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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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这东西真他妈的锻炼人,这话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事实的确就是这样的。想想一个女人把我当猴耍,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折腾够了最后还温情脉脉地说“我们离婚吧”,这打击也够大的。我却能那般隐忍地保持一言不发,不恨,一点不恨,只是觉得自己无能。我想过了,至少我没能力给刘柯寒一个盛大的婚礼,甚至到现在,就像她所说的那样,我也许还养不活一个孩子。我终于明白,想当爹不是说有杆不哑火的枪就够了。而且在当爹这事上,是得付出比嫖娼更大代价的。都是开枪,但当爹可是枪声一响,黄金万两。早听说过了,在城里养个孩子,比包二奶养小老婆还难。
在阳台上跟我说过离婚之后,刘柯寒就进屋了。我依然一个人呆着,依然眼前黑黑的天,感觉视线里好像有很好蚂蚁在飞,有很多蝙蝠在飞,它们各自跳着舞,不同的舞,每一个动作像一个黑色幽默,如果我的婚姻,行将结束的婚姻。我的婚姻当然不再可能是喜剧,要命的是悲剧都不是。我压根儿只承认它是场闹剧。
好像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求过人了,一直那么张狂地活着,所以我很不敢去想低声下气求刘柯寒的时候自己是啥表情。从阳台转身进到房间,看见刘柯寒盘腿坐在床上看书,竟然很紧张,是一种羊羔对母老虎的畏惧。
刘柯寒抬头瞟了我两眼,发现我神情凝重,轻声说:“朝南,对不起!我不是个安分的女人!”我有点唯唯诺诺,说:“柯寒,不要!我明白的,我给不起你幸福。只是,你能再多给我一点点时间吗?”她问为什么,我说我想你先把孩子打掉,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叫别人爸爸,还有,我还需要时间做我爸的思想工作。接着我们相互对视了很久,但没有燃起仇恨。
并不是说我在这个时候认定了她肚子里的种是我播的,可总有可能是我播的啊,如果是这样,我又怎么愿意让她带走?如果她坚决要带走,我会很不讲情义地认为这是个阴谋。比如说“国字脸”没有生育能力,试图通过刘柯寒跟我借个种。
刘柯寒短暂沉默之后,对我摇头,说:“不,朝南,我不会把孩子打掉,你拿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
这时谢小珊从隔壁房间出来,站在门口,说:“朝南,刚才高洁给我发信息,她说等会可能过来玩!”我看见刘柯寒继续装模作样地看书,不吭声,只好自己回答谢小珊。我说你叫她先别过来吧,我有点不舒服。
我的声音十分沉闷,是人就可以看见我心情差到了极致。谢小珊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柯寒说:“你怎么啦?”我说我没事。她又转头问刘柯寒:“刘姐姐,朝南他怎么啦?”刘柯寒也冷冷地回了句:“没事!”两个人都如此应付,自然让寄人篱下的谢小珊有了想法,她只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了就出去了。
要是真还能吵得起来就好了。夫妻之间其实并不害怕吵架,甚至打闹都没必要完全杜绝。怕就怕两个人玩革命似的搞斗争,不吵不闹,却是此处无声胜有生,一刀刀地把婚姻割得支离破碎,可以不见谁叫一声痛。
然而我死都想不明白啊,刘柯寒怎么到离婚了还要割我块肉走。如果孩子真是我的,她带走,不等于就是从我身上割块肉吗?做女人做到这份上,还真他妈的需要勇气和胆量,脸皮不厚到可以造轮胎是断断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我在心里骂她奶奶的,要是真敢不打孩子就离婚,我非偷偷给她吃点泄药让她把孩子拉出来。在生产下一代这个问题上,我是比较晚熟的。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到小学毕业吧,之前我都非常固执地认为,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母亲从屁眼里拉出来的。
