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诱敌深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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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店上菜速度也是极快,约莫聊了十几分钟的功夫,菜品就陆续上桌,一时间室内菜香四溢,食指大动。
一开始大家还有点拘谨,我看菜上得差不多了,便举了果汁以水代酒起了个头,气氛也因此松散开来。
“裴先生,大恩不言谢,以后您有空就常来镇上玩啊。”村长兴致还算不错,几杯酒下肚,话就多了起来,竟还能跟着宁远裴渡聊两句财经方面的事来。
酒过三巡,财经的事聊没劲了,村长才想起我,笑眯眯地问我:“小庄老师,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咬了口排骨,使劲嚼了嚼,咽下去才有空回答,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裴渡手机的悠扬铃声打断。
“抱歉,我接个电话。”
他位置在房间最里面,特意出去接的话并不方便,干脆就压低了声音接起来,大家也很自觉地消了音,以免妨碍他接电话。
“喂……是的,阿姨,您说。”
我盛了碗烫小口地吸着,纳闷地望向他,阿姨?哪位阿姨?
他正巧也把视线转向了我,眉目间有些严肃,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越发沉重:“好,我知道了,我,我们尽快回去。”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我放下汤勺,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怎么了?”
他目光浮沉,看得我心里一紧,他斟酌了一下才启唇说道:“你外公去世了,你妈妈想让你尽快回家一趟。”
我指尖猛然一缩,带倒汤碗,油腻地鸡汤瞬间就侵湿了我面前的桌布。心里潮湿一片,我真蠢,怎么又忘了,这个时候确实是前世外公去世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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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的办事效率很快,我们刚到飞机场,就有个助理模样的人把机票送了过来,最早的一班飞机也是九点十分的。
离登记还有半个小时,宁远拍拍我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照照,没事的,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而已。”
我勉强地抬了抬唇角,实在是笑不出来,我其实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消息太突然,我一时还接受不了。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又本是死过一次的人,生死再重也看淡了许多。
“你这次回去好好看看吧,你爸妈,也挺想你的。”
我抬头看他,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明显,“宁远我问你,是不是我家人都知道我在这里,裴渡他是不是一直在照看我的家人?”我没办法不这么想,刚刚那通电话是我妈打来的肯定没错,可是妈妈怎么会打电话给他?
他习惯性揉揉我的头发,说:“让他自己跟你说吧,不然以他的小心眼我又有麻烦了。”
我还欲再问,他却把我往后一推,后背上正好抵上来一只有力手掌,我一侧头,就看见裴渡不满意地目光射向宁远。
宁远双手插在口袋里展颜笑开,轻快道:“去吧。”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也回去?”
“暂时不回去了,c市又没有机场咯。”他目光投向远方,语气里有些落寞的味道:“我要去接我未婚妻回家了。”
“那么照照,再见。”
我走过安检门,还是忍不住回头,他依旧立在原地微笑注视着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
“宁老师,再见。”
☆、第59章 五十九
(五十九)
说起来,我还是头次坐飞机,起飞时引擎轰鸣炸在耳边,难受地不像话。
飞到中途时,我瞪着窗外的黑云眼睛都瞪酸了,干脆闭目养神,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心里存着事,睡得并不安稳,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全部都是被赶出家时亲人的狠心面目,每一幅都历历在目。
越接近家的方向回忆越是清晰。
模糊中身下传来震动的感觉,接着就是广播里嗓音甜美地通告:各位乘客,飞机现在遇到气流,有轻微颠簸,请大家系好安全带,飞机即将到达目的地。
周围渐起的骚乱声让我彻底清醒过来,我心里一抖,手心下意识地收缩,却是握到一掌恒温。
我低下头,不知什么时候,十指相扣。视线上移,裴渡依旧气定神闲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动不惧不畏。
我盯着我和他相握的手看了良久,心莫名地就静了下来,噩梦恐惧慌乱都在一瞬间一扫而空。
手指突然感到一紧,裴渡缓缓睁开眼侧过头来,语调温润:“在想什么?”
