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女朝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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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再过不久,他一定会了解自己真正的需要,毕竟像你这种人,根本对他的工作一点帮助都没有……」
「也不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天天碍手碍脚地缠着他,让他连发表会的工作都耽误了……」
「这个发表会是他的毕生希望啊,求你行行好,不要再烦他了好吗?你要知道,再这样下去,这个发表会什么时候才开得成啊……」
三个女人,像一阵风似地转进来吱吱喳喳地说了一堆话后,又吱吱喳喳地转了出去,只留下一个傻傻站在公孙牧野办公室中,原本想跟她们握手,如今却空举着手的郁以莘。
「是吗?我碍着他了吗……」望着自己的手,郁以莘喃喃问着自己。
她不知道什么是床伴,什么是麻雀变凤凰,但她真的知道为了这个发表会,公孙牧野花了很大的心血与努力,她更知道,最近他似乎有些偷懒,经常在必须开会之时,偷偷拉着她、开着车,逛遍城市近郊所有的山头,然后,在回程的车中,将他最火热的坚硬,刺入她最温暖湿润的花径中……
摇摇头,郁以莘甩去脑中的所有画面,思考着自己一直以来都不想去思考的问题——
看样子她得节制自己了,不能再让自己影响到公孙牧野的工作,毕竟对他来说,这个发表会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由那天开始,郁以莘开始学着自己坐车,坐车去工作、坐车去逛街、坐车去……
刚开始的几天,公孙牧野对郁以莘的改变相当紧张,但慢慢地,由于发表会的进度迫在眉梢,再加上郁以莘很坚持,因此他也只能让雨清好好地陪着她,而自己则是在每个忙碌之后的夜里,轻轻拥着她入睡。
后来,公孙牧野愈来愈忙了,忙得有时连夜里都不得不待在工作室,而让郁以莘独自留在饭店之中。
后来,郁以莘能看到公孙牧野的机会,只剩下在电视及杂志之中,而在那些短短的时刻里,她看着帅气俊挺的他,被那个自称他「未婚妻第一顺位」的女子亲密地挽着……
再后来,她再不看电视与杂志。
郁以莘明白什么叫未婚妻,更明白在这个人人都有身分、户籍的世界里,她什么都不是,更没有像那个女人一样,拥有可以帮助公孙牧野实现梦想的财力与权力,所以,她永远无法成为他正式的妻,她永远只能生活在现实之外……
她,永远只是一个孤零零、脱离现实之间、飘浮现实之外的迷途者……
「什么才是真实的呢……」
静静地站在饭店房中,望着挂在墙上的镜子,望着镜中自己迷茫的眼眸,郁以莘喃喃自语,因为,她真的分不清楚了……
现在的她,看起来跟在西京城时差不多,类似的衣裳,不变的长发、相同的装扮,可她,不在西京。
手,轻抚上镜面,郁以莘缓缓闭上眼想像。
她想像自己站在西京城的「莘居」中,想像着屋外有小情与刘管家拌嘴的声音,想像着屋外有虫鸣鸟叫,想像着屋外的不远处,有她的好姐妹们,笑逐颜开地向「莘居」走来……
一颗颗热烫的泪珠,由郁以莘的脸颊滚落。
她知道自己不该想家,也知道这种想念只会徒增感伤,但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姥姥、好想那群姐妹们、好想小情、好想刘管家、好想……回去……
她的……西京……
「莘儿,我回来了,你睡了吗?」
不知这么站了多久,郁以莘只觉恍惚之中,听到一个熟悉的温柔嗓音。
「公子……」
轻轻睁开眼,郁以莘回头望着声音的来源处,但她只望见一片深深的迷雾。
「莘儿?!」
呼唤声,由温柔转为惊惶、恐惧。
「公子,你在哪里?」
想用双手推开迷雾,但郁以莘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因为她的手仿若被镜面吸住,而一股无名的力量扯动着她,让她根本无法做出任何脱逃的举动。
难道……
一股不祥的感觉由郁以莘的心中升起,因为当初,就是这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将她带离西京,而如今……
「不……」郁以莘先是喃喃叫着,而后,声音整个哽咽了,「不要……公子……」
不,她不想离开公孙牧野,不想!
