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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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你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
苏和脸色一整,抓着我的手:“后来怎么样了?你仔细给我说。”
后来,后来我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啊,还,还做了一个春梦……在梦里我对苏和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反正好孩子不该做的事全做都做了。
但是这个要讲出来未免太难为情,虽然是在梦里,但是以苏和的脾气,即使是在我的梦里,他也是不肯吃亏的人。
但苏和是什么眼光?我这一点小小的私心和隐瞒他也不肯放过,一再追问细节。我红着脸,在他的逼问下,把那个春梦的情节讲述的巨细无遗……
讲完之后我的脸孔火辣辣的热象抹了生姜水一样又紧又涨,而且,而且……我感觉,发紧发涨的,还不止脸上这一个地方,还有个地方,也在我在回忆,讲述,形象比喻的过程中慢慢苏醒了,现在精神健旺跃跃欲试……
我别扭的换个姿势坐着,腿夹紧了一些,脚趾也绷起来了。
苏和怔忡着,过了一会儿,冒出一句:“是这样啊……”
他竟然没生气。
我偷眼打量他,也松了一口气。
找了个小心眼的情人,简直象是在自己脖子上套了个沉重的铁枷一样,纯粹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可是……如果没有他,我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给了我多少的温情和爱惜呵,他一心只要我好,在一起时候时时处处都为我打算设想……
可是苏和发完了呆,一双眼重新清明锐利起来,一只手伸过来勒住了我的脖子:“就这么简单?没骗我?没再隐瞒什么了?”
“没有没有,就是这样了啊……”我连忙申明。
“好吧,”他瞅我一眼:“要真的是这样,那倒是可以原谅……”
什么叫可以原谅,我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要他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来说原谅不原谅的话?
呃,但是,我真的没什么亏心事吗?
我心里那个盘亘已久的大秘密……象一根骨刺一样扎在那里,不进不出,时时的提醒我,刺得我难受,又没办法解决,没办法回避。
“你这什么表情啊?”苏和的观察力有时候真的敏锐的惊人,他又狐疑起来:“你还有什么心事?”
我吓一跳,还好表面上的镇静还没丢:“没有啊。我说,咱们这么久没见了,你就光顾着生气吗?”
“什么?”他问。
我觉得他真是气糊涂了,提醒他:“你审也审完了,气也气过了,不和我说说你当初干嘛不告而别,又这么久不和我相见的原因吗?这个闷葫芦我也窝了这么久了,今天你也得给我好好释释疑说个明白才行。”
别以为臭脸只有他会摆,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拉下晚娘脸来找晦气的。
他点了下头:“这个我一定会说的,你不用心急。”他拉起我的受伤的那只手:“疼的厉害么?我瞧瞧怎么样了。”
真是有对比才看得清楚啊,刚才他的脸这么冷,尤其显得现在的温和弥足珍贵。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不要紧,就是让个发狂的小畜生咬了一口,已经不怎么疼了……”
苏和忽然抬起头瞪了我一眼,瞪得我莫名其妙,停住了口。
我又说错什么了?
“咬你怎么了?是你该咬。照我说,没把你的手咬下来,已经算是很便宜你的了!”
喝!真是过分!居然这么说自己的情人?
不过他说归说,轻轻拆开纱布,认真看过了伤口,说:“这药不怎么好,等下我给你换点药,两天就会好了。”
“嗯,不用担心,反正已经不疼了。”
苏和的手轻轻盖在我手背上,低声说:“蓉生,其实我心里比你手上还要疼,你知道么?”
我心里一软,柔声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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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去端了一盆水来,还准备了干净的白布,剪子,银把的小刀和药瓶。我们面对面坐着,他把我手上原来缠的布扔掉,擦去原来涂的金创药,拿清水洗过,又重新上了药,仔细的包了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听什么人说过,灯下看美人,最见风韵。就象夜烟里的芍药花一样别有情致。我不知道别的美人是不是也在灯下格外娇艳。但是苏和的确让我移不开眼。
也许这是因为我们太久没有见过,我几乎有些贪婪的细细打量他。眉毛,眼睛,头发,额角,鼻梁,嘴唇……连颤动的睫毛都让我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软,酸楚和甜蜜交织在一起的味道,让我分不清哪种更多一点。
“那个……”
我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他打断。苏和把布条扎好,把桌上的东西收一收,端起水盆:“天不早了,你一路上肯定累了,今天早点睡吧。”
我嘴巴张了一下,苏和已经端着盆出了门,还回过手来把门给关上了。
我郁闷的坐在那里。
这人!
