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孕夫(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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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休息室的门,看见熟悉的亲人,舒静平才知道他们的争吵已经引来众人的关切。
“大姊、二姊……”围观的亲友好多位,她奔向最疼她的姊姊们。“带我离开,这个婚我不想结了。”
“静平,那都是过去的事,你不能原谅我吗?”追随在后的聂海乘紧紧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原谅?你知道因为你的插手,让我这几年过得多悲惨?”她好生气,如果不是他,她根本不会对爱情、对人性失望甚至绝望!
舒静平直勾勾地看他,情绪仍处在愤怒的暴风中。
“对不起。”他好抱歉伤害了她,可是,为了拥有她,再恶劣的行为他都做得出来。“静平,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
“我不要原谅你!”笨蛋,他到底懂不懂他那样做有多卑劣?!
她看着他,愤怒地摇摇头,然后,转身想要离开这座被妆点得如梦似幻的教堂。
“静平!”聂海乘仍是不肯放弃。“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原谅……”他的死死纠缠,让舒静平更生气,“聂海乘,你愿意原谅你的亲生父亲吗?”
僵凝的沉默,倏然而降。
聂海乘抓着舒静平的手掌,松开了一点点。
“我不清楚你和你父亲之间的事,可是,我相信他一定深深伤害过你。”
舒静平看过他们碰面时的互动情况,不需要聂海乘告诉她,她的眼睛和脑筋就可以判断,他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父亲。
“你不肯对不对?”
将心比心,很讽刺的,她此刻的情绪和他竟是一样的——他们都不是圣人,没有过剩的宽容去原谅过于恶劣的伤害。
“我也是。我不想原谅你。”舒静平沉重低语,“哪一天,你肯原谅温日新,我再原谅你吧。”她深信,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她拨开他的手,这一次,没怎么用力,就成功脱离他的掌握。
聂海乘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滴淌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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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站在自家大门外,舒家二姊冷淡地看着还穿着新郎礼服的聂海乘。
“让我见静平。”已经在房子前面守了二十几个小时,好不容易终于有人开门理他,聂海乘当然不愿走,“二姊,至少让我再见她一面!”
“小妹不会肯的。”
“你让我进去,我跟她说。”他们不能就这样散了!
“说什么?”舒家二姊叹道,“将你当年可恶的行为再说一遍,再惹她生气?”
二姊责备的语气令他愧疚,他侧睇门扉,渴望见到里头的人。
“我从来不想伤害她。”聂海乘徐徐说道。
“伤害已经造成,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事情闹成这样,舒家二姊也很遗憾,毕竟,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是真心爱妹妹的。
“再怎么爱,那样做都不对!”她的妹妹她最了解,聂海乘再继续守着,只会惹倔强的小妹更生气罢了。“总之,你回去吧,不要再站在这里了。”
“我不能失去她!”聂海乘仍坚持着。
“太迟了。”舒家二姊头痛至极。门内的又生气又伤心,门外的又坚持又死心眼,看他们一直这么僵持着,没有耐性的她脾气开始暴躁。
“不能失去她还干出那样的事,啊?!”舒家二姊发火了,她咄咄逼人,出拳揍了聂海乘好几下,“你知道梁振方那个混帐和静平谈了几年恋爱吗?八年,八年耶!从高中二年级到毕业工作之后,这么多年,多少男人要追我们家美丽的静平,她却只爱梁振方,从没变过心,从没对那些条件好得吓死人的男性动过念。
“静平那么爱他,他们原本那么甜甜蜜蜜,都订完婚也准备结婚了,结果呢?!你的臭钱让梁振方背叛了静平,那个不要脸的烂人居然为了钱取消即将举行的婚礼!
“你行,你真行,你大手一挥,不但毁掉静平的婚事,更可恶的是你知道你还毁掉什么吗?”
