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5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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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小小的山丘上极目远眺,正说着一些没用的废话,那边儿,符长宁目光所及之处,便看到子佩慌慌张张的走来了,“安宁姑娘!”她仰着脸儿对符长宁大喊。
符长宁皱了皱眉头——她还是不能习惯人与人说话之间要用喊,婵衣在一旁看着,很有眼色的亟步下了山丘,然后将子佩引了上来,低声呵斥,“下次不要这般慌张吵嚷。”
子佩半明白不明白的看着婵衣,婵衣摇了摇头,无可奈何。
胡人的没规矩真是“与生俱来”的啊!
那边儿子佩三步并作两步走的爬上了山丘,婵衣跟在她后面,脚步不乱的稳稳的跟着,竟也没有落下太多步。就在子佩一上来就想要跟符长宁说什么的时候,婵衣低下头就福了一礼,“主子。”给个子佩的行动止住了。
子佩堪堪停住想要伸出去的不规矩的手,看了看低眉顺眼的婵衣,掂量了一下符长宁的神色,还是学着婵衣的样子,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安宁姑娘。”
符长宁这才收回了极目远眺的目光,淡淡的投向了子佩的身上,问了一句,“怎么了?”
子佩说道,“陛下刚才过来,说要晚上和您一道儿用膳呢。”
符长宁颇为奇怪的蹙眉问道,“他要过来,你同我来说什么?我到了晚膳时分自然会回去,你们如常摆膳就是。”
她就不明白,成德以前日日来她的关雎殿和她一起用膳,这有什么好新奇的?他乐意来就来,还跟往常一样来了就吃饭,吃完饭就该滚哪儿滚哪儿呗,子佩还特意来找她一下做什么?
子佩摇了摇头,对符长宁说道,“不是这样的,安宁姑娘,陛下是想让您去他别的帐子用膳。”
别的帐子?
符长宁有些不耐烦这人说话不说全了——跟她们呆在一块儿,汉人别的好处没有学到,说话一吞三吐倒是学了个十成十。看着符长宁蹙眉不悦,婵衣在一旁低呵道,“将话说得完整些。”
——其实倒是符长宁和婵衣误会子佩了,她不是想要卖关子,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成德的意思,她被个符长宁那样目光一看,又被婵衣一催促,人一着急,一连串儿的胡族话就又脱口而出了。
符长宁,“”
婵衣在心里头偷偷翻了一个不大优雅地白眼,面儿上,还得十分镇定自若的对符长宁说道,“子佩是说,今晚酉时,皇帝想请主子去别人的帐子一聚。”说着,顿了一顿,不动声色的继续解释,“帐子里住着皇帝的狄秋哈娜次妃,这位狄秋哈娜次妃,就是我曾与您说过的”
嗯,皇帝陛下成德的那位亲妹妹,另外一个阿瓦昂所生的女儿。
不过,这位狄秋哈娜次妃为什么想要见她?今日的晚膳为什么又要摆在那里?
符长宁蹙眉问道,“谁让你来与我说的?”
“是狄秋哈娜次妃的侍女。”这次,子佩倒是说得十分清晰流利。
符长宁半凉不凉的笑了一声儿,“不去。”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到了大重国,真是什么个玩意儿都能来拿捏她两下儿啊
符长宁有点儿不大高兴的样子。
婵衣看了,也没说话,只是那么斜睨了一眼子佩,那意思仿佛就是,“谁给你的狗胆把这种事情拿来烦扰我们主子的?”——尽管,子佩可能理解的与婵衣所要言说的稍有不同,但是看着符长宁不善的面色和婵衣的冷眼,子佩也慌张了。
子佩急慌慌辩解道,“狄秋哈娜次妃是陛下的次妃,平日里很得陛下的看重,地位很高,安宁姑娘你”
得陛下看重,地位就很高?
符长宁摇了摇头,下了山丘,她觉得她若让胡人来讲些什么伦理,简直就是夏虫不可语冰。
婵衣将想要跟上的子佩伸手一拦,微微笑道,“子佩,你不想在关雎殿伺候了吗?”
