,只是屋内处处转角都点上灯,倒不至于黑得吓人。
守到半夜,忽听得一阵阵低沉的呻吟声,沉灵心里一沉。该不会镇西王爷的伤势又严重了吧?
她连忙推开房门,屋内灯火幽暗,她走进床边,掀开软帘,探手往苏定风额上一摸,还好,应是没有发烧,不过额边却淌着滴滴汗珠,嘴边含含糊糊净是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儿。
沈灵转出房外,打了盆水回房,拧了布巾细细为苏定风拭了汗。轻手轻脚的拉拢他身上的被子,正想退开到边上守着,不想他忽地翻了个身,面向床外、大手一挥,竟捉住了她的小手,将她箝个死紧。
这突如其来的举止吓住了沉灵,当下她动也不敢动,身子僵立在床边,生恐自个儿一动便吵醒了他。
就这样,她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