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猎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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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为了活下去。”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生命价值,以前在大学校园形成的价值观现在全都成了一堆废纸、一堆泡沫、贬值的纸币、水中的倒影,价值观不是一成不变的,长期处于和平环境中的人们无法理解战乱中的难民,可是一旦两者的环境发生了互换,谁能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价值观的转变呢。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活下去成了唯一的目的。如果哪一天实在厌倦了这样的挣扎,那就直接送自己一颗子弹解脱算了。
“你说可能会平静一段时间?”我不想再被苦恼的生命价值讨论折磨,换了个话题。
“敌人已经把我们赶进了山区,所有的城市都被他们占领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消灭匪徒啊?战争没有结束!”
“对,不会结束的,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只要还有一个活着!”萨尔菲特说,“可是我们双方都累了,该停一停了。”
战争果然稍微平静了一些,至少在我所在的这个山区一直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战斗。
这个有着7000年抵御侵略的民族一直就是一个独特的民族,我看了一眼陆陆续续从房子里出来的那些人,尽管这里的人都是雇佣兵,但山脚下的、旁边两个山头营地里的却都是大胡子,他们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化,几乎与对面的敌人格格不入。自18世纪他们的敌人第一次来到这里后,大胡子们几乎就一直生活在敌人的阴影里,当这个冰雪帝国在十多年前突然崩塌后,这些匪徒也不失时机地、像一个再也忍受不了压榨的奴隶一样突然喊出一声“他妈的!我受够了!”
当你熟悉并习惯了战争后,会感受到其中的乐趣和刺激,被杀死的敌人不是人,那是猎物,就像是狙击手这个词的来源一样,每天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杀死,就像看着又一个赌徒输光了他最后一点赌本一样——在自己身边爆炸的炸弹那强大气浪会把所有东西一股脑地抛向你的头顶,包括刚才还和你谈笑风生的战友的头颅,那简直就他妈是一种疯狂的刺激,仿佛在召唤隐藏在人体里的嗜血因子,那刺激绝对不亚于毒品,这种硝烟烈火的刺激如同注射了大剂量的雄性荷尔蒙,你的身体会因为没有女人、没有死亡、没有鲜血喷射而出而感到强烈的刺激,报复!射击!砍杀!杀死他!就是这些,要么生,要么死,莎士比亚的生死问题在这里一切都变得简单和直截了当,一切都由运气决定。
其实,战场不过是一个速度加快了十倍、工具简单了十倍、赌注加大了十倍的社会而已。
经过整个阴冷的四月,敌人已经把所有的大胡子驱赶出了城市,包括很多贫民,象把狼和羊不分彼此地一起驱赶一样。这些被驱赶狼和羊就这样无奈地进入了他们世世代代的避难所——绵延不绝的山脉。敌人把大胡子们赶进了山脉后,山脚下所有的平原就都成了他们控制的土地。4月26日,他们似乎得到了满足,联邦总统签署命令,宣布为了庆祝建国50周年,暂停在这个山区境内使用武力,停火期限为4月28日至5月12日。
这是一个让哈达尔耶夫高兴的举动,我真怀疑是不是他妈的哈达尔耶夫收买了联邦总统的小女儿,否则怎么会真的宣布停火呢?这不等于给已经打得筋疲力尽的哈达尔耶夫一个喘息的机会吗?
我的这个战斗小组和其他战斗小组一样,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什么大战斗,其间最大的一次战斗是7个战斗小组一起袭击了两辆装甲运输车,我杀死了一个从炸得侧翻的装甲车里爬出来的士兵——他应该没什么痛苦,一枪毙命,不会有什么痛苦的!——我至今还对枪杀这些士兵心有愧疚,尽管这是战场,作为雇佣兵我这样做没什么错,这个士兵不死在我的枪下也会死在别人的枪下,没什么区别,但我总是能感到那丝丝的愧疚牵扯着心灵,也许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所谓的道德观在束缚着我吧。
“集合!快!”
