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清朝十二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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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为钦差大臣,赴天津谈判。五月,钦差大臣桂良、花沙纳分别与英、法、俄、美等国代表,签订中英、中法、中俄、中美《天津条约》。条约样本奏上,咸丰虽然愤怒,却不得不批准。他在盛怒之下,令耆英自尽,算是找了一只替罪羊。同时,沙俄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趁火打劫,兵逼瑷珲(今爱辉),约黑龙江将军奕山谈判边界事务。俄用武力迫使奕山签订中俄《瑷珲条约》,割去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中国领土60万平方公里,并将乌苏里江以东40万平方公里中国领土划为所谓中俄“共管”。
咸丰九年(1859年)五月,英、法借口换约,又率军舰到大沽口。英法舰队,进攻大沽炮台。清提督史荣椿下令开炮还击,重创英、法舰队,击沉4艘、击伤6艘,死伤400余人,重伤英舰队司令贺布。英法联军在美舰掩护下狼狈退走。咸丰见大沽获胜,尽毁《天津条约》。尔后,英、法两国都在调兵遣将,准备新的侵略。
咸丰帝奕(3)
咸丰帝授权恭亲王办理与各国换约事宜的上谕咸丰十年(1860年)春,英军18000余人,法军7000余人,陆续开赴中国。尔后,占舟山、攻烟台。六月,英法联军再向大沽进攻。清僧格林沁率兵守大沽,而疏防北塘。僧格林沁上奏要在大沽同英法联军决战,咸丰谕旨:“天下根本,不在海口,而在京师。”七月,英法联军由北塘登陆。咸丰战和不定,痛失歼敌良机。英法联军攻陷塘沽后,又攻占天津。咸丰派大学士桂良、直隶总督恒福为钦差大臣,赴天津谈判。英、法提出天津开埠、赔款等要求。桂良拟好接受条款奏报,咸丰谕先退兵、 后定约。英法联军以谈判不成,向通州进军。八月,咸丰派怡亲王载垣、兵部尚书穆荫为钦差大臣,往通州议和。载垣接受英、法要求,但英、法又提出向皇帝亲递国书,被载垣拒绝,谈判破裂。载垣、穆荫拘囚英使巴夏礼等,解到北京。英法联军继续进攻,大战于通州张家湾。僧格林沁战败,退到通州八里桥。英法联军6000余人犯八里桥,僧格林沁、胜保兵再败。
英法联军进逼北京,咸丰帝让皇六弟、恭亲王奕为钦差大臣,便宜行事,办理和局。咸丰心生一计:暗示大臣奏请“秋狝木兰”。初八日,咸丰以“秋狝木兰”为名,从圆明园启程奔往热河。英法联军进至北京德胜门外,二十二日(10月6日),攻占圆明园,总管园务大臣文丰投福海自尽。奕奏请放还巴夏礼等。这个事件影响重大:
第一,签订中英、中法、中俄《北京条约》,又定中俄《瑷珲条约》,将黑龙江以北、外兴安岭以南中国领土60万平方公里,并将乌苏里江以东中国领土40万平方公里,割给了俄国。后来俄国又占去巴尔喀什湖以东44万平方公里土地。
第二,英、法两国索赔白银1600万两。
第三,九月初三日(10月18日),英法联军焚毁圆明园,大火冲天,数日不熄。圆明园惨遭焚劫,使中华园林之瑰宝暨珍藏之文物珍品,或惨遭劫掠,或化为灰烬。
第四,英法联军侵入京师,这在中华历史上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英法联军侵入京师,使得大清庙社震惊,圆明三园遭焚掠,京师百姓遭殃,中华文明受辱。这是中华千古未有之奇变,也是民族千古未蒙之奇辱。
遭遇殖民侵略,外国有相似的例子。在非洲,意大利曾经侵略并打败过埃塞俄比亚,签订了不平等条约。1894年(光绪二十年),意大利寻找借口,入侵埃塞俄比亚。埃塞俄比亚国王孟尼利克二世,号召军民抵抗侵略。埃塞俄比亚国王孟尼利克二世,积极备战,发布公告:“我决心保卫我们的国家,给予敌人以反击,一切有力量的人都跟我来吧!”埃塞俄比亚军民空前团结,有力者出力——参军,有衣物者出衣物——捐出衣物、粮食,组成一支有11万人和40余门大炮的军队。埃塞俄比亚军民用落后武器迎击意大利军的侵略。经过两年奋战,打死打伤意军11000余人,意大利侵略者被打败了!意大利不得不乞和,签订《亚的斯亚贝巴和约》,承认埃塞俄比亚的完全独立,赔款1000万里拉。
可是,咸丰皇帝是怎样对付英法联军侵略的呢?
