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5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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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符长宁神色微微一凝,她又将香囊离得更近一些,仔仔细细的闻了一闻,然后,就是勃然变色。
看着符长宁变了颜色的脸,孟婕妤得意不已。
接着,符长宁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就将香囊口收拢,示意妱衣传下去,去递给坐在仅次于符长宁的最高位,平宬妃慕怜秋那里,对慕怜秋蹙眉说道,“平宬妃也闻一闻。”
“是。”一直寡淡不言的慕怜秋听闻符长宁点了名儿,于是也接过了香囊,闻了一闻,初时面色也依旧如常,但是再闻一闻,脸色却也变得不善起来。
“这香”
就连一旁被逸散出来的味道吸引而来的和端妃,都微微变了脸色。
“是赤石英。”
慕怜秋清冷的声音如同巨锤一般,重击在了在座人的心头。尤其是宜嫔,听闻了慕怜秋的话,立刻就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第三百四十一章,遭人背叛(八)()
宜嫔震惊的问说,“怎么可能!?”说着就“唰”的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劈手夺过慕怜秋手中的香囊,打开细细一闻,逐渐脸色就变得格外震惊起来,又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
她所震惊的是,这香料,除了赤石英那一味,余下的竟真的是她家中的秘方,宫中常合的香料。这香里面主要的方子就是沉水香,但其中还夹杂着分量不一的其他香料,是别人万万调制不出的,只要其中有一味香料分量不对,那香味就要与她的大相径庭。她方才细细的闻过了,这香味与她的,半分不差。
孟婕妤不冷不热的笑道,“宜嫔好演技。”
宜嫔眯起眼,也不去理会孟婕妤,只对符长宁说道,“妾并不知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妾从不曾去燃赤石英。”
赤石英,又称“赤石胆”,是合催情之香常见的一味香料。传说中赫赫有名的“鹅梨帐中香”里面,就掺有这种香料。而茅国之际,风流名世都喜爱服用的“五石散”,里面也含有大量的赤石英。
宜嫔怎么肯承认这个!?
符长宁点了点头,转而看向了白剪,说道,“是不是你加的香料?”
白剪哭着摇了摇头,“不是奴婢!”她一着急,却又自称做了“奴婢”。
符长宁摇头叹道,“证物俱在,我希望你能坦诚一些。”
这会儿,宜嫔也目光灼灼的看着白剪。她说不清是希望白剪认还是不认,但是她有预感,今日不论是白剪认不认,她宜嫔,都似乎是难逃罪责了。
果然,白剪伏地哭说,“奴婢没用过!奴婢没用过啊娘娘!”
符长宁冷下了脸。
只见孟婕妤在那里凉飕飕的笑说,“你没用过,那这香灰又是从何而来?”说着,挑眉去看宜嫔,“宜嫔娘娘恐怕无法否认,这香料是抱夏殿中的吧?毕竟”讽刺一笑,“毕竟,世家的合香之法,是从不外传的。别人想仿制,自然也是仿制不来呢。”
宜嫔面色难看,不发一言。
符长宁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既然不认,就先杖刑吧。”
杖刑,真是这些刑法里头比较仁慈的了。
孟婕妤看符长宁不肯下狠手,微微冷笑一声。
白剪哭喊着被拖了下去。没过多一会儿,木棍击打在肉体身上发出的沉闷声响就传入了大殿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白剪喊冤的声音,“娘娘明鉴!娘娘明鉴啊!”
符长宁不为所动。
宜嫔也不动,她不知道这个白剪和孟明珠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但是就这么过了许久,外头人的报数儿已经到了“二十”的时候,白剪还是不肯招认。
符长宁终于微微有些不耐烦了,她挥手叫人把白剪提进来,耐心问了一句,“你将那日情景坦诚说与我,我就不打你了,可好?”