子佩吓得脸色一白,被热汤烫了一般的缩回了手,急忙摇了摇头,婵衣朝她微微一笑,便也绕过了她,跟上了符长宁的脚步。
虽然符长宁在这里并没有答应前来请人的狄秋哈娜次妃的侍女,但是她最终却还是去了狄秋哈娜次妃的帐子,那个叫“花日殿”的地方。
原因无他,狄秋哈娜次妃的侍女在关雎殿碰了一鼻子的灰,悻悻的回去回禀了狄秋哈娜次妃,然后狄秋哈娜次妃就无不委屈的对成德说了她的侍女是如何在关雎殿受委屈的。成德想起来符长宁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再看一看这边儿已经满口答应了的哈娜妹妹,他也觉得头痛不已。但是自己造下的孽就得自己来承担,于是成德一落了闲,就颠儿颠儿的跑去了关雎殿,找了符长宁。
“怎么不想去看看狄秋哈娜呀?她听闻关雎殿住了一朵中原来的花儿,很想要看看你呢。”成德笑的带了几分谄媚。
第四百二十五章,改变心意()
成德不忍心他的哈娜妹妹受委屈,于是得空就亲自去找了符长宁说这事儿了。
“怎么不想去看看狄秋哈娜呀?她听闻关雎殿住了一朵中原来的花儿,很想要看看你呢。”成德笑的带了几分谄媚。
符长宁斜睨他一眼,也跟着笑道,“我是谁想看就能看到的?”很不可一世的样子。
“不是不是”成德偏就很吃她那套。成德听了赶忙摇了摇头,他诚恳的对符长宁说道,“狄秋哈娜的脚不好,并不能走很远的路。你就当是可怜一个腿脚不好的小姑娘吧?”
——之前符长宁也听说过,这位狄秋哈娜次妃,因为是阿瓦昂所生,所以地位十分低下,加之性格懦弱,比起皇子成德,是更加不如的。这也就造就了她谁都能来捏上两把的性格,小的时候没少挨欺负。她现在微微有一些跛的脚,就是小的时候被人推下兹兹巴淖河里,被河中的乱石硌坏的。
想到这个,符长宁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她起了身,对成德居高临下道,“叫我去用膳,可得跟着我的时候来,你们那么晚用膳的习惯,我可受不得。”
——这话说得是因为胡族人的习惯是酉末用膳,与汉人大不相同。这可能也是因为草原上日落的时间比较晚,故而他们用膳的时间,也就更晚一些了。
成德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还能不同意吗?天大地大,符长宁最大,就连他想要跟符长宁一起用膳,都得守着符长宁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哎呦,成德每次来这里吃饭都觉得,明明晌午那一顿才刚刚吃完,就又接着吃晚上这一顿了,她们中原人到底是怎么受得了的啊?
不过符长宁可不在意成德的腹诽,她既已经决定了,看了看天色,也该到了时候,索性就叫婵衣送客,她收拾收拾,该走人了。
成德见符长宁并没有敷衍他的意思,于是也安心的离去了。婵衣将成德送走了以后还好奇的问了符长宁一句,“主子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她可不相信,她的主子来了大重国以后变得心软如此了,别人说两句话儿、卖两个可怜,她就会心软接受别人的要求了。
这可不像是那个建蒙国铁腕皇后的作风呀。
符长宁看着那块儿虽然才巴掌大但是却非常来之不易的的铜镜,望着里面影影绰绰的女子面庞,微微一笑,回说道,“说起来,来了这么久,我竟还没有见过成德的后妃们,听闻过几日的击鞠表演上,成德的后妃们是要悉数到场的,既这般,我这会儿多见几个,也好过到了那日看了人的脸,两眼一抓瞎,谁也不认识的好呢。”
这话说的,婵衣是半点儿也不信的。若说就那么两个半人,符长宁能认不全?鬼才信呢,婵衣至今仍然记得,在符长宁还是天岚国的慎敏公主的时候,宫宴上数不胜数的的衣香鬓影们,但凡是个有身份头脸的女眷,符长宁见了,总能跟她们聊天聊到了人家祖上三代——那个时候婵衣还没有伺候符长宁,但是她跟在几个大丫鬟后面,远远地瞧着那众星拱月一般被簇拥在在命妇之间的年仅十二岁的小公主,只觉得是佩服的无法言说、五体投地啊。
这会儿,婵衣见符长宁并没有解释的欲望,于是也静静的应了一个“是”,就算了。
“花日殿”离符长宁的关雎殿并不很近,但也不远就是了。草原上的儿女们没有汉人的规矩——出行要靠犊车,他们的代步工具,顶多就是一个骑马算了,平日里各大帐子中的往来,都是靠走的,若是离得远——他们口中所说的“离得远”,那是真的远,是指一个部落与一个部落之间的距离——他们才会骑马疾行。而如果像是同一个部落里头的各家,一般都是走着过去的。