我甚至还笑过高洁,说她娘生她的时候把她拉厕所里了,后来是他爸拿捞鱼那种东西给捞上来的,还煞有介事地指指点点地告诉她是哪间厕所。记得那次她都被我说哭了,跑回去问她妈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妈当时没训我,却笑了我十几年,我大学毕业回老家,她妈就经常诡笑着问我:“朝伢啊,什么时候娶个媳妇拉个孩子啊?”在我们乡下上厕所是很讲究的。厕所一般是好多户人家的建在一块,一排老长的,挺壮观,不识真相的人肯定就当是包房什么的了。门当然也不会上锁,但自家的人正常情况下都只上自家的厕所,肥料可不能扔给别人嘛。现在刘柯寒倒好……
第三部分第30章 老百姓离婚,上不了娱乐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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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天,我都在揣摸刘柯寒的心理,结果发现要做到很难,她的变幻莫测,好比一个神经兮兮的人的喜怒无常。始终无法知晓的是,她怎么可以在前几分钟里还若无其事,而后几分钟却急转弯地说到离婚。或许,离婚是她既定的想法,她只是在找突破口。
心事重重地坐在办公室,手头还有一大堆工作,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我几乎把吃奶的劲都拿出来动脑筋,可还是找不出方法让我爸接受我即将面临的离婚问题。我不敢说,不敢透露半点。在这事上,我似乎只有无能为力地走一天算一天。
但是刘柯寒远远比我能干,我至今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她的父母说的。据我所知,一般的父母是很不情愿看到自己的子女离婚的,更何况当初结婚时,她的父母也急得跟猴似的,生怕自己的女儿再不上架出售就会霉变在闺房。
刘柯寒的爸妈对她跟我离婚好像挺能接受。中午我叫了外卖,坐在格子间把一个盒饭吃完,刘柯寒她妈就打电话过来了。不想让同事知道自己的家事,我拿着手机跑了出去再按了接听。说实话,从办公桌到走廊上,我很紧张,心里慌得一个劲地敲锣打鼓。
接电话之前,我在很短的时间内,用百米赛跑的速度作了一些思考,因为我想她妈可能是来劝合的,我得想好怎么措辞如何应对。这是个老大难的问题,如果心一软,被长辈一劝一劝又回去了,我可再也经不起那种反反复复的折磨。
“喂,是小朝吗?”我说是啊,什么事?紧接下来还挺不情愿地叫了声妈。“你们的事,柯寒都跟家里说了。”我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在嗯啊哦啊地听她讲,听得心一抽一抽的。“我们做父母的,也干涉你们太多,只希望你们冷静点,别打啊闹啊的,傻事千万做不得!”我说我知道,这个你们都放心吧!
其实前头罗索那么多,我都弄不清她妈是啥态度,十分的暧昧,不过最后稍作停顿就落到了重点上。当然,她妈的话还是说得很委婉的,没搞出大刀向朝南头上砍去的姿态,而是递过来大把安眠药。
“小朝啊,以后两个人还是朋友,有机会还是可以过来玩的,知道吗?”听到刘柯寒她妈的这话,我愣了,然后脑子跟着就傻了,再没听清电话那端还传来了什么鸟语。我觉得有意思。这母女联手,真是表演得精彩绝伦。
打个比方吧,这出戏如果用镜头表现出来,基本上可以是这样的。刘柯寒温情脉脉地打开棺材,说:“朝南,你躺下吧!”然后她妈又和蔼慈祥地走过来,满脸关切地说:“小朝,你好好睡吧。”然后就砰地一声来个盖棺定论。我什么冤屈都不能喊,喊了也白喊,没人会听见,因为她们母女都在外边往棺材盖上补钉子了。
挂了电话,重新坐进办公室属于自己的那个格子里,却怎么都觉得屁股底下压着个炸药包,似乎随便放个把P都可能点着。内心那个烦啊,砸桌子扔凳子都难以平息都不足以发泄完毕。于是向老总请了假,理由是老婆身体不适,得赶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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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孤魂野鬼似的,从这条街走到那条街,不注意身边走过什么人,甚至不注意脚下的路,身旁呼喊着开过的车。这已经不是我所能在乎和在意的世界,感觉是参与演出了一部电影,导演说完了,你的戏份完了,你于是会空落,因为接下来可能永远不会有人再向你约戏,你只能自导自演地生活,一个人,独角戏,并且无人喝彩也没人唏嘘。