白剪哭的满脸都是眼泪,她身下还在滴血,被人一左一右提着也站不住。听闻符长宁的话,只是摇头。
符长宁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说道,“那这样吧,你既不愿意说,就一辈子也不要说了。来人,炮烙。”
这个“炮烙”,虽比不上殷商之时妖妃妲己所做的灌满了炭火的铜铁柱子,但也是异曲同工,都是用一块烧红的烙铁,去印在人的身上。
白剪一听这个,立时就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这炮烙之邢,说起来,可比杖责要残忍的多。
符长宁却不去看白剪惨白的脸色,她认认真真的吩咐人,“她不愿意说话,就先用烙铁将唇舌黏住。”
殿中的妃嫔听闻符长宁一本正经的说这话,俱都想出了那副惨状,甚至有的人已经干呕起来了。
那执刑之人应了一声,“是!”就将烙铁在炭火上来回烧烤了一番,待到前头已经通红的冒着烟气了,这才拿了起来,掂量掂量,就朝着白剪走去。
已经有后妃不敢直视了。
白剪脸色白如纸,看着那一步步而来的烙铁,感受着死亡的热度,终于还是绷不住了,崩溃一般的尖哭一声,说道,“宜嫔娘娘!你为何不救我!”
此言一出,符长宁眼睛一眯,止住执刑之人的步伐,问说,“你说什么?”
同时出声的,还有宜嫔。她惊怒交加的问了一句,“白剪,你浑说什么?!”
白剪却不管不顾的挣开了桎梏着她臂膀的人的手,跪着爬到了宜嫔座下,声嘶力竭的哭说道,“宜嫔娘娘!你为何不救我!不是当初你让奴婢放的赤石英吗!是奴婢对不住您!趁着您更衣之际勾引了陛下!但是那赤石英,却是您嘱意的啊!”
殿中之人听闻这话,皆是哗然。
宜嫔身旁的秋霜秋迟下了死力气将人拖开,宜嫔似是看到了疯子一般,起先还要呵斥,但是等到白剪说完了这话,却渐渐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反倒是平静了下来,“白剪,你为何要构陷与我?”
“为何?”白剪抬起头,眼里泛出一丝诡异的恨意,但很快,就被恐惧和求饶所取代,“奴婢还要问您,为何不能承认自己所做之事呢!娘娘不是世家女郎吗!合香催情之事,不是只有娘娘会做的吗!”
起先,白剪那一通攀咬,说是有说服力,也有,说是没有说服力,也没有。但是白剪后来那一句话,“合香催情之事,不是只有娘娘会做的吗”,才让众人都有些恍然回神——是啊,世家合香秘方是不肯外传的,香料珍贵,不需要多少人,故而也是一般只有姑娘贴身的丫头才会知晓配方。但是这个白剪,虽是当初宜嫔带入宫中的,可既不是家生子,也不是贴身丫头,又怎么会知晓合香之法呢?这若说不是宜嫔做的,委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众人面色各异的看着面前的宜嫔。
宜嫔面色极难看,她眯眼看着白剪,就这么瞧了半晌,才慢慢笑说道,“白剪,你真是愚不可及。”
宜嫔说这话的意思,尚且还有许多人不明白,起码孟婕妤就没有明白。只是一旁的黎婕妤,细细一想,却微微的变了颜色。
殿中的诸如平宬妃或是和端妃的,这种心明眼明的世家女,皆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儿,这口气也不知是在叹谁。
第三百四十二章,遭人背叛(()
殿中的诸如平宬妃或是和端妃的,这种心明眼明的世家女,皆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儿,这口气也不知是在叹谁。
果然,符长宁那双淡如琉璃的眼珠儿静静的看了白剪半晌,才说道,“欺主之奴,不可留于人世。来人,将这罪大恶极的刁奴拖出去绞死。”
一句“绞死”,直将殿中之人惊的呆立原地。
绞刑,果然是极狠辣的,不容的人家解释半分。
“皇后娘娘明鉴!妾无半点虚言!娘娘明鉴!明鉴!!”白剪被拖出去的时候,还嘶声大喊,最后,已经换做了,“残害我之人,定然不得好死!定然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她说的这个“残害”她的人,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宜嫔,反倒是有些奇怪了。
只不过这会儿,谁也不大在意就是了。
孟明珠睁大眼睛,看着符长宁全然不去处置宜嫔,反倒将是白剪给不由分说的赐了死罪,便有些不可思议的问说,“皇后娘娘?那白剪分明是”
一旁从头到尾一直在静默看着这出好戏的宓妃,终于不忍自幼与她一起长大的孟明珠再这般继续折腾下去了——她已经沉寂低调了好一阵子了,宓妃自有了孩子以后,逐渐领悟到了自己生活的重心,也渐渐的不敢与无脑却又自以为是的孟明珠交往过密了。所以今日孟明珠所言所行,宓妃没有半分制止,一直都是蹙着眉头瞧着。但是最终,她还是不忍心看着孟明珠继续找死,终于还是出声说道,“皇后娘娘英明。”
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人齐声附和,“皇后娘娘英明!”
