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5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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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声音太稚嫩好听了,却也竟不嫌烦。初雪公主喜欢呆着穹然妹妹“哒哒哒”的跑去欺负眷永,只是穹然可不像初雪那样顽皮,穹然安静得很,比之初雪,这才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女郎——又或者说,现在提起“女郎”这两个字为时太早,不过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罢了。
初雪已经出落的愈发精致好看了。最奇怪的是,初雪竟越长越像沈从景——长得像父亲不奇怪,但是这般像,真也是奇也怪哉了。这父女两个都生的如玉似的一张脸初雪额头尚且有毛茸茸的额发,像个小兔子似的,而沈从景的头发却是尽数束在脑后的。他们父女两个在一块儿玩儿的时候,符长宁叫一句,父女两个一起回头看符长宁——啧啧,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脸,一个是正常版,一个是缩小版。
第三百三十九章,遭人背叛(六)()
初雪和沈从景,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张脸,一个是正常版,一个是缩小版。
只不过一模一样的五官生在了初雪的脸上,却又显得精致可爱上了许多。而每在灯光下看沈从景的面貌,都会觉得这个男子生的俊秀妖异,流光溢彩。
符长宁戳着初雪额头上的朱砂痣,颇为嫉妒的说道,“你这个讨人厌的小丫头,竟生的半分不像我。”
初雪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然后慢慢地凑过去,“吧嗒”一声在符长宁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口水音,稚声嫩乞儿的对符长宁说道,“初雪喜欢阿娘,不喜欢阿爹。”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鬼头!
符长宁被她这副认真说谎的样子气笑了,她狠狠地凑过去咬了一口初雪的小脸儿,见一旁的眷永乖乖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娘亲和妹妹,那小模样实在是乖巧可爱得很,于是符长宁一把也给眷永拉了过来,又亲了一口眷永。
哎,自从儿子们逐渐长大了,真是半点儿乐趣都没有了啊!
符长宁无不感叹的想着白天还前来拜见她的福延和泽绵,小团子都已经抽条儿变成了小少年了,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
第二日早晨,沈从景因为没有朝会,于是就是陪着符长宁一起去的浓翠殿的。但是待了一会儿,见来的后妃都开始各自献起了殷勤,沈从景就觉得没什么意思,竟是提前离去了。这倒是让之前献殷勤的后妃们好一通尴尬。
其实是后妃们早一日就打听到了这日皇帝没朝会,前一夜又是歇在了凤鸣宫里,大家都纷纷料想到了皇帝会不会也跟着皇后过来呢?于是都争奇斗艳的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这么来了凤鸣宫。只不过她们可都没想到,陛下如此任性,想不听,干脆就转身离去了。
符长宁含着笑,也似看不到后妃们的尴尬一样,转而笑盈盈的说起了别的。
当然了,这日发生的事情,足够让所有人的艳色都黯然失色了。
大多数后妃们陆陆续续到了凤鸣宫的时候,符长宁正关切的问琼嫔的身子好不好,白剪是跟着车尾到的,众人见了她,也十分习惯的不去理她,视若无物就是了。转而与身旁的人聊笑起来。
但是这日,白剪却与往日都大不相同。
白剪这日穿了一件春水绿色的衫子,脸上竟还薄薄的施了一些粉黛,看起来连日来灰败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朝气。
符长宁特意多看了白剪两眼,倒是一旁最近很老实的孟婕妤孟明珠,笑盈盈的说了一句,“白常在今日倒是好气色。”
白剪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谦虚道,“多谢婕妤夸赞。”
宜嫔冷冷的瞥了白剪一眼,没说话。孟明珠胆大包天的去撩实人家宜嫔,“宜嫔娘娘觉得呢?”
宜嫔半句话都没吭气儿,她一向懒得理像孟明珠这种狗胆包天却没什么本事的人。更况且,孟明珠身份也是很不够看的。
倒是宜嫔一旁的黎婕妤,温温婉婉的笑说道,“白常在今日确实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身子可大好了?”颇为关切的样子。
白剪低声说道,“谢婕妤关心,身子已安好了”
符长宁在上头含笑看着,这会儿,方才说了一句,“安好就好。”
孟明珠在一旁凉飕飕的笑说,“现在这样的气色,才好让人说是那日‘灯下看美人’呢。”
——这也就是亏得沈从景提前离场了,没有听到孟明珠这么一句话,不安依照沈从景的脾气,不直接让人给孟明珠打出去吗?
