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5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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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国的诸位签收一下——哦不是,是接受一下。
建蒙国的大臣们都是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感情这是强买强卖啊?我们还没说要和你们好好玩儿呢!怎么就派人来给我们送礼了呢!愚蠢的蛮夷!你们以为你们送一点小礼物就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和你们交好吗!做梦!——但是,其实,唔,也可以先看一看他们送的是什么啦
就这样,一群人怀揣着诡异莫测的心思,迎来了“大重国”的使臣,和一群香车美人。
真是这样的。
当人们远远的看到了哪怕是建立了王朝,可是风俗习惯还是与从前近乎相同的风格的车队之时,都沉默了。因为那车队好像很与众不同的样子。
胡族人,想要来建蒙国的帝都,首先是要穿过洑水以北的一片沙漠的。那片沙漠并不很大,但是很荒凉,还有传言,那里晚上阴风号啸,好像是闹鬼。
但是胡族人不惧怕啊。他们之前的生存环境,本来就与建蒙国的土地富饶肥沃很是不同。他们生存环境恶劣,风沙极大,有的时候又是阴雨漫天,若是叫一个在建蒙国娇生惯养的人过去了,不出两日就得哭爹喊娘的求回来。
所以这样的胡族人,才能分外的骁勇善战。
——话又说回来,这样的胡族人,对于这一片沙漠并不畏惧。又加之他们觉得进来建蒙国以来,沿途风光喜人,风好水好,无一不好。所以他们一路走得很是惬意风光,唱着歌儿欢笑着的就来了。
但是这种惬意风光,在沙漠周边的百姓眼里,就有些惧人了。
在建蒙国沙漠周边的百姓眼里,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在太阳几乎都将空起晒变了形儿的沙漠里,熟悉的驼铃声伴随着妖异的歌声逐渐近前,他们便看到了远远地走来的一队人。那队人却并不似建蒙国里的沙漠商人。
第三百一十八章,自立为王了(四)()
那自沙漠而来的一队人的打扮,在建蒙国百姓的眼里头,真是颇为奇怪。
他们其中的男子,身上穿着建蒙国百姓觉得死人才会那样穿的左衽的衣裳,却并不像是他们所熟识的直裰、直裾袍或是曲裾袍其中的一种,反倒是和建蒙国之前兴起的骑射服装曳撒的袍摆有些相似,都是马面褶,长度到脚踝以上,小腿以下,露着脚。他们的衣服也并不是汉人比较常用的布料所做,反倒是用一种似麻非麻的料子,有的人上面还镶嵌着金玉,远远看起来金光闪闪的。
这些男子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异常的健壮高大,他们牵着骆驼徒步而行的时候,简直会让人以为是行走在高跷上面。而他们头上还缠绕着布巾,这倒是看似有些像是汉人了,但他们的布巾上面,在眉心正中之上,会镶嵌一个五瓣花,有的是铜铁所做,有的是金银所做,各不相同。
女子呢,在当地人眼里看起来,那就是伤风败俗了。
是的,伤风败俗。
他们看到,那群高壮异常的男子中间,围靠着一队骑在骆驼上的女子。那些女子众星拱月般的,又都围绕在一顶轿子旁边——又或者说,那并不叫“轿子”。
那也是骆驼拉的,前面是骆驼,后面本该是坐人的地方,但却并不像是一般牛车那样,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匣子”。那个,如果非要形容,却竟像是深闺女子的拔步床,上面是尖尖的顶,顶下面,重重垂下了许多纱帐,颜色有粉有蓝,有黄有白,远远的看过去,真像是天边的五彩祥云。
因为纱帐很多层,故而大家看不到纱帐里面的人影。但是大家都觉得,那里面,定不是个什么好人——只因她周遭的女子,皆都穿的不像什么好人罢了。
那些女子,同样的交领左衽——看得汉人们简直是汗毛倒立——但是她们的袖子,却又与时人正穿着的宽袍广袖很不同。她们的袖口,是微微收敛的,看似好像是很久以前京中女子颇为时兴的垂胡袖,又像是琵琶袖,但那女子展开双臂的时候,却又不尽像了。
只是那队女子的下半身,却并非是像汉族女子一般,长长的不露足的褶裙,反倒是像将袴穿在了外面,但外头本应该穿的“围裳”,却变作了像是杂裾外面的构造一样,有尖尖的细髾在四面垂着。女子脚踝处是用绳子紧扎着裤腿,就这么大咧咧的露出了一双天足,然后脚腕上是叮当作响的铃铛,红绳金铃,雪白的脚腕,搭配在一起不若汉人女子规矩端庄,但是看起来却反有一种妖异的美感。
真是伤风败俗至极啊!
