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凤雏-第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全都可以不管。
“走!”
蜀式芫轻轻地按压住朵颜战栗不止的纤手,把她带在身后,大手戒备地轻推开门板,寒鹭的魅眸全神贯注地观察著外头的动静。
远方的大厅仍是灯火眩目,而丝竹声乐更是未停,于是他放大胆子往前一步。
“卧龙该是在大厅,我们自偏廊走。”他小声地交代著。
“可倘若卧龙已经离开了呢?”那要如何是好?
蜀式芫闻声轻笑著,侧首凝睇著她。
“即使卧龙不在,即使我的记忆尚未恢复,可我仍是凤雏,是刘玄德麾下的谋士,倘若我真要搭船回公安,有谁敢拦住我的去路?谅周郎亦不会在这个当头杀了我。”
朵颜闻言,总算明白周郎为何硬是要她动手杀了他了。
“我们走吧!”他轻声笑道,握住她柔荑的手不禁握得更紧。
“不,我不能走,你快走吧!”她忍痛移开视线,不忍再睇他一眼,怕是他的身影在眸中镂下太过深刻的痕迹而无法抹去。
“难道你真愿意同我分离两地,此后不再相见?”他轻柔地间,以长指勾起她尖细的下巴,满脸的不舍,突然又强硬而妖诡地道:“你忍得了这苦,可我忍不了,倘若你不跟我走的话,我现在马上去找周郎把话说清楚!”
这是下下之策,但却是胁迫她应允的最好方法。
“不成!你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不要逼她,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想和他分开,但是身处乱世,能够分离两地说不定是一种福气……只要忍得下相思之苦。
“那你就得跟我走!”他不容置喙地强硬喝了一声。
倘若她留在这儿的话,岂不是等于要委身在周郎身边?
要他如何忍受自己深爱的女人待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倘若带不走她的话,他就同她耗在此地,即使是死也要做对同命鸳鸯!
“你为什么要逼我?”她皱拧了眉,硬是把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忍住。
“倘若不逼你,就得逼我自己去死,你认为我该怎么做较好?”谁爱在两难之中作抉择?
“我不要你死!就是不要你死才要你快逃,为何你一点都不懂我的苦心?要逼你离我而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可至少你还活著,只要我们都还活著,他日定会再相逢的,你会何硬是要我做出难以抉择之事?”她放声吼著,胡乱地抹去脸上决堤的泪水。
“那你又怎会不懂我的心思?要我离开你等于是要我死一般,难道你会不懂?”他叹了一声,轻吻去她脸上横陈的泪水。
“而且现在正是离开的大好时机,也不一定得见血才走得了,你为何连试也不试呢?倘若错过了机会,真要在某日仰月悲叹当初错误的决定吗?你肯我还不肯哩!我没有办法试也不试便放弃,倘若真要我这么做,我会自责至死的,你宁可见我如此也不愿跟我走吗?”
深情而肉麻的话,老早已说尽,只要能够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他不在乎得面临什么样的危险,他厌恶什么都尚未努力便宣告放弃的感觉。
“你很笨耶!”他深情不悔的话语犹如掺上了魔力,震撼著她原先稳如磐石般的决心。
“爱上我的你也没多聪明。”他不禁逸出笑。“校尉大人,你可愿意银著奴才大鹏走了?”
朵颜瞅著他半晌,天人交战了半晌,最后点了点头,勾出淡淡的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出房门,却突觉外头一阵杀气腾腾,一抬眼却又不见偌大的庭子里是否有人藏身其中。
“有问题。”她向前一步挡在他前头。
“怎么了?”
蜀式芫连忙再把她拉回身后,既然有问题的话,怎能让她挡在前头?她以为她还是一马当先、杀入敌阵的主帅不成?
“有杀气!”她又向前一步,全身的寒毛竖起。
“既然有杀气的话,你还站在我前头!”好歹他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要他躲在她身后吧!