刘柯寒她妈的话,让我想明白了,我不再需要刘柯寒给我时间,不再需要把一切都安排妥当再来结束。生活这东西你永远安排不来,因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只能像猜谜一样地存在,就算费尽心思,也永远猜不到结果。更何况,有些谜,答案并非惟一,你猜中一个,可能也说得过去,但事实上别人想要的却是其他。
以前在乡下,我跟高洁就喜欢玩猜谜游戏。那会我们都上小学,山里还没通电,我们常常趴在同一张桌子上,守着同一盏煤油灯,看书写作业。有时我去她家,有时是她到我家。要是夏天,会有很多非常讨厌的蚊子围着灯,围着我和高洁,飞来飞去,时不时的还会出其不意地咬上两口。
终于被蚊子吵得没心思写作业,高洁就会拉着我到屋前的晒谷场上,搬两张小板凳坐在月光下,坐在清风里,然后缠着我要我猜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时我特笨,特不擅长这个,每次都猜不出来。猜不出来就耍赖皮,改由我出谜高洁来猜。
我出得最绝的一个谜是这样的。天上的星星飞呀飞,地上的马儿跑呀跑,男娃和女娃,丫的嘴对嘴。说完我就笑,高洁却满是认真劲地问我:“朝南哥,打一什么啊?”我说随便打一什么都可以啊。发现我在胡编乱造,高洁趁着夜色追着我打,还扬言要抓一壶蚊子,等我睡觉的时候放我蚊帐里头去。我边在晒谷场上跑圈圈,边笑着说,那你去啊,哈哈,我什么都不穿着睡。她生气,站着不动。我离她远远的,笑个不停,很有成就感,一点小小的调戏别人后的满意。
晚上我一直坐着看电视,当然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刘柯寒没有回来,晚上是我和谢小珊吃的,吃完饭谢小珊就陪我看电视。说是陪,其实也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表达而已。各自坐着,话也不多,她偶尔因为电视里滑稽的对话而笑几声,而我,一直抽烟。
谁知看着看着电视就花了,节目没了,屏幕像一口炸开的锅,沙沙沙地冒着油泡。谢小珊疑惑地抬起头来,说:“咦,朝南,你看是什么回事!”她像做眼保健操似的自己给自己的眼部按摩一下,再蛙泳似的两手在空中划了几下,算是运动!
我站起来,说可能是接触不良吧,这段时间生活老出问题,生活设施也老出问题。然后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紧了紧有线两边的接口。无济于事,大概也就不是接触不良的问题了。我用一个凶狠狠的动作啪地把电视关掉。
谢小珊看出我情绪不对,很小心谨慎地说:“可能是没信号了,那睡吧。”我重新点了支烟,说还早吧,我再玩玩儿。“不早了,都快10点了呢。你一定要等姐姐回来吗?”她说着还挺着个肚子,扯着那块花布把电视盖了起来。
听她这话,我就明白了,她看电视到这么晚,其实是清楚我心情不好的。她在陪我等刘柯寒回来,她以为我是在等刘柯寒回来。我愣了一小会,才说:“我不等她。还有,她跟你提过吗?我们要离婚了!”
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说:“刘姐姐对我说过的,她说她对不起你,但没告诉我到底啥事。”看来刘柯寒趁着离婚前夕在忙着给熟悉的人打预防针了。不过谢小珊一定只以为我们是在闹,并没到铁心要离的地步,因为她后面还告诉我,刘柯寒说我是个不能承担太多东西的男人,希望我们能把矛盾解决好。
这一点我是得承认的,我的确是个不太懂得承担的男人,我总在期望自己的生活简单而井井有条,没有太多的意外,没有太多的阴谋。我不像个走入社会好几年的人,我一直都害怕复杂,生活一复杂我就像钻进网里的鱼,找不到出路,仅仅剩下无力的挣扎和抱怨。
谢小珊回房间睡了。我把房门关起来,不要误会,是我自己的房间,不是谢小珊睡那个房间。脱掉衣服,上床,开始是枪口向上的仰卧,不舒服,换个成枪口向下的俯卧,趴在床上,没到两分钟又觉得这样实在压抑。反正就是翻来覆去没一个姿势让我睡得爽。妈的一个人睡这枪没啥用就算了,还碍手碍脚,可挥刀自宫什么的又不舍得。
床头的灯被我关了又开,开了又关,我觉得自己很急似的,但究竟急个什么鸟又都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并非裤裆里那只鸟让我急。也不能自夸说自己这只鸟很安分,却也断断不是见了天空就翱翔的主。有一段时间了,因为刘柯寒怀了孩子,这鸟儿每天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