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郎君娇娇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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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笨呢,我相信她是因为……算了,我不想说了,反正都是你的错,全部都是你不好。”
他一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哈,又是我不好?你可真是会推卸责任。”
“当然啦,我猜她八成不喜欢跟我共有一个丈夫,才会这么卑鄙,想让全家都不喜欢我,让我待不下去自己走人。”
他非常同意,“言之有理。”
曲疏影气恼的继续说:“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只要你去跟她说清楚,你心里只有她一个,我只是迫于太师不得不娶,其实我们这桩婚姻是假的,那就天下太平了。”
“你疯啦?我要真去这么说,她不像麦芽糖一样把我黏死才怪。”
他想到她的温柔多情就浑身打颤,非常不舒服。
“那也没什么不好呀,人家不是说了吗?家和万事兴嘛,你就牺牲一点,换全家安宁,有什么不好?”
“当然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她,这门亲事更是心不甘情不愿,能不碰到她就不碰到她,才不去自找麻烦呢。”
曲疏影故意装出娇柔的语气,“这样呀,那你好可怜。一个老婆是硬著头皮娶,无法拒绝,另一个老婆又是百般无奈,不得不娶,怎么这么惨呢?”
“哇!你怎么这么说话?好可怕,是生病啦?”
突然这么体贴,有点吓人。
“你说呢!”她笑颜一换,怒容上场,伸手扭住他的耳朵,“苗二少,你太自私了吧!只有你是人,只有你的意愿和感受重要,我跟段姊姊就是个屁,不值一提呀?
“你怎么不问问我们是什么感受?啊?被逼嫁给你已经够惨了的,还要被你嫌弃是麻烦?
“段姊姊就更惨,她本来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要是不喜欢,就该早点说清楚,不需要浪费人家青春。
“既然娶了,就应该好好对人家,把人家放著不管当没那回事,这又算什么?害她独守空闺,孤单寂寞,只能靠游园和四处串门子来打发时间。
“她会这么对我,那也是你害的,你让她以为我们如胶似漆,天天黏在一起,而她却被百般冷落像个弃妇。你对人家无意,当初就不应该娶进来。”
她越说越觉得难过,忍不住哭了,“从头到尾你都只替自己打算,只顾著自己的感受,丝毫没有考虑到别人,我、我对你太失望啦!”
曲疏影非常的难过,这已经不是赌气要他的真心了,而是她真的在乎他、爱他,无法忍受他这么自私的行为。
苗紫陌想要辩解,他这么做是情非得已,为大局而牺牲,但是她完全不给他机会。
“你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她推他,他却不动,“你不走,那我走好了。”
“疏影!”苗紫陌握住她的手,“我走,你留著。”
他有点沮丧的下床,她则是回身趴在枕头棉被里,完全不去看他。
“疏影,或许你说的对,我太自私,但希望你明白,每个人都是有苦衷的。”
曲疏影没回答,只是哭泣。
第八章
宇文阳雪一脸诧异,小声的问苗惊绿,“他怎么回事?”走来走去的,地板都要给他磨穿了。
“他心烦。”苗惊绿笑咪咪的,跟紫陌的坏心情全然相反。
“我看得出来,但是为了什么?”呋,他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出紫陌这家伙心情很差吗?
重点就是为什么嘛!
“喂!你们两个吵死了,就不能闭上嘴,让别人清静一下吗?”
“但这里是惊绿的棋室,我们老早就在这里了,是你自己跑来这,还嫌我们吵?难道你不能换个地方心烦吗?”
“阳雪说的好,我正有此意要请你移驾。”苗惊绿温和的一笑,“我们有要事相商。”
“能有什么要事?”他一屁股坐下,烦躁的说:“特地要我避开,怎么我不能听吗?”
曲疏影那一席话,让他又是难过又是生气,在她心中,原来他这么自私呀?
他想否认她说的话,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
“当然不能。”苗惊绿严词,“就怕枕边细语难防,一个不小心,曲疏影从你这得知了机密,不得不小心呀,你能了解我的苦衷吧?”
