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天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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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抱你进去好不好?”小声地问,他另想办法。电视不是白看的。
“嗯。”无意识地哼出单音,她仍旧不理。
挑挑眉,顺便挑起过分愉快的微笑,他轻手轻脚抱起她。
除非刚下班,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其他时候,她的身子总是香香的。什么香他不知道,但……很好闻。
好闻,很好闻,真好闻……好……咦,好到腿软?
抱起她的瞬间,突来的疲软感袭来,脚下微一趔趄,他稳住身形,凝神。
手脚发软?真是怪异……哼哼哼——他归咎于白天医院检查时的古怪药水和奇怪器材。
慢慢走进房,将她轻放进仍有余温的棉被,他侧身躺下,单手支颌,眨也不眨地凝视她(当然,他或许并不知此举动叫凝视)。
他非常喜欢她,那……她呢,她是否也非常非常喜欢他?
温柔无害是做不了星云守护使的,在地球上漫不经心,并不表示他本性大变,只是新奇有趣,慢慢发掘罢了。一旦有了想得到的东西,或想达成的目标,他绝不手软!否则,他不会被指派为天蝎星云守护使。
天蝎星云,黄道带星云中能量波动紊乩、最不稳定也最难平衡的星云团。能安然守护至今,他的能力可不容小觑。他能担当这个责任,当然……也能放弃这个责任。
指腹磨着光滑的侧颊。他冷冷一哂,丢开恼人的思绪。
她收养他,但,她并不喜欢他吧?对他,似乎好玩的心态居多,4YT因为他会浮在空中,或凶他是外星来客?哼——无论如何,他不喜欢这种原因。
被逼看了数日电视,地球人的文明他略有吸收。虽不能达到一听就懂、一看就会、即学即用的地步,但该懂的不该懂的,他全知道。至少,那种死人活人一大堆,身体器官东拆西拼的地方,被地球人称为医院。嗯……与宙外星系相比,有那么一点点的落后。
穿着白褂绿褂蓝褂的医生护士,根本以整他为乐。而白天的检查对他而言,根本是恶整。当然,他很有骨气,除了对影影笑,回答影影的提问,对任何人理也不理。
那些医生给他拍奇怪的照片,骨头全给拍了出来,看上去怪吓人。护士居然敢抽他的血,还是满满一大针筒,扎得他手腕好大一块的青紫。另外一堆人要么翻他眼皮、要么听他心跳,将他推进小箱子里扫描大脑小脑,对他从头摸到脚。
咦——他倒比较喜欢影影抚摸的感觉,柔软轻拂,掌心毫无粗糙之感。那些庸医护士……不舒服不舒服,光是想着他们在身上摸来扎去就鸡皮疙瘩盛开。加上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害他差点引动能量弹开他们。
越想眉心皱得越紧。扯出轻哼,嘴角挂起从未示人的冷酷。他记住了,也会礼尚往来!
“洛尔比,对不起。我会照顾你的。”靠在身侧的人影突地翻身,咕哝着。
照顾他?飞快丢开恼人的庸医们,挪动身子贴近,他轻问:“真的会照顾我?”
“嗯,一定会。相信……我……没错……的。”话语气势十足,就是声若蚊嗡,听来少了信服力,根本是在梦呓嘛!
双手支颌趴在床边,洛尔比完全没了前一刻狼狈的病态模样,神清气爽。突地,似想到什么,翻侧身,将唇凑近小巧的耳朵,问:“影影,我非常非常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扑通!扑通……”他听见自己的心跳。
哇,会紧张、会紧张耶!他居然也会紧张?地球之奇,星云之怪,宇宙之异!
“喜……欢。”依然是梦呓。
通常,人在睡得香熟之时,对于旁人另有意图的提问均是肯定回答,以求烦人的噪旨升天,还自己安静的睡眠空间。这是人之常情,不关问题的正当或对错。所以,此句回答应无任何意义,也没必要当真,对吗?
但,有人满足了。
缓缓拉开棉被躺进去,洛尔比放任突来的疲惫袭击他,嘴角粘着满足,沉沉睡去。
满足!是满足呵!。
。
“Morning!”
“早晨!”
条件反射地回应一句,直到走过五米外,钱影方回想,她根本不认识冲她道Morning人,一个金发灰眼,身形高挑纤细,走路摇曳的……西方白褂美女?