符长宁微微笑一笑,心里头却未必有几分开心,她现在倒是古井无波了——是啊,宜嫔说那白剪傻,白剪是傻,孟明珠也傻,她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世家女终究不同于普通女子,哪怕是世家凋零的现在,也并非是一般寒门女可以比拟的。世家女犯了事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处置了呢?能够被人轻易处置的,也都是没根没基的寒门罢了。世家女金贵,她们有父兄在朝堂上照应,哪里是能够说动就给动了的呢?就算是皇后,一顶尊卑不同的大帽子下来,也得端看皇后是个什么出身——毕竟若是寒门出身,人家世家女还真是瞧不上这样的人,她们家里头的人就更加瞧不上了。世家女郎呢,哪怕是做了天大的事儿,只要不在“十恶”里,都会被宽宥掩埋的。
就像是这皇宫之中的罪恶与鲜血,只需要一场大雪,就尽数覆盖了。
符长宁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看似就好像这般落下帷幕了。只是宜嫔这事儿,虽说有白剪替她“顶了罪”,只沈从景听闻以后,到底是面露厌恶——也不知是厌恶那白剪,还是厌恶宜嫔如此行事。
符长宁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与宜嫔无关,只是那又如何呢?难不成符长宁还会到沈从景面前说宜嫔是无辜的?那自然是不能的,符长宁的脑子又没有进水。故而也就乐见其成的,瞧着沈从景疏远了宜嫔。
倒是宜嫔,这事儿出了以后,她倒似是并没有什么看法儿,对于后宫诸人的目光,也是视若空气的。但要说谁还敢去招惹宜嫔?——除非是像孟明珠这种没什么脑子被人当枪使的,否则,谁不知道白剪被人强灌了红花的事儿就是宜嫔做的?这么吓人的一个人,更遑论是个做错事都不会被处罚的世家女,除了后宫里头同样出身的世家妃嫔还敢与她一较高下,剩下的,谁敢去惹她呢?
建蒙国已经开始步入了冬日了。一进入冬天的建蒙国,就再不复春日温软动人,这个时候虽还没有下起大雪,但是凛冽的寒风也已经吹得人受不住了。
符长宁一进入冬天,就愈发懒怠出门了。
但是今年冬天好像分外的寒冷,因为才刚十一月中旬,北边儿就已经传来了有人冻死的消息。沈从景这几日回来的时候,眼眶都是青黑的。符长宁一问,说是冻死人的地方正处于淮阳于氏的地方,听闻舆部传来的消息,说是于氏收税太重,导致了淮阳百姓民不聊生。
淮阳于氏,也是个将要没落的世家。这个世家已经许多代没有在中枢为官了,现在唯一一个官职大一些的,也就是他们家出的片州刺史,于凡了。然而现在这个冻死骨过多的淮阳,正是片州管辖之处。
——一个世家,都要去动自己根本之地了,那么也将里覆灭不大远了。
符长宁听了,只觉得心头事感慨万千。然而于氏的作死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沈从景在朝中震怒不说,就连符长宁听闻此事都觉得,这个于氏的消弭,大概是天之所向了。
今年的宫里头,气氛也不很好。
先是进了冬日,宣安门前头养的两棵百年之久的槐树居然死了,是真真正正的枯死了,并不是冬日休眠的状态。符长宁听闻司草木的工匠去看的时候,那两棵槐树其中有一颗的树干都裂开了,路出了里头被掏空的芯,符长宁莫名的就只觉得背后发寒。
这预兆很不好,但也不知是应验了,还是在警示近来天下是非颇多,大雅殿竟又传出了消息——琼嫔那将满月还没有取名的小公主,夭了!
皇嗣夭折了,这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儿。
虽然这时候,小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情,只是在皇宫里头,不论是条件还是医疗,是都要比外头的平头百姓高一些的,小公主怎么会就死了呢?
符长宁去看的时候,琼嫔也是伏在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