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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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漠又吸了下鼻子:“你不知道的,数理化三科中唯独化学我觉得学得好些,从初中开始基础就坚实些,可是如果化学也失败了,我哪还有在竞赛方面取成绩的可能?”
辛忆递给她一张面纸:“你别哭了,以后再努力吧。”话声中颇有哽咽。
天漠接过面纸,依旧抽泣着:“可是这次十五个人都过线了,可是我差线多少分!十六分啊,下次哪有可能过线?我说过我根本没开窍,留在竞赛班真的是徒劳嘛……”接着天漠由抽泣转为嘤嘤哭泣,只是班上越发吵闹,没有人听到,而且天漠和辛忆仍然正襟危坐,旁人并未察觉异常,只有文韬在前排听得一清二楚。
辛忆握住天漠的手:“你别再哭了。”辛忆越劝天漠越难过,辛忆眼圈一红,喉头一哽,“你再哭我也想哭了……”接着松开天漠的手兀自揉着眼睛低声哭泣起来。
天漠咬着下唇,吞下几滴泪水,眨眨眼,转而去握辛忆的手:“好了,不哭了,我们开始好好学习,争取下次过线。”
辛忆含着泪点头,两人分别摊开化学书开始学习,几秒钟后,辛忆抬眼偷看天漠,只见几滴大大的泪珠从天漠眼眶垂直落下,啪啪地砸在化学书上。
辛忆大惊:“天漠,你不是说不哭了,要振作吗?怎么又哭了,你怎么……”话未说完,辛忆又开始流泪哭泣起来。
天漠便又开始慌乱地安慰辛忆:“不哭了,不哭了,我们用功好不好?”
于是这二人一个哭一个劝,交替轮回不断,直到下课为止。
下课后,同学们更加纷闹起来。辛忆出外说是洗脸,天漠依旧坐在位置上发呆。
文韬鼓了半天勇气终于调转头,只见天漠额发凌乱,眼圈殷红,瞳孔氤氲潮湿,面上泪痕犹在。文韬低下头,比起偷听,原来亲眼看见女孩子哭更容易心里泛软。文韬再次抬起头,发现天漠正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下文韬倒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来。
天漠倒先开口了:“你要讥讽我尽管来,反正我没过线的确输给你了,是我学得不好,我承认就是了。”天漠的话说得大义凛然,却还带着哭腔。
“我帮你!”文韬也大义凛然。
天漠一下子傻愣住了。
文韬左右恍惚了下眼神,又坚定道:“我来帮你,以后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你不嫌弃我讲得不清楚,我就讲给你听。”
天漠嘴巴张了又张,始终说不出话来。
“到底怎么样?”文韬见天漠半天不发话,也不知对方怎么看待自己这番发神经般的好意,遂忍不住吼了句。
他这一吼让天漠回了神:“你用什么时间讲给我听?”
“比如晚自习之前的时候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全用来吃饭,或者和谁聊天,陪谁散步之类的。”文韬让自己恢复到平日的貌似高傲的样子。
天漠斜睨着他:“你不就要向我炫耀一下你平时多么抓紧时间学习而我只在做些无聊的事情浪费时间吗?”
文韬大怔:“我可不是这意思!”
天漠其实也心知肚明文韬是出于好意,遂低声问:“那会不会耽误你自己学习的时间?”
文韬细想:“应该不会吧,你不至于那么差劲,要浪费我很多时间教你吧。”
天漠噗哧乐了:“你肯教我,我学起来当然事半功倍了,那当然最好不过了。但你要答应我,不管我问什么,你都得耐心作答,不得蔑视。”
“一定!”
“绝不反悔!”
