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三月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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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全身一激灵。
“快！”小幽还是发急地喊着，并拖着沐往外走。
“慢着！发生什么事了？”沐立住身子。
“炫教官约好今天下午跟你见面，他现在已经在等着你了！”
“什么？”
“对不起，我老是忘了告诉你。刚才他打电话来说他已经等了好一会了，你快去吧！”小幽直跳脚。沐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手和邋遢的装扮，哀怨得无话可说地瞥着小幽。
终于看到沐一身轻爽地出现在馆门口，炫的不安立时就散了，招手示意。沐也看到了，款步走向他。“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坐下后，沐抱歉地说。
“我还真怕你不来了呢。”炫笑笑。
“喝点什么？”侍者过来。
“一杯橙汁，谢谢。”沐说。
“好久不见了，你还是一样。”炫仔细看了看她说。
“已经过了十八的年纪，还能怎样变？”沐笑了笑，也认真地看了看对面他，脱下军装的他虽然很随意，却也挺整齐的。
“这样就很好，已经很让人喜欢了。再变，不知道会让人喜欢成什么样呢！”
“嗯？人是经不起年纪的，或许就要开始变老了。”
“不管怎样变，你总是让人那么喜欢。”
“怎么，最近在追女孩子吗？学了那么多的甜言蜜语。”沐笑着问。炫也笑笑，没语。过了一会，他说：“我确实想追一个女孩，可又……”他低下头拨弄着钥匙。沐笑了笑，没说什么。沉默了一阵，沐问：“最近煦还好吗？”
“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但也不见好转。哥一直在努力地找回失去的记忆。”
“他——能想起来吗？”
炫叹了口气：“他只是不停地念着你的名字，其他的……”他摇摇头。
“你是说他还没有真正想起我，是吗？”沐急切地问。他沉重地点点头。
“那就好。”沐舒了口气，“忘了我，就最好了。”
“为什么？”他讶异地抬起头。
“这样对他来说会开心点。”
“可是他并不愿意这样，他不想忘记的，只是——”
“没关系，这样很好，记着我，会让他不快乐的。”
“不是这样的……”炫说，“如果我是他的话，我想愿意永远记住你。谁都会这样。”
“今天我找你，是为了这个——”沐从包中拿出一本笔记本，推给他，“当初，他是托你拿来的，所以，现在我希望也是由你还给他。”
炫望着它，知道是煦的。
“它始终是煦的，所以我想还是由他保管最好，至于应不应该给他，你就看着办吧。”
“这是他给你的，我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不，我不能留着它，你拿回去吧。或许，以后对他有所帮助也不定。”
炫没有碰它。
沐说：“拿着吧，如果有朝一日他恢复了记忆，再还给他也不迟。如果他再也记不起，就随你怎么做了。”
“不，不管我哥怎样，这日记都是给你的，就算真的要还他，等他恢复记忆后，你亲自交给他才是。”
“以后能不能跟他再见，很难说。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趁现在还能见到你，托你还他是最好不过的了。何况当初他也是托付给你的，所以由你还给他应该是不错的。”
炫看着她，沉默了好久：“你有多久没去看看我哥了？”
“我还是别去见他的好。难得他现在忘了我，我不希望再去惹他伤心。希望他过得快乐点，少一些烦心事。从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开心过。我给不了他快乐，只会让他感到痛苦，所以，忘了我比记着我要好，那我又何必再去惹起他的痛苦记忆？能快乐一点，却不好吗？”
“你对我哥来说，快乐多于痛苦。他曾经说过你给他是一种不可缺少的痛苦的快乐。那种快乐让痛苦也变得甜蜜，所以他一定很希望见到你，你对他的关心，比什么都重要……”炫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说声抱歉后，他接了电话。
“我哥在医院闹脾气。你——能跟我一起去看看他吗？”炫直盯着她的眼。
她想了想，点点头。
来到医院，沐站在房外，对炫说：“你先进去吧。”炫点点头，走了进去。“哥，你怎么样了？”
