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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推倒皇帝-第9部分

小说: 推倒皇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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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高兴见她是一回事,尽他的本分又是一回事,他懂孰轻孰重——反正,不急在一时。

    他望着韩雁翎一脸被他遗忘的巨大打击,换上职业笑颜,“这位女将军……我们见过吗?”

    “我们……”韩雁翎快哭了。她一心急乎乎想来见他,没料到他没记住自己。呜……

    “你长得有些像朕之前认识的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将军韩雁翎,她是个朕很钦佩的女英豪,但你似乎年轻了一些,让朕猜猜……你是雁翎将军的妹妹?”

    “我我我我我就是韩雁翎呀——”原来他没忘记自己,还夸自己才貌双全!韩雁翎开心到结巴起来。

    李鸣凤露出惊讶无比的表情,“朕与你上回见面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吧?你怎么越变越年轻貌美?”

    韩雁翎从刚开始的失望,瞬间转变为无上的欣喜,李鸣凤变相地给了她最棒的赞美!

    接下来李鸣凤已经无需再费任何唇舌,这个女人已经拜倒在他的龙袍之下,迷恋化成无数闪亮星辰,落在她眸里,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是卖笑还是卖淫呀哦好痛……”

    一声咕哝,随即伴随后脑门挨上一记巴掌的响亮啪声。

    是莫晚艳与她身旁的凶副将,她可怜兮兮捂着后脑,知道要乖乖闭嘴了。

    李鸣凤差点噗哧笑出声来,幸好他强忍住。

    他领着邻国众官入席,把酒言欢,因为重逢的好心情,让他多喝了些酒,整夜的笑容也变得更多。

    莫晚艳与副将一并站在韩雁翎身后,韩雁翎已经喝下第二十杯酒,脸红红的,咧笑的模样有些憨醉,副将试图阻止她多喝,但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揪住韩雁翎痛骂,只能不断用眼神告诫她,但韩雁翎整晚眼神全落在李鸣凤身上,压根没空去瞄副将,气得副将一脸铁青,然后——迁怒到无辜的莫晚艳身上。

    她根本是副将带来的出气筒吧?呜。

    酒宴持续到深更,喝瘫的人占了八成以上,幸好李鸣凤有命人准备休憩的宫楼,否则一群人趴睡在地板上的场景也很不雅观,尤其众人皆是官,总得留些好形象。

    莫晚艳和副将将醉到不省人事的韩雁翎架回离酒宴不远的宫楼,副将狠狠把韩雁翎丢回榻上,韩雁翎只发出一声咕哝,连翻个身也没有,副将继续狠狠转头命令莫晚艳,“去向宫女要盆冰水过来!”她要将韩雁翎的头压进冰水里,让她清醒清醒!

    “是。”好、好阴霾的表情……看来有人要遭殃了,韩将军,你自己保重。

    莫晚艳走出房门时,还隐约听见副将在猛打将军脑袋的啪啪声,听起来很痛……她加快脚步及动作,生怕逃命不及,又成为副将练拳头的悲惨小兵。

    她很快找到一名秀美标致的宫女,讨了盆冰水,再端回房去时,看见韩雁翎仍是醉卧在床上,不同的是……她脸上多了好多个拳头印,看来除了醉昏过去,还有一个可能性是被打晕的。

    副将接过她手上的水盆,“你今晚不准睡,守在门外,要是将军半夜酒醒想摸出房去找李鸣凤,你给我拦住她!”

    “将军今晚应该是醒不来吧?”酒是会醒啦,但被打成那样,说不定躺个三天三夜也醒不来……

    “少罗唆!我现在很火大,你少顶嘴惹我。”

    “是!”莫晚艳没有第二句话,乖乖扛起她的兵器——两颗锤子守门去,要是半夜韩雁翎真的有本事醒来,她也会再度敲昏她!

    跨出房门,身子都还没站住,—道身影笼罩住她,她来不及惊呼,右手被牵起,那道身影奔驰了起来,连带被牢握着的她,双脚也主动跟着跑。

    即使那道身影是背对着她,由那身鲜黄的至尊龙袍,也已轻易说明来者何人。

    一股气恼让她挣开他,他回头,不放弃伸手过来钳握住她,她将双手藏在身后,就是不让他捉。

    “晚艳。”他开口,唤着她的名宇,却省略掉两个字,她惊讶看他,一方面是惊讶于他竟还记得自己,一方面并不习惯他用现在这种男人沉嗓叫出她的名字。以前那个好可爱好甜美的声音跑哪里去了?以前那样腻腻叫人晚艳姊姊的童嗓到底跑哪里去了?