我存了心逗他,“在想,我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他定能听懂我的弦外之音,我们两之间那些乱如麻的关联,说喜欢,实在是荒唐。
他目光一闪,警告意味甚浓,“庄照照,你要是再敢跑试试。”
我轻轻笑开,歪着头看他,“那带你一起跑呢?”
他盯着我良久,半晌才抹正了头又闭上眼,却控制不住地勾了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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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时已经半夜十一点多了,c市并没有飞机场,所以我们是在n市降落的,裴渡安排地很利落,一出机场就有车在外面等着了。
裴渡上车后把一纸袋递给我,“先换上吧。”
什么东西?我纳闷地接过一看,是件黑色衬衫和件黑色风衣外套,愣了几秒就反应过来,回去参加外公的葬礼,总不能穿件彩色t恤去吧。
“c市气温开始下降了,下车前把外套扣好。”
我理了理衣领,从身体到心里都淌着一股暖意。
从n市到c市并不远,四十分钟左右就到了,风景太过熟悉,导致我迟疑地一分钟都不敢下车。
裴渡倾过身,亲自帮我开了车门,“去吧。”
“你不跟我一起吗?”
他最后帮我把发丝理到耳后,温着声说:“不合适,我明天再来。”
这么晚,他陪我一起回去,名不正言不顺地面对阔别三年我都要感到生分的亲戚,确实是不合适。
c市的夜风的确凉了许多,我走了几步再回头,他的车依旧停在原地,开着车灯为我照亮这熟悉又崎岖的道路。
穿过两条巷子,我离百米远就看见外公家门前亮着的一盏橘灯,周围七七八八围了一圈子人,花圈挤满了两排的过道。依稀凭着这些人的神态辨别出是谁,大姨二姨,凌启孟婕,还有爸爸,妈妈。
步未动,泪先行。
但也只是一瞬,我咬咬牙,抬手抹掉下巴上的一点水光,近乡情怯地感情已经用完,剩下地就是硬着头皮上。
我是从黑暗中慢慢走向光源的,所以大家一开始看到我并未敢认,我径直走到门前,走到他们面前,扯开唇角依次向几个长辈问好。
气氛凝滞了几秒,没人回应我,不知是责怪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最后还是妈妈率先打破沉寂,她垂下眼眸,毫无感情地说了句:“跟我来吧。”
灵堂和我记忆中布置的一样,外公地黑白遗照挂在墙正中,微笑着睥睨众生。妈妈点了三只香递给我,“给你外公磕三个头。”
我端端正正地跪下,比之前世更加恭敬地举起三只香,拜的何止是亲人西去,更是命运弄人世事无常。
外婆坐在一旁啜泣,看见我也是一愣,但并未多说什么,我再起身时她注视着我的目光里多了层怜爱。我心口蓦地一酸,没想到时隔三年再回来,第一个无理由接纳我地竟然是我曾经讨厌的外婆。
我第一次主动拥抱她,“外婆,对不起,我回来迟了,如果外公托梦给你,你一定要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她泪如泉涌,拍着我的背直点头,粗哑着嗓子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妈妈偏着头掩着情绪,这几年我长高了一点,这会儿俯视着她,意外发现她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看不见表情,却可以清楚地望见她不断颤抖地肩膀。我无法去安慰,因为我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再欣然接受。
老人刚去世的第一天,家里人都是要守夜的,到了深夜,邻居都散去了,就剩下家里人困倦地围在灵堂边。
小姨把散落在地上的纸钱收拾了一下,催促说道:“小的都是睡觉,不早了,明天还要起早。凌启孟婕带着你表弟先上楼睡觉”她一起身视线扫到我,补充道:“那个,还有照照,你也先回去休息吧。”语气生疏且客气。
我抿唇笑笑,想说我就不睡了,在这多守一会儿吧。却被妈妈先截了话,她冷声开口:“上去吧,不要在这添乱。”
心口一滞,“好。”
外婆家的楼梯转角设计的很狭窄,楼梯灯还半亮不亮,我脚下一滑,人就趴在楼梯上了。
膝盖磕到坚硬地水泥地上,疼地我吸了口凉气,我手脚并用地准备站起来,肩膀上却传来一股力道,直接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几年没回来,连路都不会走了?”
