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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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琼嫔,竟是愈发害怕了起来。
面前的这位符皇后,可当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啊。
琼嫔故作娇羞的默默低下了头,可心中,却沉沉的吐出了一口气,像是压抑了一块大石,连日来的怨怼和嫉妒,也都在这样的沉重之下,消失不见了。
果然呢,这人啊,还是不能活的太过顺遂,这不,逆境一来,打击一至,什么病都给琼嫔治好了不是?
琼嫔和符长宁在留仙殿来了这么一茬儿,其实是并没有传出凤鸣宫的地界儿的,故此人也都不知道,一向自恃美貌很得帝后恩宠的琼嫔娘娘,这会儿也遭逢了符皇后的敲打和恶意。故而在大家眼里,竟是符皇后对待琼嫔愈发的问温柔和善起来,连带着近日来皇帝陛下沈从景没有去到琼嫔那里去看望她、召她侍寝,符皇后也是一如既往地对待琼嫔十分温和的。甚至前些时候凤鸣宫还给大雅殿里头颁了赏赐,有人远远儿的看过去,一水儿的东珠琉璃盏,放在那厅室里头,都照耀了半边天一样辉煌彩跃。看见的人无不嫉妒的想,自己何时,也能有琼嫔这等好济运呢?哪怕是皇帝不喜欢吧,也有皇后疼宠着呢——要知道,在后宫之中,皇后说的话,那可也是十分算话的。有的时候甚至是要比皇帝的,更算数。
只是这事儿,大家其实也都是羡慕不来的——你压根儿也就没生得了那么一张好看的脸,拿什么让人家喜欢呢?不说远的,就说说近处儿的平宬妃穆怜秋,和琼嫔石珂,这二位哪个不是天姿绝世,堪称绝代风华的美人?若非如此,你问问皇后,又是可看得上她们?若不是生了这么一张脸,她们犯了错儿、让她们在皇后面前耍弄小心计给皇后发现了,皇后可还会如此好说话儿的就作罢了?根本不可能罢了。
其实就说这个,后宫诸妃也很纳闷儿,这位符皇后,到底是喜欢美人呢,还是喜欢美人呢?
第二百三十三章,终于来信啦(一)()
符长宁阴郁不悦的心情也并没有持续的太久,符长安自然是一个很上道儿的人,他这会儿知道自己妹妹思念自己了,见到了妹妹的饱含情感、文笔辞藻无一不精的信件,转手儿一刻不停的就大笔一挥,回了一封更加感情更加丰沛的回信,并着送给妹妹的小物件儿,快马加鞭的让人给送到了建蒙国。
就看看这份儿速度、就这份儿的闲情逸致,任谁,也是分毫都是看不出此时此刻,这位符长安皇太子殿下的国家,正在饱受战火滋扰与屠戮、百姓与士兵正在浴血奋战、奋力抗敌的。
但是这一套,符长宁却是很是受用的。
在符长宁接到了符长安劳马奔波运送来的信件,开开心心的拆开了,还没等品读,先给那送信之人赐了一盏茶,和颜悦色的对他说,“回去以后,定要劝诫你们皇太子,在战火侵袭的这段时候,是再不能如此的为了一己私欲劳民伤财了”——不错,为了给疼爱的妹妹回这封看起来很是焦急的信,这位信使秉承着符长安一再强调的原则,一路上那是风霜雨雪的跑死了四匹好马,最终,才能在信件还泛着热乎劲儿的时候,送到了这位被他们皇太子殿下千娇百宠在手心里头的建蒙国皇后、他们的慎敏公主,符长宁殿下手中。
那信使这会儿正累的眼皮子都要睁不开的捧着一碗热茶,昏昏欲睡的听着符长宁说话,哪知道人说了这一番话,信使一激灵,就冒着大逆不道的危险,傻了吧唧的看向了符长宁——您、您这是逗我呢吧?当我地位低接触的少,就以为我不知道的吗?明明是您老人家十分任性的在这个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胡闹的派人去给自家哥哥送了一封声声啼血的表达您思念之情的信件吧?怎么这会儿,给人心搅乱了赶忙派人来安抚您的时候,您还说啥别让人家“为了一己私欲劳民伤财”了呢?