“你又不懂武功,不似我在沙场征战数回。”倘若她可以先找出躲在暗处狙击的人,说不准可以先发制人。
“不懂武功又如何?一个男人想要保护心爱的女人,不一定得要懂武功!”他不禁又火大了。
不只是因为她伤了他的尊严,更是因为她不懂得保护自己。
“可……大鹏!”正欲同他论理,却感觉一股杀气自左侧破空而来,朵颜随即把身子往左跨出一步,欲以自个儿的身子为他挡下致命的杀气;孰知在这一瞬间,他竟然闪身到她面前,以挺拔的身形拥住她,杀气化为一枝夺命的箭,毫不留情地穿入他的体内——
“大鹏!”朵颜颤巍巍地说不出话,只觉得自个儿的腰被他的双手掐得有点发疼,并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沾湿了她的衣襟。
“你没事吧?”蜀式芫强忍著椎骨之痛,敛眼瞅视著她惨白的脸。
“是你有事不是我有事,你为什么在这当头还要护著我?都同你说了我懂武功,这事交给我便成,你却……”
她就是不想见他受伤,不想见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才忍痛要他走的,孰知到了最后,她仍是受不了他的煽惑,忍不住想跟著他走,导致他……
她不想见到这种结果,为何却偏让她看到?
是她不该忘了自个儿的身分,硬是要跟著他走,所以才发生了这种事吗?
而他为什么不愿听她的话?为何要让她亲眼目睹这一切?她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的,她真的不愿见到!
“我好歹是个男人,要我躲在你身后,我倒宁可死了……”
蜀式芫仍是浅勾著笑,尽管额上布满了细碎的冷汗。倏地,他身子一软,在摔落地面前,却被朵颜使力强撑住。
“不要抱著我,这样我会觉得很丢脸……”他不舍得闭上眼,双眼努力直视著她。
“不要在这当头还跟我要嘴皮子!”她声泪俱下地吼著,左右观看了一下,硬是要拉著他退回房里。
既然有人狙击,便难以保证是否还有接下来的行动,现下唯一能做的便是退回房里,再做其他的打算;她就算是费尽所有的气力也非得把他拉回房里不可,不能让他在这里再受一次的攻击。
“你拉不动我的,你快走!”他猛地推开她,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我的伤一点都不严重,你不用担心我,何况既然有人打算杀我,也真的做到了,这时杀手应该是离开了,你可以趁这时候快走。”
可恶!这种痛他还未曾受过,痛得快让他无法忍耐,无法漠视这像火燃一般的痛楚,可在她面前,再痛他也得忍著。
“你以为我没被箭射过?以为我会不知道这伤到底严不严重吗?”她恼怒地吼著,恼他为何在这关头还同她睁眼说瞎话。“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如你所说,既是要死,我们也要做对同命鸳鸯!”
“你别傻了,快走!”他无力地吼声,近似呢喃。
“走?我又能走到哪里去?白帝城是回不得了,而公安亦不是我能去之处,你究竟要我到哪里去?”她跪坐在他身旁,仍是使力地拉著他往房门口移动。
“到公安去找卧龙,他会替你安排的,他答应我的……”
突地,他脑海中翻飞著各种画面,痛苦地凌迟著他几乎快幻灭的生命;画面中有古代有现代,然而却不见她的踪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居然……”难不成他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不要!”她几近嚎啕大哭地喊道。
明知道会因为她而性命不保,却又替她把后路都妥善安排好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他这么做岂不是存心要她愧疚致死吗?她怎么能够忍受这种事情发生?她怎么能够接受!
倏地,耳边传来阵阵脚步声,她随即戒备地盯著身后不见五指的黑暗。
“快走!”或许是濒临死亡,他的感觉也灵敏了起来。
“不,我要为你报仇!”她蓦地站起身,泛著泪光的眸子亦带著一抹血色。“我既是你的人、是你的妻,自然得为你讨回公道,即使用命去换也值得!”话落,她随即跃入幽黯之中。
“不要,朵颜!”蜀式芫坐起身想要阻止她,孰知却眼前一暗……
第十章
时空在跳跃、情节在变换,画面吊诡地在黑白与千彩中跳动著,逼得身处在黑暗中的蜀式芫跳出画面之中,瞪大双眼直视著眼前古怪的摆设,看著房里头近似连续剧里的装潢,妖鹭的魅眸怒瞪著。
这是什么地方?
蜀式芫审视著这无法理解的画面,想要爬起身,却又觉得右胸膛传来难以忍受的椎心痛楚。
他闷哼了一声,跌回床榻上,气喘不已。
“这是什么东西?”他自问道。
粗暴地扯开身上的衣袍,怒目瞪视著胸膛上绑得厚重的破布,想要拉掉身上的破布,却又痛得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可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沙哑地吼著,不明白自己怎会受伤,怎会出现在这种只有电视上才看得见的房舍里?
