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过的日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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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个善良女孩子的关心变成了尴尬。于是他们俩都带着些许尴尬的神色从辛忆手中接过面包，附带小声说了句“谢谢”。辛忆则开心地笑了。
曹飞看看手中的凉菜凉饭，又看看段天翔和任杰手中香喷喷的面包，张嘴叫道：“段苕！你吃饭吧，饭有营养，我吃面包！”
段天翔立即将面包伸进嘴里大咬一口，然后有嗞有味地咀嚼起来。
曹飞又立即追上任杰：“水鸟，你的破饭还给你，把面包给我！”
任杰一个转身跑出数米远，转身乐呵呵地对着曹飞将面包送入嘴里。
曹飞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身找到辛忆：“喂，你还有没有了？”
辛忆愁眉苦脸道：“不好意思，我就买了两个，没了！”
天漠则在一边呵呵地笑个不停，曹飞横眉冷对：“笑什么笑？吃饱了撑的？”
天漠顿时怒目圆睁：“喂，我又没惹你，说话为什么这么没礼貌？”
曹飞也杠上了：“你看看你那样子，就是吃饱了撑的，我说实话怎么叫没礼貌？”
“哼！反正比你好，一心想着占人家便宜，就是偏偏占不着便宜！”
“我占不占关你什么事？三八！”
“你居然敢骂人，你这个没道德的家伙！”
曹飞刚想再张口，嘴巴里便被段天翔塞进了一块面包。段天翔低声道：“猩猩你有毛病，打了那么半天球，早过了球瘾了，又不憋气，干嘛无事生非？”然后拖着曹飞进了教学楼。
天漠则依旧在叉着腰鼓着腮帮子生气：“莫名其妙！连吵架都是些没水准的词，真是个没水准的人！”
辛忆连忙摇着天漠的胳膊：“天漠，你别这样！曹飞只是逗着你玩的而已，他人就是嘴巴坏，对女生也从不忍让，你就别再记怪了！”
任杰也走过来，泛着迷人的绅士微笑道：“曹飞肯定和你闹着玩呢。”
天漠吹了口气：“要不是看在他刚才一场比赛换回了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我才不买帐呢！”
就在一切即将回归平息的时候，突然空降一球，不偏不倚砸在了天漠的脑门上。
“哎哟！”天漠顿时被砸得眼冒金星。
辛忆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没事吧，没事吧？”
天漠却不关心自己的病情，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开始张开了：“谁啊！这么没水准！球往别人脑门上扔，看不清球筐啊？”
辛忆怕天漠火上浇油更生气，于是连忙道：“谁这么不小心？打着人了总该道个歉吧！”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急忙跑过来：“不好意思，我打偏了，没什么事吧？”虽然语气里关心是假，但是赔礼是真。
辛忆接着帮天漠埋怨：“许天仪，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打着女生了，多疼！”
许天仪挠挠他那蓬松的头发，略显尴尬：“真的……对不起。”
辛忆还想说什么，天漠眯着眼睛开口了：“算了，没什么，还看得见。你去玩你的吧。”
许天仪笑着望向两位女生，大喜：“真的没事了，谢谢！”然后飞一般地跑了。
天漠边揉着脑袋边缓缓睁开双眼：“又是自己班的人？”
辛忆无奈地点头：“是许天仪，刚才在玩篮球，你没事了？”
天漠叹口气：“算我今天背吧，又被人骂又被人砸，不过他比那个小猩猩礼貌多了，好歹客客气气赔礼道歉啊，真是礼貌，哼，那个死猩猩，气死我了！”
就这样，天漠和曹飞之间不是梁子的梁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下了。
第十七章 期末考试
6月16日，星期一，下午的班会课变成全校师生齐聚一堂的“迎香港回归文艺汇演”。
越近7月1日，有关香港的视听冲击越是多了起来：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形形色色的紫荆花或者欢迎香港回归的大幅标语；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听见林林总总寓意香港回归或者歌颂祖国统一的歌曲。紫荆花儿一朵朵飘进眼里，钻进耳里，当真把每个中国人烧得心急火燎起来。