突然一声吼叫打破了山谷的宁静,原来是有一架运输直升机被击伤,摇摇晃晃地又继续飞行了一段距离后在前面的山谷里迫降,现在我们要前去搜索那架直升机上的幸存者。所有的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开始战斗,就是这种战斗前的兴奋,战斗时的发泄和战斗后的快感才让这群人变的越来越狂热。
匆忙中大约集合了100多人,这些雇佣兵和武装分子几乎不需要什么战前战术研究和任务布置,根本没有这一套,他妈的他们拿起武器就是战士,拾起锄头就是农民,脱了裤子就是雄性动物。
很快,我的战斗小组也加入到这场搜索中。目标区域很明显,直升机冒出的浓烟就是最佳指示,就在前面的山谷中。这群武装分子和雇佣兵们活像是一群嗅到了血腥的狼群,没用多少时间就翻过了这个小山。当我爬上这个小山的时候,赫然看见了一架米…8直升机斜着卡在一堆石头中间,螺旋桨叶已经因为撞击到石头上发生了折断,机身中部被击中的部位还在燃烧,冒出滚滚浓烟。我立刻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看了一下这架直升机,驾驶员已经倒在座椅上,满脸都是血,胸口的洞还在源源不断地渗出鲜血,面前的挡风玻璃上有三个弹孔,他的眼睛仍然大睁着,似乎在企求死神慢些把他带走,可惜死神并没有领情,他已经死了。
我把瞄准镜转动了一下,发现机舱门下还有一个人,脸冲下,一条腿上血肉模糊,后背有一个铁条插在上面…直升机在接触到地面的一刻好像发生了什么爆炸,这个可怜的人没能在最后一刻中逃脱死亡的追击。
旁边的石头上有些血迹,看来还有活着的人从这里逃出去了。
这群匪徒很快开始包围这架直升机周围的区域,附近没什么树木和灌木,能躲避人的地方不多。突然,几声枪响阻止了前面一些战斗小组的前进,他们赶紧各自找地方隐蔽。但这是手枪声,而且没有步枪或冲锋枪的配合,也没有人被击中,看来开枪的是一个对战场生疏的人,最多是个新兵。
几声清脆的手枪和一阵AK…47冲锋枪扫射后,一场象征性的战斗就结束了,很快,前面的乱石丛中出现了四个举起手投降的人,三个男人一个女人。
“怎么还有个女人?”斯特伦自言自语道。
“好像是个记者!”萨尔菲特说,他看见了那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胸前的摄像机。
女人啊!多久没有尝到女人的味道了!我虽然没有立刻产生强奸的念头,但这种条件反射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尽管此时我还没有蜕变为一头纯种的丛林野兽,但心里和生理的一阵强烈躁动确是实实在在的。
幸运!
马基耶夫把这个四名战俘临时关押在那个小屋里,而其他的人需要立刻撤走,这里只留下两个战斗小组。
“不要杀了他们,也不要他妈的弄残了他们,也许他们还值点钱!”马基耶夫临走的时候警告这些留下来的豺狼,他的眼睛也贪婪地盯了一眼这个女人,露出一丝猥琐的笑。幸亏现在他不得不暂时撤走,否则今天晚上这个女人恐怕难逃厄运,谁知道这个恶魔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她。
我和斯特伦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我们立刻就领会了对方的意思:这是我们的女人和俘虏,去他妈马基耶夫吧!
