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气千金多情狐-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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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让小弟设法——”
“不用了!”玉流风长声叹息。“我已有接受天刑的觉悟,只是怨叹……上天对我何其不公……”
寒飞雪哑然无语。
一股悲凄愁绪,回荡在两人之间……
唐沐仙与寒飞雪的新娘,也就是当日于涪江支流邂逅的少女,很快地便结为闺中知己。
她们时时腻在闺中,无所不谈,著实冷落了两人的“未婚夫”。
唐沐仙告诉她自己的家中状况,以及她从小到大做过的恶作剧,包括她此回“假定亲”的计谋。
寒飞雪的未婚妻,这位小名唤作欢儿的少女,也坦白道出她的身世。
她有一个相当离奇的身世。据说她乃是天上仙子,而且是堂堂天君之女,只因尘缘未了,才会降下凡尘,与寒飞雪结下这一段姻缘。
“天君?”唐沐仙好奇又不解地问道:“是不是传说中的天帝?”
“类似吧!”欢儿想了想道:“其实民间所传说的天帝或玉皇大帝,便是由天君之名演化而来的,不过,并非如传说一般,皆由一人担任;天君之位,乃是由‘天外天宫’之群仙轮番任职,每三百六十年轮任一位。”
“天外天宫?这又是什么所在?”
“天外天宫位于‘大罗仙界’之上,乃是仙界最高天府,内中所住,皆是成道金仙。”
唐沐仙又问道:“令尊既是天君,那么他是第几任天君了?”
“这个——”欢儿凝神苦思,最后皱著眉头道:“不知道!”
唐沐仙叹了一声,心想:这个宝贝欢儿,还当真迷糊到了极点!就如她说她忘了自己的全名,只记得小名叫做欢儿,理由是——因为太久没人叫过了。
唐沐仙不禁为她的迷糊劲而甘拜下风。
她们两人的亲密,令两个“未婚夫”大喝其醋,虽然寒飞雪不露于形,但明眼的人却可由他的眼神中明显地看出来;而玉流风却是将情绪大大方方地表露出来。
这日,他们再也忍受不了未婚妻的冷落,于是将两女由闺房中揪了出来,“强迫”她们陪伴游湖。
两女自是乐意。于是,四人便在湖光山色之中,整整玩了三天。
若不是寒飞雪的婚期已近,这两个玩疯了的女人,还不想回去呢!
五天之后,君山之上张灯结彩,为少主的大婚而装饰得五彩十色、缤纷悦目已极。
由于寒飞雪尚未扬名江湖,依照寒府的家规,不得大事宣扬,因此婚礼只邀请了左近的乡亲前来观礼。而属于“江湖上”的外客,便只有玉流风和唐沐仙两人,这情况正好是玉流风文定之礼倒转过来。
婚礼当夜,新人已入洞房,而宾客也尽数散去,玉流风哄睡了唐沐仙,独自徘徊在庭院之中。
遥望万籁俱静的湖光山色,又回首人声沉寂的寒府庄院,玉流风感叹自身的际遇,更加欣羡拜弟寒飞雪能与有情人结成姻缘。为何说是“有情人”呢?因为依据他这些日子来的观察,他发现拜弟对那欢儿并非无情,而是生性冷峻,不善于表露情绪罢了!
自唐沐仙那儿得知欢儿的身世,他更加嗟叹苍天不平,同是仙凡之恋,为何他却要遭受离散的命运?
为何?只因为——她是人,而他是妖?
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脚步踏出了寒府,直往君山之巅漫行。
来到君山之巅,只见天上一轮明月辉耀,玉流风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自己不知能否再留人间,度过几番月圆?
正这番思忖之际,蓦然,天际金霞一闪,瑞光自天而降,瑞光之中,只见一朵祥云托载著九道人影。
这九道人影,其中八人,乃是作金盔银甲的武将打扮;另外一人,则是仙风道骨的玄门羽士。
玉流风对那位玄门羽士的印象可说是刻骨铭心,因为他正是百年前将他封入二宝之中的天机道长。
这九人的出现,令玉流风明白,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既定的命数,任他如何逃避,依然还是躲不过的,唯一之法,只有放手一搏,向残酷的命运挑战。
沉默中,天机道长领先开口:“玉流风,你当知吾等来此的用意。”
“我明白!”玉流风沉声道:“但我不会束手就擒的。”
“既是如此,休怪吾等以武力擒拿了!”天机道长霍地朗喝一声:“众位天将,‘八卦锁魔阵’!”