    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小鸣凤。

    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认清这个事实的她,大受打击。

    “我带你去用膳。你一整晚都站在韩将军身后,连滴水也没碰,不是吗?”他朝她笑,无害而可爱。

    他说的没错,她饿到胃都痛了,当下属的又不能大剌剌偷将军盘里的珍馑吃,只能暗淌口水,看着他们大吃大喝。

    “你不让我牵,那我不牵你,你跟着我走。”李鸣凤妥协了,半举高自己的双手,藉以证明自己不碰她。

    他率先转身走,她没跟上,只是盯着他的背,他也没催促她,只是放缓脚步,直到她肚子发出饥肠辘辘的咕噜声,她才用力深呼吸,追上他。

    他淡淡一笑,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水榭及长廊,他似乎早已支开人,所以沿途走来并没有遇见宫女太监等人,不过等在前头的,是一桌子丰盛好菜。

    他带她入座,为她布上碗筷。“吃吧。”

    她不跟他客气,一个饿很久的人是不需要尊严的。

    她握好箸就马上挟起满满的菜往嘴里塞,他托腮看着她,身上浓浓的酒味说明他仍带几分酒意,否则他的眸子不会眯得如此蒙胧,像笼了层薄纱,似乎在专注凝觑她,又似乎眸光放得好遥远,就算她努力将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也无法忽视他。

    “这是多少?”她朝他伸出三根指头,想测测他的清醒程度——韩将军都醉得那么惨,不比韩将军喝得少的他没道理到现在还没醉。

    “三。”

    蒙对了?再来,“这样呢?”再加两根。

    “五。”

    回答得很清楚嘛。“你是醉的还是醒的?”

    “一半一半。”

    没有一个喝醉的人会承认自己有醉,最好的例子就是刚刚才被副将打得两颊变馒头的韩雁翎将军,她也不断嚷着自己没醉还能喝再来干一碗,呿。

    她倒觉得他像醉的,既然是醉的,就甭跟他说太多人话,反正他醒来之后还是会忘光光,连骂他无情无义也不用,浪费唇舌。

    “你如愿加入女将营了,恭喜呀。”

    “嗯,也不是什么值得恭喜的事啦。”她舀碗热呼呼的羹汤喝。

    “那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心愿是心愿,但是成真之后也不觉得它让我的人生从此满足瞑目,而且好累……跟我的个性不太合。我这种懒人,只能独来独往做懒事。”她拿他当醉汉看待,与其说是闲聊,倒不如说她在自言自语。

    有些话,她没有人可以说,她一直都是孤军奋战,自己同自己说话是件很凄凉的事,所以她从不做这种可悲的傻事。现在,他坐在她对面,认真在听她说话,就算他酒退之后全然记不起来她说过的只字片语,至少她觉得有人在聆听她的声音。

    “我以为……你应该再开心一些的。”她看起来没有当年背着年稚的他时喜悦,那时的旅途也很辛苦,她却笑得灿烂耀眼,现在她说着话时,眉头紧紧的,眉心那道痕,再烙深下去,就会在她脸上成为再也消抹不掉的痕迹,他不爱见她这样。

    “也不是多不开心啦,我不后悔自己走过的路,走过了,才会知道这条路是什么模样。”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待在女将营里?”他拿过她喝尽的碗,为她添上新汤。

    她摇头,接过。“我还没有打算。不过我确定自己不会待在女将营太久。”她凑着碗口喝汤。这汤真鲜,好好喝。

    “你……要不要,留在我身边?”

    喝汤的嘴差点呛到。

    莫晚艳盯着他,左右打量,举起没捧碗的左手,直挺挺站着四根指,晃到他面前,“这是多少?”

    他笑,握住她的手,按在桌上。他的手好大,以前她牵着他时,他的手小小软软的,与她的一般大,现在他的手竟然能完全包覆住她的还有剩。

    “晚艳,我没醉,我很清醒,不是在说醉话。”

    “你醉了,才会说这种奇怪的话……而且,你没叫我姊姊。”

    “你本来就不是我姊姊,我的姊姊已经够多了,烦都烦死了。”最大的那个当他的母后都绰绰有余哩。

    “以前那个可爱讨喜的鸣凤呢?”