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阴阳怪气的找麻烦。现在话也说开了,居然也不想我叙叙别来之情?居然就这么走掉了。
他难道就一点也不想我?可这家伙明明不是这种呆板性格啊。他总是热情如火似的,以前我还总觉得吃不消他呢。
那他现在怎么这么……呃,变得象个特别守礼的正人君子了?还跟我讲客气话?以前那个恨不得时时刻刻黏着我的苏和哪里去了?
是因为太久没见生分了?还是他的气没全消?
总不会他是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才躲开的吧?话说回来,他可一直没有回答我,当初他为什么不告而别,又为什么这么久不回蜀山?
还有莫还真总有点暧昧的态度,刚来的时候小狐狸反常的举动,狠狠的这一口咬下来都要见了骨头了……
好多好多的疑惑,密密的织了一张大网。我就被困在网底,隐隐能看到一点光亮,可是却摸不到任何脉络。
我发了一会儿呆,确定苏和是不再回来了,夜也深了,从门缝窗缝里吹进来的风越来越凉。我起身去闩门打算睡觉,手摸到门闩上,忽然门板被人敲了两下,不紧不慢,不轻不重,一听我就知道是谁。
“师兄。”
我拉开门,果然没有错。
“还没睡?”
“没呢。师兄也没睡啊?”我侧身让他进屋:“师兄你住在哪里?”
他指一指东面:“我住左边靠后的那间屋。你就住这间了?”
说完这句话,他没再说话,我也想不出要说什么。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屋瑞安静的有点让人不自在,好明这安静里有点什么东西,带着莫名的,说不出来的微妙意味。
“师兄……”我挤出一句:“你找我有事吗?”
这话连我自己也觉得不象那么回事儿,太见外太客套了。但是刚刚苏和才为了师兄跟我别扭,而现在我和师兄又单独在屋里说话,要让他撞见,肯定又是一场不自在。就冲这,我也不敢和师兄有什么亲热点的言谈举动,还是保持距离以策安全的好。不过师兄最大的好处就是不让你觉得不自在。他问:“你手怎么样了?”
我赶紧挤出个笑脸,抬起手来对他晃晃:“挺好的,已经不疼了。”
看着他的目光盯着我的手掌,我才想起来解释一句:“苏和他,呃,给我重新上了点药,挺灵效的。”
师兄的表情在摇晃的烛光里显得有些朦胧不清,似乎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微笑,只是……也许是烛光下的错觉,我却觉得他的嘴角有点苦涩的意味。
错觉,肯定是错觉。
不过苏和小心眼儿不是一天两天,师兄也早就知道,不会到今天才来笑话我们吧?
“今天我在山里草草看了一看,又瞧清了这山谷和这些房子的地势,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我有点意外:“发现了什么?我可没瞧出来。”
师兄一笑,我脸上不由得有点发热。一知道马上要见苏和,我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别说这里山势没什么明显的特别之处,就算有,我只怕也是视而不见的。
师兄却替我把面子圆回来了:“你本来在山上的时日短,也没来得及学习阵法和风水地理,这里的地形也十分特别少见,这也怨不得你看不出来。”
我急忙借机下台:“那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师兄说:“来,屋里看不出,咱们到院子里说。”
我们推门出来,师兄从怀里摸出一张黄纸,随手撕成个人形。这手法术我在山上时候也见人耍过,有的人可以令纸人见风即长,做傀儡之戏。功力更高明的,比如莫长老,还曾经令纸人送信,引得门里子弟纷纷围观,惊疑不定,瞠目结舌。可惜这法子在临敌时并没大用,而且弱点是显而易见的——纸人怕水怕火又怕风。当时莫长老让纸人送的那信,虽然也送到了,可是送完信之后纸人却没有回得去。
——被大风刮跑了。
师兄也会这一手么?那他的修为真是很了不得啊……
只怕是师傅,也不比他强多少。
我心里隐隐的想,只怕他比师傅还强,也说不定的。
师兄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探不到深浅,却打从心里信任敬服的人物。
好象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他不知道,没有什么事情他办不到的。
师兄轻轻翻过手掌,那纸折的小人飘落在地,从地下捡起一枝小小的细草枝,比个起手势,精神熠熠的舞动起来。我眼睛越瞪越大,这小人进退有度,举止规矩严谨,练的竟然是蜀山的入门剑式,一招一式的纹丝不错,转眼间已经使了半套剑法了。
师兄竟然能驭使着纸人如此灵动机变。别看这小小纸人如同江湖把戏一般,可是真的使出来,操纵人的灵力,心力却绝非看上去这么轻松如意。师兄他才多大年纪?就算他说的,从小起就在山上,跟从师傅学艺练功,即使这样,他也不过二十出头,他能练上几年?十年?可是门里资历比他深的人俯仰皆是,十年算什么?有的前辈已经在山上三十年,四五十年,却压根连边儿都沾不上。别说师傅不行,师兄这般功力,只怕可以和莫长老比肩了!