“……”聂海乘说不出话来。他完全不知舒静平前一段感情如此深厚。
当年,他太嫉妒了,没去追问舒静平和梁振方的感情究竟如何,心急她将结束单身的事实,他的心全放在如何阻止她嫁人上头。
“毁掉什么?”他至今才明白自己伤她有多深。
“你不但毁掉一桩美满的姻缘,也毁掉静平那八年浪漫美好的恋爱!”
说到这里,舒家二姊也觉得自己快跟小妹一样愤怒了。
“梁振方够烂,为了金钱抛弃相恋八年的爱人,可是,不管梁振方多糟糕、拿了你多少钱,这件事只证明一项简单的事实,那就是——她用八年的时间,错爱了一个很贱的男人!
“当年,你让静平对爱情、对人性绝望,而今,得知了当年被毁婚的真相,你让静平对自己也失望了……”
聂海乘的金钱,仿若魔鬼抛出的试炼,证明舒静平选择的对象根本是个人渣。
“话至此,如果你还有脸守在这里,就由你了,无论是谁,不会再有人出来理你。”
舒家二姊讲完后,便转身入门。
“我要怎么做,静平才能原谅我?”
还不放弃?舒家二姊开始有一丁点佩服这个无缘的妹婿了。
她止步,转身面对仍旧一脸执着的聂海乘,“你爱静平之深,对她如此了解,你认为她能原谅你?”
“她的个性,不会吃回头草。”
“那你还问?!”
“我爱她……”
这么痴情啊,舒家二姊的佩服转变成欣赏了。
“聪明若你,自己想办法!”
她不帮忙,但至少立场偏向中立那一方了。
“还有——牺牲一下所谓的原则吧。”合上门扉前,舒家二姊抛来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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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风风火火轰轰烈烈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我们没有流血却都已经牺牲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句歌词,常常萦绕于舒静平的脑海。
搬来伦敦将近一年了,舒静平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照顾宝贝女儿上头,女儿那样可爱、那样天真,她应该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可,午夜梦回之际,这首歌常常在脑海响起。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战争……啊,多贴切的形容,想起台北那个男人,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相识之初,他们之间就充满了浓浓烟硝味,她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就火爆地要他走开别挡路。
我们的爱情像一场战争。
开始像打仗,结束也是,去年于教堂上演的难堪场面,一切的一切,她永远忘不了……
“又下雨了。”懒懒地将视线从窗外抽回,舒静平跟刚走进起居室的大姊说:“气象预报好准,说下午下雨就下午下雨。”习惯了家乡气象局的破烂功力,这里的天气预报准确得令她不能适应。
“雨晚上就停了。喏,你的信。”大姊递给她一叠厚厚的信,弯身坐进沙发。
舒静平看也不看,将信扔向桌子。
“还是不看?”累积到今天有两百多封了吧,小妹真是狠心,一封也不肯拆。
“叫那个人别写了,我不会看的。”烦,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缠着二姊替他从台北寄来有的没的,他就不能彻底从她生活中消失,放她自由吗?!
“你自己跟他说。”
“我……”恼怒地看着桌上的信,舒静平气闷说道:“我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触!”
她又爱又恨的表情,看得舒家大姊连连叹气,“他不来烦你,你也忘不了他。”
“大姊!”
“我说错了吗?”纤指点上任性小妹的眉问,“静平,你这里流露出忧郁神色的频率太高了,不需要从你的嘴巴说出来,任何人都可以从你敛得紧紧的眉间,看出你还在乎他的心情。”
“我不要在乎他!”面对最疼爱她的大姊,她说不了谎。
“唉,那你就原谅他,回他身边去吧。”人回去,心就不会煎熬了。
“我的心那么痛,原谅不了他……”
“会痛,是因为你还爱着他。”睿智的眼眸盯着她,舒家大姊决定这件事该告个段落了。
“我没有!”他那样待她,她怎么可能还爱他?