符长宁倒是没太介意似的,只有人不高兴了。
宜嫔终于被孟明珠撩实的不悦了,抬起头看了孟明珠一眼,冷冷说道,“孟婕妤这是什么意思?”
孟明珠佯作惊讶的笑道,“妾是在夸赞白常在好颜色呀!”
白常在低头不语。
宜嫔讥笑着瞧着孟婕妤,“哦?是在夸白常在好颜色,还是话中有话,指桑骂槐呢?”
说得这么明白,孟明珠却不吃这一套。她掩了嘴儿,“咯咯”笑道,“娘娘说哪儿的话呢,妾怎么敢指桑骂槐?妾要骂,也得是骂那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又怎么会骂娘娘这个”眼神从白剪身上流转了一圈儿,又落到了宜嫔身上,咬唇笑说,“又怎么会骂娘娘呢?”
这话,听起来是说白剪忘恩负义,但是细细一想,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两个词搭在一块儿,似是不那么简单?
大家于是都不可遏制的再次想起来了之前,俱都怀疑是宜嫔设法,使得白剪顺势爬上龙床的。
虽然大家都想不出,宜嫔到底有什么理由这般做,但是却又都不得不承认,能在宜嫔眼皮子底下钻营私事儿,确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而却看白剪现在凄凄惨惨的模样,难道白剪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非要爬上龙床不可吗?
看白剪,也不像是那么蠢笨的人啊!
那么孟婕妤莫非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于是一时之间,众妃嫔的目光俱都微妙了起来。
这个时候,倒是黎婕妤说了一句话,“孟婕妤说很是呢。娘娘以前与白剪关系一向要好,白剪是忠仆,向来唯宜嫔娘娘马首是瞻的。说谁忘恩负义、说谁过河拆桥,也说不上这里的呀!”
这一番话,听又似是在回应方才孟婕妤说白剪是“忘恩负义”的话,但是再转而一想,黎婕妤这又是在暗示什么呢?白剪是个“忠仆”,“唯宜嫔娘娘马首是瞻”,那么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人,就太显而易见了!
大家的眼神瞬时变得露骨了起来。
就连符长宁,这会儿都不好表示作壁上观了。她蹙眉看着堂下,问了一句,“黎婕妤这话,听着倒似有所影射。”
符长宁一向最瞧不上黎婕妤这种缩在背后的人,想当初第一次让孟明珠招惹她厌烦、招惹和端妃的时候,可不就是她与孟明珠一起,去拦截的雨露承恩车的吗?
黎婕妤拿人当枪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于是这会儿符长宁索性避过了孟明珠,反倒是说起了黎徽凝。
黎婕妤听了,见宜嫔目光灼灼的看了过来,忙起身跪下,伏地说道,“娘娘明鉴,妾并无半分影射之意。”
第三百四十章,遭人背叛(七)()
听了黎婕妤的话,坐在上头孟明珠“哼”了一声。
符长宁看向了孟明珠,“孟婕妤似是有话要说?”
孟明珠在符长宁面前,究竟是不敢太过张扬,她起了身,福了一下儿,说道,“回娘娘,妾只知道,做的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有些人以为这事儿能瞒一辈子,但是这世上哪里又有包得住火的纸、透不过风的墙呢?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罢了!”
符长宁听了,凝神看着孟明珠半晌,这才蹙着眉头,叹道,“孟婕妤口中所言的有冤之人,到底是谁?”
孟明珠看向了宜嫔,宜嫔面色微微一变,却看向了白剪。
只见白剪半分神色不动,低垂着头,似是所有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就那么静静地待在那里,不声不响的。
宜嫔看了,却只皱起眉头。
孟明珠笑了一声儿,对着符长宁娇声娇气的说道,“娘娘不若问问,白常在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呢?”说着,面色一变,笑容里带上些冷,直剌剌的说道,“妾在当日听闻说抱夏殿里有人越过了宜嫔承了宠,还在想了好一阵儿,白常在究竟是什么天姿国色的人物,怎么竟能够引得陛下动心?现在看来,竟是妾轻狂了”瞧了一眼宜嫔,继续说道,“妾说话便是直,若是引得哪位娘娘不愉,娘娘尽可治妾的罪。只是妾有些话,憋在胸腔子里,也是难受。难道皇后娘娘就不好奇,怎着近日宜嫔娘娘如此盛宠,前些时候,可不都是琼嫔娘娘颇得陛下心意的吗?”