那队伍里时远时近的歌声,妖冶摇曳,声调与汉人含蓄婉转的歌声也不大不相同,就是从这些女子的喉咙中发出的。然而女子围绕中间的那似帐非帐的骆驼车,和帐子里隐隐传来的乡风,更是让人觉得像是海市蜃楼一样飘渺神秘。
车队的最后方,就是长长的一整队的箱笼了。其实那箱笼也并没有多少,但是他们这一队的人,统共也没有多少人,故而那占据了人数大半的箱笼就显得十分之多了。
所以这些与之不同的人是胡人?
想起近日胡族似有意与我建蒙交好,这些人是胡族人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了。百姓们相顾看了看,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疑惑和厌恶。
沈从景就这么得到了消息,说是沙漠边境,有百姓见到了“妖异之事”,沈从景捶着桌子哈哈大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交领左衽那么穿的,也就只能是胡人了。再加上百姓口中所描述的,马面褶的裙、“亵裤外穿”、露足,可不就是胡人装扮?——这年头,消息闭塞,除了时常被胡人骚扰的边境百姓,其他地方的百姓,还真就没有见过胡人——这也都归功于朝廷将胡人禁止的彻底。
其实那群百姓是没有敢细看,若是细细看了,他们还能发现,这群人还都是高眉深目,与汉人不同呢!
沈从景就是带着这种“想笑又觉得不该笑”的复杂心情,迎来了“大重国”开国以来往建蒙国来的第一批来使。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大重国”的来使臣,竟带了一样很不一般的“东西”过来。
这“东西”,可真是够让建蒙国的这对最尊崇的夫妻喝上一壶的了。
不过在此之前,符长宁倒是先听说了一件事情。
符长宁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一左一右坐在她面前的这两位世家妇,左边儿这个面貌娇美,是王氏王庭的妻子,与之前的陈萍,是妯娌。这是临川姜氏,闺名是唤作柠衣的。这个姜柠衣,还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吟吟的表示,“下次再叫我见了,可也不是平平常常就这样过去就算了的事儿了”
——符长宁现在听的,正是这事儿。
却说这位姜柠衣,出身临川姜氏,那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女。她嫁给了琅琊王氏的王庭,也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了。但是这个王庭,却不是个省心的。只因为王庭有一个爱好,爱蓄婢。
什么叫“爱蓄婢”?这年头,已经早不是茅国之初了。当初茅国繁盛之时,世人皆爱名士风流,世家子们行为放荡,那也叫“洒脱不羁”,是没人会去说他什么不是的。他们爱好清谈,视庶务与钱财为阿堵之物,只知道纵情山水。更有甚者——或许是说,更有许多这样的人,呼朋引伴的服用“五石散”,带上一车的娇妾美婢,手拿尾塵,驱车入山林大自然之间,狂啸裸奔,放声纵歌。这真是常见的不能再常见的事情了。
但是那会儿,早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世家,在经历了几次战乱,被乱接糟蹋的差不多了以后,都老实得多了。要说现在还有人做那种事,也是不大说得通的了。
而且茅国的时候,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对女子的约束力不强。但是这一点,就算是到了当下,也没怎么改变。当时的女子以凶悍为名,常有女子不允许丈夫纳妾蓄婢。更有当初茅国的一位皇后,活生生将一个怀了孕的妃子用棒槌凿击她的腹部,打到小产。
这些在现在看起来稍有些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当时的茅国,可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儿。
第三百一十九章,自立为王了(五)()
什么打死小妾妃子,不让丈夫纳妾,这种骇人听闻的事儿,在当时风气如此的茅国,可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越到了茅后代的时候,这些事情和风气也就愈发张扬开放了起来。
但是到了现在这会儿,其实已经没那么夸张了。
但是现在
符长宁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这位面若娇花的美人,她细嫩的手指正来货摩擦着上好的薄胎青釉的杯壁,那手指纤纤玉嫩,也与瓷杯都不遑多让了。但就是这么一位现在看起来端庄娴雅的世家女,符长宁刚听说了,她因为王庭蓄养在外面的外室诞下了一名男婴,还放言要入他们家,言语之间颇有些对姜柠衣这个主母的不尊敬,姜柠衣就带着百八十个的健壮奴婢和仆妇,趁着王庭出去与人饮酒之际,驱车杀到了王庭置办外室的地方,给那位胆大包天的外室,和外室刚生出来的私生子,活活儿的打死了。
喝的醉醺醺的王庭听闻家中小厮慌慌张张的前来报信的时候,脸都吓白了,酒劲儿一下子就退下了,当即也顾不得看同僚们是什么脸色,站起来就是发足狂奔,从旁边下仆之手抢来一辆马车,狂敲马尾的就去营救自己的“如花美眷”。
结果,等王庭赶到了外室的宅子那里时,只看到了流了一地的血,从垂花门直流到了外面。他的发妻姜柠衣,正巧笑嫣然的带着人站在门前看着他,见王庭头脑发晕,姜柠衣还好心关切的问了一句,“郎君是否还没有醒酒?”