君山之巅,风云涌动,战戈待发。
只见八位天将身形倏动,迅速占住八卦方位,扬手金光迸射,在空中国集成八卦封印,凌空降下,企图将玉流风困锁其中。
玉流风立即以“乾坤旋步”,移位九宫方位。只见九道白影幻现,形成“九宫遁形”,九道光影聚成一轮循环不休的气旋,顿时破了八卦封印。
“有来历!”天机道长再喝一声:“诸位,‘伏魔真罡’!”
八位天将分占八方,闻言立即扬手各自推出一道白色光波,八道光波汇集成绵绵密密的白色光潮,气势万钧地朝玉流风周身涌来。
玉流风心知这是前古仙笈——《六合宝典》所载神功的一章,威力至大无伦,当下不敢怠慢,连忙使出苦心修成的护身神罡,勉力抵挡。
只见白光与金紫光华相互辉映,二气分庭抗礼,道不尽的灿烂辉煌。
两光相持不下,一旁的天机道长暗惊玉流风湛深的修为,忍不住脱口再喝喊了一声:“天将们,‘锻魔神火’!”
喝声一落,只见白光立时转为火红,正是“六合神功”之中,至正至刚的“锻魔神火”。
玉流风立即将护身神罡运至极点,咬牙苦撑。
一旁,天机道长见双方久战不下,终于开口说道:“玉流风,贫道劝你速速伏法认罪,或可减免刑罚!”
“休想!我即便伏法,却绝不认罪!”玉流风傲然道:“情爱岂是罪过!?”
天机道长见玉流风身陷重围,却依然不失傲骨地侃侃而言,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胆识。
然而,天规森严,不得不将此人擒拿问罪,虽然深感惋惜,却是万分无奈。
“玉流风,汝既一心顽抗,休怪贫道出手了!”天机道长朗喝一声:“呀!‘太乙神雷’”倏然双掌合并,闪电向前推出。
只闻半空“霹雳”一声!一道金蛇般的电光,直朝阵中的玉流风飞击而去。
金色电光冲散金紫光华,登时击中玉流风的胸口。
“啊”玉流风惨叫一声,被电光击飞数丈,护身神罡顿时散离。
八位天将一同收起神功,会集于天机道长身侧。
可怜的玉流风,口吐鲜血,却仍然挣扎著想由地上坐起。
天机道长黯然一叹。“莫再挣扎了!玉流风,束手就擒吧!”
玉流风默默垂首。他早已有所觉悟,然而临到这一刻,却依然不舍;不舍的是,长驻心中的伊人笑颜。
“罢了!仙儿,是你我今生无缘——”他长叹一声,终于放弃了反抗。
“这才是!”天机道长绽出一丝笑容。“玉流风,离开之前,你可有什么要求?”
玉流风回首山下庄院。“能否……让我再看她最后一眼?”
“很遗憾!此事贫道不能答应。”天机道长一抬手,由掌心幻出一只透明光球,缓缓向玉流风的身前飞去。
只见光球愈飞近玉流风,则愈涨愈大,最后形同人身的大小。
光球飞抵玉流风的身前,眼看就要将他的身子包没其中,倏然——
“不——”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喊划过夜空,也止住了囚身的光球。
一道纤秀窈窕的倩影,仓皇地奔向山巅。
“仙儿……”玉流风不禁星目蕴泪,一时哽咽难言。
是的!是唐沐仙。在睡梦之中,她被一声雷声惊醒,好奇出外一观,却赫然惊见此种情景,一瞬间,心中填满了惊恐与绝望。
玉哥要离开她了!不行!她要阻止!她必须阻止——
“不要!不要带走我的玉哥!”唐沐仙飞扑至玉流风身上,紧紧地环抱住他。
天机道长与八天将互视一眼,为难地道:“唐姑娘,此乃天命,不得违抗。”
“我不管!”唐沐仙转过身,以身子护住玉流风。“我不管什么天命不天命,总之,你们不能带走玉哥!”
只见她美目狠狠地瞪著众人,眸中怒光腾腾,却又难以自制地泪水盈眶。
“唐姑娘,须知人妖殊途,尔等之相会原属错误,又何苦让此孽缘继续牵缠不休呢?”
“住口!我不管什么孽缘、什么错误,我只知道玉哥不能离开我!他答应陪我一辈子的!”
“唐姑娘……”
“我不管!你们这些坏人——”
天机道长为之苦笑,在唐沐仙的眼中,他的确是拆散他们的坏人。
“唐姑娘,人妖是不能相爱的……”他继续苦口婆心地劝告。
然而,这一句“相爱”却如一声惊雷,震醒了唐沐仙沉睡的心灵。
她终于明白——过去那种一直令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她终于明白——那种如同坠落深渊般的绝望和恐惧,以及那种椎心刺骨的痛,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总是在他要离去的一刻,占据她的心胸。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爱!
