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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细雪柔情-第6部分

小说: 细雪柔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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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绿杨眼眶发热,跳下床就要朝屋外跑去。没想到裹着被子冷,一少了被子简直就会冻死人,她甫接触地面的脚一软,虽然她伸手抓住了桌缘,人却撞上了椅子,发出巨大的声响。
冷飘水冲入屋内,看见的是低头坐在地上的柳绿杨,他有片刻的惊惶,硬是调整自己的呼吸才开口问:
“怎么了?为什么坐在地上?”
柳绿杨抬头看着他,又是张泪汪汪的脸,冷飘水不由心头一紧。
他走向她并朝她伸出了手,她撇过头不理他,冷飘水于是弯下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我们离开这里吧。”他忽然说。
柳绿杨诧异地抬头,随即又因为唇不小心贴上了他的下颚而红着脸垂下头,却仍是难掩兴奋地问:
“我们要回情剑山庄吗?”
“不。”冷飘水用一个字就将她的希望打破了。
“让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柳绿杨于是开始挣扎,冷飘水只得放下她让她站好。
“这屋子太破旧,遮不了风雨,你是无法在此过冬的。”他说。
“你又何必管我的死活?”横竖是不能回情剑山庄,柳绿杨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虽不能送你回情剑山庄,却也不想看你冻死在这里。我生火煮了点汤,你喝过后我们就上路。”冷飘水边说边朝外走去,不一会儿又送了碗热汤进来。
他将汤搁在桌上后又出去了。看着那碗汤犹冒着热气,柳绿杨眼前忽然一片朦胧。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变得爱哭,为不能回情剑山庄而哭?但很奇怪的,也为他那近乎生涩的温柔而哭。
她捧起热汤轻啜了一口,虽然只是些干货煮成的,却有很浓郁的香味,似乎能让她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
柳绿杨坐在桌前喝汤,心思却不由自住飘向冷飘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她想。他似正似邪的,不管从哪个方向看来都是冷若寒冰,却又曾那般炽热地亲吻过她——
一思及此,柳绿杨觉得双颊发烫。她埋首喝汤,极力导正自己的思绪,不愿再去想那令她脸红心跳的一幕。
但怎么能够说忘就忘呢?毕竟她生命中竟会闯进一位打破她宁静生活并令她困惑不已的男人,这是她根本未曾想过的事情。
正当她边啜着汤边发愣,冷飘水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
“还要汤吗?”他问。
突然响起的低沉声音吓了她一跳,柳绿杨倏地抬头,好一会儿才喘着气开口:
“不,已经够了。”她说。
冷飘水点头。
“准备好后就到外头来,我们该出发了。”
“要到另一座山吗?”柳绿杨闷声道:“为什么不干脆回情剑山庄去呢?为什么?我真不懂。”
“不懂吗?”冷飘水看着她。“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我们两个人。”他说着,径自走出屋子,柳绿杨则是一脸错愕与不解。
☆  ☆☆  ☆
冷飘水让不会骑马的柳绿杨坐在马上,自己则牵着马走,两人就这么慢慢地下了山。
来到了山下的一个小村子,冷飘水心里其实有着挂虑:即使是在山上小屋都不见得十足安全,下了山接触人群后自然会有更多潜藏的危险。
这样的生活对他而言虽是习以为常,对她可不。她显然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纤细瘦弱得教人皱眉,对人对事也没有戒心,善良单纯有若孩童,如果她因为他而发生什么意外——
意外?冷飘水蹙眉。无辜的她不省人事倒卧血泊中,这画面光是想像就令他愤怒不安。
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的,绝不会。冷飘水在心底对自己说。
见他停下了脚步,又是久久不说一句话,坐在马上的柳绿杨忍不住开口了。
“我——我可以下马了吗?”她一直抱着马脖子,不擅骑马的她这一路可累坏了。
她的声音拉回了冷飘水的注意力。他回头看看她,又看了看他们的所在位置之后道:
“再等一会,马上就到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柳绿杨问。进了情剑山庄后就几乎足不出户的她完全搞不清楚方向。
“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冷飘水回答。“在这里虽然吃住简陋,总好过让你待在荒郊野外。”
“这里——距离情剑山庄很远吗?”
