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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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之后他们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们,并热情的鼓起了掌,他们竟然就像十几岁的小男孩一样毫无顾忌地在蒙特利尔最繁华的大街上放声高歌。两个人同时发觉,和对方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仿佛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得不像平常的他们,似乎可以毫无顾忌地抛弃某些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产生、事实上却根本没有必要的东西。
对艾文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新奇的感受,而拜瑞则感到非常不可思议——因为就是和卡莱顿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或许和他的青梅竹马待在一起他曾经极尽放纵嚣张,但从没有过这样轻松快乐、惬意得仿佛快要漂浮起来的感觉!
“谢谢你,艾文,我必须再感谢你一次——我非常非常喜欢你送给我的礼物,这个钥匙扣和这首歌——我真是太幸福了!”他微笑着,重又给了他的情人一个热情洋溢的法式深吻。
“很高兴你喜欢我的礼物,我并不觉得你像老头子!”四唇分开之后,艾文笑着拥住了拜瑞的肩膀,“就算是上帝也不能规定人们的恋爱形式,我认为传统些并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再提起兴趣到电影院看电影——或许我才像老头子,我对任何事情都很冷淡,我宁可选择租一堆录影带带回家去研究大师们的用光技术也不想没事到pub里发疯似的跳舞——其实该担心的是我,我是个既没趣又缺乏激情的家伙——连我的朋友们都这么说。”说着,他拉起了他的手,和他一起走进电影院,并在二楼买了汽水和爆米花。他直觉地认为他会喜欢这些孩子们喜欢的东西。
“怎么可能?他们一定不是你真正的朋友!我认为你非常激情!”拜瑞张大了他墨绿色的眼睛叫起来,并故意拉了拉身上那件衣服的领口,露出脖子上那些深深浅浅的吻痕——那是艾文昨晚烙上去的。他热情得就像维苏威火山,几乎令他招架不住!他简直是他所遇到过得最富有激情的男人!
“对不起,如果我弄疼了你,请给我几拳报复回来吧!”艾文牵着拜瑞的手在他们的座位上坐下来并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吃那些爆米花了。
“噢,不不,我不会的——我喜欢你的热情!我早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冰山或者雪男!我很幸运,不是吗?每个人都想拥有一个对自己热情如火的情人!”拜瑞满足地靠在艾文肩上咀嚼着爆米花说。“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约会——我是说,按照我自己的意愿、以我理想的形式,以前没人肯陪我这么做。自从中学时被第一个男朋友嘲笑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别人说过我希望这样约会。”
“为什么?连卡莱顿也没有吗?”艾文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变化就是学会了“斤斤计较”。
“当然没有!因为我把那家伙教训了一顿并且和他分手之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卡莱顿,结果他也一起嘲笑我像六十年代的乡巴佬。”拜瑞用“愤恨”的语气回答,“于是我又和他打了一架,然后回家被妈妈狠狠训了一顿。但好在她没有揍我,因为我那个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天知道卡莱顿还有那个已经记不清楚名字的家伙都比我块头大上一倍!我中学的时候体格比现在还瘦小,但打架很厉害——不过有了那次糟糕的经验之后,我再也不想和别人说心里话了,包括和卡莱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告诉过他。”因为在那段时间,卡莱顿几乎主导了他们之间的一切行动。他本以为自己可以改变自己,融入他的生活,结果却是以失败告终。
“原来如此——那么,我非常荣幸地能够拥有这个机会和你分享这段快乐的时光!”艾文执起拜瑞的手吻了一下。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愉悦。因为,应该说拜瑞的答案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无可避免的虚荣心。
