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情似雨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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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罪魁祸首,我岂会让他逍遥法外。」
「带孟斯凡进来,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我与他有何血海深仇,他要痛下这种毒手!」她凄切地咬牙说道。
当初她又怎么会料到,一念之间,竟让风悠辰代她扛下了危难。
严子豪没多说什么,听命押来孟斯凡。
雨浓一步步逼近他,凄绝悲恨的目光紧瞅住他。「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就因为我无法接受你的感情,所以你就狠心地要置我于死地?」
「不,不是,我怎么会要你死呢?我是早料到你会交给风悠辰,所以才……我要的是他的命,我这么爱你,我不会……」
「住口!」雨浓悲愤地大喊。「原来──你在借刀杀人……孟斯凡,你好恶毒!」另一个想法,更是令她痛心疾首,崩溃地狂叫痛哭。「温雨浓,你该死!如果不是你,悠辰就不会傻傻地甘心中计;如果不是你,悠辰今日不会命在旦夕,要是他当真命丧我手,教我如何原谅自己……」
「夫人……」众人闻之鼻酸,哽咽地叫道。
雨浓深吸了口气,泪痕斑斑的苍白容颜激起惊心愤恨,熊熊射向孟斯凡。「今日悠辰若是没事便罢,要是他当真魂魄枉断,我要你一命赔一命!」
孟斯凡骇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望住她。「妳……不会的,八年的情谊,你不会狠心为了风悠辰一笔抹去……」
啪!
刺耳的巴掌声在空气中清晰地响起,雨浓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狠狠挥向孟斯凡的脸颊,力道强到使他震退,嘴角涌现血丝,震傻了在场的众人,他们从没见过夫人有如此狠绝的一面。
「雨……」
「你不配叫我!」她一把抹去泪,望向严子豪。「子豪,如果你还当我是傲风堡的堡主夫人,代我做一件事。」
严子豪没有犹豫。「夫人请吩咐。」
「好。」她毅然决然地点头。「如果悠辰当真回天乏术,替我杀了孟斯凡!以血祭悠辰在天之灵。」
孟斯凡听闻此言,胆战心惊地倒抽了口气。「你是当真的?难道你对我已无一丝感情?」
「我宁可陪悠辰同赴黄泉,也不愿再与你有丝毫牵扯。」她决绝地别开眼。「子豪,将他带出去。」
孟斯凡悲哀地认了命。
他输了!只是没想到,他会输得这么彻底,风悠辰──终究还是最后的赢家,他怎会忘了刚烈如雨浓,就算会与风悠辰共死,也不可能选择与他同生呢?
「悠辰──」她幽幽戚戚地低唤着,纤纤素手抚上他毫无血色的俊容。「你一定要醒来,一定……我不容许你带着对我的误解,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还要用一生一世来爱你,你怎能中途退席,我不要这么短暂的一生,我不要!所以,你要醒来,一定要醒来,这种憾恨,你我都无力承担……」好似他当真听得到似的,雨浓轻声耳语着,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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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雨浓丫头,你休息一会儿吧,悠辰这里有我们……」风老太爷苦口婆心地劝着,雨浓成天守在床前,也不休息,也不进食,她身子本来就弱,再这样下去,悠辰还没断气,只怕她早已先一步累垮了。
「不要,我要亲自守着他,风爷爷,你不知道,我亏欠他太多太多了,就算赔上这条命,今生来世也都不足以还清。」雨浓握着风悠辰的手低喃,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听闻此言,风老太爷心中不明的忧虑更加清晰了,他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雨浓丫头似乎……
那口吻,万念俱灰得令人惊忧。
「风爷爷,你知道──他有多爱我吗?」幽幽忽忽、难以捉摸的语调传来。
「我知道,用着他的生命、他的一切。」
「那,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
他愕了愕,不知如何回应。
「用着我的生命,我的一切。」她柔柔一笑,泪珠却不听使唤的成串滚落。「我永远记得,他昏迷前的最后几句话,他说……他恨我、他后悔遇见我、后悔爱我……他不会原谅我……风爷爷,我好怕,怕他不能谅解我,带着对我的误解离去,那么……我怎么办?我不要他恨我,我好爱他,我真的好怕他不明白……」
风老太爷听进耳中,不由得心酸,那双写满无助的泪眼看得他好心疼。
雨浓没再多说什么,执着地握住风悠辰冰冷的手,沈静如水的目光痴痴恋恋地望住他,一刻也舍不得移去。
