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员的故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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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一阵哄动,众人万料不到舒桦竟还曾效力过如斯着名的球会,尤其轩尼等一直皆以为他不过是个业余球员罢了──果然真如此的话,那他比在座任何一个人的来头还要大。
“我早就知道了,”简失声道:“能钳制卡尔轩斯的人又怎会全无经验……”
完全想不到在晚饭中途会突然涳变到这个地步,舒桦不禁默然半晌,然后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众人说道:“艾尼尔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没错,我居住在伦敦时的确曾经在车路士的预备组跟操,但并不是他们的学徒又或球员,我发誓,更没有签任何合约。我一直没说出来不过是认为没有甚么值得炫耀……只是玩玩而矣,自己应该认真地跟领队和教练从头学起。我并非刻意隐瞒些甚么,你们没有问,我也就懒得说。”顿了一顿,见艾尼尔没有答话,便道:“如果没甚么事的话,我吃完了。”不待他们再说甚么,转身在众人的凝视中离开了餐厅。
“车路士吗?”简再次说:“这样的话,我们当中谁也及不上他啊!”
“一个人在呆甚么?”西园手中拿着两罐啤酒走到舒桦身后问。这时舒桦正坐在宿舍出面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大湖的草坡之上。
“你也是来问我以前的事吗?直人。”舒桦抱膝坐在坡上望着大湖,也不回头的反问说。
“真想不到你竟在流浪期间有过这些经验,但你有甚么不能说……”
“我想你们误会了,包括你在内啊,直人。”舒桦摇头说:“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值得说,只是在一所球会跟操而矣,正式代表球队比赛才那么一两场,甚至连一合约也没有……算甚么一回事?如果教练问我,我一定会回答的,只不过不会主动说出来夸耀罢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去到那里,实在没有甚么可以自豪,所以就从没提起。”
“那你现在是干甚么?”西园打趣问。
舒桦呆了一呆,苦笑道:“与那个无关吧!我是个想太多的人……因为教练问我以前的足球经验,却无可避免地勾起了我其他的回忆,我正在整理这些思绪。”
“看来你真是有着不平凡的过去呢,”西园坐到他的身边笑道:“我常希望活得开心,想做就去做,好像今次放下教鞭改穿球鞋,我表姐就说我任性,我却觉得有多些不同的生活体验是好的……但也不及你,十二三岁就老远跑到陌生的地方流浪。”
“你表姐说得没错,那叫做任性。我以前想掌握自己的生命而离家出走,离开一切自己熟悉的事情去重新开始,现在回看也不知道得到的多或是失去的多。只不过我已经不可以走回头了,唯有向前望,但那无疑是任性。”
“任性和自我不过是一线之差。”西园拉开了一罐啤酒,把另一罐放在舒桦的跟前,也是望着大湖叹气说:“结果你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那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二人默言半晌,舒桦道:“不知道是甚么原因,自从我爱上了足球后,去到甚么地方也很幸运地有机会让我踢球,借此结识朋友,生活也就过得有意义。我第一个去的地方是西班牙,当时实在非常旁徨,甚至有点后悔没想清楚………幸好给我见到一班同年的男孩踢球,他们让我加入一起踢球,我认识到第一个朋友之余亦有了一点寄托。然后我在法国曾替一间小型球会梅斯(Metz)打工,认识一些和我年纪相近的学徒,有机会和他们一起踢波,在那时我清楚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想踢足球……”
“梅斯虽小,可是一向能出产很多优质的年青球员,也许你的其中一个波友将来会是明日之星。”西园拍着舒桦的膊头笑说。
“有一个叫皮里斯(Pires)的哥哥曾教过我踢波,他现在虽然只是得二十岁,但已在甲组成为正选了。”舒桦也笑了起来,早达也在这时走了过来:“找了你好久,舒桦,你们在说甚么?”
西园拉着早达坐下,说:“正说着你也想知道的事。舒桦刚刚说起法国甲组球会梅斯的那个左翼皮里斯曾教他踢球。”又转头问:“之后你去到荷兰吗?”