房门没关，沐在外面看到房内一片狼籍。
“不舒服吗，哥？”
煦很不安，委屈地捂着脸：“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炫安慰说：“想不起来就算了，没关系的，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
“不！”煦变得烦躁了，“那很重要，我知道的，那是很重要的！不然我心里不会这样的……我不应该忘记的！怎么会忘了呢？怎么会？”
“哥，那个真的不重要，你别急好不好？忘了就忘了，没人会怪你的。”
“不行，我一定可以记起来的，一定可以！我再想想……”煦皱起眉。没一会，他突然抱紧头，倒在床上。
“怎么了？哥！”炫慌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护士，他怎么了？”
“没事的，只要他别逼自己再想，过一阵就好。”护士见惯不怪的。
炫冲到门口，一把拉起沐：“沐姐姐，你来看看我哥吧。”
“煦……”她连声唤着。他渐渐停止了翻滚，但仍闭紧眼，掐着额头。沐伸手轻揉着他的太阳穴，他慢慢睁开了眼，迷茫地望着她。她笑了笑，站了起来，对炫说：“没事了，我先走了。”说完她就往外走。
“我送你。”炫说。
“不用了，好好陪着你哥吧。”沐回首笑了笑，很快消失在门外。
煦呆呆地坐了起来。炫说：“哥，喝杯水好吗？”煦没语，于是，炫去桌边倒了杯水，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煦已经跑出房外去了。炫赶紧放下杯子追出去。在走廊的拐角处，炫看到煦已经赶上沐。
沐回头看到煦，讶异地望着他，而他眼里仍是一片迷茫。看来他仍是没有想起什么，只是沐让他感到迷惑。沐笑了笑，伸出手。煦轻轻地握住那只手，牵着沐往外走。
又坐在那棵树下，煦没怎么说话，沐也就默默地陪着。后来煦说：“我应该记得你的。你能告诉我一些事吗？”
“忘了就忘了吧，该记得的自然会记得。忘了的就别再去想了。”
“我不想忘记的，这几天我都在努力地想，连梦里都会想。”
“那你这几天都没睡好是吧？累不累？”
“嗯，”他闭上眼，“你让我觉得安心，我能靠着你睡会吗？”
沐笑了笑，伸手轻轻地理理他的头发，他一头靠在她肩上，双手紧紧环着她的腰，没多久，他的呼吸平稳了，睡得很安心。沐慢慢放软僵硬的身体，望望四周，已然悄寂无人。望着他柔和的五官，沐所有的不平静都只能化作静静的凝望。伸手把他搂入怀里，沐说：“煦，你可要好好的。忘了我，千万不要再想起，就当作从来没有遇见。不然，我会走得不安心的。只有你们都好好的，我才能了无牵挂地回去。”说完，沐闭上眼，也靠在他身上。炫在隐秘的远处看着。
沐刚开门就听到小幽兴奋的声音，探头一看，久已不露面的嚣竟然也在！奇怪的是，小幽一看到沐就没了声响，一副做贼心虚。
“说的好好的，怎么啦？是不是又在嚼人口舌？”跟嚣打过招呼后，沐问小幽。
“呵呵，没事了。” 小幽赶紧陪笑。
“怕成这样！该不是在骂我吧？”沐笑着说。
“怎么会呢？”小幽连忙撇清。
“好了，我去洗澡，免得碍着你，好好说个够吧。”沐起身离去，“别欺负嚣哦！”
“哪会？”看着沐消失在楼梯拐角，小幽叹了口气：“真是让人困扰，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她疯狂呢？很难明白耶！”
“一个女人美丽与否，男人的观点并不总是跟女人一致的。这就是再丑的女人也有人爱的原因。欣赏的角度不同，爱好自然也就不同。就拿天真来说，有些人特别欣赏，有些人则认为幼稚得难以接受，所以就会有《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那样的结局。沐姐姐虽然说不上多绝色，但是却对男人有很大的吸引力。她的眼里好象什么都没有，又好象什么都有。就如你的教官说的，看多了，会不由自主地陷下去。她的笑里有一些藏不住的哀愁，很让人怜惜，总觉得应该去保护她。而她全身上下会散发出一种温和，给人说不出的舒服，会吸引人忍不住地靠近。她好象什么都看得很淡，什么都无所谓，没有欲求的淡然，使她看起来很纯，不沾世俗。靠近她，心境会变得平和、安宁。这是最重要的，她能让人安静。”嚣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小幽好奇怪。
“我也是个男人……”
“这么说，你也喜欢上沐姐姐了？”女人的敏感让小幽睁大惊恐的眼。
“咳，咳，”嚣尴尬地不自在。
“你也喜欢她，不要我了。” 小幽变得好落寞。