但是,这些人走的也快,每个都是健步如飞的样子,女子都是足下生风,半点儿不像是汉人女子被罗裙束缚住的腿脚,只能莲步轻颤的一摇三摆的走。
所以花日殿派来接引符长宁的侍女,是并没有准备要抬来轿子或者是平肩舆给人坐的。
符长宁倒也不很介意,她全当是散步了,左右今日天气这般好,外头的风也清新,走就走吧,看谁着急就是了。
——那个接引的侍女大概是花日殿狄秋哈娜次妃的亲信,她在看到符长宁的时候,面露不屑之色,仿佛是在哧嘲符长宁这般柔弱不堪一击一般。符长宁如何会同一个小人物一般见识?婵衣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她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早已根深蒂固了,最起码,对于这群胡人来说。
倒是正在伺候符长宁披上大氅的子衿和子佩,见到那个侍女一脸倨傲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有些微微动怒,连带子衿在和那侍女叽里哇啦的说话的时候,语气都很有些不大好的样子。
符长宁也不介意。
符长宁这次去花日殿,只带了婵衣和子衿两个,婵衣是走哪儿要带到哪儿去的心腹,至于说子衿,或许在婵衣看起来,子衿要比子佩更加稳重可栽培一些,但是符长宁却不大在意这个,她眼里,子衿子佩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子衿的汉话可能说的要好一些,这也就让符长宁更加乐意将子衿带在身边了。
至于说汉话说得不那么好的子佩和塔纱,就只有留在关雎殿守着的份儿了。
子衿在询问那侍女有否牵来犊车的时候,那侍女还一脸不屑,“尊贵的可敦大妃都没有乘坐犊车出行的习惯,为何关雎殿要这么大的排场?”
犊车即是牛车,因其稳而健,很得建蒙上层贵族的喜欢。但是在这茫茫大草原上,凡是个牛羊,它都不是用来拉车的啊?牛羊马匹在胡人的心里可与建蒙不同。建蒙只觉得这些是“吃的”“用的”的牲畜,但是在草原人的心中,这些却代表着神赐予他们的恩典,是能让他们继续繁衍和活下去的圣物。
而且之前也说了,这地儿他就不是一个那么讲究的地方,符长宁来了以后,娇嫩的双足不堪走的那么多那么远,故而她也不经常出去。但是成德每叫她出去的时候,总会派来一辆现做的犊车,来拉着符长宁出行。
第四百二十六章,宁肯委屈自己么()
之前也说了,这地儿他就不是一个那么讲究的地方,符长宁来了以后,娇嫩的双足不堪走的那么多那么远,故而她也不经常出去。但是成德每叫她出去的时候,总会派来一辆现做的犊车,来拉着符长宁出行。
因为牛羊马这些东西在草原之中地位很高,又加上符长宁本就不是个哎出去疯跑的性子,故而成德倒是也没有特意的在关雎殿给符长宁拴上一辆犊车专门供给她出行。
符长宁这会儿衣裳都穿戴好了,却被人告知没有犊车。婵衣面色微微一沉,就问那侍女,“因何不拉犊车过来?我家主子身子娇贵,经不得长途跋涉。”
长途跋涉?
那侍女简直要笑了——这么一大会儿的路叫做“长途跋涉”?她是很不能理解面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为什么要将这句话说得这样心安理得的啦。不过看着婵衣那不怒而威的样子,这些本该放肆说出口的话,那个侍女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不敢说了。她喉头滚动了一下,勉强说道,“花日殿没有犊车,还请姑娘步行而来吧。”
她就差没有说,我们陛下也是走着去的啦!
婵衣还待与那女子说些什么,甚至她回过头,想要寻求符长宁的意见——主子您这样儿还去不去啊?
但是符长宁却不很在意——去,为什么不去?都答应人家了,因为个犊车就不去了?
符长宁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话。婵衣见状,忍下了这口气,见符长宁是真的决定要走过去了,这边儿扶住了她家矜贵的主子,那边儿面上泛起一个笑,对那侍女轻声说道,“劳烦带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