舒桦缓缓说道:“我离开了法国之后首先到了比利时,先后在一条乡村和三个小镇居住过,并在一间甲组球会乐格伦(Lokeren)于暑假举办的足球兴趣班招收球员时试过脚,在那里踢了两个月波,后来他们转送我到另外一所非职业联赛的小型球会艾欧达(Aalter),虽然有人告诉我以我的身型要在欧洲打后卫是没有可能,但我倒是没有所谓,反正有机会让我踢足球就可以了,也不理会得是职业与否。到不同风格球队试试是我当时的梦想,虽然每一次的表现都得不到别人的赞赏。
“艾欧达的领队说我要在比利时踢业余联赛应该是可以应付,但我想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倚赖足球维生,既然这样倒不如四处去试试,即使碰壁也不愿在业余球队呆日子。他便写了一封介绍信推荐我去荷兰首都一间青少年业余球会。”
在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舒桦本来想尝试靠自己,但却有点为难。他很想踢足球,无奈不像以前,在街头怎么也认识不到朋友,到了最后只好拿着介绍信去那所球会──阿姆斯特丹少年队拜托。
舒桦对荷兰实在没多少好感,所以那个时候只想尽早离去。他原本是打算一边工作筹集接下来的旅费,一边踢波去消磨时间,却不想竟有机会在对阿积士的友谊赛中被派遣上阵。
“教练都告欣我们了,”早达的心早已飞到当日的球场之上:“说是全凭你赢出了比赛。球会老板和教练一定都很重用你。”
“我和他们没有合约,再者,我只是过路人。我踢完那场球赛也是时候去下一站的英国。”
“为甚么?”早达问:“留在那儿很有可能会被发掘呢?”
“我说过了,我对荷兰没有好感……甚至可说是有点讨厌,嘿嘿。”舒桦抱着双膝笑道:“况且当时的我并非为了得到甚么大球会的垂青,那个时候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成为职业球员,我只是想在不同的地方踢波而矣。”
“你在荷兰只曾在阿姆斯特丹停留吗?”
“老实说我真的非常不喜欢荷兰,在那里的回忆就只有业余球会和那场比赛了,根本认识不到其他朋友……荷兰的种族歧视情况真的过分!在英国则不同,虽然人情味看似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冷漠,但只要有足球就可以识到朋友。”舒桦脸上泛起微笑说:“我就是在伦敦南部市郊一个球场上认识了其中一位朋友,他原想和我一起去超级联赛球队水晶宫(CrystalPalace)试脚,但我却不合格。幸好当时车路士青年军教练历斯(G。Rix)在场看见我的表现,愿意让我在他的队伍里头跟操,我才不致于无所事事。”
“那你为甚么没有正式加入到车路士,教练认为当时荷度对你已有兴趣。”
“嗯……车路士没错是第一支认同我的职业球队,但那是后事。当时历斯先生并不是代表球会叫我加入的,只是以个人名义让我去他们的球会踢球,后来我才知道他以这种手法发掘过不少有潜质的球员。有一次预备组足总杯的比赛出现了一个比我还小两年的前锋,他的速度和入球能力也很好。因为在那个时候他预备组里头的后卫不足,我虽然球技不济,但在盯人方面却比其他球员来得硬净,历斯先生便要我去盯着那人……后来比赛完结了,荷度先生的确叫人问我是否愿意签约当预备组的球员。”
“你没有应承?”早达以手加额问道:“为甚么啊?这么可惜!”
“我不希罕做学徒,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能成功成为合约球员加入球会,我见过很多所谓学徒最后亦只有黯然离开。我可以跳过学徒一环直接在预备组作赛是件好事,不过预备组中能够成为在超级联赛比赛的A队一份子的球员每年得三两个,有时甚至一个也没有,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可以在超级联赛比赛,所以留在预备组也是没意思的。况且那时我还小啊,要只有十六岁的我去长远地考虑前途实在是过份吧。在那个时候我所想到的是接下来的生活,别忘记我正在流浪啊!”
西园问道:“那和你流浪生活有甚么关系?”