沉默了会,冷飘水冷冷对她说:
“远近都无所谓,你是没办法回去的。”
柳绿杨闻言,粉脸转白,她低垂着头,抓着马儿的手也微微颤抖,为触怒了他而心生恐惧。
冷飘水见状,心中一紧!他闭了闭眼睛,懊恼自己的冷酷态度。
为什么要这么吓她?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她以惧怕的眼神看他。吻她犹如浅尝一坛醇酒,轻啜一口即已上瘾;从那一刻起,他无时不在想着如何能再次拥她入怀,亲吻她、触碰她、甚至完全占有她。如果能让她主动走向他,他愿意付出一切。
这深沉的欲望不断折磨着冷飘水,但一见到她眼底的恐惧和忧伤,他自己几乎要妥协了。虽然是那么想拥有她,却更怕面对她哭泣的脸庞。
即使心底再怎么懊恼,冷飘水依旧面无表情,也不曾对之前的话做任何解释,他拉着马儿继续往前走,但明显放慢了速度;不一会儿之后,他停了下来,向一位正在路旁晾衣服的老妇人问话。
坐在马上的柳绿杨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也不想费心去听。疲累的她心灰意冷,在明白自己或许再也无法回情剑山庄之后,要安稳坐在马上几乎用尽她全部的力量。
是的,她好累,但她不会再对他开口,绝不会。
结束了和那位妇人的谈话后,他们来到一间简陋的小茶坊,冷飘水和卖茶水的老翁又做了番谈话,这回柳绿杨隐约听进了一些,似乎他在询问何处有房子要出租。
她趴伏在马背上,想着纤云小姐和娟儿,想那件未完成的袍子,柳绿杨的手不自觉的动着,仿佛她正拿着针线在丝布上绣缝。
是梦吗?为何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而不真实?她不愿再想了,只想休息,闭上眼睛休息。
冷飘水谢过老翁后转过身,看见正是足以令他心跳停止的一幕——柳绿杨正从马背上坠落,而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及时赶到并将她接住。
☆  ☆☆  ☆
他双手颤抖,心跳急剧,望着紧拥在怀里的人,冷飘水不敢想象如果他慢了一步会是什么结果。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间失去知觉跌落马背?
冷飘水探探她鼻息,发觉她的呼吸轻而急促,接着又摸摸她的额头,觉得有点冰冷,最教他在意的是她双唇发紫、面无血色,他不能让她继续在这儿吹冷风了。
刚才从茶坊老翁那儿问得了可以暂居的处所,冷飘水立刻抱着她拉着马启程,他全速前进,不一会就到了目的地。
老实说这屋子比起山上的小屋也好不了多少,不仅占地不大,墙壁和屋顶都满布修补的痕迹,令他满意的是屋里还算整洁,外头还有围篱和院子,多了些隐密性。
原本应该先前往对门和屋主商谈租屋事宜,然而此刻冷飘水已无暇顾及这些。他将马牵进院子,随即抱着柳绿杨进入屋内。
轻轻将柳绿杨安置在床上,冷飘水心里的慌乱丝毫未曾稍减。她是如此纤细脆弱,似乎一阵强风便能将她吹走。这么瘦小的身子,动不动就在他面前昏过去,吓出他一身冷汗,对她,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就在他迟疑着该不该找大夫来瞧瞧她时,有位满头白发的老妇走了进来,以一种怀疑和防备的神情盯着他看。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擅自跑进人家家里?”老妇问。
“这屋子是婆婆的吗?”冷飘水问。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老妇没好气道。
“擅闯此处实乃情非得已,请婆婆见谅。”
老妇闻言,瞧了瞧他,又探头瞧了瞧屋内,接着便扬起一双白眉问:
“她是——”
“拙荆。”冷飘水仅犹豫了会便回答。
“咦?这小姑娘是你的妻子?”
“正是。我向一位茶坊老翁问得此处有空屋待租,但内人突然身体不适——”
“所以你们未经允许就擅自进屋来了?”
“非常抱歉。”冷飘水再次道歉。
老妇点点头,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柳绿杨问道:
“你这小妻子患了什么病?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冷飘水一阵迟疑,之后摇摇头。
“只有贫血的老毛病,内人身子原本就虚弱,休息会儿就没事了。”他说。
“是吗?”
“能否请婆婆将屋子租给我?”他接着问。
老妇蹙眉思索着。
“我这屋子虽是一直空着,可从没想过真会有人来租,我们这小村子根本很少有外地人来。”她说着,上下将冷飘水打量了一番。“你该不会是躲避官差的追捕才躲到这儿来的吧?”
“婆婆说笑了。其实我是带妻子来此静养的。”冷飘水有些许诧异,他没料到谎言竟能一句接着一句流利地脱口而出。
“静养?”