二中为了不影响同学们的期末考试，决定提前在香港回归前夕进行考试；为了保证考试前的复习时间不受耽误，文艺汇演提前到了6月16日。二中的领导们真是为了学生费心费力，可惜的是这济济一堂的学生们有几个感受得到？
反正八班的三十八号人是没有功夫去感受的，他们关心的是，文艺汇演的唯一一个舞蹈节目中有柯敏和辛忆，大家都想见识一下两个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女生跳起舞来是什么样子。
那一袭雪白坠地的长连衣裙哦，轻轻舞动，缓缓飞扬，裙摆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亮银片，不时闪烁出耀眼的光芒，将一个个舞动的仙子们炫耀地光彩照人。那撩人心扉的脂粉，那行云流水的舞姿，那优美动人的举止……
真是赏心悦目啊……男生们眼里闪着光。
真是羡慕嫉妒啊……女生们心里闪着光。
其实，最让辛忆和柯敏感到自豪得意的并非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而是表演结束后，她们拽着雪白坠地的长裙，顶着浓妆艳抹的漂亮脸蛋，匆匆走过同学们围观的人群的时候。虽然她们略微羞涩地低着头，但是她们的心里含着笑。年轻的女孩子们，最在乎的就是美丽，最高兴的就是自己最美丽的一面能够得到大家的赏识与认可。
文艺汇演结束后是观看电影《香港，1997》。
恢复了平常打扮的辛忆一边擦着脸上的脂粉，一边在天漠身边落座。
“咦，柯敏呢？”天漠羡慕地看着辛忆问道。
“她说片子肯定太无聊，不来看了。”
“那你怎么来了？”
辛忆噘嘴道：“总觉得不看有点对不起毛主席，周总理，邓小平他们这些前辈们。”
天漠点点头：“想着再过两个星期香港那么一片土地就要回来了，心情倒也真的激动了。”
“就是！想着那个刘德华生活的土地回归到了祖国，和我们一起属于中国，真好！”辛忆憧憬着。
天漠笑了：“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中国人，对于脚下这片珍贵的中国土地还是应该以积极的心态去对待的，它毕竟渗透了太多人的鲜血，这股鲜血同样流淌在香港、澳门、台湾的土地下，它们是理所应当回来的。”
香港，1997。
看毛主席、周总理再三为香港权衡与掂量，谋划筹略，高瞻远瞩；看邓小平气势磅礴地说出“主权是不能谈判的”一句话来压倒咄咄逼人的撒切尔夫人；看1997年，繁华热闹的香港一步步投入离别多年的祖国的怀抱……
本学期最后一堂历史课后，柯敏拦住了梁远：“梁老师，我想出答案了，可以分为三个周期，第一至第四次为第一周期，第五到第七为第二周期，第八至第九为第三周期，而第十个统一期则是不在这三个周期之内的。这样分的原因是……”
“等会……”梁远打断了柯敏的叙述，在他看来，这个过份漂亮的女孩子也有着过份的对历史的觉悟，只是事隔这么久，她才突然找上门来滔滔不绝地讲述答案，而眼神流露的决然，语气中透露的坚定，总让梁远觉得有些许的异样，“嗯，你对这个问题既然考虑得这么深刻，何不尝试着写一篇小论文给我？总比这样两个人对立着站着交流好吧。”
柯敏点点头，又问：“梁老师不喜欢这样和学生交流吗？”
梁远笑道：“倒也不是……只不过……”
“梁老师！”这次是柯敏打断了梁远，“我决定了，这次期末考试之后将回到原班学习，等到文理科分班的时候我就去学文科，那时候……希望还能得到梁老师您的指点。”
“那是当然。”梁远淡淡一笑，“如果没有意外，你们这届文科班的历史应该还是由我代教的，只是……你现在下决定是不是早了点？”
柯敏坚决地摇摇头：“除非老师您认为我没有学文科的天赋。”
“不不不！相反，我认为你很有资质，而且……”梁远薄薄的嘴唇抿了一下，“我是很喜欢你这种学生的。”当然，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一出口，梁远就觉得后悔了。
柯敏却抬着头，盯着梁远的双眼，大方地笑了笑：“老师，我能不能向你借一些资料？我想提前进入学习状态。”
“没问题！嗯，我的资料都在家里，下次给你带过来吧！”
“老师，这是本学期最后一节历史课了，下次上课就是下个学期的事了！”柯敏微微埋怨道，“老师，我看我去您家拿好了。”