时光在凄清的寂静中流逝,她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一直到周大夫前来审视风悠辰的状况,她才依依难舍地放开他。
「周大夫──」她见周大夫面色益发沉重,深深的惶恐攫住心房,叫唤声低不可闻。
「夫人,妳……要有心理准备,堡主他……脉息又弱了许多,也许……」
「不!」雨浓突然失控的尖叫出声。「别说节哀顺变,我不要听这个,悠辰不会死,悠辰不会死……他答应要陪我一生一世,他不会食言……我不相信……」
「雨浓──」风老太爷急忙抓住她挥舞的手,担忧地唤着。「你冷静一点,雨浓……」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她哀哀低泣,抽出自己的手走近床边。「悠辰,你在报复!说什么不要我的解释,说什么相信我,结果呢,明知有毒,你还傻傻地喝下去,拿命来成全我……悠辰,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将会带给我多深的痛苦?今后无你深情相伴,生有何欢?世上少了一个风悠辰,死亦何惧?你怎狠得下心抛下我?你能为我死,我相信,你一定也办得到为我生,悠辰,我要你醒过来,我要你陪我生生世世,你听到了没有,悠辰……」
悲切的呼唤,他恍若未闻,坚持着他的沈默。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悠辰,莫非我伤你太深,你已心灰意冷,再也不愿生存在有我的地方?
是生,是死,再也没意义了,你不在乎,我也不想在乎了。
雨浓飘柔地一笑,笑得释怀,缓缓地倾下身去,轻吻了一下他冰凉的唇,柔情万千地轻靠在他肩头,低低细语。「偷偷告诉你哦,其实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吸引了呢!只不过,我们都太骄傲,所以不愿承认彼此已动了真情,只会以一再的对立立场告诉自己,我讨厌那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但是老天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你的狂傲自负,竟会深深牵动我的情弦,每回看到你和姜曼妃那股亲热劲儿,我真想狠狠将她踹到地狱去,那时我也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坚持,根本敌不过你炽烈的情火,不管你是威势震天的傲风堡主,还是没没无闻的贩夫走卒,我这辈子是跟定你了。
「钗头凤定下的情缘,你还记得吗?我铭心难忘,本以为,在好多年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将它交给我们的儿子,共同笑看另一段缠绵肺腑的情事,却没想到……唉!向来自命不凡的你,此刻心中必定有着椎心的懊悔而无法说出口吧?聪明了一辈子的你,却因这阴错阳差的误会而造成悔恨无涯的遗憾,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又何尝不是?
「你说,我是你的女人,对这千篇一律的一句话,我总是淡然笑之,当成了习惯在听,从不曾认真感动过,可是如今……悠辰,你的女人在为你柔肠寸断、哀恸欲绝,你却置之不理、无动于衷,教我情何以堪?是不是一定要等到失去,才会懂得珍惜?我到现在才发现,我有多怀念你那一句话,多愿付出一切,再换你说句:「妳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可是,却再也不可能了……」
她泣不成声,再也说不出话来,一旁的风老太爷不禁也老泪纵横。
「唉──」一声幽沈的叹息由远处传来。「天意啊!一世豪杰,竟仍是难逃情劫,痴儿怨女,情债难酬,莫怪乎今日为情泪空流,心暗伤,肠寸断。」
雨浓愕然望去,门口多了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见他一身仙风道骨,她知道他绝非凡夫俗子。
她随意拭去泪。「先生何出此言?莫非早已洞悉今日之事?」
风老太爷多留意了一下,同时也微感惊诧。「先生好面善,我们见过?」
「十年前,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俊俏少年郎,没想到十年后竟真如老衲所料,唉!枉他一世英才,就是勘不破情关,逃不开致命血劫。」
雨浓心下一震,屏住了呼吸。「先生可有良策回天?」
「姑娘可知──真正穿肠者,非毒也,唯情而已。」老者别有深意地道。
心口一痛,她闭了闭眼。「我知道。」
「愿赠还魂丹一颗,助他度过此劫。」
雨浓赶忙谢过,小心翼翼地让风悠辰服下。
老者冷不防的又说:「但解铃还需系铃人,姑娘当知此意。」
「我?」雨浓望了望风悠辰,又抬首看向老者。「我该怎么做?」
「你们所寄情的钗头凤,便是药引。」
雨浓取下发间的钗头凤,神情迷惑。
风老太爷倒是想起一事。「百年来有一传说,只有在天之涯、海之角,钗头凤方能发挥无穷威力,助有情人儿排除万难,如愿厮守,先生指的可是此事?」
「正是。」
天之涯,海之角?那是什么地方,她未见过天涯,也不识海角,又何处寻之?
