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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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重国皇帝没有得到符长宁的回应,也不恼,他拍了拍身边儿的座榻,对符长宁笑着说,“过来坐。”
语态亲昵。
符长宁蹙了蹙眉头,有些被冒犯的不适,“不必了”她冷冷的回说,“是你救了我吗?”
大重国皇帝歪了歪头,问她,“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他的语气仍然是带着笑的,但是他说出的话,却未必让人有多舒服了。符长宁按下心中的不适,冷笑道,“哦?救命恩人?你当不当得起这个词啊?我遭遇泥浆流之处可是建蒙国的岚境,你一个异域之人,何以悄没声息的就去了建蒙国呢?”
大重国皇帝听了,也不生气。只他不回答符长宁的话,反而意味深长的瞧着她笑道,“岚境,你对于自己的家乡的现在的称呼,倒是用的习惯。”
符长宁心口猛地一梗。
“你知道我身份?”符长宁问了一句多余的话。
大重国皇帝不置可否,他只是再次的弯起碧绿的眸子,拍了拍身边座榻,对符长宁笑道,“来坐。”
符长宁蹙了蹙眉,还是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在坐到那个男子身边儿的时候,他身形的高大才对符长宁造成了很大的压迫。符长宁感觉到自己坐在这个男子身旁,他略带侵略性的气息就一直萦绕在周围,让符长宁感觉到非常的不适。符长宁忍下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并且在心底里对自己这番意念感觉到不爽。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大重国的皇帝侧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符长宁的小脸儿,符长宁冷不防也迎上了他精致的五官和深邃的眼眸,这么近距离一看,符长宁险些有些窒息——大重国的皇帝轻声对她说道,“我叫成德。”
成德?
第三百九十六章,白衣仙人(四)()
他说他叫成德?
符长宁不点头也不摇头,她微微蹙了蹙眉,向后躲了一躲。
成德却好似没有看到符长宁这般动作一样,微微笑了笑——他笑起来真的是很好看,就算是符长宁都不得不承认,胡族人的颜色的确是生的非常的好的。
成德将头转了回去,语气轻松的对符长宁说道,“因为你长得很好看,所以我想要救你回来。”顿了顿,笑吟吟的,“做我的王妃。”
符长宁惊的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了。她柳眉倒竖,立刻就起了身,对他眯眼说道,“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何以出口这般冒犯?!”
成德倒是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微微抬起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道,“做我的王妃,如何就是冒犯了?”他慢悠悠的,“你在建蒙,不也是别人的后妃吗?”
“那如何一样。”符长宁说完这一句,看着成德眸子里促狭的神色,她也觉得自己犯了傻——怎么会想到同他去争辩这个?看来自己真的是因为泥浆流,把脑子摔坏了吧。
符长宁深吸两口气,渐渐地恢复了理智。她退了两步,坐在了成德的对面,再开口的时候,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脑子和冷静来,“你不必这般激怒我。你想要什么,不妨和我说说,若我能够办到的,定然替你传达。”
在符长宁的心里头,恐怕成德将她救回来软禁在此,是要以此来要挟沈从景了。
想起沈从景,符长宁眉头又是一皱——也不知道得到了“皇后遭遇泥浆流”的消息的建蒙国和沈从景,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成德听了符长宁的话,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倒是有些讶异一般的看了一看杯子里头的液体,放下以后,才对符长宁笑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啦?”
他的语气非常亲昵和熟稔,若不是符长宁太知道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的话,人都会以为,这两人已经有了什么暧昧不堪的关系。
符长宁冷着脸看着他,不说话。
成德也不介意,他笑眯眯的问符长宁,“我都说了我叫成德,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符长宁仍旧不说话。
成德等了一会儿,见符长宁实在是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于是扬了扬头,颇带了一些无赖的说道,“你不告诉我,我就随便给你起个名字啦”
“符长宁。”
“咦?”