这话说得意味又是不同。
宜嫔当时脸色就沉了下来,眯起眼睛呵斥一声,“放肆!”
孟婕妤浑然不惧,微微笑道,“妾唐突了”
符长宁看着她,半晌,才问了一句,“白剪,有话要说?”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宜嫔的面色就已经相当不好了,却只见白剪趋步上前,跪倒在地,摇摇头,说道,“多谢娘娘挂念,妾并无事要说。”
“哦?”符长宁挑了挑眉,眯起眼睛看过去,“当真无事?”
一旁的宜嫔也眯起了眼睛。
白剪抬起头看了一眼宜嫔,见宜嫔朝她笑了笑,白剪似是极惊慌似的,忙又低下了头,对符长宁说道,“妾无话可说!”
孟婕妤阴阳怪调的说道,“有人在那里瞧着,谁人敢说出实情?”
宜嫔一而再再而三被孟婕妤冒犯,这时候也有些恼火了。她看着孟婕妤,低声威胁道,“孟婕妤,说话之前,万望慎言才是。”
宜嫔的目光很冷,哪怕是现在外头阳光正好,漫漫的透过菱窗挥洒进来,却也并没有给宜嫔的双目沾染上了半分温暖。孟婕妤看着这样的宜嫔,脊背后头的寒意渐渐升起。但是她压下心头不适,强笑道,“娘娘此话何意?”
宜嫔淡淡说道,“我说什么,你心里头清楚明白得很。你这话在影射谁,别人也都看得清楚明白得很。”
孟婕妤被宜嫔那么一看,实在是觉得宜嫔那双黝黑的瞳仁就仿佛有魔力一般,看了就觉得漆黑渗人。她咬了唇,有些慌乱,但仍旧强自镇定,语气很直硬的说道,“娘娘既然问心无愧,何不敢叫白常在坦言相告呢?”
宜嫔笑了一声儿,反问她,“我有什么事情能叫你抓住把柄?”言语之间无不讥讽。
孟婕妤被这讥讽之意刺的一痛,她索性看着白常在,对符长宁冷笑道,“皇后娘娘就不怀疑,陛下如此英明神武,怎会看上白常在这样一个身份卑微、容貌不佳的贱婢?”
被称作是“身份卑微”、“容貌不佳”的“贱婢”的白剪,听闻了这话,身子细不可见的抖了一抖,垂在身子两侧的手紧握成全,旋即松开,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肯说话。
符长宁微微一眯眼,“孟婕妤,这是有事情知道了?”
孟婕妤摇摇头,凉笑道,“端看娘娘肯不肯审问了”
符长宁淡淡笑道,“动用私刑乃是有违礼法宫规的。”
孟婕妤诡笑道,“那若是妾说,这个白常在,是罪有应得的呢?”
此言既出,殿中哗然。
孟婕妤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瞧着周遭人都变了脸色,于是得意一笑,对符长宁说道,“还请娘娘允许妾拿出罪证。”
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宜嫔。
宜嫔皱着眉头,细细的想了一想,本还是坦然无惧的面色,突然就变得血色尽退。
她惊诧的看着白剪,又抬起头看了看孟婕妤,只觉得不可思议一般,“皇后娘娘——”
“准。”符长宁已经淡淡的点了点头,吐出一字来。
孟婕妤挥手叫浣云上前一步,就看浣云手里头捧着一个香囊,孟婕妤拿了过来,双手递了过去,“这是那日妾在抱夏殿洒扫之人的手中,要下来的香灰。”
符长宁抬一抬下巴,叫妱衣接了过来,然后也不打开去看,只问说,“你要抱夏殿的香灰做什么?”
孟婕妤微微一笑,“娘娘出身世家,强识博闻,妾斗胆,娘娘不妨打开闻一闻,看看那香灰可有不妥之处?”
符长宁被她的关子卖弄的有些心烦。但是是她仍旧耐着心思示意妱衣将香囊呈了上来,符长宁蹙眉将香囊打开,扑鼻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沉水香的味道。
只有上好的沉水香,才能够在灰烬之中,仍然留有这么浓郁的香气。
但是
符长宁神色微微一凝,她又将香囊离得更近一些,仔仔细细的闻了一闻,然后,就是勃然变色。
看着符长宁变了颜色的脸,孟婕妤得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