“如果没有,你不会逃离台北,躲到远远的伦敦来。”
当年粱振方辜负小妹时,小妹还能戴上微笑的面具上班去,这一回,好强的小妹却连假装的力气都没有。
“你爱聂海乘,比爱梁振方还深,否则不会躲到远远的伦敦来。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也不能遗忘你爱他的感觉。静平,回聂海乘身边吧。”
“不可能。”她才不要回头。
“你觉得不可能,是因为气还没消。”
这一年,聂海乘做得够多了,连脾气火爆的老二都愿意帮他把信转给小妹,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太坏的男人。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辈子很长,在漫长的生命中,我们常常做对事情,偶尔却也难免犯错,静平,原谅他吧。何况,聂海乘为了你抛开仇恨和他父亲讲和,你知道他回去接掌温日新的事业了吗?”
“他回去接掌他父亲的事业?为什么?!”乍闻此一惊人讯息,舒静平愣住了。
“为了得到你的原谅呀。”
傻小妹,自己撂过什么狠话都忘了。
“你不是说他永远不会原谅他的亲生父亲?现在,他做给你看,希望你将心比心,也原谅他啊。”
“什么时候的事?”笨蛋,笨蛋笨蛋,他干嘛为了她做那样大的牺牲?臭男人、笨男人,这样做她就会感动吗?
很想骂人,可是,心剧烈地跳动着……该死,一股巨大的感动竟滑过她心坎……
“他那么恨他父亲,为什么还肯回去?发生多久了,为什么我都不知道?”娇柔的声嗓蕴着哭意,舒静平红着眼睛问她大姊。
“你一直不看他写的信,怎么会知道?”大姊反问她。
地址不给、电话不给,坚持所有的人不能让聂海乘知道她的行踪,聂海乘找不到她,如何告诉她?
“一年的分离,什么严重的错,这样的惩罚也够了。”这是舒家大姊帮聂海乘讲话的原因之一。“静平,回台北吧。你不需要丈夫,小宁可需要父亲啊。”
“小宁……”原来,慈爱的大姊在为女儿着想。
“还犹豫?你知道吗……”
窗外,细雨霏霏,气温微凉。
窗内,舒家大姊伶俐的口才,为小俩口的复合之路搭起希望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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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一年前驻留的房子,舒静平蓦地生出近乡情怯的忐忑情绪。
二姊接了机,将她送到阳明山旧居,就带女儿下山去了。二姊说要让他们两个先单独好好谈一谈。
夜深,照二姊讲,聂海乘该在家的,她只要按按门钤,那个一年不见的男人就会出现。可是,不知怎地,她的手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没力气去按那小小的铃。
“不行,我干嘛害怕,我又不是来做坏事的!”挣扎了一下,她鼓起勇气,使劲狠狠按起门钤。
出乎意料的,按了好久,没人来应门。
“怎么可能,二姊明明说他在家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刚下飞机,手机还没通,偏偏久按门钤没人应,舒静平走也走不成,进也进不了屋。
怱地,她想起后面厨房的门可能没锁,于是,考虑了一下,她摸黑绕到屋后去。
“还真没锁。”进了厨房,找到灯光开关,她不禁低声骂道:“怎么这么粗心!”要是小偷进来就糟糕了。
开了灯,锁好后门,舒静平热门熟路地往客厅走。
“还是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同样的家具,同样的摆设,甚至,当初留下来的婴儿车还摆放在其间。
“小宁已经不需要婴儿车了。”
站在客厅,看着熟悉的摆设,舒静平怔仲起来……连用不到的婴儿车都还留着,他一定很想女儿吧。
一年的分离,小宁会走、会叫人、会撒娇了,好多重要的成长过程,他都错过了。
这一年,除了惩罚他以外,她是不是也剥夺了他做父亲的权利?
微微叹了口气,舒静平站起来往卧房走去。
她以为聂海乘睡沉了,结果,打开房门,扑鼻而来的酒味告诉她,之所以没人应门钤,完全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