符长宁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扭转了过去。
成德笑道,“符长宁,你叫符长宁。”
符长宁只觉得她面对着这个和善非常的大重国的君主,火气却莫名其妙的非常高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般失去理智,但是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于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诫之下,符长宁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抬眼对上成德的双眼,淡淡说道,“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那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何时可以将我放走回建蒙国?”
“我没有不放你呀。”成德说话也是随随便便的口到擒来,“你想要回去,就回去呀。”他眨了眨眼。
符长宁又觉得她心口堵着一口气。她指着门口儿低眉顺眼的黄发侍卫,“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成德的目光也不看过去,他见符长宁这般生气,于是叹了一口气,似真似假的说道,“哎,你做什么这般动怒?我刚才不是说了,既然我想要你做我的王妃,怎么还能够放你回去给别的男人做皇后呢?”
符长宁一口气提上来差点没堵死在胸口。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能”她气的说不完话了。
成德摇了摇头,“我并不介意。”
“”符长宁感觉她这一辈子的气都要用在这里了。婵衣站在她身后,颇有些担忧的用手按了按符长宁的肩头,符长宁感觉到了以后,心中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于是就真的冷静了下来。
成德看着符长宁的脸色一变再变,似是觉得很有意思一般,颇为玩味的看着她,半晌,才说了一句,“你真与传闻中的不同。”
传闻中?
这般模棱两可的话叫符长宁蹙了蹙眉。她不知道成德这话里头到底是几个意思,于是就那么看着他。
成德也不以为杵,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轻拈小盏在鼻下轻嗅,看起来很有几分中原人的姿态。
是了,符长宁心想,他既然能够想到要和建蒙国合作,要么就是真的有雄才大略要么就是故布疑阵,而不管他的想法是这两个之中的哪一个,学习汉家文化都是必要的,因为她实在看不出大重国在荒漠能有什么前途。而成德想要走出下一步,自己这个建蒙国皇后就是他同沈从景谈判的最大筹码,因而实在不必担心他会对自己如何。
至少同一个汉化的大重国皇帝交涉总比和那些蛮夷汉子交流来得轻松。
符长宁的心定了一定。
成德眼看符长宁这一瞬脸上闪过的思绪万千,眼底浮起一阵饶有兴趣的意味,“都说建蒙国恪敬皇后心思冷硬异于常人,为了能够巩固地位永葆荣华富贵,连生养自己的天岚国主权都能拱手相让,即便是自己的亲身哥哥和嫂子跳城都能够无动于衷。”
符长宁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又惊又怒,不免呵斥他,“你不要瞎说!”
然而符长宁实在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当初在天岚国的时候身为陈国长公主却没有挺身而出。难道要让她向天下人解释说那时候的符长安并不是世人以为的那个天岚国主符长安,其实天岚国主符长安的躯壳里还住了一个祈烈的灵魂,她当时的种种举动其实是在救天岚国主,她的哥哥符长安吗。
尽管那天在父皇母后床榻前听到的内容和开源关于灵魂的解释让符长宁相信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只有她一个重生之人,但是这个荒诞的说法实在难以取信大众。因为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沈从景一样相信她的话,能够接受这个世界以外还有平行世界的说法。一个不好甚至会让人以为她是疯魔了,如果再有几个不知深浅的道士想要一战成名追着找她捉妖驱妖,那就真真的是十分可笑了。
第三百九十七章,白衣仙人(五)()
可是符长宁却忘了,当初她心心念念想要摆脱的是祈烈的控制,兼之不想让父皇母后治下的天岚国大权交到祈烈手上让他乾纲独断罢了。可是在世人眼里,祈烈占的是符长安的皮囊,祈烈的一举一动就是符长安的一举一动,符长宁以为自己对付的是祈烈,可在世人眼里她对付的实则是符长安。
