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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温温女朝奉-第3部分

小说: 温温女朝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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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想要钱?还是想要服装设计图稿?你说啊……唔……」

由于根本看不到东西,因此「冥主」这么一下床,立刻踩着了床下的木头碎片。

「冥主大人,您小心脚下……」一望见他受了伤,郁以莘立即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想将他扶至屋外。

「你想做什么?」一把甩去郁以莘的手,他恶狠狠地喊道,然后便听见前方响起人身落地的声音,以及一群人担忧的惊呼。

「姑娘小心啊!」

「您有没有受伤?」

「大伙儿放宽心,我没事的。」不好意思地对门外的下人们点点头,郁以莘缓缓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地对「冥主」轻轻说道:「冥主大人,这客房……有些凌乱,我替您换间房,好吗?」

「你讲话那么文诌诌的干嘛?」听着郁以莘的话语,他更加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把你们的主谋叫来,让他直接跟我说!」

「主谋?」听着「冥主」又一次由口中吐出的古怪言语,郁以莘更不知道要作何反应了,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她的静默让「冥主」愤怒至极,他双手四处乱摸,在摸到一把破椅子后,高高地将它举起砸向屋角,「快把你们的主——」

但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臂上就突然多了几根银针,而后整个人缓缓地瘫倒在地!

望着那几根银针,郁以莘缓缓绽开微笑,转过身去,「蕊儿,你来了。」

「再不来你都给人砸死了!」用手指轻弹一下郁以莘的脑门,花蕊由她的身旁走过,望着瘫软在地的男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从哪儿弄来一头猛兽啊?」

「他不是猛兽,他是……那个……」郁以莘想为「冥主」说几句话,可是讲着讲着,声音却愈来愈小,「那个……」

「算了,别告诉我,要不等你说完天都亮了。」望着郁以莘欲言又止的模样,花蕊无所谓地挥挥手,然后蹲下身去把了把男人的脉后,又将男人脸上的白布扯掉,用手指将他闭着的眼眸撑开,左右端详了好一会儿。

「怎么样?」待花蕊的手终于离开他的眼眸后,郁以莘温吞地问道。

「不怎么样。」花蕊耸耸肩站起身来。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跟在花蕊的身旁,郁以莘不明白地继续追问。

「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花蕊好奇地望着一向天塌下来都还搞不清楚状况,但此时脸上却有一丝焦急神色的郁以莘,「这人是谁啊?你干嘛这么关心他?」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关心「冥主」的由来,可郁以莘又不想瞒着花蕊任何事,所以支吾了半天之后,才靠近花蕊耳旁,呐呐地低声说道:「他是……那个……那个……冥主大人……」

「冥主大人?」听到郁以莘的回答,花蕊整个傻眼,「那个……掌管生死的……冥主大人?」

「别冥主冥主的叫,我有名有姓,公孙牧野!」连续几声的「冥主大人」,让已幽幽转醒、暗自聆听的公孙牧野整个火又冒了起来。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开口闭口「冥主大人」的,谁是冥主大人啊?!

这群莫名其妙的傻子到底是哪个组织找来的?

「冥……公孙公子,」一听到冥主大人开了口、发了火,还道出自己的姓氏,郁以莘连忙改口,「您现在可有哪里不适?」

「你到底是哪里有毛病,你以为自己在演古装剧啊?」听着郁以莘继续用那种「古意」盎然的字句与他对谈,公孙牧野没好气地吼道。

「这个……那个……」望着公孙牧野一脸怒意的模样,郁以莘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有毛病的是你!」此时,花蕊再也忍不住地瞪着公孙牧野大吼。

「蕊儿,你别生气!」一见花蕊也动了气,郁以莘连忙上前缓颊,「公孙公子因为烦于眼疾,这阵子一直心情不好,说话难免有些……」

「我才不管你是『冥主』还是什么劳什子公孙牧野,人家莘儿好心好意地收留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你这什么态度啊?」花蕊冷哼一声打断了郁以莘的话后,转身便往门外走去,「蕊儿,这人人品太差,你另请高明吧!」

「蕊儿,你等会儿!」发现花蕊就要离去,郁以莘连忙挡在她身前,「你得帮他看看,一定得帮他看……」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他看?」花蕊绕过郁以莘继续向前走去,「这种人瞎了活该!」