蜀式芫疲惫地闭上眼,不断地回想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自己是坐在车里,可倥茗那家伙似乎没把车开好,好像和一辆疾驶的车子对撞。
映在眼前的一片火花,是触目惊心的血红色,而后他似乎见到了一张脸,可那影像却是模糊不清的,隐约只记得那如银铃般的笑声。
那个人是谁?
而他又为什么会待在这种地方?
脑袋里一片混乱,像是线路短路的卫星传送画面,他只依稀看见一个女人,可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凤雏大人,你醒了?”
突地,房门咿呀一声大开,走进来的是一个做古装打扮的女子,身穿青色儒抱、下搭同色宽裙、脚踩乌布履,令蜀式芫不禁傻眼。
“你是谁?”他眯起暴戾的魅眸,沉声问道。
是谁在同他开玩笑?是倥茗吗?可他到底是到哪里找来如此逼真的道具,而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在车祸中受伤的?可倘若是在车祸中受了伤,也该把他送到医院去,为何要把他送到这个地方来?
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奴家……奴家是督军大人派来服侍大人的,这几天来都是奴家……”乍见他冷戾似魔的俊脸,小奴婢是又惊又羞。
“你在胡扯什么?”他哪里听得进她的话?什么奴家,什么督军?“叫倥茗过来,你现在马上把他叫来!”即使是玩笑,他也无法忍受。
“孔明?大人指的是卧龙先生吗?”小奴婢更加战栗不止。
“你在耍我吗?”他不禁又暴暍了一声,感觉额边传来阵阵剧痛,甚至过大的音量亦牵动了胸膛上的伤口,他不禁咬紧牙,倏地坐直身子,尽管身体疼痛不已,他仍是虚软地靠在床柱上。
可恶,倘若他能够站起身的话,他定会走出这个房间,岂会坐在这边像个没用的废人,还要他人看护。
“奴家……”她真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是谁说凤雏大人为人风流而温柔的?是谁说他一点官架子都没有的?呜……他一凶起来跟个恶鬼根本没两样。
“还不快去叫人,窝在那里扮什么可怜?”他怒不可遏地吼著。
他是遇到白痴了吗?怎么他说的话,她没一句听得懂的?
哇的一声,小奴婢已跪倒在地。
“你哭什么?”一瞧她的泪水象是水龙头似的,他的眉不禁拢的更紧了。
伤口痛得让他说不出话来,她倒是放大胆子在他面前哭起来了!倘若让他的伤好起来的话,非要找倥茗算帐不可。
可恶,该哭的人是他呀!
“这是怎么著?谁要你在这儿鬼哭鬼叫的?”
一道声音突地遏止了刺耳的哭声,蜀式芫不禁抬眼睨著来者,双眼瞧得都直了。
现在是怎么回事?化妆舞会吗?
他瞧著蜀弓堇一身威风凛凛的戎装,银白色的盔甲服贴在他身上,远远瞧来倒真是有所谓的大将之风,可是他到底是在搞什么鬼?原本以为搞鬼的人是倥茗,想不到竟然会是大哥!
他与大哥之间向来没有交集、互不相干,为何他要这么做?
“出去!”周公瑾冷声低斥了一声,小奴婢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他缓步走到蜀式芫身旁,以眼打量著他,尚未开口询问他,他倒是先不悦地开口怒斥:“蜀弓堇,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伤,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倥茗呢?倥茗在哪里?”
周公瑾微挑起眉,不动声色地来回打量著他。
“你是指卧龙吗?”
“你在说什么?什么卧龙、凤雏的,谁听得懂这种鬼话!”蜀式芫不悦地吼著,不小心又抽痛了伤口。
“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谁?”周郎语带玄机地问道。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岂会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的脑子是摔坏了不成?连我是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蜀式芫都忘了?”可恶,倘若他有一丝力量的话,他会自个儿离开这里,免得像个疯子跟他说著无聊的对话。
“蜀式芫?”周公瑾玩味地轻喃著这个名字,露出一丝笑意,半晌又对他道:
“我带一个人来让你瞧瞧,看你认不认识她。”
话落,他随即转身跨出房门。
“我不想见任何人,你快点告诉我我现在在哪里,我要离开这里,你给我把倥茗叫来,喂!”
可恶!倘若不是因为伤口隐隐作痛的话,他绝对要吼到他回头不可。
倘若他不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