“这个……那好吧，我家地址是……”梁远撕下一张纸写下地址，“还有，电话也留给你，你找我之前告诉我一声……”
教室里面贴在墙上的辛忆终于拔下耳朵：“不是吧，柯敏要读文科？”
天漠在一旁看着愁眉苦脸的辛忆添油加醋道：“而且期末考之后就回原班哦！”
辛忆更痛苦了，眉头纠结成一团麻绳：“啊！怎么办？”
天漠推推辛忆的胳膊：“喂！你这么痛苦干什么？你有柯敏的男朋友痛苦吗？”
辛忆果真从自己的痛苦中解脱出来，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问：“为什么？”
“哈！你没听出来吗？柯敏的语气多暧昧！我看八成师生恋了！”
“你胡说什么？”
“是，我也希望我胡说，那就等着下文好了。”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没有为什么，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的。”
辛忆狐疑道：“那为什么我没有。”
天漠眨眨眼：“嗯，那就是特殊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你不属于特殊范畴。”
辛忆不屑地瞥了天漠一眼，转而担忧道：“不过前一阵子柯敏倒是和我提过要和她男朋友分手的事，她说她也未料到事情会到这种地步，觉得对不起她男朋友，还成天抱着她男朋友送她的随身听边听歌边哭泣，挺可怜的。”
“这事好像钱芳也跟我提过，”天漠回忆道，“你看，八九不离十了吧，我觉得有问题。”
辛忆看着满脸兴奋走进教室的柯敏叹了口气：“算了，她的事她自己决定，只要她自己高兴就好了。”
天漠又推推辛忆的胳膊：“你做她的朋友，还真够意思，关心她，又不干涉她。”
辛忆难为情地笑了笑：“我也没多想，只是……只是觉得应该如此的。”
天漠领悟地点点头，其实，辛忆，说穿了就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女生，有这种人做同桌天漠还是觉得很幸福的。
天漠突然想到刚开学的时候，自己曾因为和辛忆同桌而唉声叹气了许久，现在却觉得幸福起来；而开学初的两个好友——林轩和钱芳，现在却关系黯淡下去。短短一个学期，变化如此之多，当真是未来的事谁也无法预料啊。
“想什么呢？”辛忆推推天漠。
“呵呵，想到林轩了，好久没见了。”
“天漠，我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
“你想问我喜不喜欢林轩对不对？不喜欢。当时只是因为我和他都是八班的失败者，所以都对八班怨恨在心，颇为相投；后来我逐渐适应八班的生活，他却没有，我们于是就道不同不相为谋，散了。”
“哦，那就好。”
“好什么？”
“天漠，不瞒你说，我有个从小学就在一起的好朋友，叫蓝天，你们一班的。她告诉我说她喜欢林轩，当时我还怕对不起你呢。”
天漠莫名其妙地看着辛忆：“就算我真的喜欢他，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就算真的对不起，是你好朋友的事，你为什么要觉得歉意？”
辛忆噘着嘴道：“不知道，总之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天漠无话可说，笑了笑。
——天漠日记——1997年6月25日星期三晴期末考试第一天，没什么感觉，再说，自从进了高中，考试的好坏与感觉的好坏已经失去了正比关系。
说是期末考试该紧张，实际上一天还是不知不觉中过去的，现在又是面对日记本的时候了。总觉得一天过得太快，在自己还有弄清楚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日记本就摊开在面前了。
一天之中觉得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又仿佛什么都发生过了。愉快的，烦恼的，做对的，做错的……因为记忆中有自己的笑容，苦脸，自豪，内疚……形形色色，可真正回忆起来，脑海里又没有任何一件完整的事，仿佛这一天只是经历了一些情绪历程而已。于是，有些埋怨自己度过了庸庸碌碌的一天。
之所以用了庸庸碌碌这个词，是因为我相当害怕这个词。因为多年前看《女神的圣斗士》的冥王篇里提到：人死后进入冥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