信使简直傻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累的厉害的,脑袋里头一时之间竟转换不出这两样之间的关系。
只是符长宁可不管这信使现在内心当中有多么崩溃呢,她认真的一再嘱咐那信使,“我方才说的,你可记住了?等你回去,定要如此劝诫你们皇太子,我也会在回信当中对他说明此事的——在这会儿,已经容不得人任性妄为的了。这话,你若是代传不了,那可并非是我一人之事,这关乎黎明百姓,你肩负重担啊!”
“”信使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看着那信使这样,于是符长宁挥挥手,把人家赶去休息了,然后这边儿,捧了信,就高高兴兴的读了起来。
“羲和吾妹,见字如晤”
建蒙国的夏日其实并不很长,反倒是秋冬两季,像是怎么也走不完一样。这会儿的建蒙国,春蝉似乎才方消弭了没多会儿,夏日里的知了就已经死绝了。树上的绿也愈发浓翠,浓到了极致,却反而变成了一种没什么生机的黄。
是的,建蒙国的秋天到了。
符长宁倚靠着美人枕,坐在四合菱窗的下头,外头是熹微的天光并着苍摇欲坠的古树,她就就着这光,在细细的打一个结子。
结子是普普通通的四合云扣,没有什么花哨繁复的手法,但胜在用料精细——普通的荷包,用的都是一般做衣裳用剩下的边角废料,没有用途了,才来做成荷包给人佩戴。若是讲究一些的人家,是会特意裁开一匹布,来做荷包的。但符长宁手中这个,颜色青白光润,触之若软风流云,若对着太阳细细的看了,又能看得出其间纹理脉络细微纵横,轻薄的不可思议。但若是不迎着光照,这料子却反而看起来沉甸甸的,十分有分量和质感。
这料子,叫做“雪光缎”,是符长宁素来喜欢裁做外裳的稀罕布料。符长宁有许多件衣裳——长褙子,短褙子,大袖衫,直领披风,竖领披风,用的都是这“雪光缎”
这料子穿在人身上,冬暖夏凉,肌理贴合,是个十分罕见的通透灵性的料子。用“雪光缎”做荷包,别说是富贵人家了,就是皇家,能有几个如此奢侈的?要知道,“雪光缎”门幅极窄,又产的少,一个荷包裁好了形状,就能占据一大片地方了。剩下的那些料子,不足做长衫的了。就是一般人家,“雪光缎”的毛儿可能都没摸过,若是得了这样的好料子,又如何舍得做荷包这么浪费呢?
偏符长宁就舍得。符长宁也不是给别人做,统共做了两个,一个是符长安的,捎带手儿,就也给沈从景做了一个,也是怕沈从景这小心眼儿的人吃味。
符长宁在那里穿针引线的缝荷包打络子,一旁的婵衣和娉衣也已经对符长宁如此的奢侈做派见怪不怪了,还凑趣儿的问道,“主子准备给太子殿下和陛下绣些什么图样上去?”
这是个好问题。符长宁手下的针顿了一顿,蹙起眉头,颇为苦恼的说道,“我也正琢磨这事儿呢。我想着,阿兄喜欢竹,那我不若就绣了翠竹上去,可陛下的话——”
娉衣笑盈盈说道,“不若绣游龙戏凤如何?”
符长宁撇了撇嘴,“太难了些。”
妱衣凑趣儿,“那就长龙入海。”
符长宁摆摆手说道,“太俗了吧。”
嬛衣想了想,说道,“那不若也绣个山水如何?”
符长宁懒洋洋道,“没那心胸和意境,是轻易碰不得山水之作的。”
最后,倒还是婵衣了解符长宁的心思,颇为笃定的说道,“陛下龙章凤姿,哪怕是随随便便什么小物儿呢,也能衬得风华无双,更何况这时娘娘亲手所做所绣,再没什么,能比这份心意更加贵重的了”
符长宁这会儿,一个颜色已经绣到了尽头,她也不拿小剪子去剪短绣线,反倒是用一旁的小虎牙一勒,就将绣线咬折了。一边颇为赞赏的对婵衣说道,“婵衣说的是极。我能给他绣荷包,已是他天大的荣幸了好吗?还何须如此费心?唔,是极,是极。”
几个丫头听了,俱都是面面相觑,竟是对她们的主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终于来信啦(二()
符长宁这次收到的符长安的信件中,其实还有一个事情——哥哥符长安在信里头同她说,白氏女早产了,生下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并不是——并不是上一世那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恶魔皇子”。
这件事情,让符长宁感觉到以外的满足和欣慰。就仿佛她似乎是摆脱了上一世命运的魔咒一般——也仿佛,没有了那个“恶魔皇子”,一切就都与上一世变得全然都不一样了似的。
不过就算是一切都一样,但是这个象征不详的“恶魔皇子”并没有诞生,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猜测,这一世从“恶魔皇子”开始,命运就已经变得有所转机了呢?是不是,她和他们的结局,也会变得俱都不一样了呢?