“小幽，”嚣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说过会永远守着你的，你忘了？我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可是，你，你已经喜欢上沐姐姐了。”
“我承认，我曾经很喜欢她，但是我没有让自己爱上她，因为我只要你一个啊。”
“你骗我！骗我！你已经不喜欢我了，直说就行了，不要你安慰我。” 伴着压抑的呜咽，小幽低声地控诉。
嚣一把抱住她：“别哭，别哭。我不会骗你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呜呜~”小幽反哭了出来。
“小幽，你信我！我不会骗你的！”嚣用力保证。
“真的？”
“真的！”
“不是为了安慰我？”
“不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为我作主。”
“哼。”小幽破涕为笑。
“看，还这么爱哭，不小啦。”嚣抓住她在脸上乱搓的手，自己给她拭泪。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沐姐姐的？”
“那个，已经是很久的了。”
“说嘛，说嘛！我不要被蒙在鼓里。”小幽不饶人。
“有一阵子，沐姐姐不是经常去医院陪煦吗？那天禾姐姐实习回来叫沐姐姐去接，你们都没空，后来是我去医院转告她。当我在医院找到她时，她正在讲她的事。从那天以后，我就经常去医院听她讲她自己的事。没想到，，听上瘾了，也更了解她，就不知不觉地总会想起她。等我发觉后，就再也不敢去医院了，也不敢见她，免得真陷了下去。”
“难怪你一直都不肯来这了。”
“就是怕遇见沐姐姐嘛。不过现在我已经调整好了，对沐姐姐也仅止于欣赏，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真的吗？”怪不得小幽会怀疑，“米格表哥那么风流都对沐姐姐情有独钟，煦对她更是痴情，爱她胜过自己。现在连炫教官都陷下去。”
“我跟他们不一样，因为我有个你呀。我怎么舍得让你难过？”
小幽甜蜜地笑了。“那现在要怎么回复炫教官？”
“你帮不了他什么的，最好劝他早点死心。据我所知，沐姐姐跟他是没有可能的，就连你表哥，甚至那个煦，都走不进沐姐姐的生活，除了那个我们不认识的逸哥哥，谁也没那么幸运地可以走入她的心。”嚣沉重地说。
“你怎么知道？”
“她自己说的。她还说希望我们一辈子都好好的。”
“我们——会吗？”
“会的。”
“沐，在吗？”禾敲着门。没有回答。又敲了几回，仍不见沐来应门。于是，禾走到栏杆，问：“小幽，沐是不是又出去了？”
“没有啊，她说去洗澡。这么久了，应该快出来了。”
“哦，知道了。”禾只好回房去。过了半小时，禾又去敲沐的房门，仍没动静，只得再去问小幽：“有没有看到沐出来？”
“没有，没在房里吗？”
“不在。不会还在浴室吧？”
“应该吧，都没见出来。”小幽只顾着嚣，不怎么搭理禾。
“这么久了，不会怎么了吧？”禾嘀咕着，打开房门，走到浴室边，用力敲门：“沐，在吗？”
“等会！我马上出来。”总算沐有了回应。
禾坐在床上，随手翻着沐放在床头的书，“唰唰”地翻过几页。正觉没趣，沐出来了。“你那边浴室坏了吗？”
“我下午就冲了。”禾扔掉手中的书，“今天怎么进去那么久？都快两个钟了呢。”
“想一些事想呆了，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什么好事想得这么入神？不会是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吧？”
沐自顾自地拿起吹风筒吹起那湿嗒塔的头发。禾跳起来，拿起梳子，给沐吹头发。
“消失了那么久，有没有去安慰一下玦呢？”沐说。
“下午他刚来过。”
“那天中午他找上门来，满脸的饥渴。”说完，沐忍不住自己笑了。
禾嗤地一笑：“沐，你可给小幽污染了，说话也不干不净起来。”
“你还说呢。要不是你学得起劲，我这哪来的兴致？虽说小幽是始作俑者，但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哪能成就我的语言如此具有超时代感？要知道只有你才能让我无法抗拒呢！”沐挤眉弄眼地笑说着。
“呵哈，这么抬举我啊，真让我受宠若惊呢。”
“所以啊，你以后可得注意形象，别带坏头，免得把我引上邪路，毁我一世好名声哪。”
“是！”禾拉长声音应着。“嗯，好了。要不要把它卷起来？”
沐用手轻轻地把头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