昏黄地光晕映在凌启脸上,不用细看我都知道是怎样的棱角分明,他长我一岁,这时候已经隐隐透着成熟稳重地气势。
他帮我拍掉身上的灰,“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哪里感觉疼?”
我扶着他的手接着往上走,到了二楼,站稳后直接抱住他,“三哥。”他还是这样,给人的安慰都是温柔细致的恰到好处。
孟婕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依旧心直口快,“喂,庄照照,大晚上能不能不肉麻,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没等她反应,我扑过去也同样给了她一个拥抱,她手足无措地要推开我,我收紧了手臂,闷声道:“姐,你又长胖了。”
她先是一愣,遂举了手作势要打我,可真正落到我身上的巴掌却是轻而柔,“跑了三年还知道回来啊,回来也不知道带点好吃的!”
愣在一旁的小表弟不明情况,睁着大眼睛问我:“照照姐姐,你去哪里旅游了,好玩吗?下次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想,回家好像比我想象中的容易很多。
守孝三天,第三天一大清早就被召集到巷子口,等着殡仪车过来,全体家族成员跪拜过后,由舅舅捧着外公的遗相,男丁陪同绕城一圈。
而我们剩下的外姓子女和几个姨一起先到山上的殡仪馆等候出殡,对于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没活过二十岁的年纪,却统共来了三次,我立在曾经躺过的灵柩前,感觉真的是过了沧海桑田。
出殡是在十点钟,在这之前亲属朋友再做最后一次的告别,所以殡仪馆内来了很多人,我猜着裴渡会不会来时,他就一身纯黑西装出现在门口,随之而来的还有薛元和裴佩。
妈妈爸爸上前打招呼,裴渡简单客气两句后,视线一动就锁定到我,眼神一瞬间变得温柔绵长起来,我抬抬唇,举步准备走过去,可是脚步往前一挪,不过是低了个头的功夫,脑子里却擦起电光火石,记忆中有什么东西变得清晰起来。
前世时,我躺在殡仪馆内,看人来人往,妈妈泣不成声和来悼念的人道谢。
也是这番景象,几乎一模一样。
我不可置信地猛地抬起头,视线聚焦到裴渡脸上,同样的黑色西装,同样的气度不凡……
裴渡,我见过你,对不对?
“咚”地一声,钟声响起,进入最后的仪式告别。馆内后方的一个小门被推开,随之出来的是层锦被披着的人形,原本壮实高大的外公已经被病痛折磨地消瘦不看,如果不是被子下面露出的脸庞,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上面躺了个人。
宣告完毕后,家属可以绕灵柩一周看最后一眼,家里几个年轻的姨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拉住几个姨,生怕她们控制不住情绪扰坏遗体。
我退到一边,静静地听着殡仪馆内的哭声震天,我用手抹了把脸,挺意外还能抹到眼泪,我以为对于生死我已然麻木。
“照照,去,看好你妈。”四姨父架着快哭晕过去的四姨往外拖。
我掏出准备好的纸巾,帮着爸爸把我妈扶出来,她目光已经失了焦,紧紧地攥着我衣服,哭声沙哑。
我垂着眸给她擦眼泪,她却突然握住我的手把我扯进怀里,用了劲的箍住我,悲痛欲绝地告诉我说:“女儿啊,妈妈没有爸爸了,没有爸爸了……”
她啜泣着,上气不接下气,“妈妈错了,妈妈已经没有爸爸了,不能再没有你。”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没有方向地呢喃:“对不起,照照,对不起。”
我抬起头,眼光刺眼,疼出一脸泪。
☆、第60章 六十
(六十)
丧礼的悲伤气氛来的快去的也快,一切事情安顿下来之后,自然是要弄个家庭聚会祛祛晦气。
刚吃饭时大家还免不了一番长吁短叹,大姨作为这里老大作了一下总结,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就先好好活着吧。
话题从葬礼转到今后安排再转到小辈学业,最后不可置否的把话题落到我身上。
“照照,在外面这几年受罪了吧,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四姨一开口就是话中有话的尖酸刻薄。
我知道当年我拿到赴美交换生的资格,她为凌启眼红许久,我现在没了学业,凌启却顺风顺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