纸人练完一套剑法,居然还规规矩矩的朝我们行了一礼,然后木然不动,就这么轻飘飘的竖在那里了。
我的眼都直了,师兄说了句什么我根本没听到。他又说了一遍。
“怎么样?”
我舌头都要打结了,磕磕巴巴,一脸惊叹:“师,师兄,原来你一直深藏不露啊!这,这实在是……”
师兄摇了摇头:“不,这不是我厉害。”
“唔?”
师兄有点无奈:“你忘了,我叫你出来干什么的?难道就是叫你来看傀儡人戏?”
我一愣。
是啊,师兄是要和我说这里的山势五行,我却把一开始的目的给忘了。
师兄抬手,在半空虚划了一个半圆:“这里的山势我生平只见过一次。很久之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天地有灵,山脉趋形。那时书上还讲过许多灵脉灵穴该是什么样子,只是后来走的地方多了,发现许多传说是灵山灵地的所在,不过是略有其形,根本算不得什么真正的灵脉宝地。可是这一处地方,实在是难得。”
我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往四周张望。天早已经黑了,头顶是墨蓝的天,星子灿如珍珠宝石,流丽生光,好象是比别处要亮一些。可是山上星本来就显得比平地要亮,没什么稀奇。而四周的群山现在看去不过只有个黑黢黢的轮廓,我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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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底子虽然不算差,不过刚才你看到的却不是我的本事。”师兄声音很低,在夜色中听起来温和悦耳:“你大概没顾上注意,这里的地势十分奇特,咱们现在待的这个山谷,灵气丰沛充盈,聚而不散,浑厚之极。这几间屋子建的位置,大概正在这一处的灵穴上面。”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还是不大明白,但是灵气这些什么的我还是能够理解一点。
“这处地方从外面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之处来,要进来之后才发现其中的特异。”蓝师兄有些感慨:“这样的地方,无论是修道之人还是妖魔精怪都是梦寐以求的宝地。在这里修炼,一年抵得上在别处修炼个十年八年。听师门的前辈们说,早些年有些修道人为了争抢一个灵气充溢的修炼用的洞府,你杀我我杀你,朋友反目亲人成仇的多了去了。这处地方真是难得,若是外面的人知道,只怕这里也……”
我想了想,说:“那莫……莫前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倒是不怕我们会泄露这里的秘密了?”
蓝师兄也愣了一下,说:“他当然是信得过我们才会如此安排。你和苏和的交情当然是不错的。”
交情不错?师兄这话怎么听怎么显得有点暧昧。关于我和苏和的事,我相信以师兄的洞察力,就算不是十分清楚,七八分也总有了。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一处地方的,实在难得。苏和若是一直在这里修炼的话,进境必定是一日千里。想来现在他的功力已经胜过当初不知多少,倒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
这是自然,苏和这家伙向来聪明机变,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占的便宜。他既然已经身在此处,那当然会勤加修行,以期……
我忽然怔了一下。
苏和之所以突然离开,又迟迟不回蜀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因为他要在这里修炼,因为他要提高自己的功力……
是这样吗?
我在山上每天都会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