「莘儿,我在,在你身旁……我会捉紧你的,一定会……」
黑色的漩涡再次形成,而这一回,郁以莘看不清任何方向……
回来了,回到了西京,又一次。
而这一次,公孙牧野没有疑惑、没有焦躁、没有埋怨,甚至,什么话都没有多说。
他就像以前一样,回到那间离「莘居」只有一段路的住所,过着他曾由陌生到熟悉的西京生活,吃着那简单而无任何异国情趣的食物,丝毫没有流露出生气与懊恼之意。
但看在郁以莘的眼中,她却更加自责。
因为若不是她,他不会再度由他的世界被她带回西京!
若不是她,他一定可以达成他的梦想,在他的世界之中,在那些伤害过他的人面前为他的父母争一口气……
明明只差一步了,可她,却打破了他此生最大的想望!
她,竟做了这等再无可挽回的事……
「莘丫头、莘丫头!」
一个月后的某个细雨清晨,当郁以莘坐在房中暗自神伤时,一个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飞烟姐?」先是纳闷地看着一点也没有动静的房门,再回身望向那张熟悉的清冷绝美容颜,郁以莘忧伤的面容,终于慢慢地浮出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丝笑意,「你还是一样的来无影、去无踪啊!」
「你不也是一样的雷打不动。」坐在郁以莘的身旁,穆飞烟一句废话都不多说,「我听说你这里有古物。」
「古物?嗯……大概是吧……」愣了愣,郁以莘轻轻地点头,缓缓站起身,「你等等我,我这就拿过来给你。」
郁以莘的动作难得地快速了起来,因为她自然不会忘了这个天字第一号盗墓女的见闻是多么的广博。
想想,穆飞烟经年累月的在古墓里游来游去,像手镜这么稀奇古怪,但却没半个人明白其来由的东西,不拿给她看看,还有谁能道出其中究竟?
「就是这个,虽然我不知晓它是不是古物,」郁以莘将手镜拿至穆飞烟面前,一边轻轻说道,「但确实有些古怪。」
「这……」仔细地打量着放在桌上的手镜,穆飞烟的眼眸先是透出淡淡的失望,但一会儿后她突然又皱起眉头。
「飞烟姐,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盯着穆飞烟的反应,郁以莘当然意识到某些不寻常的气息,因此她连忙问道,「你认识它对不对?」
「是。」穆飞烟毫不迟疑地抬起头凝望着郁以莘,「我在某个古墓里的古书中曾见过对这面手镜的画像及笔记,但我今天才算真真正正的见到它……不,应该说见到它们两者的其中之一。」
「两者的其中之一?原来手镜有两面……」穆飞烟的回答让郁以莘大喜过望,立即追问着,「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极凤凰镜。」
「太极凤凰镜?」郁以莘皱着眉,喃喃地重复穆飞烟的话。
「根据那本古书的记载,太极凤凰镜其实共有两面,而这两面手镜的背后,则隐藏着一个故事。」穆飞烟站起身走至窗旁,望向房外,任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皎白清冷的脸蛋上,「一段在两百年前发生,却持续永世的故事。」
「两百年前发生却持续永世的故事……」
静静坐至穆飞烟身后,郁以莘望着桌上那一面背后刻着「凤」的手镜,耳中,则专心聆听着穆飞烟那悠扬清越,但却似乎不带任何情感的嗓音。
那是一段关于一名女将军与一位穷书生的故事。
女将军英姿焕发、骁勇善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女将军将所有的青春岁月全贡献在那丑恶的战争之中,从无怨言;女将军受万民崇拜、全民景仰;女将军为人所忌,遭小人毒害于鸿门宴后,被弃于荒野之中……
而一名脸上永远带着温柔笑意的穷书生救起了她,照顾了她,爱上了她。
前线告急,万民深陷于水火之中,女将军挥泪斩情丝,披挂上阵,穷书生忍泪含笑相送……
缕缕相思,感天动地。
一位不知由哪里出现的奇人,送给女将军与穷书生各一面手镜,穷书生手镜背后刻画成「凤」,女将军手镜背后则刻画成「凰」。
自此后,穷书生可借手镜观看镜中所映照之将军帐中的女将军是否安好,而女将军可在相思至极之时,借由对手镜许愿而回到穷书生身侧重续爱恋。
来回辗转两次后,战事终于平息,但女将军却身染疾伤,再无力归乡,并且无论如何期盼与许愿,都无法回到穷书生温暖的怀抱中……
死生分离之际,女将军与穷书生彼此望着手镜,在泪眼中许下了来世之约。
「他们约定死后与手镜一同下葬,如果有来生,转世后的他们希望可以出生在太平盛世中,希望他们可以借着这两面手镜,再度相遇、相恋、相守,直至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生生世世,再不分离……」轻喃这两句话,郁以莘的脸上早已泪痕斑斑。
上天,这究竟是如何的因缘际会,又是如何的宿命……
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许久许久之后,一直静静凝望着郁以莘的穆飞烟心中早已清明,她轻叹了一口气,「莘儿,你这面是『凤』,我相信你已遇到『凰』了。」
「飞烟姐……」抬起模糊的泪眼,郁以莘心痛欲裂地望着穆飞烟,「我……是……只是他……」
是,她已遇到了,可两人却分别属于相隔了一千八百年的两个世界,永远无法相容的世界……
这样的相遇,难道就是上天给他们的恩赐?