舒桦耸了耸肩,道:“我并不是只留在伦敦的,期间我也有随球队去过利物浦、曼撤斯特、纽卡素和伯明翰等地,看过了很多不同特色的地方,都不合意……虽然说我很喜欢足球,但在对当时的我更重要的是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新生活方式。跑过那么多国家我真是有些倦了,想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再作其他打算。刚巧有人和我提到佛拉拿,说是一个媲美瑞士的好地方,我便着手搞入籍,早在对利物浦(Liverpool)那一场预备组足总杯之前,我已向历斯先生请辞,而当荷度先生派人来找我叫我先签约加入预备组,我想其实打超级联赛的希望真的很是渺茫,即使加入了很可能连比赛的机会也没有,那比跟随操练更没味儿。我不愿这样浪费时间,你们也知道我想到甚么便干甚么,不会犹豫半分,便照原定计划移居到佛拉拿来。”
“那你是先要休息一会罗!”西园一次过把啤酒给喝光,呼了口气说:“那真的是很长的一个故事啊!结果是你从没有当过职业球员?”
“我从未和任何球会签过合约,都是跟随操练而矣……当我踏足佛拉拿时,甚至还不知道这里原来有足球联赛,我本来是打算放开足球一会的,过一个假期。也就只和朋友间中踢球作消遣,没想到应验了我们中国人一句说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当上了职业足球员。嘿,我虽不断在各处尝试参与球会的操练,只不过是希望有人陪我踢波罢了,但我可没有认真想过要当职业球员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拒绝荷度先生的邀请。早在比利时已有人告诉我我是不行的。”
“正因如此,你才从来不对人说你在足球方面的过去了?”早达望着舒桦。
“艾尼尔先生第一次见到我时告诉我他是代表甲组队招揽我,那时我实在很吃惊……以前的事闪过心头,让我觉得有很微妙的关系,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要知道无论在车路士又或是比利时也有人劝我从预备组或者较低层次的学徒开始,才可能会有机会踢出点成绩,”舒桦望着湖的另一端说:“但对于一边流浪一边享受人生的我来说,为了些微没有把握的机会绊在一个地方,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然后在我放弃的时候艾尼尔教练出现并且给我一个立即踢职业赛的机会,我心中真是七上八下,不过还是很快便答应了下来。相比起以前的事……所以当我决定加入黑洞时就想不如重新开始吧,过去的
第八话 决心全取三分
舒桦是一个性情爽直的人,他想到要干甚么便会干甚么,清脆俐落绝不拖泥带水。因此他在十二岁已离开自己成长的地方,在欧洲游历享受足球,在英格兰球会车路士的荷度以当预备组球员来邀请他时断然拒绝,但在佛拉拿又果断地答应艾尼尔去当一个职业球员。
然而,他却不是一个积极的人,喜欢过优哉悠哉的生活的舒桦,人生决不会有甚么大目标,这就是矛盾所在,也令人感到费解。
“合约是一种牵绊,要把我长时间的留在一个地方,那就要看代价是否值得了。没有突围之日的预备组并不是我想要的,相比之下我宁愿多到几个地方。但是,踢甲组当职业球员这一种新尝试,却值得我签一张半年的合约。”这就是舒桦的想法。
“明天的比赛你认为我们可以赢吗?”早达抱住双膝问。
“你们认为呢?”舒桦反问。
“每一场球赛也是独立的。我们不能说一定可以胜出,但必须要有信心。”西园说道。早达点头称是。
“一定要赢!无论面对任何对手都要抱着这种心态。否则比赛就没意思了,”舒桦站了起身说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打出我自己满意的足球。”
而在领队的办公室内,修顿和教练艾尼尔正在讨论明天的比赛。
“是吗?”修顿若有所思的说:“原来舒桦去过这么多地方了吗?”艾尼尔把门关上,转头问道:“明天的比赛正选阵容还未决定吗?”
“早已决定了,那是最理想的阵容。”
“嗯,如果可以胜出的话……”艾尼尔说。
“我们一定要赢,”修顿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抱着双臂说:“虽然联赛还有二十九场,但明天是我们不可以输的比赛。”
“修顿先生……”艾尼尔坐在他的对面,问:“悉达尼是一支比我们差的球队,你还有甚么好担心?”
“我不是担心……只是我们输不起。”修顿轻敲着桌面:“你要知道,今季甲组联赛的十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