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上-第4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
蓝师兄摇头:“我可没那个本事未卜先知。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还是先走在前面,苏和推了我一把,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上呆了,赶紧跟上。绿光仍然随着我们的脚步移动,就象是撑着一把大伞一样。又象是在这片茫茫的黑色的海里面飘荡的一片绿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翻打碎。
蓝师兄走了一段,说:“这里的黑雾果然要淡一些。不过源头的确是这里,只是这雾在这里生成的时候并不浓重,外面的那些黑雾因为积了许久才变得那么沉厚的。”他手一抬,腰间的佩剑脱鞘而出,缓缓升了起来。剑身晶莹透亮,发出蓝蒙蒙的寒光,越来越亮,几乎要穿透身周已经淡薄许多的黑雾。四周显得明暗不定,流光映亮之处,大体已经隐约可见。这样一来,就可以看清楚我们行走的地方。这洞穴上宽下窄,我们行走的地方只有丈许宽,但是向上望却茫茫然看不到洞顶。这完全是一口石洞,脚底和两边的洞壁都坚硬的石头。这里看起来和一般的山洞不同,一点也没有潮湿肮脏,连浮尘也不多。
“我说,这洞不大象是天然的,倒象是后天开凿出来的。”苏和用脚尖触了一下身边的石壁:“天然形成的石洞上面可长不出斧壁钎凿的印记。”
我低下头看,果然如此。
“八成是个大妖巢。”苏和下了论断:“就是不知道是谁开的。话说,妖怪也会一斧一斧一凿凿的开山干活儿吗?”
蓝师兄似笑非笑:“这个我就答不上了,苏师弟你自己可以多钻研钻研,假以时日,或有心得。”
“这里面不晓得有什么,我们都走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见。难道它们这么沉得住气?还是前头有什么陷阱机关?”
我补充:“而且有妖尸,还不少,不然这黑尸瘴从哪里来呢?师兄你说是不是?”
蓝师兄点了点头:“只是,这里没有听说过曾经有过什么大墓地之类,据史载应当也不是什么古战场,就算是妖尸,了不起有三十?五十?可是哪里能散出这么多黑瘴气来?”
苏和干脆的说:“别想了,想不明白的事还琢磨什么?答案就在里头,与其苦思不如进去探个究竟。”
我拉拉他衣角。
蓝师兄也说的没有错,苏和的性子就是不够谨慎。
可是我为什么就觉得他好呢?就算他扁着嘴对师兄一副刻薄相,又或是一脸淫笑冲我扑过来的样子,我一想起来都觉得……呸呸,不说了。再仔细想想我觉得自己是忒没出息了。
虽然我们谁也不提危险叵测的事,但是谁心里都明白。
这地方绝不寻常,大约比我们以前遇的那些事那些妖加起来还要凶险的多。如果真是很寻常,那么已经可以四处除妖闯下名声的苏和应该可以应付,莫还真也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他来。
而苏和还是偷偷的跑来了。
或许他是为了好胜,为了冒险。
可是……我却觉得,若是我没有和师兄一道来这里,他也未必就会跟来。
我慢慢握紧了剑柄。
若是真有什么……
就是拼了命我也要保护他。
苏和抬头看着洞顶,心里象是有什么感应似的转过头来看我,微微一笑。
那个笑容如此美丽,绿影浅浅,剑光流丽,他的眼睛如冬夜里熠熠闪烁的寒星,让人永生铭记。
87
越走黑雾越淡,最后竟然完全没有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我的一句话卡在嗓子里没说出来——师兄与苏和都猜错了吧?这黑雾看样子完全不象是这洞里生出来的,不然岂有越来越淡的道理。
可是师兄一句话我又觉得也没说错,这黑雾不知道源头究竟是什么,但应该是从这洞中生成的没错,只是现在那源头没有了,所以洞里的黑雾反而淡了。
说话的时候我们正站在一处较开阔地石穴前面,苏和皱皱眉头:“虽然说这里的黑雾没了,可保不齐前面还有没有。而且外面山间仍然雾多,现在绿珠帘障已经过半了,再向里走的话只怕时间不够。”
我问他:“那你没有多带几道这种符来?”