    “不就在这里吗?”他执起她的手往他自己的右颊磨蹭。

    “你根本就不是我认识的鸣凤,长相不像,声音不像,还喝得像醉鬼,满嘴全是醉话……说什么留在你身边?你大概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把我关起来,又拿布塞我的嘴,十天里没来看过我半次,又叫那个凶将军带我去给狮吓,最后又说我得寸进尺将我赶回去,哪个傻瓜还相信你呀……”尤其是此时的醉言醉语,她若当真,就真的蠢到无以复加了。

    虽然听见他这么说时,她的心口紧揪了一下,真的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你瞧见狮了,感觉如何?很新鲜吧?”他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迳自笑道。

    “说到这个——”她眯起眸,狠狠地扳住他的手,“我、哪、里、像、狮、了?!”即便这么多年过后,提及此事,她还是介意得要命。

    “你把发辫拆开来,就知道哪里像了。”呵呵。

    “我只是头发蓬而己!”

    是是是,相信雄狮们也很想这么吼。

    “既然你对于当年我的所做所为记忆犹新,那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若你见着狮,你就答应我什么?”

    当然记得,她才不像他冷血无情哩。“请你吃东西嘛。”直接用手拈了块糖醋肉,朝他嘴里塞。“喏,这是这几盘菜里最最好吃的一样,你吃了,我们打平,谁也不欠谁。”

    她正准备要抽回手,在衣服上擦酱汁,他却不让她轻易过关。

    “你忘了,要吃什么由我决定。”

    “你要吃什么叫你的御厨替你煮,我只是个穷小兵,端不出山珍海味。”她故意说得酸溜溜,只不过说完时,自己都想取笑自己——干嘛如此认真回答一个醉汉的话呀?

    “这道菜,我的御厨煮不出来,因为没有食材。”

    “你想吃龙还是凤?”有什么食材凭万人之上的他无法找到?除非是不存在于世上的生物,再不然就是仙桃神果。

    他执住她的手指,将它朝糖醋肉的盘子里一抹,沾了满手指的琥珀色酱汁,然后送进自己嘴里,灵活而温热的舌卷吮着她的指腹及指节,将酱汁吮得干干净净,而他的眼,在此刻清醒且锐利,深邃又专注,完全看不出半丝醉态,让人怀疑起他在醉与清醒之间,孰真孰假。

    “你。”

    ※※※

    “鸣凤,穆叔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这张脸,好好给我顾着,现在变成这模样,你告诉我,一连三日的酒宴怎么见人?怎么卖笑?”

    穆无疾握着李鸣凤的下颚,对于他脸颊上那块碍眼的淤青皱眉摇头,小太监递来药膏,穆无疾动手替他上药。

    “不然就说我今天醉到醒不来,我正好光明正大偷懒一天。”嘶,好痛。

    “你这个皇帝已经当得够清闲了,几年也不过才累这么二天,没资格抱怨。”抹完药,穆无疾撤下左右伺候的宫女太监,待屋子只剩两人,他问道:“谁打的?”

    李鸣凤想起了那时的情景,倏地哧笑,一副被打还很开心的模样。

    “我的……晚艳姊姊。”她的名字,念在嘴里都是甜的。

    “就是那位站在韩雁翎将军身后的小女兵?”

    “穆叔,你也还记得她呀?”

    “她没什么变,而且你整夜都看着她。”虽然看在旁人眼里,会误以为李鸣凤是瞧着韩雁翎——韩雁翎恐怕也是这么误会,所以才会特别心花怒放,放到无法无天——但穆无疾知道,他的眼,越过了韩雁翎。

    “穆叔,我好高兴,她又出现了,我真的好高兴……”李鸣凤笑得连眼都眯成缝。在穆无疾面前,他不隐瞒心思,笑得像个孩子,单纯、直接、不造作,心里多开心,脸上的笑容就多深刻。“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那么高兴见到她。我还以为我只是偶尔想起她,还以为……她只是一段记忆。为什么当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会这么喜悦?而且我的心跳得好快……这是怎么回事?”

    “以伏钢的话来说,这叫发情。以我的话来说,这叫情窦初开。”文雅与不文雅的用词,任凭君选。

    发情,动物情欲亢进,适于交配的状态。

    情窦初开,初通情爱的感觉。

    “嗯,说实话,我比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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