她是谁?穿白褂,是医院新请的外籍医师?
定住身子,钱影回首,正巧撞上白褂美女回头,视线交汇的刹那,白褂美女再次冲她点头一哂,隐入右方的鹅卵石小道,失去踪影。
右边是脑科院,应该是新来的脑医师才对。暗忖着,钱影不再多想,奔向化验科。
“叮!”卡钟显示八点四十二。没迟到,还能将自己消消毒,做着上班前的必备程序,突然忆及清晨的小插曲,懊恼闪入眼中!
“啊……你、你、你……”她当时已气得语言功能短暂失灵。
“我做错什么了?”该死的洛尔比完全不知做错了什么,居然“不耻”下问。
“你爬到我床上干吗?”她斥叫。
“不是,是我抱你上来的。”他见她不悦,更正道。
“你、你抱……啊,你在生病。”想到他病得不轻,她只得收回起床气,洗脸刷牙。
“影影,我肚子饿了,可以吃面包吗?”追着她急急的步子,他问,有气无力。
“随你,想吃就吃。”她顾不得多想,顺口丢回一句。
“……”
无声无息半晌,她忍不住回头。乖乖!面包自己飞进卧室去了。
“你、你、你……”叼着牙刷,她追着面包进屋,一脸呆样。那个只喝牛奶的人竟然披头散发、仅穿一件棉T恤在床上啃面包。惊讶,除去惊讶,还是惊讶!
“我没力气走出去。”含着面包,他边咽边说。
“你不喝牛奶了?”她怀疑地问。
“喝。”重重地点头,他继续攻击全麦方包。
“你能吃地球的食物了?”她仍然怀疑地问。
“似乎可以了。”他答,接着道,“可能与昨天喝的药水有关,好饿!”
“哦!”应他一声,她回卫生问洗脸,边洗边叫,“今天在家好好看电视学东西。”
“好。”他答得似乎不情不愿。
突地,她冲回卧房,咬牙切齿,“洛、尔、比……你没刷牙没洗脸,竟敢在我床上吃东西?!快下来!”
“好。”他倒爽快,二话不说掀被下床。经过她身边时,4YT竟然冲着她耳朵吹气,说,“我喜欢你,影影!”
“哇,病得这么严重?!”瞪大眸子,她没有惊喜,只有担忧。虽然他仅着睡衣的模样有着说不出的闲适。
眉一皱,他困惑道:“咦,和昨晚的回答不一样。”
“昨你个头,快去刷牙洗脸,啊……套件毛衣,星期六上街买的那件。然后整理散乱的棉被。”她指挥道,对昨晚并无印象。
“知道。”垂头应她,洛尔比丧气,“好吧,不急。”他如此安慰自已。
嘱咐他在家多看电视多休息,查看食物储备足量后,她才放心出门。直到坐上公车,来到医院,她才意识到——她……她竟然允许他在自己床上,并和自己共枕安眠到天明?
什么乱七八糟一大堆的,可索(日文:可恶意)!甩干消毒洗手液,钱影低咒。正待脱口的更多不雅字眼,被忽来的招呼打断。
“钱医师,电话!”同行赵凌叫她。“谁呀?”瞟瞟挂钟,8点55分。没上班呢,谁清早打电话找她呢?“你好,我是钱影。”
“钱医师呀,我是脑科部。”字腔清晰的女声自话筒飘了出来,“脑科今天会送些紧急化验切片过去,你们能在今天内完成化验吗?”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傲慢。
“这个问题得问医师长,我不能保证。”这女人是谁呀,找她有个屁用,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化验医师,有何权力保证切片能在一天内完成。不爽听到目中无人的话语,加之晨间小插曲之气仍未消,她顾不得温柔礼貌,生硬道。
“是吗?”对方顿了顿,又道,“如果我们要求呢?”
“请你过5……不,4分钟后,再打电话来,医师长会给你答复。”斜瞟挂钟,钱影平直答道,听不出情绪,“再见。”
“啪!”话筒甩得又重又响,情绪不稳明显表达。
“钱医师,谁呢?”见她面色不善,同行几位医师关心地问。
“脑科的,说要送化验切片来。”她翻翻眼,戴上口罩。
“有什么事要问医师长?”