斯特伦立刻命令他的战斗小组把守住小屋,任何人不得靠近,否则立即开枪!另一个战斗小组的人没想到斯特伦他妈的这么快就抢先动手了,本来他们以为能共享一下这个女人。这里的男人都饥渴得要命,尤其是看到了这样一个美貌女郎后,每个人心中更是敲起了小鼓,每个人都在雄性荷尔蒙的刺激下蠢蠢欲动。
“别把枪对着我们!你这个该死的西西里狗崽子!”另一个战斗小组的头是个摩洛哥人,也是一个嗜血者,他的眼神里此时已经像是一周没有睡过觉,充满了血丝。
“去你妈的摩洛哥瘸羊吧,你要想知道我会不会开枪就上来!”斯特伦端着AK…47冲着他恶狠狠地叫道,同时,我也已经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用冲锋枪指着其他人,萨尔菲特和另外一个人也同样做出了战斗姿态。
“好吧!西西里狗崽子,祝你今宵快乐!”这个摩洛哥人的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知道他们已经没有机会靠近这个女人了,他鹰一样的眼睛最后贪婪的地看了看那个小房子,然后悻悻地离开了。
摩洛哥人带着他的战斗小组撤到了树林的另一端。
“你学会手淫了吗?去搞你妈妈吧!” 萨尔菲特幸灾乐祸地冲着他的背影大叫道。
“哒哒哒!”摩洛哥人回头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石头上崩溅出阵阵火花。
“哒哒哒!”我和其他人也立刻回敬过去,子弹射进树木中发出一阵怦怦的震颤,摩洛哥人很快消失在树林里。
斯特伦接着让萨尔菲特和另一个人将三个男战俘押到房子外面的树林里,让他们在那里看着,然后对我笑笑,用他那狡猾的脑袋做了示意,那意思是让我先来。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绅士了?”我本来以为他会先来,没想到他会把享受初夜权的机会让给我,这简直是个让人惊喜的意外。
“我喜欢煮熟的鸭子!”斯特伦嘲弄地笑笑。
斯特伦在200米远的地方守护着小房子,房子里只有一支粗大的蜡烛,烛光下的这个女人真像是柳辛娜,在烛光的衬托下,那纯洁的身体简直就是圣母玛丽娅的圣体,我极尽温柔地抚摸着、欣赏着这尊战地维纳斯雕像……
那个女人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反而配合着我的所有动作,甚至不时发出轻微的呻吟声。窗外偶尔传来远远的爆炸声,还有其他士兵的叫骂声,而房间里却上演着一场恐怕是空前绝后的匪兵对美女的温柔强暴。不知道她到底是把这当成了和狂野男人之间的享受,还是为了逃避可能因为挣扎而引来的殴打和威胁。不管怎样,我只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强奸,他妈的根本就是情人在做爱!
她像极了柳辛娜!
爱之乱
我站在小房子外面的廊台上从窗户里继续欣赏着这个女人,她正在整理衣服,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完成了一次和旧情人的约会,只不过不太喜欢这个情人间或粗鲁的性爱。直到她在房子里的大木桌前坐下来为自己从破旧的铁壶中倒出一杯水后,我才如梦初醒似地回到房子里,坐在她对面椅子上去。我觉得脸颊好像有些发僵,仿佛被强奸的不是那个记者,而是我自己。我有些尴尬,不太敢看这个女人,但又舍不得离开她那美丽、疲惫的脸。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美丽直逼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柳辛娜,美丽的地中海一样湛蓝的眼睛,让我似乎重新看到了第一次在酒吧遇见柳辛娜时,她那蓝色阳光一样的眼神,暧昧又有一些保持距离的冷淡。刚才做爱的时候,我甚至在几个短暂的瞬间失去了记忆,把这个记者当成了我从来没有占有过的柳辛娜,我们在校园盛夏柔软的床榻上缠绵,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她冲我微笑了一下,一下子把我从失神的状态拉回了现实,这是车臣战场,不是他妈的大学校园!像是对来到她房子里的陌生客人一样,她礼貌地递给我一杯水。刚才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在用一种平静的方式来抵制一场突如其来或者如约而至的性爱,也许是为了不让我过多地发觉她内心的秘密,她疲倦地坐在那儿,将一条腿优雅地搭在另一条腿上。这时我的心脏反倒难受得有些发胀,好像怀里揣着一颗快要爆炸的手榴弹似的。我有一点不知所措,两手交叉着,一种自我谴责的感觉沉重地压迫着我的心脏。她脸上流露出的平静他妈的简直就像是一个淑女在无声地谴责和鄙视。
我们就像是和柳辛娜结婚后产生了什么不愉快!
呃,这不可能是真的!柳辛娜,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我在枪杀了自己的战友后,现在又强奸了一个无辜的女人,已经彻头彻尾地成了一个罪犯!”我心里一阵痛楚,我曾经一直梦想做一个有地位、富有、体面的医生,但是现在呢?一个很可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的匪徒!柳辛娜还会爱我吗?她一定会原谅我的一切过错,我相信这一点,但她会原谅我去强奸一个无辜的女人吗?也许,她会原谅我去找个妓女发泄一下,但绝对不会原谅我去强奸!她肯定会轻蔑地朝我笑笑,然后一切都结束了!柳辛娜还会同我结婚吗?肯定不会,这个自视清高的淑女怎么也不会愿意嫁给一个强奸犯的!
低沉、厌恶、烦躁的情绪一时侵占了我心中所有的空间,窗户外明媚的阳光看起来就像是柳辛娜的眼睛,她好像就在门外悲伤地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