自从他发现自己对拜瑞动了心之后,所谓的“占有欲”也开始随之与日俱增。他希望自己可以单独拥有他的一切,包括他所有的记忆。当然,在理性上说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他会这么想纯粹是因为卡莱顿这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算长,加上最初认识也不过才几个月而已,而以前的二十六年他都是和卡莱顿在一起的。就像刚才,只要拜瑞提起自己的过去就势必与他有关。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该这么幼稚,但世界上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包括自己的心。
“我也很高兴是你和我一起分享这些,你让我觉得很舒服,很自然,没有任何勉强的感觉——而且,就算我喜欢吃爆米花你也不会觉得可笑——事实上我还喜欢哈根达斯那款香草口味的冰淇淋,我记得这周似乎是特价,看完电影可以陪我一起去买吗?”拜瑞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艾文内心的小小波澜,一边喝着手里的可乐一边问。
“当然可以,我也想买一些——我和钢蛋也都很喜欢那款冰淇淋,不过我只会分给它一点点,因为吃太多冷冻食品它会拉肚子。”艾文在电影开始之前这么低声回答——还是让卡莱顿见鬼去吧!摆脱他的“阴影”只是时间问题,总有一天他会做到的!他如此想道。
虽然艾文与拜瑞的开端相当不错,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进行的稳定而顺利,不过摆脱“卡莱顿的阴影”可没有想象中的容易。因为问题不仅仅是那混蛋耍弄的各种层出不穷、处心积虑的破坏他们平静生活的花招,最重要的是拜瑞——他根本放不下那小子!不管是什么时候,哪怕是做爱做到一半,只要那家伙本人或者和他有关的任何人的一个电话,说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就会马上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帮他解决。
拜瑞仍然像是卡莱顿的专属,而他不过是个附加的免费帮佣。基本上除了每天在公司的见面时间,他们每隔两周还要和卡莱顿共度一次周末。原因是拜瑞担心他不去扫除,那男人会任由堆积如山的垃圾将自己吞没,并因此而染上什么麻烦的传染病或是哮喘。
……
到了将近夏天的时候,艾文已经不再和拜瑞说些什么“你不是他父亲,他也不是你儿子”之类的话了,他已经放弃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他一起到卡莱顿家,监视那家伙工作,防止他在打扫的过程中对他动手动脚,比如随便搂他的腰、掐他的屁股,或者吻他的嘴唇。
“Hi,man,这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卡莱顿悻悻地向后仰起身体,并向窗外吐了一口口水,但双手还是拒绝离开拜瑞的腰——那混蛋刚刚捂住他的嘴的时候没有摘掉那双橡皮手套,天知道他在打扫的时候都摸过什么地方!
“如果你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吻他的情人,那就不仅仅是一个吻的事儿了。”艾文转过头,用一种俯视的方式看向卡莱顿,虽然他只比他矮一点五英寸左右,不过这一点点的差距也足以损害任何一个男人的自尊心。男人就像动物一样,首先与“竞争对手”比较的就是强壮的外在。“而且,如果你真的对‘脏’这个字眼有感觉的话,动手比撇嘴和皱鼻子更加游泳。你放心,这只手套只碰过一些灰尘,至于洗手间,那是你自己的事,我和拜瑞都不会帮忙。”他说着,伸出手臂把拜瑞从卡莱顿的“魔掌”中抢了回来,然后把他高高举了起来:“帮个忙好吗?我认为那盏吊灯需要挥一下。”
“我也这么想。”拜瑞微笑着转下头在艾文的唇上吻了一下算是帮他消气,之后就扶住他的肩膀直起身来,带好口罩,仰起头仔细将那盏玻璃吊灯挥干净。
“这本来是我的专利!”卡莱顿在一旁叫道,“从小当他‘梯子’的人就是我!”
“现在专利已经转让了,我才是它的拥有者!”艾文一边嗤之以鼻地回答,一边将本来固定在拜瑞腰上的那只手移动了一下,托住他紧绷的臀部——卡莱顿每次行使他“曾经的专利”的时候都是这么做的,有时他还会故意在上面拍上那么两下,这种行为让他非常恼火!
“好吧,好吧,反正我的专利还很多。”卡莱顿无所谓地吹了声口哨。虽然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但可以确定的是雪男是个狡猾的家伙,绝对不能轻敌——总之,到现在为止他都还没有承认拜瑞已经属于那家伙了。在那之前,他绝不放弃任何向他“挑战”的机会!
“我会一项一项把它们全部从你手里抢过来的!”艾文瞥了卡莱顿一眼,对他的挑衅表示出了充分的蔑视。
“或许你可以做到抢到它们中的大部分,我是个愿意面对现实的人,但我所拥有的永远会比你多——因为有些‘专利’你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走的——比如,我和拜瑞一起出生、一起长大——还有我们之间几乎所有的‘第一次’都是给了对方。”
“噢,好了,放我下来好吗?我已经把上面都弄干净了!”