符长宁心中暗自期待着。
其实别看符长宁愿意十分兴师动众的遣人派马的去正在战火屠戮当中的天岚国,给她哥哥符长安送信,但其实符长宁心中很有决断,她知道,此时这事儿是相当不合时宜的。所以她所说给那信使的话,也并非是空口白牙,说给人听的。
她是真真正正这么想的。
符长宁已经决定了,送了这趟信,就再也不会再这样恣意妄为了。她回想起上一世符长安的结局之时,心尖还是抽痛难忍,就仿佛有针一下又一下儿的扎在人的身体里,说不出的闷痛和不甘。
符长宁不可能再去害疼爱自己自己的哥哥了。永远不会了。
故而她在给符长安的荷包让信使捎带回去的时候,依然是夹了一封信。信里面,符长宁只劝了符长安一句,“若你自己不兴立起来,再尊贵的身份也保不住你想要保护的人。”
她很明白,符长安这样的人,头脑并不愚笨的,只是他们这类人的思想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家国天下。让他们做帝王,能做的很好,是“太平之君”,也能做的一败涂地,像是符长安的上一世。成与不成,不过就在于一个点而已。
而符长宁很明白,自己在符长安的心目中,就是那个可以举足轻重的“点”。
上一世的符长宁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让亲者痛仇者快,她用自己最正面、最端庄、最成熟的一面去面对祁烈,在她舍命去帮助狼子野心的祁烈以后,反倒是将自己最负面、最任性、最最不可理喻的一面,转而随手抛给了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她从不会对祁烈提出一丝一毫逾矩不合适的要求,但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自己去纵容疼爱自己的哥哥,以为了博自己开心的由头,劳民伤财,败坏自己的国家,以及自己国家的子民,还有哥哥在子民心目中的形象。
符长宁现在想一想,只觉得上一世的自己,傻得可怜。现在站在局外面去看一看当时圈子中的自己,符长宁甚至觉得,若是这一世的自己遇上了上一世的自己,那么这一世的自己肯定是连一眼,都不屑于分给上一世的自己那样的女子的。
只能说,人的变化太大。
不是环境的改变,却是心境的改变。
这样的改变对于现在的符长宁来说,那是一步一步血和自己至亲之人性命奠定的,其实谁不想要一世安稳荣华呢?可生在这个世上,却总有这样活那样不尽如人意的事情,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话说得,半点儿没错。
符长宁曾经是天之骄女,哪怕是天岚国的帝后利用她、视之为棋为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天岚国权利至高点的皇宫里面,慎敏公主是那样可以罔顾宫规、蔑视其他人的存在。她的父皇母后对她足够的包容和宠爱,才能让这位公主能够在前十六年里,尽情的享受属于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快乐。
符长宁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被利用的一生十分可悲和凄惨,但其实想一想,父皇和母后,其实又要求她什么了呢?给予她尊贵和荣华十六年,一朝让她和亲荣国,选中的人,还是她亲口允诺的,这到底,有什么不厚道、不能让人原谅的呢?若是说她之前曾埋怨父皇母后择婿不佳,那么她当初因为和符长安一时生气受人挑唆而一口答应下来这么一桩婚事,自己其实又有对自己多么负责人呢?
她没资格去怪她的父母罢了。
现在想一想,符长宁竟真的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自己上一世怨之入骨的父皇和母后了。上一世自己总是想不清楚、看不清楚,为什么被利用的永远都是自己?但是现在,符长宁看清楚了,别人不是没有被利用,而是她看不到。而自己被利用,也正是因为她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所以她本就应该承受那些别人所不该承受的利用。
有的时候符长宁也苦哈