“绝不!”文韬表态。
“拉钩!”天漠总算高兴了,便和文韬小指钩小指定下约定来。
次日下午第三节课后,天漠冲着顾书廷留下的作业犯了愁,全是关于分子立体结构式一类的,什么左旋右旋,天漠自叹立体想象感本来就与生不俱,根本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于是自然而然想到了文韬前一日的承诺。
“文韬?”天漠小心地叫了一声,因为平日里文韬总是专心致志学自己的,旁人叫他,他根本不理不睬,而他自己总说是没听见,旁人也懒得究其真假,只是习惯于在文韬学习时不轻易打扰他而已。
文韬闻言转头,天漠摊开作业本说:“左旋右旋我还是不会辨别。”
文韬沉吟片刻,恳求道:“这个……倘若系统讲起来内容挺多,你能不能先放放,等吃完晚饭后,我马上就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天漠从没见过文韬如此客气,明明是自己求着他传授知识,他妥善安排一个富裕点的时间反而要诚恐诚惶求得自己同意,天漠受宠若惊,点头不止。
晚饭过后,天漠正坐在桌前发呆,文韬拎着刚刷洗完毕的饭盒,往抽屉里一塞,然后转身,对着天漠,举起湿漉漉地一双手:“其实立体结构呢,就像人的一双手,虽然对着看,一模一样,但是顺着一个方向的话,就不能完全吻合,明白吗?”
天漠先是吓得一愣,转而明白文韬正在讲解立体结构式,遂收神听了起来:“那就是说像照镜子?”
“差不多,而化学分子中……”
晚自习时,辛忆对着奋笔疾书的天漠奇怪道:“咦?这些题目你居然已经做完了?我只做了一两道,费了半天劲,觉得好难,准备晚上回家特攻呢。”
天漠甜甜一笑,合上作业本:“我请教了下文韬,他讲得很仔细,我发现如果理解了做起来很简单的,一开始虽然有些头晕,但按照规律多练习几次就越来越清楚了。”
辛忆扁扁嘴:“你可真好命,文韬学得那么好,和你原是一个班的,关系也那么好,帮着你学,当然进步神速。”
天漠摆摆手:“可惜我资质不好,良师也无法出高徒。对了,我差不多懂了立体结构式,要不要我讲给你听?”
辛忆笑道:“不用了,我晚上回去先自己琢磨琢磨,如果想不明白你明天再讲给我听好不好?”
天漠的一片好意却被辛忆拒绝,心里有些不快,但见辛忆笑地真诚,知她真的是想先自己琢磨一番,不是抵触自己而拒绝,遂也努力不往心里去。
辛忆突然碰碰天漠的胳膊,眼睛却盯着任杰那边:“你看任杰手上的报纸,写着中国足球队比赛的消息。”
天漠见辛忆看得吃力,便向任杰道:“报纸借看一下可以吗?”
任杰毫不在意地将报纸合起正准备递给天漠,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喝道:“水鸟!”
任杰和天漠、辛忆都不约而同向声源看去,那男生身材高挑,眉目清朗,皓齿朱唇,甚是斯文和善的样子,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感觉就像邻家和蔼可亲的兄弟。然而此刻叶汛却历喝任杰,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就是阻止任杰将报纸借给天漠。
任杰虽不明所以,却也只能冲天漠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天漠想找人理论,可任杰和叶汛都不再理她,使得她一肚子冤屈无处可说。
其实任杰心中在窃喜,他本就想继续研读《体坛周报》,刚才天漠借他碍着面子不好推脱,如今正好借着叶汛的喝声顺水推舟;其实叶汛阻止任杰借报纸目的很简单,他等着看那张报纸很久了,如果任杰借出去,那么又得多等一阵子才能再拿到报纸,因此叶汛自然而然出面阻止,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句喝声会引起以后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那边,天漠对叶汛的那句喝声简直恨进了骨头里:“天哪,没想到他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这么……这么刁蛮呢?”
辛忆知道天漠在气头上用词不当:“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也许叶汛性格就这样,对人呼来喝去的。”
“你别安慰我啦,你没看他平时多和善,对谁不都斯斯文文,笑笑呵呵的,我看他,肯定是看我不顺眼。”
“天漠你别瞎猜了!”
“哼!”天漠赌气了,“我下次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双手乖乖呈上报纸给我看!刚才那是什么体坛周报对不对?”
辛忆没想到天漠会下这么一个决定,只是傻愣愣地点点头,但见天漠的眼中闪出武侠书上常说的嗜血的光芒。
“天漠,我差点忘了!”文韬一下子趴在天漠的桌上。
天漠还没有缓过劲来,依旧恶狠狠的:“怎么了!?”
文韬挠着脑袋:“这周六歌咏比赛,顾书廷老早就通知我了,可我忘了。”
天漠眯着眼睛假笑着问:“班长大人,你不会告诉我现在让我开始准备吧?”