第一,咸丰没有下诏决战。他没有作战决心,也没有周密部署。起初,英军18000余人,法军7000余人,陆续开赴中国。咸丰皇帝没有发布诏书,动员军民,积极抵抗;也没有派军队守住天津塘沽海口。却在圆明园庆祝他的30寿辰,在正大光明殿接受百官朝贺,并在同乐园连演四天庆寿大戏。咸丰和王公大臣沉醉在园内的听戏欢乐中,英法联军却加紧了军事进攻。一个大清帝国,数以百万计官兵,难道还不如埃塞俄比亚的11万军队吗?而且,意大利到埃塞俄比亚很近,不像英、法到清朝那么远;埃塞俄比亚是个小国,不像清朝那么地大、物博、人众、兵多!
第二,咸丰没有政治韬略。咸丰战和不决,小胜即骄。打了败仗,签订《天津条约》;略获小胜,又撕毁《天津条约》;再打败仗,又拒绝妥协;施展猫伶狗俐小技,使得事态不断扩大。没有使天津谈判就地解决,而支持肃顺、载垣、穆荫一伙,将英使巴夏礼等诱擒到北京,导致事态进一步扩大。咸丰帝没有韬略,没有格局,耍小把戏,玩小权术,使主动局面变成被动局面,又使被动局面更加被动。
第三,咸丰没有身守社稷。面对英法联军6000余人犯八里桥,咸丰没有动员兵民“勤王”,全力守卫京师,而是准备逃跑。当年,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原因之一是“天子守国门”,抵御入侵。明朝的崇祯皇帝,在社稷危难之时,既不迁都逃跑,也不巡狩围猎,而是发出“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的哀叹,登上煤山,自缢而死。可是,咸丰皇帝在大敌侵入之时,不尽职守,不守国门,却带领老婆儿子、军机大臣、王公贵族,逃之夭夭,美其名曰“巡狩”。咸丰皇帝铸成了历史之大错、特错!
咸丰皇帝逃到承德避暑山庄做了些什么?是设法挽救国家危亡,还是关怀黎民涂炭?都不是。咸丰皇帝在避暑山庄里贪女色、贪丝竹、贪美酒、贪鸦片!
一贪女色。有书记载:奕置兵败于不顾,携妃嫔游行园中,寄情于声色既聊以自娱,又自我麻醉。他有所谓汉女“四春”:牡丹春、海棠春、杏花春、陀罗春。此外还眷爱“天地一家春”,就是慈禧。还有野史说咸丰养着一位民间寡妇。《野史叟闻》记载:咸丰钟情于一位寡妇曹氏,山西人,长得秀美妖艳,妩媚动人。入宫以后,帝最眷之。野史类似的记载还有:“山西籍孀妇曹氏,风流姝(shū)丽,脚甚纤小,喜欢在鞋履上缀以明珠。咸丰帝召入宫中,最为眷爱。”
咸丰帝奕(4)
二贪丝竹。咸丰爱看戏,爱唱戏,有时粉墨登场。在热河行宫,他都经常点戏、看戏。他有时指导太监演戏,如《教子》、《八扯》等戏,还演唱过《朱仙镇》、《青石山》、《平安如意》等戏。他在热河逃难,更醉心于戏剧。他把升平署(宫廷戏班)招到承德行宫承差,亲点戏目,钦定角色。他在避暑山庄的烟波致爽殿听戏,几乎每天都要戏班承应,有时上午刚听过花唱,中午还要传旨清唱。天暖之后,有时在“如意洲”看戏。“如意洲”有水上戏台,凭水看戏,别有情趣。薛福成《庸盦(ān)笔记》记载:咸丰帝在热河不但围猎, 而且观剧。“和议刚成,即召京师升平署人员,到热河行在唱戏,使咸丰帝乐不思蜀”。
三贪美酒。咸丰贪杯,一饮即醉,一醉便闹,大耍酒风。野史记载:“文宗嗜饮,每醉必盛怒。每怒必有一二内侍或宫女遭殃,其甚则虽所宠爱者,亦遭戮辱。幸免于死者,及醒而悔,必宠爱有加,多所赏赐,以偿其苦痛。然未几而醉,则故态复萌矣。”
四贪鸦片。咸丰继位不久,违背祖训,吸上鸦片,并美其名曰“益寿如意膏”。咸丰北狩热河后,京师被英法联军侵占。他不亲率军民抗击外敌侵略,却以吸食鸦片来刺激自己、麻醉自己。
咸丰皇帝没有国君的使命感,也没有历史的责任感。咸丰皇帝在英法联军侵入北京的历史责任上,不仅有过,而且有罪。咸丰皇帝应是《北京条约》签订的直接责任者。咸丰在外敌入京、义军蜂起、社稷多难、江山危急之时,逃离皇都北京,躲在避暑山庄,而且恐惧洋人,拒不回銮返京,从而铸成他在民族、国家危难关头逃离北京的第二个大“错”!。
咸丰皇帝第三错,是在临终前错误旨定顾命大臣。
错定了顾命大臣