「言尽于此,结果如何,端看你们的造化了。」说完,老者如来时一般,潇潇洒洒地离去。
雨浓失魂般地看着手中的钗头凤,一颗心迷迷茫茫。「悠辰,我该怎么做,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做……不欠山,不欠水,今生我只欠你,若能,我愿拿生命来换回你,你究竟懂不懂?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世上,唯悠辰最爱她,可是为何如今连他也狠心遗弃她?这世上,她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她握紧了钗头凤。「天不语,地不语,你不语,钗头凤是我们爱情的见证,牵引着我们相识、相恋,为何连它也不语?」
原来,世间一切都是虚幻,唯悠辰的爱始真,可是她却傻得任它流逝……
「醒来,悠辰,我不许你遗忘我,我不许你抛下我,这辈子,我就执着这么一次,你忍心让此情成空吗?」她大声哭喊着,凄凄怆怆、愁肠欲断。
俯下了头,她哀恸地印上他的唇,揪心而悲切地吻着,似乎想提醒他,怎能割舍这般缠绵刻骨的深情,怎能任它遗落在逝去的生命中?他不能、他不能……
椎心的泪珠轻轻溢出眼眶,掉落他紧闭的眼间,再悄然滑下眼角。
柔柔的月光洒落床间的一双人儿,照拂得钗头凤益发炫目而光采耀眼,璀璨的神秘光芒悄悄拂亮他们周身──
静止的眼睫轻轻眨动,深幽依旧的黑眸对上雨浓漾着泪光的惊诧眼眸。
「你是我的女人,永远。」几不可闻的声浪送入雨浓口中,没有人听到,只有她。
更多的泪珠不断往下坠,她将所有未出口的啜泣,全数融入酸楚揪心的缠绵中,狂吻着失而复得的他。
交织的泪雨中,有那么两颗,同时也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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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子,命真大啊!下回要自杀滚远点去,别让雨浓丫头为你伤透了心。」这是风老太爷对醒来后的风悠辰第一句话──当然是在雨浓被众人连哄带骗的拐离床边之后才骂的,否则怕有人会心疼,出面维护他。
「爷爷,我是病人。」风悠辰苦着一张脸求饶。
风老太爷连连冷哼。「你也知道你是病人?差那么一点你就成了死人了!」
喂,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他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孙子,说话这么恶毒,比他还痛不欲生的雨浓都没这么教训他,他有必要「爱之深、责之切」到这么激烈的程度吗?还是雨浓最好,温柔又多情。
「算了、算了,雨浓丫头都不说话了,我哪有资格计较什么。」风老太爷挥挥手。「我警告你哦,雨浓对你可是情深义重,不许你再误会她,听懂没有?反正这个孙媳妇我是要定了,等你身子一好,马上给我拜堂成亲!」
「知道了啦!」风悠辰咕哝道。
好不容易熬过爷爷的训诫,几天下来,雨浓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边照顾他,一段日子下来,他的身子逐渐复原,雨浓反倒瘦了。
看到端药进门的雨浓,他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周大夫──」她放下托盘,转身欲走。
风悠辰及时拉住她在床边坐下。「没有,我好得很。」他抬手轻抚雨浓清瘦的容颜。「不是教你好好休息吗?我这里有人照料,用不着担心。」
她轻轻摇头,握住覆在她颊边、满含柔情的手。「心头惦着你,怎么也安不下心。」
「傻丫头。」风悠辰展臂将她拥入怀中。
「悠辰……」
见她欲言又止,他轻点了下她的鼻,笑道:「对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是……那天……那杯灵芝茶,我真的不知道……是孟斯凡他……」她心急地想述说前因后果,千头万绪,反倒语无伦次。
风悠辰摇头,制止她说下去。「我还是那句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