“紫陌不会这么做的,他知道曲疏影是奸细,怎么可能跟她同床共枕?”宇文阳雪非常的相信他知道事情轻重,绝对不会坏事。
“疏影不是奸细,你根本不用这么紧张她。”
“是吗?她可是新婚之夜就很忙碌,到处走动打探,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谋。”
苗紫陌毫不思索就为她辩解,“她只是迷路了,她绝非太师的人马。”
“但她爹绝对是。”宇文阳雪中肯的说,“因此对她,我们不能不有所提防。”
“你们是怎么回事?阳雪,你不认识她,有这种误会我不怪你,但是惊绿,你见过她,难道你觉得她像奸细?”
苗惊绿微微一笑,“或许她是很高明的戏子。”
“紫陌,我们的顾虑是有根据的,毕竟结盟的名册就藏在王府里,太师一定很想拿到手,曲疏影既然是曲家的人,对她就不能不小心了。”
为了对付朱太师,因此他们私底下联合了许多忠肝义胆之臣,连名集册一起策划大事。
朱太师想当然会想拿到名册,这才会知道他身边有多少人是叛徒,又有哪些人要跟他作对。
“我再说一次,疏影不是叛徒。”苗紫陌非常坚定的说,“我相信她。事实上,我曾经想过对她说出真相。”
这么一来,她也不会误会他娶了段浣玉,却又冷落她。
她一定是从段浣玉身上看见了自己,所以才会这么难过。
她最清楚那种用尽努力,但却得不到重视的疼痛。
她这么善良,又怎么会是奸细?
“绝对不可以。”宇文阳雪连忙说,“惊绿,你跟他讲讲道理,这是事关重大,不能轻忽。”
苗惊绿只是笑,意味深长的看著他一脸苦恼的弟弟,“紫陌,你爱她吧?”
宇文阳雪正在喝茶,差点没呛到,“怎么?突然这么说?”
苗紫陌也是一呆,“什么?”
他、他爱曲疏影?他爱她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她会有除了友谊之外的感情。
“如果不是的话,你何必这么在乎?”苗惊绿好整以暇的说:“我看你是身陷情网而不自知。”
“不会吧?”宇文阳雪讶道:“真的吗?惊绿,你别随口乱说。”
他笑而不答,只是看著他一脸苦恼的弟弟。
苗紫陌像游魂似的站起来,往门外飘,一路飘回燕子楼去。
“紫陌还好吧?我看他好像大受打击的样子。”
“放心,给他一点时间去想想。”苗惊绿很有把握的模样,“他会没事的。”
宇文阳雪压低声音,“那我们的计画照旧吗?假造名册让曲疏影偷走,趁机削弱朱太师的实力。”
他摇头,一笑,“不,我们假造名册,让混进来的奸细偷走。”
言下之意表示,他也觉得曲疏影不会是奸细,毕竟这步棋太明显了,反而令人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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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紫陌一路晃回燕子楼,才一踏进门,一阵胭脂香就袭来,一团黄影就对他扑来。
他俐落的往旁边一闪,热情的段浣玉就撞到门上去,“哎呀呀,好痛喔!相公,你怎么这样啦。”
“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是屋里少了什么吗?”想到曲疏影的指责,他下意识的就对她好声好气了起来。
她眼圈一红,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屋里什么都没少,就只少了相公你。你总是待在疏影妹妹那,从不来看我,我只好厚著脸皮过来,想说看你一眼就好,真不好意思。”
“不要紧,是我疏忽了。”他温和的说:“你有没有撞痛了哪里?”
或许惊绿说的对,他爱曲疏影,所以在乎她所说的每句话,在意她对他的观感,他不愿意在她心里评价这么不堪。
段浣玉有点受宠若惊,“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撞伤了?相公,你帮我看看行吗?”
“好。”
他走过去,她将他拉到窗边,使他背对著窗。
“这边亮,瞧得比较清楚。”她一眼就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曲疏影,决心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苗紫陌头微低,倾身向前,专心的寻找她额上有无撞伤。
“看起来没大碍,应该是没事。”
“可是我好痛喔,会不会是伤到旁边?”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扶著他的头往旁边轻压,“你看后面有没有事,好痛喔。”
“你正面撞到,后面怎么会疼?”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老毛病犯了,哎呀,我脚软了。”她往前一倒,无力的挂在他身上。
为了不让她滑下去,苗紫陌只好用手抱著她。
段浣玉看见曲疏影那愕然的脸,心中的快感节节高升,她知道从下面看上来,她和苗紫陌绝对像在亲吻拥抱。
看她那张惨白的脸,她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非常的好。
曲疏影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其实她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太过分了,才想来跟他道歉,没想到却撞见这一幕。
她觉得好难过,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说苗紫陌自私?但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呢?