拜瑞适时地大叫起来,打断了卡莱顿越来越没谱的话——他说得没错,他们的确是把大多数的“第一次”都给了对方,艾文也很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再继续下去他们一定又会吵起来,他敢肯定!卡莱顿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任性男人,并且很多时候又自私又不讲道理,他不认为自己以外的人可以长久地包容他的这些“特点”,尤其是艾文。他知道,从一开始,他就很在乎他和卡莱顿的关系。他的“在乎”并不是指像初恋的小毛头一样计较自己的情人之前和几个人上过床,而是更加麻烦的、他和卡莱顿之间永远切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对艾文不公平,可是他不可能对卡莱顿的事情不闻不问,大概到死也不可能。
有时他的确有些彷徨和担心,这种状态究竟能够持续多久?如果有一天,艾文无法再忍受这一切,如果他离开了他,是否还能有人愿意这么温柔地包容他?想到这些的时候他真的很恨自己,恨自己像所有的人一样自私。
以前,他只是不想失去卡莱顿。而现在,他同样不想失去艾文。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像模像样地谈恋爱,他是第一个肯陪他在家里过上一整天、陪他一起整理花圃、一起做饭、一起过平凡日子的人。平常的他们看起来缺乏了一些激情和刺激,但他知道,这才是他想要得——他理想的生活就在眼前。
第五章
“嘿,你怎么了?太累了吗?还是不舒服?”
直到艾文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向他时,拜瑞才发现被放回地面之后自己一直在发呆,思绪大概早飘到了尼加拉瓜大瀑布的另一边或者是更远的地方,根本不知道在刚刚之后,身边的两个男人又说了些什么。不过看起来应该还不算太糟,至少他们的脸都还没有绷起来。
“别担心,我很好,只是突然想起了钢蛋,我忘记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又没有准备猫粮和罐头给它了,所以有点不放心。”
“原来是这样,放心吧,你给它准备了非常丰盛的食物。昨天晚上你特意做了宠物杂志上介绍的蔬菜鸡肉饼给它,你把它们存在冰箱里,今天早上你把那些放进钢蛋的食盆,然后把它摆在阳光充足的那面窗台上——想起来了吗?”艾文拥抱着拜瑞说完,又低头在他颈边吻了一下才放开了他,把手里的抹布丢给了卡莱顿:“去把它洗干净,下面我们要擦玻璃。”
“不不,还是我去吧,我不相信卡莱顿——以前我叫他去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敷衍了事,我可不想把窗户弄得更脏!”拜瑞这么说着,从卡莱顿手里抢走了那块抹布,顺手拎起身边的水桶走进了洗手间。不知怎么搞的,他突然紧张起来,因为他刚刚对艾文说了谎。他根本不是在想钢蛋——盖斯——他讨厌说谎,尤其是对艾文说谎!他的脑子莫名乱成了一团,因而没有发现自己是什么时候吐出了一连串的诅咒的。
“你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骂各种脏字——放松点儿吧,我们——我是指我们三个,也许都需要慢慢习惯。”
他听到艾文这么说着,在他回过头去看进那双银灰色的瞳孔中的时候,他已经把他把脚边的脏水倒掉,并继续下去。
“我和卡莱顿这两个星期不是都没有吵架了吗?其实你不必太害怕——你操心的事已经够多了,连JJ的狗被撞伤了脚的事你也要操心,我只是怕你太累——其实我很喜欢你做‘大管家’时命令所有的人要把他们自己的事情管好以提高工作和生活的效率时的样子!你那样很帅!不过我还是反对你太宠这小子。”
说到这里,艾文停了下来,在确定了拜瑞知道他指的是卡莱顿之后才接了下去。
“我不得不说,他之所以会这么嚣张有一半是你宠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唾弃他你也不会,所以他才敢放心地去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艾文再次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洗手台上的一对牙刷——其中一个是拜瑞的,还有挂在一旁墙上的那条草绿色的浴袍也是,那时他在他们同居的时候用的。他上次已经警告过卡莱顿立刻把它们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