她爱他!早在他们初次相见的时刻,她便爱上他了。然而,这份稚嫩的感情,在每日的相伴相随之中,逐日加深,终成如今的刻骨铭心。
她爱他!他是她今生的恋人,也是未来的丈夫,他不能离开她——
唐沐仙为这一瞬间的明悟而怔呆。
趁此机会,天机道长自指尖弹出一点金光,射中她的软麻人,唐沐仙登时动弹不得。
“得罪了,唐姑娘!”天机道长歉然道:“贫道不能让你阻扰此次任务,你的穴道再过片刻即会解开。”他将手一挥,透明光球穿过玉流风的身子,将他整个人包没其中。
末机道长再一招手,光球飞回,逐渐缩回原来的大小;而光球中的玉流风,亦随光球的缩小,而变成寸许的小人。
“走吧!”天机道长轻喝一声。
但见君山顶上,瑞光再现,一朵祥云托载着九道人影,重回无极天宇。
唐沐仙僵直的目光凝神着祥云带走了她的玉哥,一双美目之中,不知不觉泪如泉涌——
“欢儿!快出来!救救玉哥……欢儿……”
唐沐仙疯狂地敲著新人的房门。
目睹玉流风离她而去,面临如遭灭顶的绝望,欢儿这位降落凡尘的仙女,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抓住的浮木。
好半晌,房门终于开启,寒飞雪披著一件外裳当门而立,他眼中所射出的寒气,足足可吓退百名江湖巨枭。
不过,唐沐仙对他的怒气根本视若无睹,一把将他推开,抢入房中。
“欢儿呢?欢儿!欢儿——”她迅速一扫无人的新房,然后直朝纱幔深垂的牙床扑去。
寒飞雪连忙一把拉住她。“发生什么事了?唐姑娘!”
“玉哥……玉哥他被人抓走了!”强忍悲哀多时的唐沐仙,终于痛哭失声。
“什么!?”寒飞雪闻言大吃一惊。
虽然前日玉流风已事先向他提过,但他却也想不到事情会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是发生在他的新婚之夜,一时之间,令他也为之愕然。
牙床之上,欢儿穿好了衣裳,掀开纱幔走了下来。
“欢儿!救救玉哥!求求你……欢儿……”如同落水之人遇见浮木,唐沐仙紧紧地抓住她不放,珠泪如雨而下。
“哎呀,别哭了!仙儿,你总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啊!”欢儿连声安慰哭泣的她。
抽噎了一会儿,唐沐仙才哽咽道:“有九个人……驾云而来,把玉哥给……给抓走了!”她悲声道出自己被雷声惊醒之后,所目睹的经过。
“照你所说,那八个身穿盔甲的人,应该是仙界所派出的天将,前来执行天君的命令,擒拿罪犯的。”欢儿偏头想道:“至于那个老道,我就猜不出是谁了。”
“玉哥犯了什么罪?他们为什么要捉他?”
一旁静听的寒飞雪轻叹一声。“大哥未曾犯罪,一切只源于‘人妖殊途’这四个字……”
唐沐仙不服地忿道:“玉哥虽然是狐,但我和他相爱,又关他们什么事了?”
“玉大哥他……他不是人?”欢儿闻言惊讶得直眨眼睛。
“你不知道?”寒飞雪有几分讶异。他原以为这位自称为“仙子”的妻子,应该可以看出玉流风的真实身分。
欢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寒飞雪叹了口气,再次体会到新婚妻子的迷糊劲着实不小。“欢儿,你可有办法救大哥吗?”
“对啊!欢儿,你是天君的女儿,一定有办法救回玉哥的!”
“我虽然是天君之女,不过,事关仙界的法规,我也无计可施;更何况——”欢儿无奈地道:“我是被爹爹贬下凡间的,短时间之内根本回不了仙界。”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唐沐仙如遭雷殛,不敢置信地再问一次。
欢儿歉然地点点头。
连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破灭,唐沐仙如同一尊被抽去了灵魂的人偶,陷人绝望与空茫。
“不过——”欢儿突然又道:“据我所知,天下间还有一人能救得了玉大哥。”
这句话让唐沐仙希望重生,重新得回了灵魂,忙不迭地促声问:“是谁?欢儿,你快告诉我,究竟是谁?”
“那人便是居住在宇内三十六处洞天福地之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