看到他亲吻段浣玉,她才明白自己一点都不想要这样子,她想要他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要跟人分享他。
她不要他抱别的女人、亲别的女人、爱……别的女人!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段浣玉本是他的妻,而经她晓以大义之后,他似乎也深感反省,开始对她好了。
“我是猪脑袋,我是笨蛋!”她哭得无法自己,“我干么把自己的意中人往别人怀里送?怎么办、怎么办嘛?”
她哭得泪眼汪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看见前面有凉亭,她毫不考虑的跑进去,趴在冰凉的石桌上,难过的放声大哭。
趁著晚昏时候,出来帮秋菊浇水清草的苗扬虹听见哭声,奇怪的往这边走来。
她一看见曲疏影哭得肝肠寸断,立刻让婢女守著不让旁人过来,这才上前询问。
“小嫂子,你怎么了?”她坐在她身边,轻轻把手放在她肩上,温柔的问:“怎么一个人在这哭?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曲疏影趴著摇头,不断的哽咽著,泪水将她的衣袖濡湿了一大块。
“你先别哭,有话好说呀。”苗扬虹拍拍她的背,“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成不成?”
“你帮不了我的,呜呜。”她总算抬起泪痕满布的脸,抽抽噎噎的说著。
苗扬虹温柔的一笑,“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呀?”
哎呀,小嫂子哭成这样,还真叫人心疼,不知道二哥晓不晓得她在这偷哭?
“我、我看到你二哥跟二嫂在亲热。”她小嘴一扁,哇的一声又哭了。
苗扬虹脸一红,有点后悔问了,毕竟这种闺阁情事,不是她这个黄花闺女可以随意言语的。
“那、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们是夫妻呀。”天呀!她的脸红得仿佛失火似的。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好难过。”曲疏影抓起她的手,哭著说:“为什么他不可以只有我就好?”
苗扬虹拿出手缉,轻轻为她擦泪,“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呀,小嫂子。”
“我才不管是常理还是歪理。”她嘟嘴说道,“有什么道理女人要从一而终,男人就可以三心二意?”
苗扬虹给她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小嫂子,你别想太多了,二哥就算和二嫂亲热些,也不会冷落你的。”
除非是她看走眼了,不然二哥一定是非常喜欢小嫂子的。
“冷落我?他用不著冷落我,反正我们这个婚姻,本来就是……”她想到就难过,“呜呜,是我仗势强嫁,大家都知道的。”
这倒是事实,苗扬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反正二哥喜欢那就好了,管这婚事怎么成的?”
曲疏影摇头,“你误会了,不是那个样子的。”
这根本只是一个协议而已,非关感情。
苗扬虹不知道如何再劝,只好轻轻叹一口气。
曲疏影看天色已晚,赶紧擦擦眼泪,“起风了,我们赶紧进屋去吧。”
苗扬虹点头:“也好,到我屋子里坐坐,我泡茶请你喝。”
“那就多谢了,”曲疏影虽然心烦,却也不想推辞她的好意,有人相陪,总比独自饮泣来的好。
“对了,扬虹,麻烦你这事别对人家提起,瞧我哭成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苗扬虹难得俏皮的捏住上下唇,含糊的说:“我明白,我不会说的。”
看著一向正经的她故意逗她笑,再怎么难过曲疏影也只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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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昏暗中,一顶小软轿将曲疏影抬到了雨花阁。
这里是让外放的官员进京面圣时暂住的地方,所以曲楚雄每次上京,一定都在这里落脚。
既然上了京,当然要探望女儿,于是他要人拿著他的名帖,到王府将女儿接出来。
曲疏影被引领著到了一个院落,她爹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给了领路人赏钱之后,曲楚雄连忙把她带进房里,将门窗紧闭。
“疏影,爹问你,你嫁进王府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她一听,心凉了一半。
没有关心问候,也不管她的新生'b|活是好是坏,她爹在乎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事。
她早就习惯麻木了,干么还要因为有所期待而难过呢?
“我不知道,没有注意。”她冷冷的说。
“太子呢?有见过太子到王府吗?”
“我不知道谁是太子,就算见到了我也不知道。”
“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