这个世人里,以白氏为甚。
当初说过,蜀中白氏是以“贤明”闻达于世的,而嫁给符长安的皇后白氏更是幼承庭训,家学渊源,性格温柔,胸襟宽广。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建蒙国大军兵临城下,符长安骤然逝世时毅然决然随他而去,可以说极大地震撼了符长宁。如果说符长安死之前的一番剖白撩动了符长宁心底因为重生换运而敏感脆弱的那根弦,白氏坠城而下的壮烈一举让她开始反思自己是否一开始就做错了。
可是不管符长宁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她都不能容许这件事被外人不怀好意地揣测,甚至还在她面前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成德并没有接收到符长宁此刻可以杀死人的嗖嗖的眼光,而是将盏中茶一饮而尽,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说,“大重皇宫的茶叶不多,大凡算上品的我都下令尽数供应到你这儿了,偏你都没喝上几口,真是浪费。”
符长宁是个连庶族的吃相都要嫌弃的世家女,此刻看见成德就这样毫无品鉴的就喝掉一盏茶,不由轻嗤一句,“牛嚼牡丹。”
成德听此话立即拱手做辑,眉梢眼角都带着难得被夸奖的欢喜,“多谢称赞。”
符长宁被这话说得又气又笑,好好地一句讽刺倒叫他听成了一句好话,“贵国难道有什么旧地传下来的典故是我不知道的么。”话里头有一丝嘲意,“你的后宫一定是其乐融融,从没有争嘴吵架的事情发生。”
符长宁甚至有些悲哀地想,她最好不要在这个地方呆太长时间,两世为人学下来的说话之道,期间的弯弯绕绕这帮蛮夷女子一定不懂。
成德没有接符长宁的后话,而是摇头晃脑地说道,“牛羊对于我们大重国来说可是很神圣的动物,它的皮毛可以制作御寒的衣物,骨肉可以抵御饥饿的袭击,血液可以让勇士强身健体,是寻常人家的命根子,是达官贵族身份的象征。至于牡丹,我知道那是可以开的很美丽的花,在建蒙的皇宫里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它。圣物对上圣物,又是用来说我的描述,由此可见,你是在夸我。”
符长宁简直对成德的自恋和夸夸其谈无语了,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形象收回了两个卫生眼。
这就是汉族和胡族的差异。别看成德官话说得像模像样的,对于符长宁讲的话也一字一句听得明白,可自茅国传承下来的子集经史,百家众长,是胡族再过一百年也学不来的。
成德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符长宁看在眼里,她的心已经有些焦急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成德到现在还不提出条件,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想纳她为妃?
“成德。”符长宁用她惯有的平静语调轻轻巧巧地叫他一句,眉目间都染上一层郑重“你既然知道我是建蒙国皇后,就该知道平日里我的吃穿用度是无一不精。茶要吃云顶雪翠,香要燃沉香屑,纱要用天水碧,诸此种种皆是上品,你养不起我。”
成德似乎对符长宁所言颇有兴趣,“皇宫里有专司茶道的宫女,之前我特意送她去建蒙都城茶馆学习,如今看你这般嫌弃可见她只学了个皮毛。”
“那是自然。”符长宁截下话头冷笑一声,“茶之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学好的。”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成德仿佛早知道符长宁会这般说一样,很自然地往下接嘴,“你的茶道好,倒不如教教她,也好叫我清楚什么是正经的茶道。”
符长宁很倨傲地拒绝了成德,“我并不好为人师。”
开什么玩笑,符长宁的本意只是想吐槽一下成德的品味,可不是让他变着法子忽悠自己让自己泡茶给他喝,虽然只是二转手。
成德呵呵一笑,很促狭地对符长宁说,“我听出来了,你还是更想当我的王妃。既然美人有意,孤就却之不恭了”
有着二十六年来良好的修养,一再告诫自己要镇静的符长宁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做梦!”
一旦破功了,符长宁就觉得自己在成德跟前的形象一下子就坍塌了,她自暴自弃地说道,“反正我人都在这儿了,你既然一意孤行我说什么都没用,随便你吧。”
符长宁是抱着牺牲名分换取自由的想法说的这句话,她盘算着大重自立为王势必会招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