“想优先化验他们的切片。”不屑轻哼,钱影耸肩。他们的医师长是个风度翩翩、帅气十足、体贴下属但要求严格,温柔有礼又经验丰富的……四十多岁的老帅哥。
“医师长不会特殊关照哪个科室的,除非人命关天!”玩笑一句,医师甲笑道,“我们医院哪个科不是人命关天的?想特殊,恐怕很难。”
“所以,不关我们的事。工作啦!”伸伸懒腰,钱影接上。她略感奇怪,为何那位脑科医师直接指明她听电话,任何化验医师都一样,不是吗?她素来与脑科医师少有交集,也不熟悉呀!
正思索间,9点的音乐钟响,昭告正式工作时间——开始。
9点55分,脑科部并无切片送到。
10点57分,化验科不太忙,可以偷偷懒。观察三秒,其他医师在曲线优美的玻璃瓶前各忙个的,没人注意她。刁钻的笑藏在口罩下,钱影偷偷拿出抽自洛尔比身上的血液,小心翼翼提出血清,开始——私人试验1
12点,脑科部仍无切片送到。午餐时间到!。
。
童诚医院占地面积很广,各科各院占山为王,全是地头蛇,这不得不佩服白胡子老院长的财大气粗。
一般小医院不过七八层的楼房一幢,那些麻雀小门诊之流当然没资格人选比较;政府重点保护的,也不过十来幢二十多层或三十多层的楼群而已;但,童诚私立医院解决员工和病号基本生存条件的餐饮部,竟然有二十层高,外观不输闹市街区的挺拔写字楼。
除一楼大厅供人休息,二楼作为后勤办公用,三楼为大型食品储备层外,其他楼层全是供人吃饭的地方,不仅设有西餐层、中餐层、法式餐层,还精心准备了心脏科餐层、脑科餐层、肠胃科餐层……不愧是财大气粗的私立医院,得什么病吃什么饭,设想得如此周到。
员工们当然理解医院的苦心,食物与治疗息息相关,饮食健康是必需的。
餐饮部的服务极是周到,能自行走动喜欢散着步来吃饭的病人,4YT当然有人引他们进相应的餐层用餐;不想走路的,在早中晚就餐两小时前,当班护士小姐会整理一份定单传真到餐饮部,时间一到,他们绝对定时、定点、定量送到。那些不能下床的病号,当然没得选,只能订餐食用。
能够依据自己的饮食嗜好选定不同餐层的食品,是病号们每天最愉快讨论的事。有的病号甚至为了研究餐饮部食物材质的不同,硬赖着不走,明明活蹦乱跳如小狼狗,还敢睁眼说瞎话称自己腰酸骨疼扭到筋,没治了!
员工餐层特设在五楼,专供那些能够按时进餐的医师护士使用;倘若撞上大手术急诊什么的,不能按时进餐,可以在紧急工作完成后来员工餐层,绝对点什么有什么。即便你在冬天的夜半想吃红豆冰,他们也有办法做出新鲜的来——员工餐层全年无休。
当然,在就餐时间,医师护士们也可以跑到不同餐层换换口味,中西任选,心脑不限——指的是餐层,别误会!
瞧,私立医院就是不一样,政策多么周到灵活,制度多么人性化,为员工提供最佳的工作条件,以达到完美的工作心态。呃……顺便提一提,无论点什么餐式,员工不必当场付费,餐饮部人员会划价在你的员工编号下,以“月结”形式收账。
如果某个月,某位医师突然发现银行卡上打人的薪水大减,不必怀疑,一定是点的食物太稀少或材料太贵。通常,也只有新到的菜鸟医师才会冒冒失失地跑去财务楼计较,对于那些高薪挖脚或学成归国的医师,是绝不会在乎这小小的材料使用费的。
工作三年,钱影夜问加班的次数不超过一只手掌,中午也多能按时进餐,每月代扣的用餐费保持固定数字,还能接受。
“钱医师,今天想吃什么?”餐饮服务员热情的招呼打断了她对白胡子院长的歌功颂德,钱影抬头。医院员工的工作牌上均有机器压成的编号、科室及姓名职称,难怪这个新面孔的服务员能叫出她的姓氏。
“嗯……烧鹅配肾球,青菜要通心菜。谢谢!”取下工牌,盯着服务员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