文韬大赞:“你实在是冰雪聪明啊,这事就拜托给你了。”然后转身兀自学习去了。
辛忆看着目露凶光的天漠:“今天已经星期二了,来得及吗?”
“来不及也要赶鹦鹉上架啊。”天漠倒无所谓,反正文韬总是给她出难题。
辛忆嘀咕道:“鹦鹉本来就上架的,干嘛要赶?应该是赶鸭子上架吧。”
天漠斜睨着她:“也可以这么说吧。”然后站起来,“我要找人运作这事了。”
“找谁?”辛忆惊讶,“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不就唱歌吗?”天漠不以为然,“找个我们班喜欢唱歌的人商量不就行了。”
天漠说的这个喜欢唱歌的人是陈宇。
——天漠日记——1997年9月28日星期日晴化学竞赛失利的阴影其实一直在心头晕绕,心头一空,它就趁虚而入,令人头痛万分。
在学校的时候,周围进入复赛的人已经开始着手新一轮的竞赛准备,脸上是喜气洋洋,辛忆也很难过,她的失利虽然让我的心态稍微平衡了点,但无论如何,我离出线十六分之遥,实在有些望尘莫及的感觉。
本来以为爸妈对我的竞赛一直是不强求有成绩的,那么这次的失利他们可以接受,哪知却是事与愿违,他们的言行对于我而言只是雪上加霜。他们毫无根据地猜测,说我是不是暗恋上谁了所以学习精力分散从而学不好;他们含沙射影地指责,说如果学习入不了脑子还不如不上学免得每年无辜浪费一大笔学费;他们七嘴八舌地教育,说只要专心只要用功没有做不到的事。
我觉得精疲力竭,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原以为这次的失败父母会理解我安慰我,岂料只有一连串盲目的错误分析与判断。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得知失败的消息后如此不安,其实不是我害怕失败,而是讨厌失败。因为失败后所带来的一系列压力让我喘不过气,所以我讨厌它。如果说害怕尚可以克服,那么讨厌的情绪就无法拯救了。
因此,我又何曾想败?为竞赛辛苦付出后一无所获的是我,心痛的是我,我要顶住失望,重新振作重新充满信心地学习已是不易,爸妈何苦不给我支持偏偏要如此令人丧气地批斗?我真的不明白。
但是庆幸的是,虽然我不是个太坚强的人,但是竞赛的失利,学习的打击,父母的误解,我都还能承担地起,我不甘于承认失败,所以我会站起来的。告诉父母他们错了的方法只有一个,不是现在和他们争辩,而是将来取得成绩的那一天用真实的成绩告诉他们,我没有因他事分心,没有浪费学习时间,没有丧失斗志。
第二十九章 歌咏比赛
周三,陈宇按照和天漠商量的带来了《我的中国心》的磁带,中午休息时分全班同学一起练习。
辛忆曾问天漠:“你一个人独自决定唱这首歌好不好?”
天漠回答:“没什么好不好的,如果要大家一起商量可能商量到比赛的时候也没有结果,反正也不是至关重要的事,不如我先拿个主意。”
这话被文韬、任杰和陈宇听了去。
文韬觉得很果断;任杰觉得太霸道;陈宇觉得有个性。
辛忆还问天漠:“为什么你要去当指挥?”
天漠摇摇头:“我知道指挥引人注目,也容易被人批评,可我觉得自己最近受挫太多,勇气几乎消失殆尽,我需要找点事情恢复自己的勇气。”
文韬觉得勇气可嘉;任杰觉得过于张扬;陈宇觉得很有个性。
周四,全班开始排队形,由于男生太多,三十五人;女生太少,七人,队形很难处理。薛经纬曾经开玩笑说:“干脆五个男生围着一个女生好了,就像花一般,既表明了八班的女生都是花儿一般,又表明了八班的女生都格外的珍贵。”
大家都是哄笑,薛经纬这人总是想法新奇怪异的,虽然不总是适用,但却总是令人想入非非。
周五,全班模拟彩排。陈宇和江慕负责领唱,领唱一事是陈宇强烈要求的,本来天漠不太乐意答应,但是某次陈宇播放磁带时,传出来的竟然是陈宇自弹自唱的声音,班上人都哄笑,说陈宇一个人在家里暗自过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