「蕊儿!」听着花蕊撂下的狠话,郁以莘一急,竟拽住了花蕊的衣袖,眼眶蓦地一红,「你别走啊……」

「好好好,别拉我袖子,」望着郁以莘泫然欲泣的模样,花蕊心一软,长叹了一口气,「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留下就是了。」

「蕊儿,你真好……」吸了吸鼻子,郁以莘终于破涕为笑,「只要有你在,什么病都医得了。」

「话别说得那么早,」轻点着郁以莘微红的鼻头,花蕊叹了口气,「老实说,有点麻烦。」

「有点……麻烦?」眨了眨长长的睫毛,郁以莘不太明白地问:「哪里麻烦?」

「药材有点麻烦。」花蕊掰着手指一项一项地数着,「雪莱、白茅、金苓、采莩……」

「雪菦、白茅、金苓、采莩……」

「是啊,这意思就是,这人的眼疾一时半刻是治不好的,得花时间找药、找人、找药引。」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一直静静听着一切的公孙牧野终于再度开口。

因为由这两个女人的对话听来,她们讨论的话题似乎是他的眼睛;那个说话缓慢、语音轻柔还带着童音的女人,似乎是在请另一个语带傲气的女人为他医治眼睛!

可能吗?

他的眼睛,真的还医得好吗?在经过海内外那么多位名医诊断却依然只能说「抱歉」之后,真的还有机会吗……

「公孙……公子,您别着急,我们正在琢磨要怎么医治您的眼疾。」

「医治我的眼疾?」愣了愣,公孙牧野猛地抬头,朝向郁以莘发声之处,声音微微抖颤地问:「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眼睛……还有复明的机会?」

「没有!一点机会都没有!」花蕊没好气地说道。

「你……」

「蕊儿……」望着公孙牧野的脸色又一白,郁以莘慌忙拍了拍花蕊的袖子,然后又急急转向公孙牧野解释道:「公子,您别急,蕊儿是跟您开玩笑的,她可是我们西京城……啊,不,是全天下、全江湖最一等一的神医,只要她说能治,就一定能治!」

「西京城?全天下?全江湖?神医?」皱了皱眉,因为公孙牧野真的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是啊,公子您可能不是江湖中人,所以不知道——」

「你到底在鬼扯些什么?什么公子?什么西京城、江湖中人?」不耐烦地打断了郁以莘的话,公孙牧野没好气地说着,「你当自己在演武侠剧啊!」

该死的,这女人就不能正常点说话吗?

就算她真的很喜欢「古意盎然」这一套,但能不能请她在说正事时,用点正常人的态度跟语气呢?

「我没有鬼扯……」早明白公孙牧野的脾气起伏不定,因此郁以莘急急地想解释,「公子,蕊儿真的是——」

「这是什么?」在郁以莘说话时,公孙牧野突然觉得有些凉,但当他想将身上那件宽松的上衣拉紧点时,摸着那质料、款式,不禁纳闷地说道,「我身上穿的是什么?」

「公子,这是长袍啊……」

「这又是什么?」摸着下半身那条「透风」的长裤,又感觉到那古怪的内裤时,公孙牧野的眉更皱了。

「公子,这是……」

「该死的!」脑子整个乱了,公孙牧野再也不想跟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瞎扯,霍地站起身来,向前一阵乱摸后,捉住了郁以莘的衣衫,「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哪个国家?现在又是西元几年?」

「这……」被公孙牧野的动作吓了一大跳,郁以莘傻傻地站在原地问道:「公子……您……说什么?」

「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哪个国家?现在又是西元几年?」

「这里是尚于国的京师西京城,而现在是……海天……十四年……」虽不明白什么是「西元」,但郁以莘还是如实回答。

「我受够了!」郁以莘的回答令公孙牧野彻底抓狂了,他无法克制地挥着手大吼,「出去!都给我出去,出去!」

该死的,他知道什么是尚于国,什么是西京城,甚至知道什么是海天纪元,可是这都是他由历史书上读到的啊!

而现在,居然有人告诉他,他所处之地就是只存在于史书之上的国家、城市、年号?!