他白我一眼,一脸看着乡下土包子表情:“你以为这东西这么好制的啊?我在山里休养的时候,一直……反正,统共就只这么一道。”
得,算我问的不对。可是他也不对,既然知道这地方不好对付,那干嘛不多想点别的招儿……
苏和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露出有点疑惑的表情:“咦,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我竖起耳朵听听:“没什么啊。”
他摇摇头,侧过脸去,仔细倾听,低声说:“不,有声音……”
我有点茫然的看着蓝师兄,却发现他也露出郑重的神情来。
没等他们说什么,我也好象听到点什么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动静,有点嗡嗡的,沉闷的很。而且也说不上来那声音来自哪里,似乎四面八方都有声音。就这么一闪神的功夫,那声音已经隆隆响起,越来越大。苏和忽然抬起头来:“糟,这山顶上有个湖……”
没等他的话说完,头顶的石壁嘭的一声炸裂开来,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股大水从头顶冲了下来。我只来及伸出手去一捞,也不知道是捞着了谁的袖子,那股大水已经把人冲倒裹住,巨大的冲力仿佛许多沉重的石锤砸在身上,我眼前一黑,觉得肋骨似乎都给闷断了不知道几根,痛得似乎所有的内脏肺腑都给砸成了一团酱,紧接着就是鼻中口中有水呛灌进来。我紧紧闭气,手脚徒劳的挣扎,可是那半片袖子也借不着力,不过是大家一块儿随波逐流。我本想着这股水能有多大?这洞也肯定没有多深。就算洞底涨满了水,凭我们三个闭气的功夫自保是肯定绰绰有余。可是身体被水流带的奔流直行,转了一个弯,忽然水声如雷,同时身下一空,一个倒栽葱就向下掉。我冷不防吃了一惊,放声大叫,可是一张嘴便有急流冲进嘴里。身体通的一声又掉进另一道急流里,只换了一口气,就又被大水没了顶。
我晕晕的想,糟,八成不光这山顶有湖,山底下还有暗河!这真是什么破地方什么破事儿,我们是来捉妖的,被大水冲的晕头转向算怎么一回事儿。然后忽然脚腕一紧,我一惊,这样的急流中要是有什么水兽水妖之类那可要了命了。可是随即我就明白过来。我们三个人一起掉下来,我抓着一个人,现在另一个人抓住了我。
还好还好,三个人总算没有分开。
先前还有些意识,知道我们三个在水里沉沉浮浮,被冲得停不下稳不住。后来就渐渐觉得头昏胸闷的厉害,闭气术也不是太顶用,更何况这水下高低不平,我的头不知道在什么东西上重重撞了一记,肋骨也不知道又在哪块石上狠狠的碰过去,痛得我喉咙发甜,一口血堵在那儿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我只是咬牙记得不能松开手,三个人不要分散。可是到后来究竟是不是松开了手,我却已经不知道了。
身上似乎凉一阵,热一阵,接着说不上来哪里疼,感觉越来越清晰,我想睁开眼,却觉得身上被抽空了一样,连这么点小小的动作也费了半天的力气。
“好了,醒过来了。”
我听出来是苏和的声音,接着有人的手在我额上摸了一下:“还好,没发高热,料想无妨。”
是师兄。
心里先松一口气。
三个人没失散就是好事。
睁开眼的时候,一双明亮灵动的眼睛正和我对上,眨了一眨。
苏和笑着说:“醒了就醒了,还赖着装睡吗?”
我倒是想动,可是一抬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好象全身被打断打折又胡乱拼接起来一样,疼的很,也没有力气动。
还是师兄又出来主持公道:“他的断骨才刚接上,你先别玩笑。”
骨头真断了?得,我就说,不是一般的疼啊。
我转头看看,师兄站在我身旁,苏和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说:“他醒了就好。我去探探这是个什么地方。那水流这么湍急,我们在水底下又一阵乱摸乱爬的也分不清楚方向,这里肯定已经不是善空山了。”
我大吸一口气,胸口就象被豁口锯子来回锯动似的要裂开一样的疼,苏和说着话,眼却一时也没离了我,弯下腰来说:“叫你别动,别自讨苦吃。给你上了药 ,只不过要等一会儿才能止疼。要长好的话,没有三天五天怕是不成。唉,若是早知道,我就把那药瓶装的严实些,现在被水冲掉了大半,药效也不大灵验了。”
我问:“咱们……”疼的顿了一下,又说:“这是什么地方?”
蓝师兄轻轻叹了一口气:“还不知是什么地方。”
我左右看看,自己正躺在地下,身上不知是垫了树藤还是软草,总之并不觉得硌硬,只是身体也没法动弹。我们似乎是在一处浅石滩上,离水应该不远,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水流声,我身上的衣裳倒是已经被弄干了。天上没有太阳,阴云重重的仿佛立时就要下一场大雨。我喘了两口气,一想到刚才那汹涌的急流还是觉得后怕。
怎么就这样巧,我们恰好走到那里,那水也就那时候崩泄了?
“这里大约已经是山后面了……”苏和念叨一句,又把手里的什么东西捏了捏,扔在地下:“见了水,不能用了。”转头问蓝师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师兄摇了摇头:“就算不见水,这引路符在这里也没有用。我刚才已经试过,连土遁术和控水术也都不成。你来猜一猜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愣了下,又转头看苏和。
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来,只是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看着这两个人活象在打哑谜,事情究竟怎么样,他们似乎全都明白,只有我蒙在鼓里,实在是说不出的郁闷。
我试着再抬了一下头颈,还是没有力气,胸口的疼一分没减,倒象是越来越重。
苏和蹲了下来,替我把一绺头发捋到耳后去,只说:“你先养伤吧,我去找些吃的来。”
师兄却说:“不必,你陪着他,我去就好。”
他步伐轻盈,转瞬间便没了踪影。我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的神情为何如此郑重。
苏和在我身旁坐下,捡起小石头随手抛掷,听着那石头似乎是落在了水里,他低声说:“这事儿可不大妙,我只觉得此行怕是不轻松,可是……”
“你把话说明白了行不行?”我真是一头雾水。
苏和转头看看我:“我们这会儿已经不在南诏了。”
“不在南诏?”我愣了下:“难道被冲到了西粤人的地盘上了?”
这地方我只是听说过,中原人把南诏人看作蛮子,南诏人又把西粤人看作蛮夷,这里山林莽莽,民智未开,要找路回去倒是一件难事。
苏和苦笑:“要真是这样倒好了。”顿了一下他说:“我们被那水冲的晕头转向,爬上岸来半天,又是吐水又是拧衣的折腾,到这会儿才发现不对头。”
我觉得胸口疼的厉害,闭了一下眼。
听到他说:“咱们这是到了妖魔鬼怪的老家来了。”
呃?
他说:“当年魔道被大肆扫荡,可是正道中人心也不齐,最后没能斩草除根。有一股势力留存下来,设了一个结界躲藏起来。我曾听人说过,这片地域就叫魔域。只是传说归传说,谁也不知道这片地方在哪里。想不到今天却被我们撞进来了,真不知道是我们这是运气太好还是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