“是的,城里的一位大夫嘱咐我带内人到僻静的乡间休养一段时日,他说清静的环境对内人的身子有很大的好处。”
老妇闻言,颇为骄傲的点头。
“我们这村子小归小,倒真是干净又不嘈杂。”
“还请婆婆成全。”冷飘水道,希望能尽快将此事办妥,毕竟他还挂心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绿杨。
☆  ☆☆  ☆
终于,老妇允诺将屋子租给他,收取的租金非常低廉。冷飘水花了些银两及不少精神将她打发之后,立即回到床边审视柳绿杨,见她两道柳眉轻轻蹙起,长长的睫毛也动了动,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果不其然,柳绿杨低声呻吟,随即便掀动睫毛睁开了眼睛。
“我——我怎么?”她问,声音听起来既虚弱又沙哑。
“你忽然就昏过去了。”冷飘水回答,依旧担心着她。或许是让她在马背上坐太久,累坏了她。“还是该请个大夫过来替你把把脉——”
柳绿杨摇头。
“只是老毛病,用不着找大夫。”她说着,挣扎坐起来。“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了?她似乎总是在问这句话。
“租来的,往后我们几要住在这儿。”他说。
柳绿杨想反驳,想对他说要回情剑山庄,然后她记起了他先前的怒气,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但是她怎么能跟他一起住在这里?没有布,没有针线,不能刺绣的她还能做什么?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自己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人,成为一个坐吃等死的废物。
莫名其妙的事,莫名其妙地发生在她身上,让一进入情剑山庄便过着单纯生活的柳绿杨根本无所适从,她觉得慌乱不解,又求助无门。
娟儿或小姐在的话就好了,柳绿杨这么想着。
她脸上闪过脆弱和寂寞,冷飘水全看在眼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非常愤怒,对她,也对自己。
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痛苦吗?而他又为什么死心眼地非要她不可?什么时候他开始强求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冷公子。”柳绿杨怯怯地唤他。
“什么事?”他的回答却像冰一样冻人。
柳绿杨畏缩了下,摇摇头,把想说的话全咽了下去。
“究竟是什么事?”冷飘水又问了次,她畏惧的神情再次惹了他。“你快说,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咬牙吼道。
柳绿杨眼中满是惊骇。
“我——我想喝水。”之后她抓着裙角喊,眼眶随即盈了泪。
她又做错了什么?他为什么要怎么对她?
因为初至此处,屋内什么也没有,冷飘水于是压下怒意朝外做,并对她说:
“我去找水,你最好在我回来前把眼泪给擦干。”
然而一到屋外冷飘水便后悔了,除此之外,胸间还充满着错愕几懊恼。他,黑白两道盛传冷酷无情、喜怒不形于色的冷飘水会被一时的情绪冲动着完全左右了!不仅让怒气恣意宣泄,还无理地迁怒他人。
因为喜欢,片刻都不愿分离,所以才执意将她带在身边不是吗?这纷乱的一切都起因于他的任性而为,那女孩不仅无辜,而且是既恐惧又无助,他怎么还能对他发怒咆哮?
再怎么懊恼也无法改变已发生过的事情。冷飘水闭了闭眼,举步朝对门的老婆婆家走去。老婆婆和乐意地取来一壶水递给他,并亲切地询问他“妻子”的现况。
“她已经醒了,这水就是拿给她喝的。”冷飘水回答,因为不善微笑,他只得尽量将说话的语气放软。
“这样啊!”老妇笑着点头。“你这人外表冷冰冰的,看不出来对妻子这么体贴。我家那死老头子就差多了,别说不会替我端汤倒水的,连句贴心话都不会说。”
“老伯啊——”冷飘水蹙眉。原来这家的男主人还健在,令他颇为惊讶。
“你不知道吗?卖茶水那老头就是我家老太爷,一回到家就只会跷着二郎脚坐在那儿,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事事要人伺候。”老妇说着掩嘴而笑,虽是抱怨,看起来却幸福至极。
羡慕的意念在瞬间闪过冷飘水脑中。
☆  ☆☆  ☆
在进门前,冷飘水有片刻的犹豫。然后逃避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他也无处可逃,于是他手持水壶和茶壶,侧身推门而入。
柳绿杨见他进门,像是受了惊吓,先是倒抽了口气瞪着他,接着便举起手慌乱地擦抹脸上的泪水,显然是记起他出门前所说的话。
“你最好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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