——王庭看着血泊之中倒着的人影,连衣服颜色都辨别不出来了,他只觉得头脑一阵一阵的发晕,眼前一白,就要往后倒。
他身后的小厮连忙将他扶住了。就听王庭扶着头,半晌,才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吾儿何在?”
“吾儿”?
姜柠衣冷笑一声,“好叫他尽亲尽孝去了”
——意思就是说,跟着他娘一起去了,一起被她给打死了。
这下子王庭一听,再也支撑不住,就这么厥过去了。
据说等王庭醒来以后,回想起红袖添香的美人外室,和外室给自己生的白胖可爱的儿子,在院中放声大哭,拒饮拒食。只是姜柠衣做得更绝,她听闻了王庭闹绝食,先还是叫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样样都是王庭喜欢吃的——就带着人过去了,在门口“苦劝”了王庭好一阵儿,王庭也是不听。姜柠衣“万分无奈之下”,只好哀哀凄凄的吩咐灶下的人,“郎君不知得了什么癔症,竟也是不饮不食了。你们每日做好了饭菜,就摆在郎君门前,保不齐郎君何日想通了,才好出来用膳。总好过想吃的时候没得吃才是。”
众人皆称“善”。
于是他们家里,就有厨房日日变着法子的做些好吃的——都是王庭爱吃的,摆在王庭屋子门口儿。王庭在屋子里生闷气,觉得悲伤,怄气,然后还得挨着饿,日日闻着门口儿的饭香,到了最后,都是每一顿都闻着外头的味儿,猜测这一顿吃什么。
姜柠衣做的也绝,她每日都来院子里用膳,一边吃还一边对王庭哀伤的说,“这道西湖醋鱼,正是郎君往日最欢喜用的”
终于,就在王庭在屋子里饿的要死的时候,王庭他亲兄,王石受不了了。带了媳妇就来了弟弟的府里,让媳妇自去与弟妹说话,他这边儿推门进了王庭屋子里,一巴掌就给王庭打到了一边儿,“你这个糊涂东西,竟还敢为了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贱尘,闹起了这般!真是堕我琅琊王氏的脸!”
——王庭本来这几日就虚弱,这会儿被自己兄弟一打——虽然人家也没怎么用劲儿,但还是给王庭打到了地上。王庭脑子都懵了,“阿兄——”眼里就含了泪花儿。
王石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孩子都老大了,自己却还是幼稚的跟个孩子似的,这会儿闹了绝食,也瘦了不少,就这么要哭不哭的看着自己。王石叹了一口气,把人给扶了起来,叹道,“庭郎,去用膳吧。”
王庭听了,这会儿也被打的有些反应过来了,张口就大哭了起来。
后来,王庭被这么整治了一顿,也老实了,乖乖地出来吃饭,看着姜柠衣无微不至的照看他,他心中纵是有气,但人都死了,也没处儿再发了。
符长宁听着这么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得平日里这位看起来温婉的姜氏真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啊。
但是听姜氏这么云淡风轻的说了一遍以后,符长宁却也点点头,也没说是与不是——这事儿外人没法儿评价,纵是符长宁觉得姜柠衣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