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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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婕妤,真是好伶俐的口舌。”这会儿,一旁方才正与周美人说话的谢婕妤谢灵,眉眼里带了三分冷意的一口截断周美人的话,将周美人的手那么一按,就给正要起身的周美人按回了座椅里。谢婕妤颜色淡淡的对着孟婕妤说道,“这么伶俐的口舌,奈何去为难一个小小美人?”看着孟婕妤面色沉了下来,谢婕妤不紧不慢的开口笑道,“孟婕妤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但怎么今儿个,反倒是糊涂了呢?让人当众歌唱,这事儿,是这么好说的么?周美人是天子妃嫔,而非伶人艺妓,旁人不说,在座的,嘉妃娘娘还没说什么,孟婕妤怎么就敢这么糟蹋自家姐妹呢?这耳光打的,不知道的,说是孟婕妤天真不谙世事,想听人唱歌儿,却偏要没规矩的打自家姐妹的脸;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孟婕妤嫉妒周美人天生一副好嗓子,能博得咱们陛下的倾心和悦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赏菊宴波折颇多(二)()
谢婕妤谢灵说的这话,说的里里外外的,透彻极了。透彻到,直接就给孟婕妤说了个面红耳赤,羞恼不已。
“你!”孟婕妤怒极,指着谢婕妤就要说些什么,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这会儿怒极反笑,反倒是放缓了声音,笑说道,“谢婕妤也是好口舌呢,难为能为了我一个博大家欢喜的提议,说出了这许多大义凛然的话来。哎呦,不唱便是不唱,何必说的如此宽泛呢?我这不也是借了嘉妃娘娘的情,想要各宫姊妹一道儿来欣赏周美人的美妙天音。”
“奈何周美人不仅不肯,竟还拉来一个谢婕妤合起火儿的朝我说这话”说着,委委屈屈的看向了嘉妃,半真半假的叹气道,“这人呀,可真是不识好歹。辜负了人的一片冰心好意,还当自己占了多大便宜呢!”
这番话,说的很是不要脸。就连谢灵听了,都忍不住要拿起手边儿的茶水,泼她一脸了——太不要脸了啊!孟婕妤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绝了!
从前一直闻说这孟婕妤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一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会儿,顺泽四年的小妃嫔们俱都是开了眼界,见到孟婕妤伶牙俐齿还脸皮奇厚,给周美人和谢婕妤气的,竟不知要如何是要了。
要说嘉妃,虽不是那种与人和和善善十分正义的人,但也不是那等总与人狼狈为奸的。但是这会儿,孟婕妤说了那话,委委屈屈的看向了嘉妃以后,大家本以为嘉妃会很不给她脸面,没想到嘉妃这会儿正掩着袖子将茶到了第二遍,竟活似没有听到孟婕妤那话一般。
可给大家吓了一跳。
这边儿,周美人和谢婕妤面面相觑,皆是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可奈何和羞怒气急,又看一看嘉妃,见嘉妃仍然毫无所动,这两人心中不免就有些气苦了。