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十五日,咸丰帝在热河行宫病重。十六日,咸丰在烟波致爽殿寝宫,召见怡亲王载垣、郑亲王端华、御前大臣景寿、协办大学士肃顺,军机大臣穆荫、匡源
、杜翰(杜受田之子)、焦祐瀛等。咸丰谕:“立皇长子载淳为皇太子。”又谕:“皇长子载淳现为皇太子,著派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尽心辅弼,赞襄一切政务。”以上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顾命八大臣”或“赞襄政务八大臣”。载垣等请咸丰帝朱笔亲写,以昭郑重。而咸丰帝此时已经病重,不能握管,遂命廷臣承写朱谕。咸丰在病逝前,授予皇后钮祜禄氏“御赏”印章,授予皇子载淳“同道堂”印章(由懿贵妃掌管)。十七日清晨,咸丰帝病逝。
当时,朝廷的主要政治势力,可以分为三股:
第一,朝臣势力。其集中代表是顾命“赞襄政务”八大臣——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下面把他们做个分析:
载垣:载垣为康熙第十三子怡亲王允祥五世孙,袭亲王爵。道光时,任御前大臣,受顾命。咸丰继位,为宗人府宗正,领侍卫内大臣。扈从咸丰逃难到承德避暑山庄。同端华、肃顺相结,资深位重,权势日张。
端华:清开国奠基者舒尔哈齐之子、郑亲王济尔哈朗之后,道光年间袭郑亲王爵,授御前大臣。道光帝死,受顾命。咸丰继位后,为领侍卫内大臣。扈从咸丰逃难到承德避暑山庄。端华与弟肃顺同朝用事。
肃顺:为宗室,郑亲王之后,端华之弟。道光时为散秩大臣。咸丰继位后,由护军统领、授御前侍卫。又任左都御史、理藩院尚书、都统,后任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户部尚书、大学士、署领侍卫内大臣。肃顺同其兄郑亲王端华及怡亲王载垣互相依靠,排挤异己,掌握大权。
景寿:景寿先祖为一等诚嘉毅勇公明瑞,乾隆时进攻缅甸得胜而受封,世袭罔替。三传至景庆,死。弟景寿袭封。景寿为御前大臣、恭亲王奕同母妹固伦公主额驸。
穆荫:满洲正白旗人,军机大臣、兵部尚书、国子监祭酒(非进士特旨)。到天津议和,获巴夏礼送到北京,事情闹大,改派护驾热河。
匡源:道光进士,军机大臣。
杜翰:咸丰师傅杜受田之子。因咸丰感激师傅杜受田,授其子杜翰为军机大臣。翰力驳董元醇请两宫太后垂帘听政之议,受到肃顺等赞赏。
焦祐瀛:为道光举人,军机章京、军机大臣,依附权臣肃顺,诏旨多出其手。
上述咸丰临终顾命、赞襄政务的八位大臣中,主要为两部分人:载垣、端华、肃顺、景寿四人为宗室贵族、军功贵族;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四人为军机大臣。当时军机大臣共有五人,其中文祥兼户部左侍郎(尚书为肃顺兼),因上言力阻“北狩”而被留在北京,是军机大臣中惟一被排除在赞襄政务大臣之外者。
第二,帝胤势力。咸丰死时,道光九个儿子中健在的还有五阿哥惇亲王奕、六阿哥恭亲王奕、七阿哥醇郡王奕、八阿哥钟郡王奕、九阿哥孚郡王奕等。在咸丰死时恭亲王奕30岁、醇郡王奕20岁,都年富力强。大敌当前,咸丰皇帝和军机大臣、御前大臣、内务府大臣等,多逃到避暑山庄,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临前线。恭亲王奕、醇郡王奕都是空有爵位的闲散亲王、郡王,既不是大学士,也不是军机大臣,更不是御前大臣,却要挺身在第一线,处理那么一个乱摊子。奕等本来就对咸丰登上皇位心怀不满,且被免掉军机大臣、宗人府宗令、八旗都统,要往承德奔丧又遭到拒绝,特别是他作为咸丰皇帝的血亲而未列入“御赏”、“同道堂”章顾命大臣,于情于理,都不妥当。旧怨新恨,汇聚一起。况且,恭亲王奕不是孤立的一个人,他同诸位兄弟——没有官职的醇郡王奕等联合起来,同帝后势力联合起来,同朝中顾命大臣以外的势力联合起来,成为朝中一股强大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