该死的,究竟是他疯了,她们疯了,还是所有的人都疯了……

不对!

一定是有人故意耍这种白痴花样,想趁他眼睛受伤后顺带让他神智不清加脑残,让他一辈子无法翻身!

对,一定是这样!

尚于国?西京城?海天十四年?

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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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姑娘,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

「没事,你去睡吧,剩下的我来就行了。」

听着屋外的细碎交谈声,公孙牧野沉浸在黑暗中,右手缓缓地紧握酒瓶。

这真的不是梦,而他也没疯,绝绝对对没有疯!

两个月后的今天,公孙牧野终于接受了这个答案,尽管他心中的疑惑依然像大海一样深——

既不是梦,他也没疯,那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

举起手将酒灌入口中,公孙牧野狠狠地麻醉自己。

也许真要等到他双眼复明的那一天,他才能亲自解开这一切的谜底。

可是他真的快等不及了!

从他知道自己有机会重见光明的那一天起,他就日日等待、日日盼望,可是每回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快了」。

快了?什么叫怏了?都两个月了,还要多久才叫「快了」?

能不能治就一句话,为什么她们就是不给人一个痛快呢?

也许,这根本就是个骗局,一个想将他软禁在这里的大骗局……

耐性,在无尽的等待中磨蚀殆尽,脾气,已濒临爆发的临界点,公孙牧野觉得自己就像颗只差一秒便要爆破的气球……

「冥主大人,您歇了吗?」

就在公孙牧野烦闷欲狂地再度抄起酒瓶往嘴里灌时,突然,一个柔柔的嗓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又是她!

一听到这个声音,公孙牧野的脾气就忍不住地窜升起来。

他不是没见过温吞、反应慢的人,可是这个女人能不能别在他烦得快疯掉时,说话还如此的慢,让人想捉住她的肩膀摇她、吼她……

站在门外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郁以莘侧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放轻脚步打开门,就着屋内一盏小小的烛火走近公孙牧野,看着他眼上蒙着白布,躺在躺椅上动也不动,手里紧握着酒瓶……

轻叹了一口气,郁以莘悄悄地取走他手中的酒瓶,为他覆上一床薄被。

但就在她刚倾身将薄被覆上公孙牧野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一个极力压抑住怒气的声音随即在她脸侧响起。

「我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痛快点告诉我吗?」

「冥、冥主大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郁以莘愣了愣之后缓缓地说道,「我吵醒您了是吗?」

「你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医治我的眼睛?还是从头到尾这就只是一个骗局?」依然紧紧扣住郁以莘的皓腕,公孙牧野尽量忽视身前传来的那股淡淡馨香,咬牙问道。

该死的,这女人擦的香水是哪个牌子,怎么能这样好闻?

「冥主大人,这不是骗局,只是药引着实难寻。」虽然手腕被他捉痛了,但郁以莘的声音没有一丝不耐,反而更加柔和,「一待药引寻着,您一定——」

「药引、药引!你已经说了八百次的药引!」听到这个有等于没有的回答,公孙牧野心中的郁闷之气彻底爆发,他一把将郁以莘拉到身前大喊着,「这药引到底是什么做的?钻石、黄金还是外星人的眼睛?」

「冥主大人……」手,被扯得那样痛楚,冷汗,已由额头渗出,但郁以莘的嗓音还是温柔如斯,「您别着急……」

是的,她不会怪他,特别是看过他由失去光明那时起所表现出来的痛苦与深沉绝望后。她知道他急、他苦,她明白他恨、他怨,她完全能够理解他的心情,甚至有种感同身受的痛楚。

为什么?她也不晓得,只清楚当第一眼见到他起,她就希望他永远开心、快乐……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让他不再沉浸于痛苦的深渊中……

但郁以莘的沉默,却令公孙牧野的心底涌出阵阵烦躁。「算了,我等不下去了!」他低吼一声,松开她的手,掀起薄被,站起身大步便往前踏去。

「冥主大人,您做什么?」由于公孙牧野的突然松手而踉跄后退三步,郁以莘看着他的举动,连忙轻挪莲步上前捉住他的衣袖,「您这样的举动很危险!」

「我危不危险关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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