那边儿孟婕妤正瞧着这两人的神色而洋洋得意呢,待还要说一句什么,就听那边正在喝茶的平旸殿的全婕妤许寒香,这会儿淡着眉眼,开口了,“孟婕妤何苦穷追不舍、咄咄逼人呢?你是什么意思,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别人心中也有数,这会儿,也不必拿人当傻子糊弄。嘉妃娘娘好品性,不稀罕说出那些落人面子的话,你却也别逼得人太紧。不屑说出那话,却不是不敢说的。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就算了,这样说的一穷二白的,将话都翻捡出来说的太明白了,到底儿,这没脸的人还得是你。何必呢,做姐姐的不让着妹妹一些也便罢了,何苦还一直咬着人不放呢?”说罢,放下茶盏,淡淡抬了眼,说道,“孟婕妤可说我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全婕妤在皇后跟前儿,是很有几分脸面的。在琼嫔这小美人儿还没有入宫以前,皇后最重新的,就是这个能解语的全婕妤。全婕妤出身国子监,她爹爹是国子监的一把手,国子监司业许宁。她住在和端妃的平旸殿定雅轩里,一般时候,也是同和端妃一样,不轻易去招惹别人的。但是这全婕妤偏又很有几分才情,不论是与和端妃还是菀嫔,都有那么些些儿的交情的,她又很得皇后的喜欢,她说的话,在皇后那里,也是肯听进去几分的,这样的人替谢灵谢婕妤和周甜儿周美人说话,一时之间,孟婕妤孟明珠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全婕妤替谢婕妤和周美人说话,也尽都是看在她和谢婕妤有交情的份儿上了。全婕妤的父亲是国子监司业,而谢婕妤谢灵的父亲,是国子监博士,这两人在朝堂之中隶属一脉,平日里也很有那么几分交情的。这次全婕妤先入了宫,谢婕妤后进来了,全婕妤不免就得看在父亲的面子上,照看着几分。更何况了,谢婕妤也不像是那种会讨人嫌的主儿,全婕妤对着谢婕妤,还是能有许多话说的。故此,这两人一来二往的,倒是显得要比别人更加亲昵熟悉一些了。
这会儿全婕妤替谢婕妤说话,也就是情理之中了。周美人,不过是捎带手儿的罢了。
孟婕妤一时之间,脸上不免就有些难看了。
倒是这会儿,一直温柔不吭声的与姚贵人姚杏宛,看在与孟婕妤同住一宫的面子情上,替孟婕妤解了这尴尬的围,“大家都是好姐妹的,犯不上因为这些而伤了情分呢。孟婕妤是心直口快,这会儿说了这好些话,恐怕她也是有些暗自后悔的吧?这事儿说过去了,也就别再提了,反倒是嘉妃娘娘呢——”妙目顾盼的瞧向了嘉妃,笑吟吟的说道,“方才妾就想问了呀,这‘佛陀菊’,娘娘是用的什么妙方儿,竟能让它生的这般灿烈好看?不怕娘娘您笑话,妾原先在家中,也是养过那么几盆花的,四君子中,妾又偏爱这菊花一些。只是‘佛陀菊’生来不似别的菊花那样儿,竟是不好养活得紧呢。妾连着养了几盆,最后都蔫头耷脑的没精神,也不只是为什么,哎呀,说起来也真真儿是心疼羞人呢!”
这说着,就将这事儿扯到了养花儿的身上头来。
孟婕妤打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再不言语了,也算是领了姚贵人这情儿。
姚贵人平日里人缘不差,又与明嫔交情颇好,方才一直作壁上观的嘉妃,这会儿也肯给她几分薄面,放下了手中的小玉壶,和颜悦色笑说,“你不知道,这‘佛陀菊’确实与旁的花儿不一样。它性喜旱,但却又不好离了水。若是你按照平常方法浇灌的话,确是可以养活,但却养不出最好看的花朵儿来。”
说到这儿,一旁的菀嫔也笑吟吟的接道,“正是呢。养这‘佛陀菊’,必是要‘一干一旱,一水一接’的法子。寻常法子,只会让这‘佛陀菊’愈发没有精神。”
“哦?”姚贵人兴致勃勃的问道,“这‘一干一旱,一水一接’,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话说得,就是说‘佛陀菊’在初时,要浇足了水,然后停放一段时间不去管它,这会儿,在花的枝叶显示出颓败的时候,再浇水。这次的水,不可少了,若是少了,那就真死了——然后接着又得一段时间不浇水。”
第二百四十章,御前传达(一)()
“——然后接着又得一段时间不浇水。这一段时间你就会看见,这‘佛陀菊’竟是从一开始的颓败之势,竟慢慢的舒展枝叶,变得愈发好看了起来。但是这会儿,你还得是要困它一段时间,不给水喝的。直到花朵饱胀了。再继续浇水。就这样一次复一次的,这喜好颇为奇怪的‘佛陀菊’,才能养的最好看呢!”菀嫔笑说。
一旁的妃嫔也没听过,这‘佛陀菊’还有这般养活的方法的,菀嫔宫里头的容美人容琇,这会儿也笑说,“竟是还真没有听说过,这花儿也有这般个性的。”
嘉妃慢悠悠笑道,“一花一世界,这花,可不就是千奇百怪的吗?人尚且有不同面,花又能如何相同呢?”