这样的相遇,他们能承受得住的吗?
「他来回几次了?」看着郁以莘凄楚的模样,穆飞烟明白她心中的苦与惧,但她还是不得不问。
「若他这回回去,便是第二次……」
将一切都说予穆飞烟明瞭,因为郁以莘再也无法独自承受发生在她身上的所有——
她的苦、她的痛、她的喜、她的忧,都是那么的深刻且真实啊……
然而,郁以莘所说的事,却只让穆飞烟心惊,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世的「凰」,竟降生在如此遥远的「未来」!
并且,古书上的女将军也仅借由手镜来回两次,是否能有第三次,谁也说不准……
第三次……
「你会告诉他吗?」许久许久之后,穆飞烟这么问道。
「我会告诉他……因为……他有……知道的……权利……」
而这,就是郁以莘的回答。
在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瞭了原来挂在公孙牧野饭店房内的那面镜子,那面让他们相遇、来去两个不同世界的镜子,便是由那面「凰镜」改造而成之后。
但其实她明白,她会告诉公孙牧野的,只是手镜的作用,并不包含那个凄美的故事。
毕竟只有明瞭了那个故事后的她,只有真正爱上他的她,才知道这其中的苦痛,而她不想让他因为这个故事,心中背上了「不能辜负」的沉重包袱。
更何况,这一世,在他的世界里,他还有未竟的愿望。
更何况,这一世,他并没有像她一样刻骨铭心地认定她、爱上她;因为这一世,他的心中,或许有着另一个「她」……
所以,她决定让他自己选择自己的路。
「莘儿,你还是这么老实得让人心疼。」轻叹了一口气,穆飞烟轻抚着郁以莘的发梢,眼中流露出一股明显的爱怜,「做你想做的,我与其他姐妹们永远都跟你站在一起……」
穆飞烟是什么时候离去的,郁以莘并不知晓。
她只是傻傻地坐在桌旁,凝视着那面手镜,泪眼朦胧。
他会走吗?她该让他走吗?
可这一回若让他走,也许,他再回不来了!
她舍不得他走,真的舍不得……
但她真的能这么自私吗?
真的能因自己的不舍,就强行将公孙牧野留在西京吗?
而她呢?有勇气跟着他一起走吗?
就算真的下定决心跟他一起走,她,真的能再一次去到他的世界吗?
而他与他的世界,需要她吗?
需要吗……
「丫头,怎么了?叫你半天都没应。」
不知这样木然地在房内坐了多久,接近午时时分,郁以莘的房外传来了一个爽朗的男声。
「噢,」心猛地一跳,郁以莘呆了半晌后,下定决心似地站起身、颤抖着手开了门,「公子。」
「想什么呢?」吻了吻郁以莘的小脸,公孙牧野顺手将她拉进屋内,然后双手轻环着她的腰际,额点着她的额。
「公子,如果你可以再回到你的世界中,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望着公孙牧野眼中的清澈与柔情,郁以莘喃喃地问着。
「怎么又想起这个事儿了?不喜欢我待在『你的』西京?」捏捏郁以莘的小脸,公孙牧野故意加重了「你的」二字。
「不,莘儿不是这个意思,」轻摇着头,郁以莘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