容琇笑道,“妾受教了”
除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这次赏菊宴基本是完美落幕的。
后宫中尚且是如此平静和一帆风顺,但朝堂上,可就未必了。
天岚国和荣国的战事已经逐渐到了白热化,符长宁听说,荣国现如今渐入佳境,已经再不是当初那个被天岚国打个措手不及的地界儿了。
祁烈果然是很厉害的。
符长宁借了这个机会,就鼓动沈从景,要从这次战役之中分一杯羹。至于说如何分一杯羹,那自然就是坐等着天岚国和荣国两败俱伤之时,再从从容容的将荣国击垮。
毕竟,符长宁和祁烈的骨血里,一直印刻着不共戴天之仇。
沈从景听了符长宁的建议,也是觉得十分可行。今天下三分之境似再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而天岚国和荣国率先开战,这就是个十分得力的优势。只是沈从景一方面惦记着荣国肥沃的土地,另一方面,却在担心着那个虎视眈眈的荣国大皇子,祁峥。
如果说对于祁烈,沈从景还觉得颇能看得穿的话,那么对于祁峥,沈从景只有四个字,“深不可测”。
是的,是深不可测。
沈从景总是对当初祁峥与他说的那番“重生论”是耿耿于怀的,他内心当中告诉他自己,这话不可以相信,凡成大事者,哪有乱信鬼神邪说的呢?只是冥冥之中,却好似有那么一只大手——不论是他父皇的死期,还是他的登基之日,却又都与祁峥当初所说的重合了。这若说是巧合,那可也巧合得可怕了吧?
沈从景竟不敢细想。
再者说,当初他与祁峥签下契约,要帮助祁峥夺回荣国君王之位,而且祁峥是个这样有本事的人,现在的沈从景,实在是也没什么太大的把握,能在单方撕毁合约以后,从已经胜利的祁峥手下全身而退。这并不是他妄自菲薄,而实在是沈从景颇有自知之明的。
建蒙国对上荣国,至到现在为止来说,还是有些薄弱了一些。
沈从景还是决定,这“利”,还是要收回来。但是这件事要如何行下去,还得是从长计议吧!
就在沈从景对何时下手的是最好时机的这件事上面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人给带入了皇宫。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失去音讯已久”的方七汕。
在得知自己手下碰到了一个自称是“与陛下有着过命交情”的男子以后,沈从景细细的猜测了一番,脑海中人影不断闪现,也是没想过那个叛出建蒙国、转而投靠祁烈的方七汕,会在此时此刻找了过来。
沈从景在看到风尘仆仆、满腮胡子的方七汕的时候,心中的感觉真的是十分的复杂难言。
想当初,符长宁使计逼走了方七汕,让沈从景好一阵子这心里头都十分的过意不去。他还特地给方七汕准备了无数的金银细软,还承诺方七汕,如果有事,定要回这里找他,就冲着这份救过他性命的恩情,沈从景也是必须报答的。
沈从景当初,还是十分不理解符长宁此番动作。
但是后来,他与符长宁一同潜入荣国的时候,因机缘巧合,竟撞破了方七汕在荣国皇太子祁烈的东宫之中,为祁烈做事,这种感觉让沈从景喉头堵得难受,他的心中有失望和愤怒,但奇怪的是,更多的确实对方七汕的愧疚。
想必,若是当初他没能听信符长宁的话,放走方七汕的话,那么方七汕似乎也不会沦落为远走他乡异国,去寻求祁烈的帮助?
但是这种愧疚也只是一时的。沈从景后来想一想,自己当时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别说当初的方七汕是主动请辞的,哪怕是被放逐出去,那么如果一个人的心真的长得是正的,他的心中真正有自己的国家的话,哪怕是人拿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恐怕也是不会妥协、不会去帮助敌国的吧。
这是国仇家恨,这不是普通的仇敌。
沈从景无不感叹的想,恐怕当初方七汕因救了自己而使他武功尽废,他心中对自己也是存有那么一些的怨恨的吧,不然为何叛逃的如此迅速呢?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勾搭上荣国的皇太子,这个方七汕的手段也是十分了得的啊!
沈从景半是自嘲的想着。
上一次他见到了方七汕,心中的感情如此复杂,如果是寻常还好,投效旁人,虽然这人身处敌国,但方七汕好歹不会让人鄙弃。但是后来,方七汕引诱他身边的人,利用自己对沈从景的知晓和了解,竟要去偷盗沈从景身上素不离身的虎符,这就让沈从景在对他感官大减的同时,还带上了几分不屑和厌恶了——一仆不侍二主,但你既然效忠了他人,你也别去让上个主子难为。尤其是沈从景一直觉得,自己在方七汕武功尽失以后,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了。就是这样,方七汕还拿他的秘密,去换取祁烈的信任。这样的小人,祁烈真的能十分信赖托付的吗?
不过祁烈是不是信赖方七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